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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莫不是有病

栖音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非正常单元剧︱多cp︱多主角︱全员1V1︱无勾心斗角剧情】燕朝,是一个伟大的国度,国风开放,国民素质极高。曾出现过历史上以一己之力荣获各大诗人好评的千古一帝,也曾出现过绘就百尺画卷的伟大画师,更有每次考试都被人当文曲星拜得天纵奇才。对此,何袅表示:历史啊,还是有待考究的。就比如这个千古一帝是个妻奴,再比如这个伟大画师是个闲死了的王爷,再比如这个文曲星是个妹控。何袅:“我想回家,你们都有病!”江陵:“我也想回家,回去治病。”[青史不会留名,但至少岁月记得]ps:本文分五卷,一卷一对cp,何袅和江陵在前四卷只负责触发故事情节,最后一卷是他们的故事。

主角:江陵,何袅   更新:2023-03-16 12: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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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陵,何袅的其他类型小说《你莫不是有病》,由网络作家“栖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非正常单元剧︱多cp︱多主角︱全员1V1︱无勾心斗角剧情】燕朝,是一个伟大的国度,国风开放,国民素质极高。曾出现过历史上以一己之力荣获各大诗人好评的千古一帝,也曾出现过绘就百尺画卷的伟大画师,更有每次考试都被人当文曲星拜得天纵奇才。对此,何袅表示:历史啊,还是有待考究的。就比如这个千古一帝是个妻奴,再比如这个伟大画师是个闲死了的王爷,再比如这个文曲星是个妹控。何袅:“我想回家,你们都有病!”江陵:“我也想回家,回去治病。”[青史不会留名,但至少岁月记得]ps:本文分五卷,一卷一对cp,何袅和江陵在前四卷只负责触发故事情节,最后一卷是他们的故事。

《你莫不是有病》精彩片段

何袅觉得她现在很有必要去买个彩票,说不定能直接中个几百万或者直接中别墅。要不然去随便投个股票,这股票保证立马涨价。

“小姐今天真漂亮。”

何袅:“......”

漂不漂亮不知道,就她面前这个铜镜,尼玛都锈成花了,老娘啥也看不到!我就奇了怪了,你们古人是怎么透过镜子,还能看出来自己美得跟个花似的?!

“听说,对方是王爷,小姐马上就要成为王妃了。”

何袅:“......”

就他妈是皇帝,老娘也不嫁!

是,没错,她何袅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妙龄少女,在大街上走得安稳,尼玛穿越了?!都不来个“准备,开始”的?

而且穿的真不是时候,听说皇帝亲赐的婚,和他那个宝贝皇弟南王,今天正好是大婚的日子。

据何袅的记忆来看,她爹大有来头,是个太傅,天天围着太子转,想着自己女儿都快成大龄剩女了,再不嫁出去就没人要了!

听说皇帝的弟弟四皇子南王也是单身,心想大好机会不容错过,赶紧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才几岁的太子,添油加醋将自己女儿夸成了京城第一才女,然后太子又原封不动地传达给了皇上。

皇帝一听,那敢情好啊。自己身为大哥,底下有三个弟弟,前两个弟弟都快抱上孩子了,老幺连个正妃都没有,老二老三送去的女人都当了妾。

于是皇帝又和南王说了此事,两人一拍即合。

行!就这么定了!

何袅:“……”

你们古代嫁人都这么随便的吗?

我能逃婚吗?

最后,何袅是被人撸上轿子的。

听人说,大小姐出嫁甚是艰难,抱着个柱子哭爹喊娘的就是不嫁!

被她“哭”来的爹和“喊”来的娘一听这话,赶紧把人从柱子上扒下来,五花大绑扛轿子上去了。

何袅:“……”

有些人活着,她已经死了。

另一边,南王府。

江陵微笑,对面的侍卫微笑,旁边的奴才也跟着他笑,笑得整个王府满园桃花开。

江陵一身喜服,笑得脸都快僵了,心想:我当了这么多年心理医生真没见过这么假的笑容。

遥远的姑娘啊,咱能退婚吗?

“王爷,那个……您该去迎亲了。”

江陵微笑着转头看说话的人,满面春风得意,看上去开心得不行。

心说:我能不去吗?

