男女主角分别是林秀孙强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睁眼:我正把毒药灌儿媳喉咙林秀孙强小说》,由网络作家“uu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掌心残留的灼痛,像烙印,更像一个恶毒的计时器,宣告着我重返地狱的时刻。那火辣辣的痛感还未散去,膝盖上尖锐的刺痛已如冰锥刺骨——碎裂的瓷碗片,深深扎进皮肉,温热的血瞬间濡湿了粗糙的裤料。我抬起头,撞进林秀那双盛满血丝的眼睛里。那血丝……不是普通的疲惫红丝,是纵横交错的蛛网,是干涸河床最后的裂痕,死死缠绕着她的瞳孔。它们疯狂地跳跃着,在我眼前扭曲、放大,最终凝聚成一片刺目的猩红——是上辈子她流产后,那些浸透了草纸、丝丝缕缕黏连着绝望的胎膜纹路!记忆如同淬毒的冰锥,毫无预警地狠狠扎进我的太阳穴,带来一阵眩晕和灭顶的寒意。那碗黑褐色的药汁,散发着令人作呕的土腥和苦涩,正沿着砖缝蜿蜒爬行,像一条贪婪的毒蛇,朝着她因八个月身孕而笨拙挪动的脚踝扑...
《重生睁眼:我正把毒药灌儿媳喉咙林秀孙强小说》精彩片段
掌心残留的灼痛,像烙印,更像一个恶毒的计时器,宣告着我重返地狱的时刻。
那火辣辣的痛感还未散去,膝盖上尖锐的刺痛已如冰锥刺骨——碎裂的瓷碗片,深深扎进皮肉,温热的血瞬间濡湿了粗糙的裤料。
我抬起头,撞进林秀那双盛满血丝的眼睛里。
那血丝……不是普通的疲惫红丝,是纵横交错的蛛网,是干涸河床最后的裂痕,死死缠绕着她的瞳孔。
它们疯狂地跳跃着,在我眼前扭曲、放大,最终凝聚成一片刺目的猩红——是上辈子她流产后,那些浸透了草纸、丝丝缕缕黏连着绝望的胎膜纹路!
记忆如同淬毒的冰锥,毫无预警地狠狠扎进我的太阳穴,带来一阵眩晕和灭顶的寒意。
那碗黑褐色的药汁,散发着令人作呕的土腥和苦涩,正沿着砖缝蜿蜒爬行,像一条贪婪的毒蛇,朝着她因八个月身孕而笨拙挪动的脚踝扑去。
她躲不开,沉重的腹部拖垮了她的敏捷。
汗湿的枯发黏在红肿的颧骨上,那红肿……是我刚才那一巴掌的杰作。
“妈…这药…太苦了…”她的声音嘶哑干涩,仿佛喉咙被砂纸反复打磨过,每一个音节都带着砂砾般的摩擦声,虚弱得几乎要被屋外淅沥的雨声吞没。
上辈子的我,此刻会像被点燃的炮仗,猛地揪住她油腻的发根,用尽全身力气,把那张苍白绝望的脸狠狠摁向地上冰冷的药渣和碎瓷!
“生不出儿子还有脸挑三拣四?!”
那尖刻恶毒的话语,曾是我最顺口的武器。
而此刻,同样的场景,同样的药汁,同样的儿媳……却让我浑身血液瞬间冻结!
记忆的画面残酷地切换——十年后,惨白的ICU病房,消毒水的味道掩盖不了死亡的腐朽。
我瘫在病床上,像一摊烂泥,喉咙插着冰冷的胃管。
林秀就站在床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那双眼睛,冰冷得像结了霜的深潭。
她捏着那根维系我苟延残喘的管子,嘴角勾起一丝极其细微、却足以让我魂飞魄散的弧度:“当年您说喝药苦是矫情……现在滋味如何?”
那声音轻飘飘的,却像淬了冰的针,扎进我每一寸神经。
更让我肝胆俱裂的是,我视若珍宝的儿子孙强,他背对着我,肩膀僵硬,声音冷漠得像在宣读一份无关紧要的文
件:“安乐死协议…签了吧。”
那五个字,是压垮我前世生命的最后一根稻草,也是此刻悬在我重生灵魂上的利刃!
“秀啊——药里有红花!
不能喝!
会出人命的!!”
