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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冷男神的玫瑰小娇妻

千金万岁 著

其他类型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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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冼予淮,苏梨落   更新:2023-03-03 07:2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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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冼予淮,苏梨落的其他类型小说《高冷男神的玫瑰小娇妻》,由网络作家“千金万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男主:天城太子爷(非常有钱)+学霸+高冷+宇宙无敌帅]+[女主:心机大美人+多才多艺+万人迷体质]有点玛丽苏的校园文。男女主都洁。大家放心追。女主苏梨落是爹不疼娘不爱,因为相貌出众,被各种各样的男人觊觎,偶然在书房门外偷听到了关于自己的身世之迷后决定不再当工具人,为了不嫁老男人,逃脱家族束缚,主动接近天城太子爷冼予淮。三次眼神的对视,男主被女主深深吸引,两人偷偷在玫瑰园跳华尔兹,知道女主喜欢骑马,就送汗血宝马。女主跳芭蕾,就让妹妹跟着女主一起跳……高冷之花走下神坛,独宠玫瑰小娇妻一人。

《高冷男神的玫瑰小娇妻》精彩片段

二月末的天城,早晨的阳光明媚耀眼,还飘散着星星点点的白,苏梨落微怔,停步,抬起素手,掌心向上,根根细白如同玉葱的指微微弯起。点点白色落入掌心,微凉,瞬间没入掌纹中消散。原来是雪,她轻叹一声,柔嫩红艳的唇抿出一抹笑,这笑比微笑更盛些,眼里仿佛盛满了揉碎的晨光。

这场盛开在阳光里的落雪,初始让她以为是灰尘,毕竟阳光如此,怎么也想不到会下雪,这雪注定不会长久,很美,也是很让她意外的景致。

她是天城最美的女孩,16岁花朵一样的年纪。她像一个被精心精心饲养的礼物,静静等待被人拆开的那一天。

她像极了她的母亲苏落白。但容貌上更胜一筹。她母亲艳羡嫉妒到疯狂,锋利的指甲在手心留下了血色的月牙痕迹。

家族的男人们爱及了这副皮囊,眼神越发贪婪赤裸。这其中就包括他的堂弟苏嘉睿。她比他年长四岁,他像披着羊皮的狼崽子。

今天早晨,12岁的他,偷溜进去她的卧室,在她蜜桃色的颊边偷吻了一口。她惊醒,狐狸一样的明眸惊恐地看着他。

他装乖,眉眼弯弯,露出一个颇具孩子气的笑容:"堂姐,早安。大伯母让我喊你下楼吃饭。"

门是反锁的。她不知道他是怎么进来的。他亦没有解释,就是那样毫不遮掩地看着她有些惊慌的盛世美颜。美人就是这样,不同的表情有着不同的风情,每一帧都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他皮肤白,长得很好看。虽然年纪小,但是丝毫不掩他作为有钱人家少爷的矜贵英姿。

"嗯,你先出去。我要换衣服。"她裹紧纯白的被子,表情恢复淡然,冷声冷气地说完。

他笑着点了点头,转身的时候,微微侧过头,眼神的余光意味深长地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

……

早上不算美好的回忆结束。她步履优雅地迈上了一辆黑色名贵的轿车。

今天是"那位"来的日子。天城最富贵的冼家太子爷——冼予淮。

苏梨落16岁前都是家庭教师教导,除了考试去一趟学校,平时并不会在学校出现。从小到大,她都被严格监管。她的路早已经被家族里的有心之人规划好,丝毫不允许出差错。

但今天开始,她会如同其他女孩子一样,坐在教室里上课。她既紧张又欣喜,仿佛一只马上要挣脱牢笼束缚的金丝雀。

浅灰色的西服外套,白色衬衫搭配着明黄色的领结,明黄色和深灰色交错的格子百褶裙。这是她在高塔学院的校服,那枚精致的校徽就别在胸前。手指摸上去,能感触到凸起的玫瑰样式的花纹。上面还刻有学校名字的缩写GTXY。

苏梨落下了车,走进敞开的铁艺大门,穿过拱形顶的艺术长廊。

校园很美,人人看起来都很精致不俗。无论高矮胖瘦,都收拾得极为妥帖。

灰色的画家帽轻轻搭在头顶,大波浪的头发乖顺地伏于笔挺的脊背,止于腰尾的位置,一头墨发浓密蓬松,衬托得她脸更小了些。

男生们极力掩饰自己不礼貌的目光,总是有意无意地偷瞄几眼。没人知道,校园里突然出现的这抹亮色是谁。

高塔学院真的有一座高塔,塔底下有精心种植的玫瑰,五六月份就能开花,花期可以延续到九月。

她望了一眼尖尖的白色塔顶,她想在上面看风景一定不错。

她住的宿舍是单人间,提前已经有人布置好了。看起来倒也舒适温馨。她站在穿衣镜前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发,发现自己的名牌没有带上,她摸了摸外套的衣兜,好在没丢。她仔细别好名牌,背上白色的帆布书包准备去上课。

在走进高三A班的时候,前一秒还有些喧闹的教室,顷刻间静了下来。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她的身上,让她感觉有些局促。但是面上并不显露。她伪装得极好。

她的眼睛中间偏圆,尾端微扬,下眼睑的末端微微下至。眼白莹润,乌黑的瞳仁又大又亮,像上好的黑色珍珠。眉毛微弯,弧度刚好配合这一双倾国倾城的眼睛。小小的琼鼻高挺,鼻头圆润。

艳色的唇微微轻启。声音自然纯粹,入耳便勾得人心神荡漾。

"大家早上好,我是苏梨落。"

她站在讲台旁边,笔直的长腿在裙子和过膝的白袜中间露出一小截雪白的腿肉。

她来的时间极为敏感,大家隐约都认为她是为了冼予淮来的。因为点名簿上虽有苏梨落这个名字,却从未在班级里见过她。但没搞清楚状况前,没人会提前亮出爪子。

老师对他点头微笑,抬手为她指明了座位。

上午都是文化课,对于苏梨落来说并不难。因为她早就在家学完了高中的全部课程。她突然想到冼予淮,她摸了摸脖颈后侧指甲盖大小蝴蝶形状的胎记,努力压了压心中的不安。

下午的时候,人群突然开始躁动起来。那是无法抑制的激动和狂喜,让人们短暂忘却了自己要维持的人设。

在车队的簇拥下,冼予淮坐的那辆车缓缓开进了学校。正常情况下私家车是不允许进校园的,但是冼予淮是特权,是唯一的例外。

这么高调的排场,让苏梨落有些意外。她站在沸沸扬扬的人群中,蹙眉思索着该如何靠近他。

司机为冼予淮打开车门,他穿着一尘不染的白鞋,灰色的外套,白衬衫的领口系着一条明黄色的领带,灰色的西裤。胸口的名牌和校徽被阳光照得发亮。

由下及上,她终于看清了天之骄子的面容。她呼吸一滞。苏家的孩子没有容貌差的,她看惯了一张张优越的脸。可是她没见过冼予淮这样绝色的。

他骨相绝佳,每一处都像被天人一点点凿刻而出。黑色的额发松软地搭在额头,隐约看见如同远山的眉毛,浓密的睫毛包裹着清清冷冷的眸子,即使是深深的双眼皮也没能让他变得柔和,鼻梁高耸,薄唇微抿,没有扯出一丝弧度。仿佛坐在高台上断情绝爱的神,睥睨着那些膜拜他的人。

原来冼予淮是一座冰山,让人望而生畏。如何能出其不意地引起他的注意,这是一个难题。一切拙劣的小伎俩都会让她败得彻底。所以她选择偃旗息鼓,按兵不动。


不知是故意,还是意外,有人开始行动了,一个面容姣好的女生,跌出了人群,马尾还轻轻扫过苏梨落的右脸颊,留下一丝淡香。

女孩狼狈地跪摔在离冼予淮三步左右的位置。

他眉毛都没有抬一下,冷冷地看着蜷着腿,坐在地上的女孩。

"对不起……冲撞了太子爷。不知道是谁推了我。"女孩的声音颤颤巍巍的,又害怕又委屈。看起来楚楚可怜的模样。

眼前的人没打算扶她,甚至还把双手抄进了裤兜。

苏梨落只能看见女孩的背面,但是她能想象到,女孩的脸一定窘迫得跟她后脑的红色蝴蝶结一样红。

女孩还坐在地上,微微啜泣,没打算起来。另外一个女生行动了,模样温婉,眼神柔和,黑色长直发披在肩头,紫钻发箍闪着璀璨光泽,瘦弱的身影微弯着腰扶起坐在地上的女孩。

原本坐在地上的女孩神情有点怔愣,却只能站起身。

"太子爷,我替她跟您道歉。"黑长直温柔地搀扶着第一个女孩。声音柔柔的,像是在撒娇。

冼予淮没有说话,突然瞥见人群里的苏梨落,原本清冷的脸,莫名勾起一丝淡笑,仿佛花瓣落入水中荡起的一丝涟漪,让人不易察觉。

冼予淮去了网球场的方向,众人乌泱乌泱跟了去。

冼予淮踏进了更衣室,换了套白色运动短袖和运动裤。又在额头上戴了一条黑色的发带。

"怎么了,心情不好?"陆旬拽了拽手腕上的白色护腕。小心翼翼地问。

"这些女生来来回回就那些伎俩,看多了自然就烦了。"冼予淮脸上没什么表情,声音低沉,很有磁性。

陆旬听完,不免低头哂笑。太子爷果然是难伺候。心中不免又同情起刚才那两个长相还不错的女生。陆旬向来是懂得怜香惜玉的多情男生。

陆旬又叫来两个女生陪着一起打网球。冼予淮没有反对。认认真真地打了几场。陆旬为了体现自己的温柔绅士,对搭档呵护备至,球拍震得他虎口都发疼。

反观冼予淮,他旁若无人般,直接忽视身旁的女生,自己打得淋漓畅快,有两次身旁的女生躲避不及,差点被撞倒。女生倒也不生气,反而因为有了跟冼予淮的肢体接触。而内心暗喜。

