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
那金镯的光芒,此刻在我眼前幻化成一片冰冷的、致命的刀光!
林秀那句关于“两万八”的冰冷低语,如同魔咒,日日夜夜在我脑中盘旋。
它像一条冰冷的毒蛇,缠绕着我的脖颈,提醒着我前世那些沾满血泪的龌龊算计。
恐惧与赎罪的焦灼感达到了顶点。
我必须做点什么!
钱!
也许只有钱,才能证明我此刻的“真心”?
那六万八的棺材本,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我坐立难安。
一个念头疯狂滋生:找到她藏起来的诊断书!
找到它,然后……然后倾尽所有去弥补!
像个真正的婆婆那样!
这个念头带着一种近乎自虐的冲动,驱使我像贼一样,在儿子孙强上班后,潜入了他的书房。
书房里弥漫着淡淡的烟味和旧书的气息。
我的目光扫过书桌,最终锁定在书架最底层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旧饼干盒。
盒子上贴着一张早已褪色、边缘卷起的卡通贴纸,图案模糊不清,只余下惨淡的白。
这张贴纸!
是小宝三岁生日蛋糕上揭下来的!
那天,小小的蛋糕上插着蜡烛,小宝拍着手笑。
林秀小心翼翼地从蛋糕边缘揭下这张漂亮的贴纸,想哄他开心。
奶油沾在她因操劳而开裂的指甲缝里,她只是不在意地笑了笑,把贴纸贴在了这个铁盒上。
那笑容里,曾有过一丝短暂的、纯粹的温暖。
而此刻,这惨白的贴纸,像一张讣告。
撬开盒盖时,我的手抖得厉害。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折叠起来的纸——乳腺浸润性导管癌Ⅱ期。
诊断日期,赫然是半年前!
半年前!
那天下午!
林秀捂着胸口,眉头紧锁,脸色苍白地蜷缩在沙发上,呼吸都有些急促。
而我呢?
我正坐在旁边,喜滋滋地数着一沓刚从银行取出的、还带着油墨香的钞票,那是准备给闺女买名牌包的钱!
听到她不适的低吟,我头都没抬,语气是十二万分的不耐烦:“胸痛?
哼,我看你就是懒病犯了!
年纪轻轻哪来那么多毛病?
别在这儿装模作样碍眼!”
她当时似乎想辩解什么,但最终只是把头埋得更低,咬着嘴唇,默默忍受着那被斥为“矫情”的剧痛。
那剧痛,原来是癌魔的利齿在啃噬!
诊断书下面,是一张被揉皱又展平的、小学生用的作业纸。
纸上大片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