嘴说:“走吧。”

当了多年心理医生的江某人,可算做到了心口不一。

于是,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从南王府出发,奔向远方。

整个京城,张灯结彩,红砖玉瓦,好不热闹,设宴千里,昭告天下,世人佳话流传。

听说,南王全天微笑,心情甚好,对着桥子里的何姑娘温柔和顺,让人如沐清风,春风佛面。

何袅下轿子时,狠狠瞪了眼向她伸来的手,深吸一口气,酝酿半天才把骂人的话收了回去自个儿咽了。

何袅下轿子的停顿被江陵尽收眼底,心想:这姑娘也不想嫁,何必呢?

两人的手最后还是握上去了,郎才女貌步入礼堂。

杯盖交错,烛灯化暖。

何袅一个人在洞房里把红盖头一掀,对着老天长叹一口气。

老娘得罪谁了啊!什么破南王!天王老子都别想困住我!

此时,江陵正好从外面推门进来,转头就看到了这一幕。

两人默默对视一眼……

何袅一把拉过红盖头又自己给盖上了,端坐在床边假装啥事也没发生。

淡定!淡定!不就是南王吗,老娘还治不了他?!

江陵笑一整天了,这脸笑的僵得不能再僵了,步入洞房后实在坚持不住了,瞬间拉下脸。

他也没管何袅,独自一人走到了桌边,细细斟了两杯酒问:“姑娘喝酒吗?”

“不喝。”

“喝水吗?”

“不喝。”

“想喝什么?”

何袅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回了一句:“果汁。”

然后双方都沉默了。

江陵:“……”

姑娘莫不是在开玩笑。

何袅:“……我……”

你个笨蛋!

江陵气定神闲地举起了酒杯,淡定道:“这里没有果汁,只能委屈姑娘了。”

何袅:“……”

您刚才说啥?风大我没听清。

她一把扯下红盖头,弯着腰做贼似的小心翼翼地问:“奇变偶不变?”

江陵微抿小酒:“符号看象限。”

“床前明月光?”

“地上鞋两双。”

何袅觉得这可能是她今天遇到的唯一一件好事了,简直要感动得泪流满面。

“拿来吧。”何袅对他一伸手,说道。

江陵转头看她:“什么?”

“休书!”

江陵:“……”

第一次见新郎刚踏进洞房就上赶着要休书的新娘,真是喜闻乐见。

“没有,我们俩起码是老乡,当了我的王妃总会有个照应。”

“谁要你照应?休书没有现在就给我写!”

“我要。”江陵微笑着看她,“何小姐,这可是皇帝赐的婚。你这算抗旨。”

何袅:“……”

同乡情谊呢?

没了?


红纱帷幕,烛灯微暖。

何袅瞪着一双美丽的纯净眼眸,盯着依旧在气定神闲喝酒的江陵,觉得自己往后的日子堪忧。

“喂!你就真打算这样了?”

“不然还能怎么样?没飞机没火车的,你还想跑啊?”江陵随手扔了个令牌给何袅,说道,“南王府出入令牌,别丢了。”

何袅盯着令牌看了良久,又默默抬头和江陵对视,由衷表示佩服:“你适应的倒是挺快。”

她把玩着令牌往床上一躺,柔软的床被将她整个人裹在里面,直接瘫软在床上。

“几点了……不是,什么时辰了……尼玛,老娘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妙龄少女为什么要学古人说话?“何袅很暴躁,她暴躁一整天了,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能遇上这种坑爹的事。

江陵转头看向躺在床上的女孩,他向来是一个随遇而安的人,到哪都能话,脾气又好,毕竟当心理医生的都这样。

至于穿越这事,虽然有点玄幻,但他无所谓,结果没想到竟然还有人和他一样,关建是两人还阴差阳错地在一起了。

江陵觉得,好机会不容错过,必须把人留在身边。

(何袅:“我可去你的吧!”)

“不知道,要不然你夜观天象去看看。”

何袅:“……”

我观你莫不是个智障!老娘又不学天文物理!

“要不你去观观?”然后我再把你“观”门外。

江陵轻笑一声,抬腿走近何袅,弯腰轻声道:“那可不行,我没学过天文物理,大学天文学差点挂科。”

男子温柔的嗓音飘荡在耳边,柔美好听,有如清风拂面,拂动心弦。

何袅心尖一动,这个人确实长得好看,是那种温文尔雅般的神气,但是却又透着一种凌厉的逼人气势,两相结合却毫无违和感。

何袅:“……”

学渣啊……那没事了……

虽然她大学天文物理直接挂科。

她低头看向手腕,突然发现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手表竟然跟着她一块穿了!