运动鞋在地板上摩擦作响。苏梨落静静地看着他胳膊上绷紧的肌肉。

有女生跃跃欲试地上前送水,他没接,整张脸都阴沉得吓人。他从不随便接别人递过来的水,原因很简单,怕水里面有别的东西。

随行的工作人员快步过来把送水的女生清出场,又给太子爷等人递上专用的瓶装山泉水。

苏梨落仔细地观察着,一直站着,腿都有些发酸了。

冼予淮的目光仿佛化为实质般再一次射向了苏梨落。苏梨落没有躲避,坦荡地与他对视。冼予淮又一次莫名地勾起了唇角。

这一次,陆旬也注意到了苏梨落。一个美得耀眼的女孩。他内心一阵悸动。看着冼予淮勾起的唇角,他默默垂下眼睫,食指的关节刮了刮自己的鼻尖。

这是冼予淮与她对视的第二次,只要今天他再与她对视第三次,她就可以行动了。

可是冼予淮之后就坐车离开了。苏梨落有些失落懊恼。她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白色的真丝睡衣熨贴着她玲珑有致的娇躯。

……

冼予淮和陆旬回到陆旬的远山别墅,按摩师已经准备就绪。两个人洗完澡,躺在床上,舒服地享受着。

"今天那个女孩确实漂亮。你知道我说的是谁。"陆旬喝了口香草味的苏打水,眼含笑意地说道。

冼予淮合上手里的古诗集。抬头看了他一眼,缓缓说道:"光漂亮还不够。"

"太子爷要是没意向选她作为出席宴会的女伴,我可要出手了。"他抬了抬眉毛,笑容张扬。

冼予淮眉眼立刻冷了下来。"你不能对她出手。"命令般的语气,不容任何人拒绝的威压。

陆旬耸了一下肩膀,表示知道了。他就是试探一下,可没胆子真跟太子爷抢女人,除非他不要命了。


第二天的时候,苏梨落的天敌苏以葵也来到了高塔学院。苏以葵是他继父的亲生女儿。而她是遗腹子,她的亲生父亲在她还未出世就去世了。她的母亲怀着她嫁给了苏泊屿,她是在13岁的时候才知道自己不是苏泊屿的亲生孩子。有一天,苏以葵对她长久以来的嫉恨爆发了,在书房跟苏泊屿大吵了一架,甚至威胁要离家出走。苏泊屿没办法,就说了她不是他的亲生孩子的这件事,他信誓旦旦地说绝对不会爱她超过苏以葵。培养她是为了以后家族的利益。而苏以葵可以嫁自己要嫁的人,他绝对不干涉,而她苏梨落不可以。

13岁的孩子,站在书房门外听完苏泊屿的话,心脏被扎得鲜血淋漓。所有人都知道她不是苏家亲生的孩子。只有她被蒙在鼓里。所有的宠爱,不过是为了日后的利用。

再后来家族里男人们那恶心的眼神,让她遍体生寒。

苏以葵恨她,主要是因为她的外貌不如她。苏以葵长得像苏泊屿,姿色平平,皮肤也不够白皙。15岁的时候,硬是逼着苏泊屿同意去国外整了容。后来她又是健身减肥,又是打美白针的,折腾了两年多。

苏以葵原本是跟随着母亲生活的,后来才回到苏泊屿的身边。因为有愧疚,苏泊屿对苏以葵百般疼爱,有求必应。

苏以葵比苏梨落年长1岁,但是休学了两年。而苏梨落跳了一级。

两人不在同一个班级,苏梨落在高三A班,苏以葵在高三C班。

开始的时候,苏梨落没有认出苏以葵,只是觉得这个女孩的外貌跟她有些相似,但是仔细看却不太自然。像是整过容。

苏以葵倒是一眼就认出了她。她骄傲地微抬着下吧,满脸鄙夷地说:"苏梨落,好好享受你最后的校园生活吧,毕竟等你成年后,我爸爸就要把你嫁给老头了。"她加重了"我爸爸"三个字。

苏梨落不想跟她多做纠缠,淡淡地说:"好久不见,姐姐越发漂亮了。"

苏以葵听着她的话,不觉得是在赞美,更像是讽刺。两年未见,苏梨落出落得更加漂亮了,而她忍着疼痛,苦挨了两年,却还不及她五分的美丽。

"苏梨落,你再漂亮也没有用,以后也只能被皱巴巴的老头子欣赏。而我不一样,我要嫁的人是太子爷冼予淮。"苏以葵说完这句话,心里头才舒服点。她挺着傲然的胸脯,眼神得意地扫视着苏梨落。

苏梨落面上虽然淡然,但是内心早已翻江倒海。苏以葵的话是真的,她成年后,苏泊屿就要把她嫁给有钱有势的老头子,而她的亲生母亲听后,脸上竟然出现一丝快意的诡异表情。

那时候,书房门没关严,苏梨落正好在门缝中看到了她的母亲苏落白。13岁的时候,她知道了她不是苏家的亲生女儿。14岁的时候知道了苏泊屿要把她嫁给一个老头子。她觉得自己整个世界都坍塌了。她甚至怀疑他们是故意让她听到的。

那天之后,她发高烧烧了三天。差点没挺过去。她醒来之后,她说想去学校上学。苏泊屿答应了,但是说让她再等等。一等就等到了今天。

她不能让苏以葵知道她想接近冼予淮的事情,不然苏泊屿一定会让她退学待嫁。

事情的难度又升级了,她不免头痛。只想赶快远离苏以葵,她快步地回到了教室。

却看见了冼予淮正坐在她后面的座位上写字。苏梨落心如擂鼓,她佯装镇定镇定地坐回到座位上。只是身体有些僵硬,手心紧张得冒汗。

是巧合吗,还是他故意的?昨天那么大的排场,今天为何安安静静地来到了学校。

放学的时候,她故意把名牌掉落在冼予淮的脚边。

冼予淮低头捡起名牌,看着苏梨落三个字,唇角弯了弯。他没有归还她的名牌,而她在离开教室前,明明瞥见了他捡起了她的名牌。

次日,她因为没有佩戴名牌,被风纪主任训斥了。她的脸从耳后根一直红到了脖子。

他透过教室的窗户看着她窘迫的样子,低头轻笑出声。他的手插进裤兜里,指尖轻轻捏了捏苏梨落的名牌。

苏梨落等了一个上午,冼予淮都没有要归还名牌的意思。她无奈地又去老师的办公室补办了一个。


距离学院的开学舞会没剩几天了。苏梨落的书桌里被塞了不少邀请函。冼予淮的邀请函更是多得数不过来,班长贴心地在后面放了一个纸箱,让那些给冼予淮递邀请函的人直接放进箱子里。

放学了,冼予淮不住校,助理捧着装满邀请函的纸箱子跟在他的后面走出了教室。

"阿久,仔细地找一下,有没有苏梨落的邀请函,其余的都丢掉。"他淡淡开口,捧起一本古诗集。正好读到了"落尽梨花春又了,满地残阳,翠色和烟老。"他又想起了她的名字苏梨落。

"太子爷,没有找到苏梨落的邀请函。"助理的声音在安静的车里陡然出现。

"教室里的邀请函都拿干净了?"冼予淮语气里明显不悦了。声音又沉又冷。

"嗯,都拿干净了。"助理快速回忆了一下自己拿邀请函的场景,确定没有任何遗漏才战战兢兢地回答。

冼予淮合上诗集。闭上眼睛,头靠在椅背上小憩。

后来的几天,冼予淮没有去学校。苏梨落看着空着的座位,脑子有点乱。在其他同学的讨论中。她才知道他出国了,舞会前会回来。

舞会的前一天。苏梨落意外地收到了一张烫金的邀请函,落款是冼予淮。

苏梨落开心的是,他确实注意到她了。她愁的是她不能当他的女伴。因为苏以葵也会去舞会,在她和他还没有建立更亲密的关系前,她不能激怒苏以葵。可是她如果拒绝了冼予淮,必然也会惹恼冼予淮。甚至有可能让高傲的冼予淮以后都不会再搭理她。