巨大的恐惧和滔天的悔恨瞬间冲垮了理智的堤坝。
我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嚎,那声音凄厉得不像人声。
我甚至感觉不到膝盖的剧痛,猛地扑倒,双手疯狂地抓挠着自己的脸颊,尖锐的指甲深深陷入皮肉。
温热的血珠混着滚烫的、咸涩的泪水,大颗大颗地砸落,溅进地上那滩致命的黑褐色液体里,晕开一小片刺目的红。
然而,我的崩溃,我的血泪,在她眼中是什么?
她抱着肚子,像受惊的母兽,惊恐地连连后退,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灶台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她的眼神里没有一丝动容,只有浓得化不开的警惕、嘲讽和……一种近乎麻木的认命。
几只油亮的蟑螂,正从灶台缝隙里窸窸窣窣地钻出来,肆无忌惮地爬过她光着的脚背。
这场景……熟悉得令人窒息!
阴雨天,冰冷的灶台,满地乱窜的蟑螂……上辈子她流产后第七天,也是这样。
她虚弱得站不稳,脸色灰败如纸,沉默地蹲在地上,用粗糙的草纸,一下,又一下,麻木地摁死那些肮脏的虫子。
而我呢?
我嗑着瓜子,倚在门框上,嘴里吐出的不是瓜子皮,而是淬了毒的刀子:“连个蛋都孵不出的废物!
晦气!”
她那时也是这样沉默,只是肩膀细微地颤抖着,摁死蟑螂的动作更加用力,仿佛要把所有的绝望和恨意都摁进那脆弱的甲壳里。
我的哭喊,我的自残,我的血泪……在她凝固的视线里,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只激起一圈冰冷的涟漪,随即沉入无边的黑暗。
她紧抿着毫无血色的嘴唇,眼神像淬了毒的冰针,直直刺向我膝盖上仍在渗血的伤口,嘴角扯出一个极其难看的弧度,声音干涩却带着刻骨的讥讽: “呵……这次改苦肉计了?
又想玩什么新花样?”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钝刀,在我试图赎罪的灵魂上反复切割。
地狱的恶意,不仅在于让我重生在施暴的瞬间,更在于它彻底堵死了我表达悔意的任何通路。
赎罪的呐喊,在她听来,不过是恶魔换上了更精致的面具。
巨大的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我的心脏。
深夜的死寂,像一块沉重的裹尸布,紧紧包裹着这个家,也包裹着我那颗在悔恨与恐惧中煎熬的心。
白天那碗红花药和膝盖的刺痛,像烙印一样灼烧着我的神经。
林秀那冰冷嘲讽的眼神,在黑暗中反复闪现。
我无法入睡,一股难以言喻的焦躁驱使我走向厨房,仿佛只有冰冷的器物才能暂时冻结我内心的混乱。
拉开冰柜门的瞬间,一股浓烈到令人窒息的腐腥味猛地冲了出来!
那味道黏腻、阴冷,像无数只腐烂的手,瞬间死死捂住了我的口鼻,直冲脑髓。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几乎要呕吐出来。
借着窗外惨淡的月光,我看到了源头——冰柜深处,一块猪蹄。
曾经或许肥厚的表皮,此刻覆盖着一层厚厚的、蠕动着的灰绿色霉斑!
它们不是静止的斑点,而是活的,在幽暗的光线下,如同无数细小蛆虫在溃烂的伤口上翻滚、吞噬。
那景象,瞬间让我联想到林秀产后第三天,她痛苦蜷缩的身体,和那被绝望侵蚀的、近乎溃烂的眼神。
记忆的闸门再次被这恶臭强行撞开—— “妈…求求您…张婶说炖猪蹄下奶…”那时的林秀,脸色蜡黄,汗水浸透了额发,痛苦地佝偻着腰,双手死死捂着胀痛得如同要炸开的乳房,声音因剧痛而断断续续,带着卑微的哀求。
而我呢?
我坐在舒适的藤椅上,悠闲地嗑着瓜子,“咔哒”、“咔哒”的声音在寂静的屋子里格外刺耳。
我斜睨着她痛苦扭曲的脸,嘴角撇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和刻薄,吐出的瓜子皮仿佛都带着毒汁:“吃啥补啥?
就你这没用的身子骨,也配吃猪蹄下奶?
省省吧!”