江陵披散长发,歪头去看她手腕上的表,女孩的手腕很细仿佛一握就能困着,雪白的皮肤上戴着与这身凤冠霞帔违和感极强的手表。

此时显示时间是21:00,按古人的说法是亥时,要放现代夜生活才刚开始。

他挑起一边的眉,声音平淡道:“你的表还挺护主。”

何袅:“……”

护你妹的主!

“起开,一边去。我要睡觉了,你哪凉快哪呆着去。古人不是经常说夜观天象吗?趁此时机你好好学学。”何袅一把拉过被子,把头发上的各种装饰一把全撸了下来。

江陵微笑:“那不急,你觉得新婚之夜王妃独守空房,别人会怎么说?”

何袅幽幽地盯着他,觉得此人除了长得好看,一无是处,脸皮比墙皮还厚。

亲,友情提示一下,你不觉得这句话很像耍无赖吗?

两人深情对视,默哀中……

何袅冲他一笑,女孩美丽的容颜尽显其中,江陵瞬间被晃瞎了狗眼,一不留神被何袅怼了一脸被子。

就见她理所当然地抬了抬下巴,点了点不远处的空地说道:“看到那边的空地了吗?你就睡那儿吧。”

江陵直接僵在了原地:“……”

这是老子的王府!

修身养性了二十多年的江某人,第一次被逼的差点爆粗口。

最后,两人相安无事地入夜了,一个睡床,一个睡地,但总的来说还是睡一个屋子了。

第二天,就听有人传言,王妃过门深的王爷宠爱,早上南王破天荒地起晚了。

因为地板太硬而一夜未眠,顶着个熊猫眼的江陵:“……”

我可去你的吧!


初晨的阳光穿过重重云层洒落而下,划破天际,热闹的王府中人来人往,婢女和仆人们穿梭在各个餐桌间收拾着一夜的杯盘狼藉。

曲径通幽的小道穿过浓密的竹林,蜿蜒到深处,小路很尽头的小亭子中,几只喜鹊迎着初晨微凉的轻风,叽叽喳喳叫成一片。

清晨万物复苏,又是新的开始。

何袅散着长发,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屋子里已经没人了,垂落的竹帘被人轻轻卷起,轻风拂过,吹动窗边的风铃“叮叮”轻响,幽静空灵。

昨天被她一把从头上撸下来的头饰安稳地躺在小盒子里,那盒子是大红色的,很喜庆,上面有各种美丽的花纹。

木桌上是一面被擦得很干净的铜镜,完美地映射出女孩美丽的容颜,明亮的眼眸中星河流转。

何袅盯着周围古风古韵的装饰看了半天,整个人仍处于懵逼状态当中。

她愣愣发神了许久,才想起来,自己昨天刚穿过来,就和什么破南王结婚了,现在直接成南王妃了!

她一掀被子从床上蹦下来,才刚想起来她一个现代人怎么会穿古人的衣服,连头发都不用盘,基本是废了!

于是,何袅在光着脚丫子走了几步后,又默默退回来了,裹着被子在上挺尸。

江陵抱着一堆衣服回来的时候,就看到直直躺在床上的何袅。

江陵一身青衫不失风度,乘风而来时自有翩然之势,散落的长发被他用玉冠束起,垂落脑后,随风自动。腰间挂有玉佩,还别了一把扇子,翩然气质尽显其中。

何袅从被子里默默冒出个头,见江陵穿戴整齐,用眼神无声控诉自己的不满,为什么你会穿?你在现代干什么的!

不得不说,这人是真的好看,从内到外的气质就透露出一种美玉之感。

“卯时了,快起来吧,今日还要去给母后请安,若是去晚了就不好了。”江陵微垂眼眸,温柔地看着何袅从被子里探出来的一双眼睛,无奈道。

何袅又把自己缩回被子里,从昨天穿越到现在她只有气愤和震惊,但是听到江陵刚才的一句“母后”,所有的情绪彻底崩不住了。

她在现代拼死拼活好不容易打拼出来的事业,她还没来得及去享受生活,就穿越到了这种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什么都没有了。

她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闷闷的带着点鼻音:“不想去,就说我身体不好,下不了床了。”

江陵故意调戏道:“那母后不是要说我了?”

何袅:“嗯……”

听到何袅这无精打采的回答,江陵才反应过来不对劲:“怎么了?不会真生病了吧?要不要我去请医生?”