思前想后,纠结了许久之后,她决定赌一把。她把邀请函还给了冼予淮。

冼予淮放学前五分钟,发现了课桌里的邀请函,他冷冷地看着苏梨落的后脑勺,几秒后,拎起书包走出了教室。

他想把那个名牌扔进湖里时。一个女孩出现了,他瞥见女孩的名牌,上面写着苏以葵。

又是一个姓苏的。他冷哼一声。她长得跟苏梨落倒有几分相像,但是姿色完全比不上苏梨落。

"冼予淮,我能邀请您跟我一起参加舞会吗?"她满眼期待,娇滴滴地问他。她开了眼角,做了双眼皮,眼皮在眨眼的时候还能看到淡淡的疤痕。

冼予淮微微蹙眉,在学校很少有人直呼他的姓名。

"想当我的女伴?"他问她,声音依旧冷冰的,却有迷人的质感。

"恩,我想。"苏以葵眼睛里好像要滴出蜜一样,眼神都能拉出丝。

"你帮我做一件事,把这个名牌还给它的主人。我就答应你当我的女伴。"他声音低沉微哑,带着迷人的余韵。

冼予淮托起她的手,把名牌放在她的手心。

坐上车后,他掏出手帕,仔细地擦了擦手。

"咚,咚,咚。"苏以葵气急败坏地敲开了苏梨落寝室的大门。

苏梨落透过猫眼,看到了苏以葵愤怒的脸。

她无奈地打开门,苏以葵直接把名牌丢在了她的身上。苏以葵声音气得发抖:"冼予淮让我还你的!明天我就是冼予淮的女伴了,苏梨落,你最好别让我发现你勾引冼予淮,不然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恭喜姐姐如愿以偿当了冼予淮的女伴,我的名牌丢了好久了。帮我谢谢太子爷。还有你放心,我跟他平时都不说话的。"

苏以葵半信半疑地听完,脸色稍微好了点,眼神对峙了几秒,最后瞪了她一眼,就走了。

苏梨落关上房门,整个心都悬了起来。冼予淮竟然选了苏以葵当女伴,还让她来归还名牌。是知道她和苏以葵的关系了吗?还是他在暗示她,她没有同意当他的女伴,他生气了。

舞会当天,她盛装出席,身边没有男伴。她轻而易举地收获了全场的瞩目。她的出场,让其他女孩瞬间黯然失色。

陆旬也情不自禁地注视着她,直到身旁的女伴不满地拽了拽他的袖子。他才回过神来。

她头发盘起,露出了后脖颈上红色的蝴蝶形状的胎记。

冼予淮盯着胎记看了一会,眸光沉沉别有深意。

苏梨落仿佛感应到了他的目光,她转过头,第三次,与他目光直视。

两人不过相距一步的距离。

十几秒对视过去之后,苏梨落提起裙摆离开了舞会现场。

苏以葵因为打扮花费了很长时间,她迟到了,找了满场,也没找到冼予淮的身影。她懊恼得泪流满面。

苏梨落知道他跟在她的后面。她不敢回头,也没有停下脚步,直到她走到了高塔下的玫瑰园。

她冷得发抖,没有披外套。

冼予淮把西服外套披在她的身上。对她说了第一句话,声音清冷又有磁性,勾得人心颤:"你这是欲擒故纵吗?"

她转过头,月光下的倩影美轮美奂。

"不是我不想当你的女伴,是我不能。"她的声音柔柔的,带着丝丝缕缕的委屈。眼睛氤氲,盛着星光。

不是不想,是不能。冼予淮成功被前半句话取悦到了,可是他不明白"不能"是什么意思。

"冼予淮,你愿意跟我跳一支舞吗?"

冼予淮先是怔愣了一下,接着微微点了一下头。

苏梨落拽着裙子,右脚后撤微蹲行礼,冼予淮左手背后,优雅地向她伸出右手。

手机播放着悠扬的华尔兹圆舞曲,两个人跳得很默契,也很投入,身体接触的部分都在发热。

裙摆转动,划过一个又一个优美的圆。深蓝色的裙摆像汪洋大海,她是如同探出海面蛊惑人心的美人鱼。

一曲结束,他意犹未尽。

"我该回去了。"苏梨落的手从他宽阔的手掌滑落。他却没有移开覆在她腰间的手,依旧轻轻地揽着她。

"明天把名牌还给我。"他唇角微勾,眼神比往日柔和了点。

"那是我的名牌。"苏梨落声音很轻,有种少女的娇媚。

"可你送给我了。"他眼神坦然地看着她,指尖在她腰上轻按了一下。

"你不是还给我了么?"她低垂着眼睫,视线看向地面,神色失落。他俯视,能看见她光洁饱满的额头。

"生气了?"他声音微扬,挠过苏梨落的心尖。

"以后你不喜欢的话,可以直接给我,但是不要经过别的女生的手还给我,可以吗?"她闻声抬起头看他,她的眼睛太大了,亮得像漆黑的宝石。声音柔柔的,入耳酥软。

"好,我答应你。"他脸上依旧是淡然的表情,声音清冷,可是苏梨落却听出了一种宠溺的味道。

苏梨落把衣服还给了冼予淮,说了声太子爷,我先走了。她像12点时落荒而逃的灰姑娘一样丝毫不敢拖延。

玫瑰园的玫瑰花还没有绽放,他却闻到了玫瑰花的香味。是她留在他衣服上的味道。

早在冼予淮出来的时候,保镖就把门口封住了,只让进不让出。所以那些宴会厅的男男女女不能跟出来。

冼予淮回去的时候,已经是二十分钟后了。苏以葵眼睛通红地坐在镂空雕花的白色椅子上,透过椅背能看见她裸露的后背。

她追过来,步子不太稳,冼予淮往后退了两步。不耐地看着她。

"太子爷,对不起。我来晚了,我还以为你生气了就先回去了呢。"她带着哭腔。而他闻到了她身上的酒味。

他眉头微蹙,眼神冰冷,声音低沉暗哑,有一种高高在上的疏离感。"苏小姐,未成年不能饮酒。这是公众场合,你喝完酒站在我面前,是想败坏你的名声,还是我的名声?"

"我……我是心情不好,我只喝了一点点。"她身体颤抖了一下,她知道自己惹他不快了,她是喝了酒,但没想到他回来就发现了。她的心情瞬间跌入了谷底。

"在你更丢脸之前,我劝你先回去。"冼予淮的声音冷得让她遍体生寒,他说完,就示意手下人送她回去。

上了二楼,陆旬多情的眼睛微弯着,一脸放荡多情的模样。他声音慵懒,旁边的女伴笑盈盈地挽着他的胳膊耳语着。见太子爷上来了,陆旬赶紧打发了身边的女孩。

"乖,你先下去玩一会,我跟太子爷有话要聊。"他声音蛊惑,温柔缱绻。

女孩恋恋不舍地起身,临走前还给陆旬抛了个媚眼。

"太子爷回来了?"陆旬的视线在他面上扫了一下,一切了然于心。太子爷心情还不错。

"恩"他的手习惯性地想摸摸裤兜里的名牌,但后知后觉才想起来,名牌已经不在了。

"见到那个女孩了?"

"恩。跳了支舞。"冼予淮语气淡淡。让人给他端了碗汤来。

陆旬闻言,来了打探的兴趣。

"喜欢她?"

"谈不上喜欢,略微感兴趣而已。她很不一样。"冼予淮喝了口热汤,身体感觉暖和了点。突然想到她,不知道她会不会感冒。

"有什么不一样,在我这里女人只分为漂亮和不漂亮两种。"陆旬不以为意,捏了颗提子吃。

"你俩可真有趣,一个拒绝邀请,但是最后还是跟你跳了支舞。一个有了女伴,却不管不顾,没跟你跳上舞不说,还被赶了回去。"陆旬揶揄道。

冼予淮放下汤勺,神情严肃:"让她回去是因为她喝酒了。"

"我倒觉得你跟那个女孩都有八百个心眼子。不说了,我下去陪姑娘了。"陆旬哂笑,站起身,整理一下衣服。神清气爽地下了二楼。

冼予淮想起每次她跟他的对视,那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但多少有点不清白。

她处心积虑地撩拨他,却又能每次都止步得刚刚好。他意犹未尽,她步步为营。

他轻叹,苏梨落,下一次你会做什么呢?


苏梨落感冒了,整个人都昏昏沉沉地,她戴着大大的口罩,只露出雾蒙蒙的眼睛。

冼予淮看着她的背影,突然想看看她颈后被头发遮挡的蝴蝶形状的胎记。

两个人在班里基本不说话,但是明眼人早就发现了太子爷看她的目光很不一样。

冼予淮静静地看着那些围着她嘘寒问暖的人。

她像一只可怜的小猫,不时打个喷嚏,眼里泪水涟涟。

他突然想问她,就为了跟他跳一支舞,这么遭罪到底后不后悔?