那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铁钉,钉在她摇摇欲坠的尊严上。
目光下移,冰柜底层躺着几条早已干瘪的鲫鱼。
鱼眼蒙着厚厚的灰翳,空洞地望着冰柜顶盖,如同死不瞑目的冤魂。
这鱼眼,瞬间幻化成另一幅画面——她产后第七天,突然发起高烧,额头滚烫,脸颊烧得通红,嘴唇干裂起皮。
乳房更是硬得像两块冰冷的石头,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撕裂般的剧痛。
她疼得支撑不住,跪倒在冰冷的水泥地上,蜷缩着身体,发出压抑的、如同破风箱般的
抽气声。
我站在一旁,非但没有丝毫怜悯,反而被她的“软弱”激怒了。
我抬起脚,狠狠踢飞了脚边一个装着温水的搪瓷盆!
“哐当——!!”
刺耳的金属撞击墙壁的声音,如同惊雷炸响。
“矫情!
装什么死!
我们那会儿生完孩子,哪个不是第二天就下地干活?!
就你金贵?!”
那声怒吼和搪瓷盆刺耳的哀鸣,此刻在冰柜弥漫的腐臭和霉斑的蠕动中,被无限放大,震得我耳膜嗡嗡作响,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
“妈?”
一个幽灵般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我猛地转身,心脏几乎跳出喉咙。
林秀不知何时倚在了厨房的门框上。
月光从她身后的窗户斜射进来,将她本就单薄的身影削得更薄、更透明,像一片随时会被风吹走的纸。
她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空荡荡的旧睡衣,那宽大的布料裹在她身上,仿佛不是衣裳,而是一块裹尸布。
她手里紧紧攥着一个冷硬的馒头,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粗糙的馒头皮在她掌心硌出了几道清晰的红痕。
这红痕!
这空荡的睡衣!
这冷硬的馒头!
它们是无声的控诉,是我前世罪孽的铁证!
那些所谓的“月子餐”——一碗寡淡无味的清汤里,永远孤零零地漂浮着一个煮得过老的鸡蛋。
而另外两个饱满圆润、本该属于她的红糖鸡蛋,却沉甸甸地躺在孙强的面碗底,被吸饱了汤汁的面条掩盖着。
孙强吃得心满意足,而我,则在旁边带着一种扭曲的“公平”感,监督着林秀把那唯一的、冰冷的鸡蛋咽下去。
看着她艰难下咽时,我甚至感到一丝“持家有道”的得意!
此刻,那“得意”化作无数根烧红的钢针,狠狠扎进我的心脏!
“啊——!”
极度的羞愧和悔恨如同岩浆爆发!
我再也无法忍受眼前这象征着道德溃烂的霉斑猪蹄和干尸般的鲫鱼!
它们像一面照妖镜,映照出我灵魂深处最肮脏的蛆虫!
我发疯似的将那散发着恶臭的霉肉抓出来,一股脑塞进旁边的垃圾桶,动作粗鲁得如同在与什么看不见的敌人搏斗。
还不够!
赎罪的冲动驱使着我,我搬过凳子,不顾膝盖伤口的疼痛,踉跄着站上去,在橱柜最顶部摸索着——那里藏着一个被遗忘的铁盒。
颤抖着打开盒盖,里面
是一整块用红绸小心系着的、乌黑油亮的阿胶。
这是上周闺女回门时,我偷偷塞给她的“好东西”,当时还叮嘱她别让林秀知道。
红绸刺目的颜色,瞬间将我拉回林秀流产清宫那天。
她刚从医院回来,脸色惨白如纸,虚弱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而我呢?
我在厨房忙碌,炖了一锅浓浓的当归鸡汤。
浓郁的香气弥漫开来。
然而,当汤端上桌,我第一筷子就精准地捞走了锅里仅有的两只肥硕鸡腿,毫不犹豫地放进孙强的碗里,嘴里还念叨着:“男人在外面辛苦,补身子要紧!
女人嘛,流个产,喝点汤水就够了!”
林秀当时只是低着头,默默喝着碗里几乎没有油星的清汤,长长的睫毛掩盖了所有的情绪。
我那时竟觉得理所当然!
砍骨刀被我紧紧攥在手里,冰冷的金属触感也无法冷却我内心的灼烧。
我举起刀,狠狠劈向那块冻得梆硬的阿胶!
虎口上那未愈的冻疮瞬间崩裂,鲜红的血珠涌出,混着我滚烫的泪水,一起砸落在冰冷的洗菜池里,溅起小小的、绝望的水花。
“妈…妈这就给你炖汤…热乎乎的汤…”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带着浓重的鼻音,更像是在哀求。
窗外,槐树最后几片枯叶被寒风撕扯着,发出“沙啦…沙啦…”的声响,刮过冰冷的玻璃窗,那声音凄厉悠长,像极了某个女人压抑在喉咙深处的、永无止境的悲泣。
就在这片死寂的悲鸣中,倚在门框上的林秀,忽然极其轻微地、极其突兀地轻笑了一声。
那笑声短促、冰冷,没有任何温度,像毒蛇吐信。
“呵…强子刚才打电话回来说…”她的声音轻飘飘的,目光却像淬了冰的锥子,穿透黑暗钉在我脸上,“…等孩子生了,这次满月酒…能收两万八的红包呢?”