“不用,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这怎么可能没事?

江陵对于何袅的初印象就是活泼跳脱的小女孩,仿佛只要有这个人在,气氛总能热闹起来,如此安静一看就有大事!

“何袅,到底怎么了?“江陵抱着一堆衣服欺身凑近何袅。

“为什么你能如此坦荡地叫母后,为什么你能平静地接受一切?”何袅转头,正好对上了江陵的一张帅脸,女孩湿漉漉的眼睛满满的全是委屈。

江陵坐在床边轻声道:“不接受又能怎么样?干我们这行的,都很会自我调节,或者帮别人调节。”

何袅从床上弹起来好奇地问:“干哪行的?”

“心理医生,我看何小姐现在就很需要心理咨询,看在我们是老乡的份上,我给你打五折。”江陵盯着何袅亮晶晶的眼睛打趣道。

这个人一身翩然入画的古装,像是从画中走来的公子,却说着如此现代的话,还说得这么一本正经,违合气息扑面而来。

何袅一个没崩住,笑摊在床上。

“哈哈哈......你真是......不行,肚子疼。”

“好啦,笑也笑够了,该起床了吧。”江陵无奈道,“知道你不会穿衣服,我没叫侍女过来,免得你穿帮,我亲自给你穿吧。”

何袅一个翻滚从床上爬起来,微笑着用甜甜的声音说道:“那臣妾就多谢王爷了......哈哈哈……哎呦不行,扶我起来,我还能笑。”

“噗。”江陵也被她逗笑了,余生有这么个人陪他,也还不错。

至少,他不用像以前那样居无定所地漂泊了。

两人笑够了,何袅才从床上爬起来,接过江陵递来的衣服说道:“你还真打算亲自给我穿?我自己来。”

江陵一手扶在床边,将脸凑近微笑道:“那可不行,你可是本王的王妃,法律意义上的妻子,更何况你会穿吗?”

何袅:“......”

还本王,你适应得倒是挺快。

两人默默对视几秒,何袅一低头,屈服了。

江陵一边给何袅盘头发,一边问她:“你在现代是干什么的?不会还是个大学生吧。”

“你才大学生呢!“何袅反驳道,“我是律师,有工作了!不像你们心理医生就会忽悠人!”

江陵自动省略了她后面的话,深思道:“律师啊……”

江陵思索片刻,还是没把这句话说完。

那骂人挺厉害吧。

(何袅:“你可以试试,我让你心服口服”)


江陵帮何袅穿好衣服盘好头发,正拿着一支步摇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往哪插,就恨身边没有一本《关于佩戴步摇的一百零一种方法》。

何袅盯着铜镜中江陵痛苦的表情,一直绷着一张脸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来。心想:你也有不会的东西?

“王爷拿着步摇在干什么呢?”何袅故作疑惑地问道。

江陵垂眸,墨色眼眸的余光正好瞥见铜镜中反射出的何袅的眼睛,她心中所想,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他微微一笑,气定神闲地将手中的步摇插进何袅的发髻上,淡然道:“看看这个步摇配不配你。这么一看……”江陵把脸凑到何袅的肩膀上,声音带笑,“还挺配。”

男人温热的气息扑在何袅的脖子上,让她不觉一阵酥麻,她转头瞪向江陵,结果因为两人靠的太近,鼻子碰到了鼻子,何袅瞬间僵住了。

江陵像个好计得逞的大尾巴狼,笑得一脸欠揍。

他又直起腰来,一展折扇,翩翩公子形象下对着何袅一笑:“本王在马车上等你。”

何袅:“……”

有些人啊,这脸皮核弹都炸不穿。

江家人历代都是情种,偌大后宫只有皇后和皇太后以及各种婢女和仆人,由此可见,他们家的基因是真的好。

现任皇帝江晖和皇后月泠可谓是京城的模范夫妇,世人佳话流传,要不然怎么说江晖急着找人把江陵嫁……呸!让江陵娶妻!弟弟不急,哥哥急啊!

何袅在颠簸的马车上,一边梳理这这些乱七八糟的记忆,一边歪头去看江陵。

按理来说,她应该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人,但是却总有种他们在一起相处过很长时间的感觉。

心理医生……他也是心理医生呢。

此时这位不要脸的心理医生倒是装起了绅士,小眼一闭,与世无争。

何袅默默伸出脚踢了踢江陵问道:“哎!以前的南王有没有什么关于皇太后的记忆?”