苏梨落心情不太好,不光是因为生病难受,更怕冼予淮以为她是在使苦肉计。虽然女生生病,病弱的样子会惹人怜爱。但是她是因为昨天跳舞受冻才感冒的,他会不会因此而心生不悦呢。苏梨落越想越头疼,她没有太多时间了,而且随时会发生的变数都会让她极为不安。

午休时间,人都走光了。她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她呼吸不畅,发出哼哧哼哧的声音。

冼予淮把价格不菲的特效药和一瓶水放在了她的桌子上,还有一小碗海参粥。

"等我走了,你叫醒她。"冼予淮对助理说。眼神瞟了一眼还在熟睡的女孩。

助理点了点头,目送冼予淮离开。

苏梨落听见有人在喊她,但是她眼皮太重,怎么也睁不开眼睛。有人又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她眯着眼睛,终于从桌子上爬了起来。

" 恩?"她嘤咛出声。渐渐清醒后,看清了眼前的人。这是冼予淮的助理。

"苏小姐,生病了要按时吃药,按时吃饭。病才好得快。"助理是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文质彬彬,带着金丝框架的眼镜。身形偏瘦。声音温吞。名字叫许久。

苏梨落呆滞地点了点头,感觉脖子有点疼。

"苏小姐,您慢用,我先告辞了。"许久礼貌微笑,接着就走出了教室。

苏梨落在衣兜里掏出之前的那个名牌。悄悄放在了他的书桌里,又附上一张字条,字迹娟秀地写着谢谢两个字。

苏梨落喝完粥,吃完特效药,感觉身体好多了。她站在窗边晒了晒太阳,阳光给她周身都度了层贵气的金色。

冼予淮回来的时候刚好看见这一幕,他突然想把她藏起来,他不想别的男生觊觎她的美貌。他被自己的这种想法吓了一跳,他们才认识多久,不过半个多月而已。

冼予淮撤掉了学校里的跟着他的那些人。就留了许久一个人在学校陪他。

陆旬在B班,过得逍遥自在。女生都爱围着他,他对谁都礼貌温暖。跟男生也都处得很好,他和冼予淮简直是两个极端,人人都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成为朋友。有个女生想通过他认识冼予淮,他也不气恼,就是温柔地笑着说:"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怎么忍心伤我的心呢?竟然透过我认识别的男人。"女孩子脸一红,羞怯地跑走了。

下午有马术课,苏梨落不想错过,她换了身深绿色的粗花呢骑士服,白色马裤,黑色靴子。整体感觉贵气又复古。头发半编发半散着,因为生病,脸色苍白,她特意画了一个比平时稍微浓的妆。

冼予淮没想到她会来马场,她还病着。

他看着她打扮得精致的那张脸,微微蹙了眉,眼神冷了下来。这又是为了吸引谁的注意?是他吗?

他看着她时,她也双眸潋滟地看着他。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交缠。他们之间相距大概有十步远。

冼予淮穿的是深蓝色粗花呢骑士服,卡其色的马裤。黑色的马靴。他骑在黑色的纯血马背上,据说这匹马价值四个亿。她很想摸摸那匹马,手感一定不错。

他驱马走近她,注意到她看马的眼神,微微弯了唇。

"我可以摸摸它吗?"她仰起头,轻声问他。

冼予淮点了点头。

苏梨落惊喜溢于言表,她的手白得欺霜塞雪。她摸上那光滑柔顺的黑色皮毛,整颗心都温暖起来。

"它叫什么名字?"

"踏月。"

"你喜欢马?"

"恩,非常喜欢。可是我小时候养的一匹马病死了。"说到此处,她神色黯然,那是一段黑色的记忆。她的马其实是被苏以葵毒死了。就因为苏梨落的马跑赢了她的马。

"你今天骑哪匹马?"

"我不知道。我在这没有私人的马。"

"我有一匹马,很配你。"冼予淮招手,许久走过来。

"把珍珠牵过来,以后珍珠就是苏梨落苏小姐的马了。"许久点头,让马场的人去牵珍珠过来。

珍珠的皮毛是珍珠白的颜色,周身都是耀眼的莹莹白光。太美了,苏梨落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在狂喜雀跃。

她的眼里都是光亮,他微眯着眼睛,满意地看着她动人的模样。

两人所处的地方自成一道风景。所有人都侧目,嫉妒和爱慕的眸光相互交错。却没有人敢上前打扰。

"骑上试试,珍珠性格很好,不要害怕。"他声音难得温柔。

"谢谢你,冼予淮。"她笑容灿烂,放下马登,分开缰绳,抓住缰绳,扶着马鞍,左脚登上马登,右腿轻盈一跨。整套动作行云流水,珍珠发出一声嘶鸣。

她不该沉不住气的,这么快暴露自己,成为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可是这一刻,她只想策马奔腾,迎着风,跟他一起看绝美的夕阳。她高兴得甚至第一次叫了他的名字。

……

晚上,冼予淮和陆旬在下国际象棋。

"我说太子爷,你也太沉不住气了。你跟她在学校这么高调,你就不怕她在学校的日子不好过?"陆旬向来头脑清醒,所以他不太理解他的做法。前天晚上,他跟她还偷偷地跳舞,今天就如此高调显于人前。

"我只是觉得珍珠跟她很相配。checkmate(将军)"一盘棋下完,冼予淮开始琢磨陆旬的话。

她接近他的目的,他还不明确,两个人的关系只能说稍微近了一点。而她想要踏进他的世界,就要有承担风险的准备。

"真不担心?"陆旬又输了,心情难免不快。又缠着问道。

"我说了光长得漂亮还不够,她还需要有脑子。"

"哦,懂了,你这是要考验她。不过,你小心别给人家吓跑了。因为你倒霉的女生可不少,你身边的那个位置就是催命符。"陆旬把棋子装好,喝了放在茶几上的莫吉托味道的苏打水。

今天送完马,冼予淮就派人调查了她的底细。消息传回来得很快。

原来她是那个苏家一直藏在家里养的女儿。还是一个遗腹子。苏家,是他避之不及的,苏家常用的往上爬的手段就是联姻。或者更赤裸地说卖自己的女儿。

苏家的媳妇各个貌美如花,尤其苏泊屿的老婆,苏落白。而苏梨落就是她的女儿。

他想过苏以葵应该跟她有点关系,毕竟两个人多少有点相象。可是没想到,苏以葵是苏泊屿跟前妻的孩子。

一个遗腹子在苏家必然不能好过,尤其是还拥有了绝世美貌的女孩。 那简直就是滔天大祸。

所以他要确定苏梨落是打算利用完他就丢,还是心甘情愿地永远待在他身边。

他拿起花瓶里的一朵玫瑰,闻了闻,可是这香味没有她留在他衣服上的好闻。


苏梨落知道暴风雨就要来了。而送完马的第二天,冼予淮又出国了。她摸了摸珍珠,你的原主人是冼予淮,所以没人敢给你下毒了对不对。

她把脸贴近珍珠,感受着着珍珠的体温。片刻温暖之后。她鼓起勇气去了教室。陆旬在远处看着她,为她捏了一把汗。

冼予淮在坐上私人飞机之前嘱咐他:"帮我看着点她,别人伤她点心可以,但是任何人包括她自己都不可以伤害到她的身体。"

陆旬听完哑然失笑,什么叫伤心可以,伤身体不行。就不能身心都不受伤吗?

陆旬最后点头答应道:"放心吧,太子爷。祝你出行顺利。"

学校里的消息传播的速度极快,所有人都知道太子爷送了一匹珍珠白的汗血宝马给苏梨落。人们开始各种推测。

有人说是太子爷迷恋苏梨落的美貌,一见倾心。为了离她近点,特意坐在她的后面。

也有人说,苏梨落使了狐媚子手段。勾引了太子爷。诱骗太子爷送了她一匹珍珠白的汗血宝马。

恶意铺天盖地袭来。苏梨落虽然早有预料,但是心里还是很难受,她受不了那些恶意的目光。但她要为她的贪心付出代价。没什么好抱怨的。

苏以葵昨天没有去上马术课,而是躲在寝室里喝得酩酊大醉。今天看到了微信的消息和照片才知道太子爷送苏梨落汗血宝马的事情。

她怒火中烧,宿醉后的脸有些浮肿。她冲到A班,就要对苏梨落发难。

要不是陆旬眼疾手快,抓住了苏以葵的手腕,苏梨落就要结结实实挨一巴掌了。

"放开我!陆旬,这是我跟她之间的事。"她的声音有点哑,眼里布满了红血丝。

"抱歉,受他人所托。有事说事,别动手。太子爷可不喜欢使用暴力解决问题的女生。"陆旬声音轻柔,很有安抚人心的效用。

陆旬这句话果然奏效,苏以葵的气焰渐渐降下来点。她没在反驳陆旬。而是冲着苏梨落厉声质问道:"苏梨落!苏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你跟太子爷什么关系?你就收人家一匹汗血宝马!你知道那匹马有多贵吗?"

"苏以葵,那你是站在什么立场质问我的?你说我收了太子爷的马是丢了苏家的脸,你将太子爷至于何地?你在这大声吵闹,就不丢苏家的脸了?姐姐,你生气的是太子爷没有将马送给你吧。"

苏以葵被说中了心事,顿时恼羞成怒,口不择言:"你别将祸水引向太子爷!我的意思是你不配收太爷的马!别忘了你要嫁的人是谁。"

陆旬看着苏以葵,指尖轻轻敲了敲桌子,思考着她说的话。苏梨落已经有了要嫁的人?这话要是真的,她有了婚约还敢招惹太子爷,那后果可不堪设想。太子爷可不是像他那么好脾气的人。

"什么叫我要嫁的人,我才16岁,都没成年。父母都没有说过的事,你怎么就知道我要嫁谁?"苏梨落冷眉冷眼地看她,声音掷地有声。

"你!……你给我等着,苏梨落!我看你能牙尖嘴利到什么程度!"苏以葵恶狠狠地撂下这句话就走了。

陆旬把苏梨落叫了出去,轻声说道:"苏梨落,你别有事瞒着太子爷。他现在确实是对你感兴趣,但是至于能容忍你到什么程度,没人知道。从你嘴里先说出来的实情,远远比他从别人嘴里先听到,你再去努力解释的要强。"

"游戏规则很简单,太子爷可以有很多女伴,而你若是他身边的人,就不可以有别的人。"陆旬歪了一下头,笑容可掬,然后踱步回到了自己的班级。

苏梨落没有说话,心思沉沉。

晚上陆旬把今天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告诉了冼予淮。冼予淮听完只是淡淡地说:"看紧她,还有三天,我就会回国。"

可是三天的时间,可以发生很多事情。

苏嘉睿从高塔的初中部跑过来找苏梨落,身上还穿着跆拳道的白色道服。腰上的黑色腰带很显眼。

女孩子们又犯起了花痴,这么漂亮的男孩子长大了还得了?