“嗡——!”
大脑一片空白!
水壶就在这时发出了尖锐刺耳的啸叫,像厉鬼的哭嚎,猛地撕裂了厨房里粘稠的寂静!
我僵在原地,仿佛听见了自己那颗千疮百孔的心脏,被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彻底撕成了碎片的脆响!
上辈子…她流产后不久…我确实收了两万八的满月酒红包……然后,我毫不犹豫地,转头就给闺女买了一只沉甸甸、金灿灿的镯子!
当时还得意地向她炫
耀!
那金镯的光芒,此刻在我眼前幻化成一片冰冷的、致命的刀光!
林秀那句关于“两万八”的冰冷低语,如同魔咒,日日夜夜在我脑中盘旋。
它像一条冰冷的毒蛇,缠绕着我的脖颈,提醒着我前世那些沾满血泪的龌龊算计。
恐惧与赎罪的焦灼感达到了顶点。
我必须做点什么!
钱!
也许只有钱,才能证明我此刻的“真心”?
那六万八的棺材本,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我坐立难安。
一个念头疯狂滋生:找到她藏起来的诊断书!
找到它,然后……然后倾尽所有去弥补!
像个真正的婆婆那样!
这个念头带着一种近乎自虐的冲动,驱使我像贼一样,在儿子孙强上班后,潜入了他的书房。
书房里弥漫着淡淡的烟味和旧书的气息。
我的目光扫过书桌,最终锁定在书架最底层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旧饼干盒。
盒子上贴着一张早已褪色、边缘卷起的卡通贴纸,图案模糊不清,只余下惨淡的白。
这张贴纸!
是小宝三岁生日蛋糕上揭下来的!
那天,小小的蛋糕上插着蜡烛,小宝拍着手笑。
林秀小心翼翼地从蛋糕边缘揭下这张漂亮的贴纸,想哄他开心。
奶油沾在她因操劳而开裂的指甲缝里,她只是不在意地笑了笑,把贴纸贴在了这个铁盒上。
那笑容里,曾有过一丝短暂的、纯粹的温暖。
而此刻,这惨白的贴纸,像一张讣告。
撬开盒盖时,我的手抖得厉害。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折叠起来的纸——乳腺浸润性导管癌Ⅱ期。
诊断日期,赫然是半年前!
半年前!
那天下午!
林秀捂着胸口,眉头紧锁,脸色苍白地蜷缩在沙发上,呼吸都有些急促。
而我呢?
我正坐在旁边,喜滋滋地数着一沓刚从银行取出的、还带着油墨香的钞票,那是准备给闺女买名牌包的钱!
听到她不适的低吟,我头都没抬,语气是十二万分的不耐烦:“胸痛?
哼,我看你就是懒病犯了!
年纪轻轻哪来那么多毛病?
别在这儿装模作样碍眼!”
她当时似乎想辩解什么,但最终只是把头埋得更低,咬着嘴唇,默默忍受着那被斥为“矫情”的剧痛。
那剧痛,原来是癌魔的利齿在啃噬!
诊断书下面,是一张被揉皱又展平的、小学生用的作业纸。
纸上大片大
片的字迹被泪水晕染开,蓝色的墨水化开成一片片绝望的、灰蓝色的云团,模糊了字句的边缘,却模糊不了那字里行间透出的彻骨悲凉:“妈总说…女人的命贱,像草…踩死了也没人管…” “我知道我命贱…可我的小宝…他才三岁啊…他那么小…他不能没有妈妈…” “我想活…我真的想活啊…谁能告诉我…卖血的地方在哪?”
“……”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针,密密麻麻地扎进我的眼睛,刺穿我的心脏!
那被泪水泡软的纸,承载着一个母亲在绝望深渊里最卑微、最无助的挣扎和呐喊!
我几乎能看见她深夜独坐,强忍着身体的剧痛和内心的恐惧,一边无声地流泪,一边颤抖着写下这些字。
那泪水滴在纸上,晕开的不是墨水,是她生命流逝的痕迹!