江陵无奈睁开眼睛,顶着一双黑眼圈,由于刚从睡梦中醒来仍处于懵逼状态,盯着何袅看了老半天才反应过来说道:“哦……太后啊,让我想想……嗯,她大概会拉着你絮絮叨叨说一天。”

何袅:这个还行,可以应付。

“然后会给你各种小玩意。”

何袅:那好啊,照单全收。

江陵一展折扇总算清醒了,一本正经道:“太后不是问题,太上皇才是问题,去的时候先打听一下他老人家在不在,若是在的话。温馨提示,这边建议您备好狗。”

何袅:“……”

“那……你那三个哥哥呢?”

江陵觉得何袅现在震惊的表情甚是可爱,微笑道:“一院子的狗说不定还够用。”

何袅:“……”

请你妹的安!放老娘走!

“那还去个毛线!掉马车,回府!”

“哎,别急着回去啊,喂完狗再说,不然小狗半夜要爬你床上咬你了。”江陵依旧风度翩翩,一本正经地哄到。

何袅:“……”

你莫不是有病,狗他说老子不饿!

“江陵,要么现在我跳车自己跑,要么你给我一纸休书,自己去请安吧。”

“那可不行,好了,不生气了,请完安我们就走好不好?”江陵见何袅又提休书,赶紧哄道。

何袅扭头不去看他,自个儿生闷气去了了。

很不巧,今天太上皇他老人家还真在。能不在吗?自己的宝贝儿子好不容易结婚了,而且女方还是太傅的女儿,这一听就是个才女啊,当然要好好看看。

太后娘娘也甚是开心,觉得终于把自己最后一个儿子嫁……算了,就嫁吧……终于把儿子嫁出去了,人生圆满了。

二老也是个强悍人物,兴奋得一晚上没睡着,聊了个通宵。

(何袅:“强还是你们强。”)

接着,二老第二天满面春风地等着儿子和儿媳。

何袅作为正经八百的现代人,从小受到各种宫廷小说的熏陶,每个嫁入王府的王妃的必经之路大概就是受太后嫌弃,受侍妾欺负。

宫廷套路千千万,总的来说就是“都有病”。

所以在去的路上,何袅就盘算好了各种应对策略,结果一见到真人还是出乎她的意料。

“王妃,请。”

一位丫鬟将一个红色的垫子放在何袅面前,同时另一个人给她奉了一杯茶。

何袅微笑着接过茶,跪在垫子上,将茶奉给太后:“……母后,请用茶……”

江陵站在何袅身旁,垂眸盯着女孩的头顶,礼仪得体,有大家之风。

江陵:还不错嘛。

何袅:好戏是不是要开始了?来啊,让我来展示一下我的宫斗技术!

然而,太后笑眯眯地接过茶,又笑眯眯地把何袅拉起来,接着笑眯眯地说道:“这就是陵儿的妻子,长得真是讨人喜欢。来,本宫跟你讲,以后好好跟陵儿过日子,这小子从小就不让人省心……(此处省略多字挖苦自家儿子的话)”

何袅被这一串机关枪一样不带卡壳的话喷了一脸,有点懵逼。

何袅:“……”

那什么,太后娘娘,您画风不对啊!

江陵拿扇子的手一僵,心说:“中华父母,从古至今真是一个样子,就爱说自己儿子的丑事。”

太后还在那说:“……以后你就是本宫的亲闺女了。”

何袅:“……”

您刚才说啥?!我咋直接换妈了?这前后有联系吗?

书上说的都他妈是骗人的!

尽信书不如无书!

两人还要去拜访大哥、二哥、三哥……可怜的,为什么南王是最后一个皇子,这转悠一圈,都到正午了!

还有……我亲娘啊!太后娘娘您说完了吗?改天我住您宫里咱再聊,今天不行啊!

何袅内心在咆哮,面上却是笑盈盈的,微笑应答:“是,您说的对。”

您说的都对,快放我走!

一旁,两位江姓父子很是尴尬。

太上皇:“儿啊……”

江陵:“是,父皇。”

太上皇:“儿啊,你母后今日有点激动,你别见怪啊。”

江陵:“不见怪。”

母后一直这样,哪能见怪啊。

于是两位江姓人氏有一塔没一塔地聊起来了,从天聊到地,从古聊到今,从诗词歌赋或聊到琴棋书画,丝毫没注意到何袅向他投来的求救的目光。

何袅:“……”

江陵!你完蛋了!