"苏嘉瑞,你怎么来了?"苏梨落放下手中的钢笔,正疑惑地看着教室门口那道白色的小身影。

"堂姐,大伯父要派人抓你回去了,以葵姐昨天回去就告了你的状。"苏嘉瑞气喘吁吁,显然是着急跑过来的。他瓷白的小脸泛着红,额前的发已经被汗水浸湿了,有几缕粘在了额头上。

"知道了,你快回去吧。"苏梨落把自己的外套披在他的身上,淡然地说道,"小心别感冒了。"

……

苏嘉瑞走在校园里,轻轻嗅着衣服上的味道。

偶尔看见女孩望向他的眼神,他会乖巧地弯起眼睛,声音稚嫩地打招呼:"学姐们好!"

等那些人一走。他立刻收起乖巧的神情,嘴角勾起一抹邪气的笑。

苏嘉瑞前脚刚走,苏以葵就跟随着家里的两个保镖气势汹汹地走到苏梨落的身边。

"苏梨落,爸爸让你赶紧回家,车已经在校门口等你了。"

B班就挨着A班,陆旬闻声就踱出了教室。 他无奈地揉了揉眉心,暗叹道:这个小祖宗真是麻烦。

"苏梨落,过来。"陆旬朝她勾了勾手。一身慵懒风流的姿态。他不像冼予淮总是站姿挺拔浑身端着。他慵懒松弛又恣意,就像夏季的晚风一样柔和。容貌也是偏秀气的一挂。

苏梨落双眼清澈,面上毫无波澜。她镇定自若地踱步到陆旬的身后。

"苏梨落,真是好手段。太子爷的挚友都被你勾搭上了。"苏以葵握紧拳头,话从齿缝里挤压出来。

陆旬已经习惯了苏以葵说话的方式,一点也不像大家小姐的做派。活脱脱一个小怨妇。他温和地笑着,轻声说道:"我说苏大小姐,这炮火都轰到我这了?"他双臂环于胸前,俯下身,脸凑近苏以葵。男性的气息的猛然靠近,另苏以葵呼吸一滞,竟然让她在剑拔弩张的形势中羞红了脸。

他捏了捏她的脸:"我都说了我是受人所托照看苏梨落,你觉得谁有这么大能耐能让我为他做事?"

"太子爷让你照看苏梨落?"苏以葵内心酸涩地问道。陆旬挑起眉,微微颔首。

"你想想,太子爷能让你做他的女伴,肯定是对你印象不错的。但是你若动了他在意的人,你觉得太子爷会高兴吗?"陆旬的声音柔和,让人听起来很舒服。每次都能让苏以葵灭掉大部分的火气。

"就因为她长得漂亮?你们就这么帮她。"她怒瞪了一眼陆旬,胸腔里燃起一团火。

"我在帮你呀,你怎么还听不出来呢?"他轻声在她耳边呢喃,行为举止暧昧。

"乖,你回去跟你爸爸说说,让苏梨落安心在学校上课。我会帮你靠近太子爷的,怎么样?"他的眼睛看谁都情意绵绵,让苏以葵完全招架不住。

"真的?"她露出小女生的窃喜。

"我不会对长得漂亮的人说假话。你可以相信我。"陆旬朝她眨了眨眼睛。

苏以葵被撩得身体发软,鬼使神差地答应了陆旬的提议。领着保镖就走了。

陆旬这才长长呼出一口气,骨节分明的右手松了松领带。

苏梨落被陆旬的神操作惊住了。这个男人真的是太会了。

陆旬看着身后的美少女睁着大大眼睛看他,心理好像还在盘算着什么。他轻舔了一下唇角,在她脑袋上敲了一下,哂笑道:"想什么呢,我说的都是哄她的权宜之计。我啊,站你这边的。"

苏梨落感觉陆旬这人谁都勾引,实足的纨绔子弟。但是他确实有对付女人的手段。

……

苏嘉瑞坐在树上,看着只有苏以葵自己上了车,轻笑出声。


冼予淮按原定计划三天后回了国,跟他一同回国的还有他的妹妹冼奈笙。

冼奈笙是冼家最宠爱的小公主,性格有些内向,不怎么愿意跟陌生人交流,一股清清冷冷又带点柔弱的气质。还有那一双如同清泉般清澈的大眼睛,让她看起来像盛开在深潭里的白色莲花,空灵,孤寂,纯洁得让人不忍亵渎。

"奈笙,有不开心的事一定要跟哥哥说,不要自己憋着。"冼予淮的语气柔和,眼神怜爱。

奈笙静静地点了一下头。

"我知道你不喜欢别人离你太近,我让保镖远点跟着你,好不好?"

奈笙没有回答,冼予淮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实在是琢磨不透她的想法。

"太子爷回来啦?"陆旬贱贱的声音从远处飘了过来,很有他的个人风格,等他凑近了,看清了太子爷身旁的女孩,整个人开始收敛了一点放荡的风流气,站得规整了点。不过说的话却依旧口无遮拦,让人脸红:"哎呀,奈笙妹妹也回来了,又漂亮了,打算什么时候嫁我这个哥哥呀。"

冼予淮直接踹了他一脚。力气不大,算是警告。"你找死是不是?"

"我这不是看你俩氛围不对,逗逗奈笙吗?"陆旬依旧好脾气地笑了笑,眼神勾人地看着冼奈笙。

冼奈笙原本波澜不惊,如同深潭静海一样的眸子里突然眸光变幻。她声音清冽,咬字也清晰地说:"好久不见,陆旬哥哥。"

"乖,我跟你哥有话要说,我让人先送你去教室。"陆旬笑着摸了摸冼奈笙的头。

冼奈笙弯了弯唇,乖巧地说了声好。

"看来,她还是更听你的话。"冼予淮眉间带霜,眼神晦暗不明。陆旬总感觉他出去这一趟,再回来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嫉妒我?"陆旬眉毛一挑,一副欠打的模样。

冼予淮白了他一眼,接着冷声冷气地问 :"她怎么样了?"

陆旬知道那个她是苏梨落,他俩一直都是默契十足。

"能怎么样,就那样呗,我还以为你把她忘了呢。"

陆旬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这两天他给冼予淮打了无数通电话想汇报苏梨落的事情,可是电话没打通。他其实是憋闷了一口气的。

"以后不用盯着她了。"说话间冼予淮的目光深远地望向了一处。

"哦。"陆旬心中只闪过一秒的惊讶,就一切恢复如常。虽然太子爷这厌弃的速度有些快,但也没什么值得意外的。男人嘛,尤其还是太子爷这种身份地位高,性子又冷情冷意的,别说三天,就是一个小时都有可能转变心意。

太子爷换了座位,去了靠窗的位置,坐在他旁边的是冼奈笙。

苏梨落刚放下没两天的心,瞬间又被提起来了,但是面上并没有显露。她心里知道冼予淮对她那点因为好奇而产生的好感根本不值得一提。

听班里的同学聊天时说,冼予淮对冼奈笙极其宠爱。这几次出国也都是为了看望这个妹妹,冼奈笙从小身体不大好,一直在国外疗养来着。这次回国,看来是身体好得差不多了。

苏梨落听完心里黯然,她很羡慕冼奈笙,能有一个宠爱她的哥哥。

冼予淮这次回来,没有再多看苏梨落一眼,就仿佛两个人是陌生人一般。就算是在校园里碰见了原本还能说上几句话的陆旬,对方也只是点头微笑示意,没有其他的交流。

送马的情谊如同昙花一现。班里的人看她的眼神带着一丝丝同情,但更多的是不屑的嘲弄。所有人都渐渐知道,太子爷厌弃她了。

下午的时候,苏梨落没有去上马术课。冼予淮看着马场上溜着珍珠的工作人员,眉毛轻蹙了一下。但很快又收敛起多余的情绪,将注意力放在冼奈笙的身上。两人共乘一匹马,冼予淮小心地把她圈外怀里保护。