我的视线被泪水彻底模糊。
手指颤抖着翻过那张浸满绝望的作业纸。
纸的背面角落,一小片暗褐色的、早已干涸凝固的血渍,像一条扭曲丑陋的蚯蚓,丑陋地盘踞着。
血渍的一端,蜿蜒指向几行用铅笔写下的、更小更淡的字迹:“卖头发83块…给妈买膏药…卖头发83块…给妈买膏药…”!
这几个字像一道闪电,劈开了我混乱的记忆!
那天!
她顶着参差不齐、像被狗啃过一样的短发回来!
头发短得几乎贴着头皮,难看极了!
我问都没问,只觉得她又在作妖丢人现眼,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刻薄的辱骂:“又搞什么鬼样子!
丑死了!
是不是又出去勾搭野男人了?
还是想装可怜骗钱?!”
她当时低着头,手里紧紧攥着一个小纸包,指节泛白。
面对我的辱骂,她一言不发,只是把那包着83块钱的纸包默默放在桌上,然后转身进了屋。
那参差不齐的发茬,刺眼地昭示着她的牺牲,而我,却用最恶毒的语言践踏了她最后的尊严!
那83块钱买的膏药,后来贴在我隐隐作痛的腰上,仿佛也烙下了耻辱的印记!
“秀儿——!”
一声凄厉的、不似人声的哭嚎从我喉咙深处迸发!
巨大的愧疚和恐惧如同海啸,瞬间将我淹没!
不能再等了!
一刻也不能等了!
我疯了一样冲出书房,冲回自己房间,从床底最深处摸出那个用褪色蓝布紧紧包裹着的存折。
那薄
薄的本子,此刻在我手中重如千斤,滚烫无比!
这六万八的棺材本!
它每一分每一厘,都沾满了前世我对林秀敲骨吸髓般的龌龊!
闺女结婚时,我偷偷拿走了林秀压箱底的、她母亲给的最后一点嫁妆钱,美其名曰“添妆”,实际上是为了充门面,给自己的脸上贴金!
孙强创业失败,欠了一屁股债,债主堵门。
我哭天抢地,软硬兼施,逼着刚刚流产身体虚弱的林秀,典当了娘家陪嫁的唯一一条金项链!
那条项链,曾是她母亲留给她的念想!
…… 一幕幕,一桩桩,像腐烂的疮疤被狠狠揭开,脓血横流!
这存折,哪里是什么养老钱,分明是吸食儿媳血肉骨髓堆积起来的罪证山!
县医院那长长的、缓慢移动的缴费窗口队伍,在我眼中扭曲成了一条吐着信子、通往地狱的毒蛇。
消毒水的气味混合着汗味、药味,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味道。
我焦急地四处张望,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
终于,在角落冰冷的长椅旁,我看到了她!
林秀像一片被狂风摧残过的落叶,蜷缩在椅子和墙壁形成的狭小夹角里。
她低着头,双手紧紧抱着膝盖,试图把自己缩得更小。
身上那件单薄的外套根本无法抵御医院的寒意。
她手里,紧紧攥着半个冷硬的馒头,正小口小口、极其艰难地啃着,仿佛那不是食物,而是冰冷的石头。
那身影,孤独、脆弱,充满了被世界遗弃的绝望。
就在这时,一个护士冰冷、毫无感情的声音通过扩音器炸响在整个大厅: “37床林秀!
家属!
再不续费就停药了!
听到没有?!”
那声音如同惊雷!
林秀猛地惊跳起来,像受惊的兔子!
手中的冷馒头脱手而出,“啪嗒”一声,精准地滚落进旁边一个污渍斑斑、散发着异味的水槽里,瞬间被脏水浸透。
她看着那消失的馒头,眼中闪过一丝茫然和更深的绝望,随即猛地转向护士台的方向,声音因恐惧和急切而尖锐变调: “药费…药费…我能…我能扫厕所抵吗?
我什么都能干!
求求你们别停药!
求求你们!”
她几乎是扑到护士台前,双手紧紧抓住冰冷的台面边缘,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惨白,身体因为激动和虚弱而剧烈颤抖着。
“妈有钱!
妈有钱!!”
我再也忍不住,像一颗出膛的炮弹,拨开挡路的人,跌跌撞撞地扑到她身边!
我把那个被汗水浸得微湿的蓝布包,连同里面滚烫的存折,一股脑塞进她冰冷僵硬的手里!
“秀儿,拿着!
快!
快去交钱!
别停药!”