“哦,本宫想起来了,你们还没去给你那几个哥哥请安吧,快去吧。”

何袅:“......”

您终于想起来了?

两人告别了太后和太上皇,直奔皇帝寝宫,还算顺利。

何袅总算见识到了江家人的真面目,尼玛就没有一个是正经货色!

皇帝江晖表面上人模狗样,背地里死企白赖求皇后“收养”,整就一大狼狗挂皇后身上了,见过四弟和四弟媳也没丝毫收敛,各种撒狗粮,狗都觉得吃撑了!

皇后月泠一脚踢江晖腿肚子上,说:“起来,四弟媳来了。”

“不要......”江晖懒洋洋扒月泠肩膀上,撒娇道,“累死我了......哦,对了,你们去三弟家的时候,朕建议走慢点,三弟可能还没从外面浪回来,给他点时间休整,”

何袅:“.....”你们继续,别管我们。

江陵微笑:“谢皇兄提醒。”

二哥宣王是个闲散王爷,业余爱好就是绘画,王府中全是他的画,算是江家中为数不多的正常人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宣王妃楚玥倒是和何袅挺和得来,都是跳脱搞怪的性子,两人相谈甚欢。

江玖和江陵默默站在一旁看她们。

江玖:“小陵,虽说何小姐与你并没有相处过,不过也不能让人受委屈。”

江陵:“二哥放心,我会好好待她的。”

至少是个老乡,当然要好生对待。

前面这些人都不算什么,最奇葩的是三皇子雁王江晔以及他的王妃苏晓,何袅觉得京城最浪非江晔莫属!“浪里白条”都没江晔浪!浪到什么地步?

江陵和何袅赶到雁王府时,江晔和苏晓刚从外面赶回来,见人已经到门口了,夫妻二人对视一眼,果断选择了翻墙。

刚翻过去,一撩头发,人似的去迎客了。

江晔满脸笑容地迎过去说:“弟弟啊,你终于来了,哥哥都在这儿等你好久了。”

苏晓依旧一派翩然之态,笑着对何袅说:“弟媳辛苦了赶紧进来吧。”

目睹他们翻墙的何袅:“……”

也不知道谁更辛苦。

你们都挺强,我自配不如。

【小剧场】关于雁王和雁王妃翻墙一事

雁王江晔和雁王妃苏晓,两人在大婚后没几天救跑了,天天游玩,结果一不小心浪的有点远,大概也就几百公里吧,然后接到他皇帝大哥的飞鸽传书。

大概的内容是这样的:

老三!你他娘的又给朕浪哪儿去了?!老四要结婚了,赶紧给朕回来!朕限你三天时间,若是四弟婚后第二天没见到你,朕拿你“血祭”!

此时距离京城五百公路的江晔:“……”

苏晓从旁边默默冒出个头:“怎么了?”

低头就看到了那封血淋淋的书信。

两人抬头对视,觉得整个空气都凝固了。

江晔:“怎办?”

苏晓:“还能怎办,赶紧回去啊。”

当天雁王就挟雁王妃快马加鞭往京城赶,接连跑死了好几匹马才在三日内赶回去,雁王心说:要能飞多好!

(何袅:“亲,飞机了解一下?”)

两人赶到自家王府时正是时候,江陵和和何袅已经站门口了,这正门怕是走不了。

江晔那急啊,上窜下跳,就听自家王妃指着面前的墙说:“看到了吗?”

江晔:“看到了。”

苏晓:“翻。”

江晔一拍大腿,一把抱住苏晓:“你真是太聪明了!我爱死你了!”

于是,两人大庭广众之下,翻墙回了自己王府。

何袅表示:你们江家人,一个比一个强。


这一圈安请下来,差不多日上正午了。

何袅疲惫地坐在马车里,头靠在车厢上,随着马车的颠簸一点一点的,盘好的发髻也已经有些凌乱了,几缕调皮的发丝划落在脸旁,显得俏皮可爱。

江陵大脑放空,看着何袅的睡颜陷入沉思。

他总觉得这种穿越不能算是巧合,仿佛命中注定就是这样。

原南王叫江陵,他在现代的名字也叫江陵,在一上午的时间中他和江家的人聊天很多,都是以他本人的性格,但是没有人能认出来,也就是说原南王也是这样。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对于所有的一切都很熟悉,是来源于灵魂深处的熟悉感,以及对这个女孩。

虽然第一次见面,但却有种已经在一起很多年的感觉。

何袅一路睡到了回王府,直到听到江陵叫她,她才揉着眼睛醒过来,梦里乱七八糟的回忆砸得她脑仁疼,但莫名有种熟悉感。

两人下了马车,刚走到王府门口,就见何袅一抬手阻止了江陵的动作。

“别动,有人在说话。”

于是江陵眼睁睁地看着何袅趴在自家王府门口听里面的人说话,那是两个女人的声音。

“快走,王爷现在还没回来,东西收拾好了赶紧跑!”