苏梨落远远看了一眼,就垂着眸子去了舞蹈教室。

苏梨落换好舞蹈服和舞蹈鞋,熟练地将头发在头顶挽成一个丸子,打开音乐,做了几组热身。感觉差不多了,就跳起了芭蕾舞剧<<胡桃夹子>>中的糖果仙子之舞。

力量与柔美的结合,张驰有度,每个动作如同行云流水般与音符完全契合共生,那优美的肩颈弧度,不堪盈盈一握的腰肢,踮起脚尖时紧绷的修长双腿,无一处不美,无一处不动人。

她跳得忘我,忽视了门口站着的欣长身影。顾承熙刚从琴房里出来,路过舞蹈教室的时候,刚好看见正在跳舞的苏梨落。他对这个姑娘的印象就是学校盛传的太子爷送马的八卦新闻,他不喜参加热闹,人多的地方,大多不会去。所以他没真正见过苏梨落。

她太美了,他突然萌生出为她弹琴伴奏的念头。那舞姿仿佛跳在了他的心尖上。他知道这样看一个女孩子很不绅士礼貌,但是他无法抑制自己。

在一次起跳旋转中,苏梨落看到了门口的人,她一分神,落地时脚轻微扭了一下。她痛呼一声,坐在了地上。

顾承熙赶紧跑过去扶她。看着她疼得皱起的秀眉,他的心也跟着痛了起来。

"对不起,是我吓到你了吧。我送你去医务室好不好?或者我们直接去医院也行。"温润的脸上满是急切之色,声音是那么高雅动听,没有丝毫杂质。

苏梨落也是第一次见顾承熙,有一种温文如玉的感觉,身体散发着淡淡的松香,他的手也好看,让人有想要握住的冲动。

"我没事,应该不严重,你别担心。"苏梨落简单大方地一笑,双瞳剪水,呵气如兰。

"我还是带你去医务室看一下,你跳舞跳得这么好,脚千万不能出事。"他无比真诚地看着苏梨落说道。

"好,那麻烦你了。"苏梨落不好再拒绝,扶着他的肩膀,单脚站了起来。

"我叫顾承熙,艺术A班的,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可以来找我。"顾承熙说完,看着苏梨落思索了一下后,脱下了自己的外套罩在她的前身,袖子在后背打了一个松松的结。接着顾承熙将人打横抱起,前往医务室的方向,下午大多是活动课程,走廊里人不多,但是只要有人在,就会有风波。

很快照片就传到了校园论坛上,说苏梨落和钢琴王子顾承熙在舞蹈教室约会。

这回陆旬做了个人,自己偷偷刷着手机吃瓜,没有找冼予淮的晦气。毕竟太子爷对苏梨落失了兴趣,那她跟谁传了绯闻,冼予淮应该也不能在乎,所以他决定只字不提。

冼予淮确实一开始没有注意到这件事,因为他没有刷论坛的习惯,消息来源基本都来自陆旬。

但是顾承熙的声明帖却意外地被他知道了。那么前面绯闻的事情他也就知道了。

顾承熙的声明贴坦坦荡荡,如同他清风朗月的性格。大致就是说他被苏梨落的芭蕾舞惊艳,但是因为他的打扰让苏梨落分心扭伤了脚,才会抱起她送往医务室。让其他人不要去恶意揣测,影响苏梨落的正常生活,有任何疑问都可以来问他。

许久把平板电脑递给冼予淮的时候,他内心是忐忑的。甚至有种预感,这个平板电脑可能要卒。

冼予淮先是平静地看完了几个帖子,苏梨落跳舞的,苏梨落和顾承熙绯闻的,还有顾承熙声明的。甚至是之前他送苏梨落汗血宝马的帖子,他也看了一遍。

许久看冼予淮神色平平,觉得可能太子爷之前就是一时兴起,现在可能已经完全不在意苏梨落了。他刚松一口气,下一秒就听见平板电脑在地上"咔嚓"碎裂的声音。

"手滑了。"冼予淮冷声冷气说完,就让司机送他去了陆旬远山别墅。

冼予淮到别墅的时候,陆旬正悠哉地擦着白玉和墨玉做成的国际象棋棋子。

陆旬一看冼予淮的阴沉沉的脸,就知道太子爷心里有事不痛快了。

"太子爷,你自己的别墅比我这不知道大多少倍,怎么总爱往我这跑。"陆旬不怕死地揶揄道。

冼予淮冷笑一声坐在沙发上,修长的食指和中指夹起一颗棋子悬在空中停滞。

陆旬这才变了脸色,好声好气地说:"太子爷,你手下留情。有什么吩咐您尽管说,我家不就您家吗?您天天来,我才高兴呢。"

"帮我盯了3天的人,盯到别人怀里了?"

"冼予淮,这你可冤枉我了,这三天,我可是帮你和苏梨落把苏以葵挡回去了。不然苏梨落早就被抓回家里关着了。苏梨落和顾承熙之间的事可是发生在你回来之后,是你说的不用我盯着的。"

"而且,你回来之后,明显是对苏梨落没兴趣了。现在什么情况?占有欲作祟?"

冼予淮好像是被说中了心事般,冷漠的神情有了裂痕。

"以前学校有点风吹草动的八卦,你总是要来跟我说一说,这回怎么口风这么紧?你要是说你不是故意的,我可不信。"冼予淮把棋子不客气地丢回盒子里,碰撞出一声脆响。也不知道磕没磕坏,陆旬气得咬了咬后槽牙。

"苏家不是什么良善家族,你跟我都知道。你这回带着奈笙回来,也是不想有什么麻烦事情影响她。女生堆里事非本来就多。所以我看你回来之后对她明显淡了,我也没必要在你面前说关于她的事情。"陆旬说的有理有据,而且都在点子上。可是冼予淮就是心里不痛快,前几天还满心满意在他身上的姑娘,这么快就另投他人了。

"男人有点占有欲很正常。可是她既不是你的女伴,更不是你的女朋友。你俩之间不是可以互相约束的关系。而且我也提醒过她了,想要成为你身边的人,她就不可以有旁人。既然她敢跟别人有牵扯,那么她就不会再来招惹你。"

"不会再来招惹我……"冼予淮捏了捏眉心,重复了一句。顿时胸腔里生出一股憋闷之气。

"走了,我回去陪奈笙了。"

"不下一盘棋再走?"

冼予淮没说话,冷哼一声,勾起一抹邪气的笑转身走了。

等冼予淮走了一会,陆旬才发现不知道何时冼予淮把他的棋子的马头掰断了!!

"这个阴险腹黑的男人!自己不痛快,就来找我麻烦!!!!"陆旬气得怒吼,心疼地拿起掰断的马头。


那天在医务室,两人交换了电话。他陪她在医务室,看着校医为她上药。好在不严重,好好休息,很快就会好起来。两个人都松了口气,聊天也颇为愉快。

顾承熙给她的感觉和冼予淮不同,他温文尔雅,举止投足间都让人觉得舒适养眼,没有什么压力。是她觉得可以成为朋友的人。

两个人一天说的话,比他和冼予淮两个月说的话还要多。他给她讲了他如何谱曲写作,对钢琴的热爱,还有对她舞姿的欣赏。

冼予淮也会弹钢琴,虽然技巧精湛,但是没什么真情实感,纯粹是炫技。他有天赋,但并不热爱,毕竟他学的东西和会的东西太多了。样样都热爱的话,属实没那么多时间和心情。

所以知道顾承熙是学校钢琴王子的时候,他是不屑一顾的。不就是会弹钢琴么,他又不是不会。

回到家,他又看了一遍苏梨落跳舞的视频,只有很短的一小段,三十几秒,他有点嫉妒。嫉妒顾承熙是看的现场版,而他只能看这短短的一小截视频。

他跟她之间其实没有太多联系,也没有彼此的电话。确实比陌生人熟悉不了太多。他没理她的这几天,她又何尝理过他呢?他们两人的做法无非就是半斤八两罢了。她只给了他一个名牌,而他送了她一匹马,但她转身就跟别的男生纠缠在一起了。他越想越燥,喝了好几瓶水。

冼奈笙放下草莓奶昔,一脸狐疑地看着有点反常的冼予淮。

"在艺术班待得还习惯吗?有没有人欺负你?"冼予淮刚才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看冼奈笙看着她,怕是自己冷落了她,立马关心地问她。

"没有人欺负我,可是我挺想找一个一起跳舞的小伙伴的。我看你视频里的那个姐姐就不错,跳得好美。"

"奈笙想跟视频里的姐姐跳舞?"

"嗯,可是我不认识她,她会同意吗?"