我的声音嘶哑,带着哭腔,充满了从未有过的卑微和祈求。
她被我突如其来的动作和喊叫惊得微微一颤。
手指下意识地捏了捏蓝布包裹的厚度。
然后,她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抬起头。
那双曾经清澈,如今却布满血丝和灰翳的眼睛,直直地看向我。
里面没有惊喜,没有感激,甚至没有一丝波动。
只有深不见底的疲惫,和一种洞悉一切的、冰冷的嘲讽。
她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扯动了一下,形成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轻得像一阵随时会散去的寒风: “这次……又想让我签什么?
器官……捐献同意表?
还是……卖身契?”
“不!
不是!
妈是真心……” 我的辩解苍白无力,如同蚊蚋。
她不再看我,目光垂下,落在那张飘落在地上的诊断书上——那是刚才她激动起身时从口袋滑落的。
我慌忙弯腰去捡,仿佛抓住它就能抓住一丝赎罪的希望。
然而,就在我的指尖即将触碰到纸张的瞬间,我的目光凝固了—— 缴费单的背面!
在那些冰冷的收费项目列表旁边,赫然多了一行新添的、墨迹尚未干透的字!
那笔迹,正是林秀的!
力透纸背,带着一股冰冷的恨意:“化疗费…够买妹妹三个包了…”嗡——!
世界瞬间失声,失重,失色。
我僵硬地弯着腰,手指悬停在冰冷的瓷砖地上方,离那张纸只有一寸之遥,却仿佛隔着一道万丈深渊。
赎罪?
多么可笑。
在她眼中,我倾尽棺材本的举动,不过是一场精心计算过的、新的利益交换。
是为了让她签下更有利于我的“卖身契”?
还是为了博取“好婆婆”的名声?
或者……只是为了那尚未到手的两万八满月红包所做的“投资”?
地狱的恶意,从未如此清晰。
它让我看清了过去的罪孽,却又在我试图爬出深渊时,亲手将我推得更深。
赎罪的桥梁,早已被仇恨和误解彻底烧毁。
医院惨白的墙壁,刺鼻的消毒水气味,还有仪器单调冰冷的滴答声,
构成了一个令人窒息的牢笼。
林秀躺在病床上,像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躯壳,脸色灰败,嘴唇干裂起皮,每一次呼吸都显得异常艰难。
化疗的副作用在她身上肆虐,胸口皮肤因反复的注射和药物刺激,出现了大片的溃烂,渗出淡黄色的组织液,散发着令人心头发紧的异味。
我拧了一条干净的温毛巾,小心翼翼地凑近,试图为她擦拭那触目惊心的伤口。
指尖控制不住地颤抖,每一次触碰都让我心惊肉跳,生怕弄疼了她。
愧疚如同沉重的铅块,压得我喘不过气。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砰”地一声粗暴推开!
孙强像一头暴怒的狮子冲了进来,双眼赤红,头发凌乱,手里紧紧攥着他的手机,屏幕亮得刺眼。
他看都没看我,径直冲到病床边,将手机屏幕几乎怼到林秀眼前,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嘶哑变调: “秀!
你看!
你看这个老妖婆干的好事!
我找人弄到了老房子的监控备份!
十年了!
十年了才他妈让我看清楚!”
手机屏幕里,清晰地播放着一段尘封的、却如同昨日般清晰的画面——上辈子的我!
画面里,灶台上炖着一锅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鸡汤。
上辈子的我,脸上带着一种混合着刻薄与算计的冷漠,故意将滚烫的汤碗放在了橱柜最高、最靠里的位置。
林秀(画面里那个年轻、憔悴但眼神还带着一丝温顺的她)正踮着脚,努力伸长手臂去够那个碗。
就在她的指尖即将触碰到碗沿的瞬间,画面里那个“我”,右脚极其精准、极其自然地向前一勾——板凳瞬间失去平衡!
“哗啦——砰!!”
伴随着刺耳的瓷碗炸裂声和林秀短促的惊叫,画面剧烈晃动!
滚烫的鸡汤泼溅开来,大部分浇在了她光着的脚背上!
白色的蒸汽瞬间腾起!
镜头拉近,她脚背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鼓起一个巨大、透明、触目惊心的水泡!
而画面里的“我”,非但没有一丝惊慌和愧疚,反而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发出尖锐刺耳的尖叫,冲上去就狠狠抽打林秀的胳膊:“丧门星!
连个碗都端不稳!
要你有什么用?!
晦气东西!”
骂完,我竟转身,从容地从还翻滚着热气的砂锅里,精准地捞出了那只最肥美的鸡腿,满脸“慈爱”地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