"哥哥认识,哥哥帮你说。太晚了,草莓奶昔不能多喝,凉。"

奈笙有点高兴,乖乖放下了杯子。

第二天午饭后,苏梨落去马场看珍珠,没想到冼予淮随后也到了马场。

"那天怎么没去上马术课?"冼予淮已经知道她那么没去上马术课是去舞蹈教室跳舞了,可他还是明知故问。

"我去舞蹈教室跳舞了。"她神色淡淡地回答,脸是看向珍珠的。

"我妹妹奈笙也喜欢跳舞,你能不能跟她做个伴,那孩子很乖的。"

"好。"

苏梨落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冼予淮看她答应得痛快,心情也跟着好了点,不知不觉中弯了一下唇。

不过冼予淮的好心情停在了苏梨落接起电话的那一刻。

"顾承熙?"从苏梨落嘴里蹦出的这三个字轻快又好听。但是冼予淮的耳朵却如被针扎一样难受。

"恩,好,那我们一会见。"苏梨落说完,刚要把手机放回兜里。冼予淮抓住了他的手腕,他眼神很冰冷,看起来像是生气了。

"突然想起来,我们还没有彼此的手机号。所以,现在我们交换一下手机号吧。"他眼神深邃地看着她,眉宇间突然有一点阴郁。

苏梨落愣愣地点了一下头,看着他很自然地把自己的手机拿过去,抓着她的手指解了锁,接着把自己的号码输入了进去,最后打给了他自己的我手机。

一切做完,冼予淮冷着脸离开了。

这是第一次冼予淮有了挫败感,无论他对她是冷是热,好像完全影响不到她。自从她开始跟顾承熙有牵扯之后,他好像就无法做到无视她了。也许真的像陆旬说的一切都源自于男人恶劣的占有欲作祟。

他有点烦躁,觉得应该运动运动了,打电话给陆旬,约着去打拳。

陆旬答应了,但是自己不上手,就纯纯看着他打拳,看腻了就在拳击台旁边坐着打游戏聊妹子。他不爱这项运动,浑身汗津津的。但不可否认,冼予淮打拳挺帅。

陪练累得躺在地上,冼予淮咬着腕口的带着一撕,褪去了拳击手套。露出了缠在手上早已经汗湿的拳带。

"你最近有点燥啊?不会是荷尔蒙分泌多了,禁欲久了?"陆旬把手机扔一边,细细打量着冼予淮。

汗水顺着额头往下滴,全身的肌肉线条织起一张诱人的网。不夸张,一切都刚刚好。

冼予淮知道陆旬骚话多,也没搭理他,歇了一会就去洗澡了。一安静下来,脑子里又想到她和顾承熙打电话的事情,他们现在在干嘛呢?越想越烦躁。还是忍不住让手底下人去查了。

冼予淮洗完澡,吹干头发,消息也过来了。两个人一起在学校西餐厅吃了下午茶,这会在琴房。

冼予淮没换回校服,穿了一身比较休闲的衣服,宽宽松松的,少年感十足的衣服。刚运动完,肌肉有点酸胀。

冼予淮和陆旬去了学校的艺术楼,又让助理许久把冼奈笙带了过来。

琴房的门是关着的,但是能听见音乐声。冼予淮透过窗户,眼睛死死地盯着琴房里的两个人。

苏梨落神态轻松愉悦站在顾承熙的旁边,顾承熙边弹边在纸上写写画画,看样子好像在作曲。

下午的夕阳映射进琴房,给里面的两个人润了一层暖金色。

奈笙嘴角微勾着,静静地看着琴房里唯美的画面,很享受的神情。只有陆旬注意到冼予淮眼里的薄怒。那感觉就好像他在捉奸。

琴房里面的时间和外面的时间仿佛不同,里面的人觉得时间过得快,外面的人,尤其是冼予淮觉得等待的时候太过漫长。

最后还是冼奈笙打破了局面,睁着清澈的大眼睛看着面前的两个哥哥说道:"要不,我进去问问姐姐吧,一会能不能跟我一起练习舞蹈,或者我进去跟她们一起玩也行。我看着挺有意思的,钢琴曲也好听,要不你们俩不用陪我了。你们忙自己的事情吧。"

冼予淮听完冼奈笙的话,瞬间乌云盖顶,脸色更沉了,连妹妹也被勾引过去了,不想让他陪着她了。

"你自己在这,哥哥不放心,毕竟你跟他们不熟。你去问吧,哥哥在这等你。"

"好吧,我去问问。"冼奈笙礼貌地敲了敲门,得到允许后,才推开门走进去。

冼予淮从侧面看到了冼奈笙的表情由紧张变成喜悦。嘴唇愉快地上翘着,拘谨背在身后的手也放松下来。苏梨落正耐心地跟冼奈笙说着什么,不一会,两个人就一起走出琴房。

苏梨落见到冼予淮的状态完全没有在琴房时的放松,她礼貌优雅,笑容温和,却让冼予淮觉得她跟他之间的距离很远,远远比不上她跟顾承熙亲近。可他们明明才刚认识,冼予淮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眼神微眯着,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陆旬,太子爷,下午好。我听笙笙说了,你们偶然看见我在琴房,就让笙笙进去找我了。我先带她去换舞蹈服,你们有事可以先走。"

其实,太爷爷无非就是大家起的一个尊称,他也听习惯了。可是此刻他却觉得挺刺耳,仿佛谁都跟她熟络,就他例外。

"以后叫我冼予淮就行。"他冷声冷气地说。苏梨落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乖顺地点了点头。

两个人换好衣服后,发现陆旬和冼予淮都没走。陆旬看她的眼神有点意味深长。冼予淮依旧是冷冰冰的模样。

"你们不去舞蹈教室跳吗?"冼予淮声音低沉,还有点运动过后的干哑。

"我们在琴房跳,承熙哥要给我们伴奏。"陆旬听着奈笙叫得这句承熙哥,顿时也笑不出来了。这才刚见面就叫承熙哥了?却又不忍扫了小姑娘的兴,柔声说道:"奈笙进去跳舞,旬哥哥给你们录像好不好?"奈笙一般都叫他陆旬哥哥,他自己给自己加戏,自称旬哥哥,奈笙倒也没注意。就想着赶紧进去跟漂亮姐姐和哥哥一起配合起来。

其他人都有自己的角色,冼予淮有点尴尬了,总不能说自己当观众吧。后来咬牙说:"我给你们拍照吧。"

"……"众人惊讶地看着他,陆旬强忍着没笑出声,没想到高高在上的太子爷,也有窘迫的时候。

三个人配合得很默契,冼予淮目光灼灼地看着翩翩起舞的苏梨落,这是他第一次面对面地看她跳舞,跟在视频里的不同,这次她穿着正式的芭蕾舞服,看着让人浑身发热。怎么能这么好看呢,好看到他忘记拍照,只顾着看着她跳舞。

曲子他没听过,应该是顾承熙自己创作的。冼奈笙的动作虽然有点青涩,但是跳起来也有模有样。陆旬看着跳舞的冼奈笙,嘴角就没落下来过。

一曲结束,音乐停止,舞步停止,三个人对着两个观众行礼,很有仪式感。只是顾承熙猛然对上冼予淮的目光时,明显感觉到了对方的敌意。他只礼貌地笑了笑,没有在意。

这个男人确实优雅从容大方,可是冼予淮对他没有好感。

"谢谢哥哥姐姐,我今天很开心。"冼奈笙微微喘着粗气,眼睛亮亮的,很有生气。这个小姑娘一跳起舞,仿佛就能活跃起来。

"时间不早了,要不我们一起吃个饭吧。"陆旬提议到。冼予淮没意见点了点头。

"不好意思,我和苏梨落还有点私事。改天再跟你们一起吃饭。"顾承熙说完,冼予淮眼神阴鸷,周身的气压也强了起来。他们之间能有什么私事?单独约会?

冼予淮没有说话,转身拉着冼奈笙就走了。

"哎呀,哥,你慢点。落落姐再见!承熙哥再见!"冼奈笙转过头,费力地喊到。

"下次一起吃,先走了。"陆旬眉眼带笑地说完,瞟了一眼苏梨落才起身去追前面那两个人。


苏以葵这几天没来上课,去做了整容的修复手术。整天待在医院里,没事就刷刷高塔的校园论坛。或者在微信上跟小姐妹们聊衣服包包,聊男人,聊八卦。

苏以葵看着苏梨落和顾承熙的帖子,撇嘴一哼,心想怪不得爸爸之前不让苏梨落去上学,这女人简直是红颜祸水嘛,稍有点姿色的男人。她都能去勾搭。不过只要她不去勾搭太子爷就行,别人她也懒得管,反正她最后都是要嫁给皱巴巴的老头子,整天以泪洗面度日的。越是这么想,她心里就越痛快。她就是不想苏梨落嫁得比她好!

苏梨落和顾承熙的私事就是单独吃饭。今天顾承熙创作出了自己喜爱的曲子,而苏梨落也完成了自己的编舞。两个想要庆祝一下,毕竟跟太子爷那种高高在上的人在一起吃饭,难免压力大不自在。

冼予淮被陆旬拉着去吃了法餐,因为冼奈笙喜欢吃。

他全程没吃几口,就等着手下人给他汇报苏梨落的去向。陆旬体贴周到地照顾着冼奈笙,给她把牛排切成小块,看着她乖巧地吃着。

陆旬觉得冼予淮被身份给禁锢了,整天端着,未成年之前什么事都绝对不越雷池。比如抽烟喝酒情欲之事,都很克制。算是有为好青年。但是他相信物极必反,两人都17了,离十八岁成年也没多长时间了,没准冼予淮压抑太久,成年之后就变身了。

助理和司机把冼奈笙送回了冼予淮的别墅。而冼予淮又坐着陆旬的车去了远山别墅。陆旬心里哀嚎,这太子爷气不顺,又要折磨他了。好在他把宝贝棋子都收起来了。也不知道断的那枚棋子还能不能配上。

到了远山别墅,两个人各自洗了澡。又叫来按摩师解解乏。

本来还算惬意的生活,被冼予淮手下传回来的消息打破了。

冼予淮看着两个人单独吃饭的照片,彻底生气了。陆旬不免打了个激灵,一时之间不敢轻易发言。

陆旬觉得苏梨落这个女孩太不简单了。他本以为冼予淮冷落她之后,她会采取一些行动讨冼予淮开心。没想到她完全不搭理太子爷了,还跟别的男生谈笑风生的。

等了有一会时间。冼予淮暗哑的声音响起,透着彻骨的冷意:"苏梨落是不是在耍着我玩?"

"太子爷,你对她到底是什么想法?"陆旬反问到。

"我要她成为我的人。"冼予淮眼中晦暗不明,整个人都透着萧杀之气。

"即使她是苏家人,你也不在乎?那个靠卖女求荣的家族?"

"我现在想要她,这就足够了。"冼予淮冷冷地瞥了一眼陆旬。

"行,我知道了,我会帮你。"陆旬可能也觉得自己想得太远了,未来的事谁能说的准呢。冼予淮难得对一个姑娘感兴趣,这要是被顾承熙真的撬了墙角,估计可没人能哄得好这位爷了。

冼奈笙去了艺术班之后,冼予淮就坐回了苏梨落的后桌了。

下午有马术课的时候,他也会陪着苏梨落骑马。两个人的氛围也渐渐回到了冼予淮出国前的状态。冼奈笙和苏梨落练舞的时候,陆旬也会来。两个人就在一旁守着两个貌美如花的小姑娘。

上次跟顾承熙吃饭的时候,顾承熙告诉她,他要去国外巡回演出了。很希望她能去看,可是苏梨落拒绝了,她跟顾承熙说自己的行动是受家里人限制的,他们不会允许她出国的。两个人都很遗憾,临行前,顾承熙为她弹奏了一曲又一曲。

顾承熙一走,没个一年半载是回不来了。冼予淮郁闷的心情得到了缓解。


苏以葵回到学校后,发现苏梨落又跟太子爷亲近起来。生气地去找了陆旬。陆旬正坐在教室里吃着别的女生给剥的瓜子,苏以葵全给扒拉到地上了。

"你说过你会帮我的!陆旬!"她尖着嗓子质问,教室里的人一脸嫌弃地看着她。

"但我没说过你可以跟我撒野呀,这别人辛辛苦苦给我剥的瓜子,你就这么糟蹋?"陆旬笑着,但是笑容却不达眼底。

他把瓜子仁一颗一颗捡起来,放进了自己吃水果的保鲜盒里。

那个女生看到陆旬这么珍惜她给剥的瓜子仁,顿时红了眼眶。又恨恨地瞪着苏以葵。

"我这就是气急了!你告诉我,太子爷跟苏梨落到底是怎么回事?"

"别着急,过两天你就知道了。"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苏以葵还想说点什么,但上课铃声响了,她只能悻悻地回到自己的班级。自从上次舞会之后,太子爷再也没来找过她。她也没有胆量去质问。想想就委屈。

……

时间一晃来到了五月,天城已经开始进入了闷热的天气。阳光炙热又耀眼,碧空如洗的天空像极了大海的镜子。

太阳晒得苏梨落皮肤微微泛红,她头有点晕。她已经很久没喝过水了,但是她不敢停下脚步,即使口腔里已经越发干燥,喉咙处像火烧一样疼。

时间倒退到十天前。

距离苏梨以葵成人礼还有10天,她去见了那个要娶苏梨落的老男人,她自作主张,没有告诉苏泊屿,在书房的通讯录上找到那个人的地址。

她甚至都没叫上自家的司机和保镖,就这样天真地去了那个叫靳潮的庄园别墅。

这个老男人比苏以葵想象中的更有钱,但是长相却极其猥琐。满脸横肉,眼尾和额头的皱纹横生,眼角下垂,耷拉着的眼皮遮盖了一小部分眼球,嘴唇偏厚还有点发紫黑色。看起来有些阴狠,满肚子诡计的模样。

苏以葵有点害怕,但是她一想到苏梨落惨兮兮的模样,她就痛快万分。

客厅非常宽敞,苏梨落坐在金边红丝绒的沙发上,靳潮穿着睡袍坐在对面,他衣领大敞着,能看到几根胸毛。

一个衣着暴露身材姣好的女佣跪在他的脚边为靳潮点了一根雪茄。靳潮吸了一口,烟雾缭绕中,他审视着眼前的少女。

"苏小姐,此次前来是有什么事吗?"男人的声音像洪钟一样深沉。

"就是替我妹妹来拜访一下您,毕竟以后她长大是要嫁给您的。"苏以葵说话的时候有点紧张。她今天来也是想确认一下,他是不是真的会娶苏梨落。

靳潮猥琐地笑了一下,顺便喝了一口红酒。

"哦,苏梨落,那孩子现在怎么样了。小时候见过,长得很漂亮。"他放下酒杯,手搭在腿上,戴着各种戒指的手指在腿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

"这是她跳舞的视频,给您看一下。"苏以葵掏出手机,找出苏梨落跳舞的三十多秒视频。

男人接过手机,贪婪地看着视频里美妙的女孩,身体可耻地起了反应。他喉咙间发出一声轻叹。

"苏小姐,要不要喝一杯。"男人边说边给苏以葵倒了杯酒。

苏以葵本想拒绝,但是看着那张脸怎么也说不出拒绝的话。她有点怕他,甚至后悔来找他。

"没关系,红酒而已,年份还不错,你尝尝。"

苏以葵眼神闪烁,略带迟疑地举杯喝了一小口。后来在男人的不断劝说下又喝了几杯。她的视线逐渐开始模糊了,没过多久整个人感觉天旋地转。

"头好晕啊,靳叔叔,您能送我回家吗?"她脸颊红通通的,整个身子歪躺在沙发上。

苏以葵在恍惚中听到了男人的得意的笑声。

苏以葵醒来的时候,手脚已经被人绑在了床上,她吓得大哭,但是头还是晕乎乎的,手脚也使不上力。

好几部摄像机立在床边。摄像机上的红色亮点显示着摄像机正在运转。

她身上被换上了跟视频里和苏梨落极为相似的舞蹈服。

靳潮打开门进来的时候,苏以葵知道自己完了。无论她怎么痛哭,求饶都没有用,苏以葵的娇躯被巨大的阴影覆盖……

"苏梨落,你真美,叔叔会好好疼爱你的。"男人的声音无耻又淫邪。

苏以葵紧紧地闭着眼睛,恶心,羞耻,仇恨全部融入到肆意流淌的眼泪中。她的哭泣声,更加激起了男人的欲望。

这个老男人把她想象成苏梨落,把她狠狠糟蹋了。

男人完事后,像看垃圾一样看着她。她嗓子哑得发不出声音,只是眼泪还在不停地流着。

"你爸苏泊屿欠我的钱可不少,你自己送上门的,我就当收利息了。虽然你长得比你妹妹差了点,但身材还不错。"男人的话极尽羞辱,像刀子一样割在苏以葵的身上。

女佣门解开绳子,给她洗了澡,又让私人医生来给她治疗伤口。除了摄像机里的证据,她身上的证据被清除得一干二净。

苏以葵不敢相信这种事情会发生在她的身上,她的人生就这样被毁了吗?

养了五天,靳潮把她送回了苏家。

苏以葵跪在书房,把自己的遭遇告诉了苏泊屿。苏泊屿听完,狠狠地打了她一巴掌。那靳潮,苏家躲着还来不及,她竟然胆大包天去招惹!

"我把你保护得那么好,你却蠢到这种地步!"

"爸,我错了。你救救我,他糟蹋了我,还录了视频。她说苏梨落嫁他的那天,他就会视频全部销毁。"苏以葵痛哭流涕,苏泊屿痛心疾首,一瞬间整个人都颓败了。苏泊屿悔恨也来不及了,最先招惹靳潮的人是他啊!苏泊屿满眼猩红,抓起一根钢笔,咬掉笔帽,狠狠地扎向自己的手!

"爸!"苏以葵大喊一声,眼睛一翻,晕倒在地。

苏以葵成人礼当天,太子爷和陆旬都来了。当然是为了来看苏梨落的。

苏以葵看见冼予淮的时候,眼泪刷的一下就流下来了。她的痛苦,压抑,仇恨全部涌了上来。她在卧室缓了好久,才收拾好心情下了楼。

冼予淮虽然对苏以葵没什么好感,但是他和陆旬还是礼貌地送上礼物。苏以葵说了声谢谢,收下了礼物。她今天虽然穿得奢华,但是面上有种疲惫憔悴感。

苏梨落不想抢苏以葵的风头,挑了一件最素的礼服,脸上连妆都没化。冼予淮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她,站在桌子旁,吃着草莓奶油蛋糕。

奶油粘在她的嘴角上,有点可爱。冼予淮把手轻轻地贴在她的脸颊,大拇指在她唇上轻轻一抹……苏梨落错愕地看着他,缓过神之后赶紧拍掉了冼予淮的手。

她紧张地看了一眼周围,深怕有人偷拍到刚才的画面。

"抱歉。"冼予淮清冷的眸子里波光涌动,他抽出手帕,姿态优雅地擦了擦手指。

她的唇真软,他还在回味着刚才指尖的触感。

苏以葵嘴唇微颤,眼神怨妇地看着苏梨落,凭什么她苏梨落可以站在太子爷旁,没有苏梨落,她也不会经历至此!她要她百倍,千倍地品尝她遭受到苦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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