何袅:难不成是贼?

“跑什么啊?反正南王一个傻王爷又不问事,谁管我们两个妾。”

何袅:傻王爷?

何袅转头对江陵眨眨眼,示意他过来。

江陵无奈,只能跟过去,低身趴在门口听。

“这话说的,跟你不想跑似的!老娘的大好青春快没了!”

“我哪说不想了,咱连个休书都没有怎跑?”

江陵听懂了,是南王的两个妾,而且这俩妾冒似要跑……那敢情好啊。

“你有妾?”何袅不可思议地问,“你竟然有妾?你一个现代人竟然有妾?!”

江陵赶忙解释:”不是我的,我穿过来的时候咱俩正好结婚。”

何袅才不听他解释:“你是南王吗?”

“......是。”

“她们是南王的妾吗?”

“......是。”

“那不就是你的吗?还想解释什么?!”

江陵:“我......”

我闭嘴了,骂不过,骂不过。

王府内的两个妾依旧在争论中:“我还听说王妃是太傅的那个傻女儿,这两凑一对,还有咱什么事啊。不就是休书吗?自己写也一样。”

何袅一听,啥玩意,你有种再说一遍?谁傻?!老娘精通世界各种语言,看我不骂死你们!

于是,江陵还没来得及阻拦,何袅就一把推开了王府的大门,怒气冲冲地站在门口,打算好好让她们领会一下骂人的后果。

三个女的一照面,真真一台大戏。

但两妾并不想演戏,她们一把扑过去抱住何袅的大腿,一把鼻沸一把泪地说:“王妃啊,你求求王爷吧,我们只是想要休书,放我们走吧!”

那个声情并茂,那个感天动地。

何袅心说:“我也只是想要一纸休书。”

江陵从旁边默默冒出个头,又默默拿出两张写好的休书递了过去。

两妾:“......”

何袅:“……”

准备倒是齐全。

“马车已备好了,两位小姐请吧。”江陵微笑道。

把抓过休书,两人就往外跑,又被何袅叫住了:“站住!”

“王妃还有什么事?”

何袅转头问管家:“家里有鞭炮吗?”

管家小跑着把鞭炮拿过来,递给了何袅,又眼睁睁地看着南王妃给了两妾后说道:“回家放挂鞭炮,庆祝终于逃离魔爪了。以后,我找你们玩啊。”

江陵:“……”

你把我的王府当什么了?

两妾:“……”

王妃的套路,我等不懂。

目送两妾走后,何袅又向江陵伸出了手:“我的呢?”

江陵明知故问:“什么?”

“休书。”

江陵一笑,轻揉地抚上何袅柔顺的长发,宠弱道:“没有,我这辈子都不会写休书给你的,好好在王府呆着不闹了,乖。”

说完,将何袅本就凌乱的头发揉得更乱了,随即翩然然而去。

何袅呆立原地片刻,被他揉过的头顶还有余温,片刻后,何袅才反应过来:“江陵!你哄小孩呢?!”

接着咆哮着追了过去。

江陵微笑躲闪,声音带笑:“对啊……”


用完午膳,沐浴暖阳,是最让人昏昏欲睡的时候。但何袅显然不是常人,碗筷一扔,拉着江陵直奔书房,也不知道又要干什么。

江陵彻底没脾气了,原本还打算趁着中午的时间补个觉,但显然是不行了,他脚下飘忽不定任由何袅拉着他走。

和煦暖阳下,女孩的衣角随着呼啸而过的狂风翻飞,淡青色的长裙犹如绽放的花朵,活泼动人。

江陵盯着女孩滑落的长发,大脑慢半拍地刚反应过来问道:“对了,你叫何袅,哪个‘袅’?”

和他在现代喜欢过的女孩,名字一样。

何袅一声不吭,像是没听见他的问题,冲进书房,二话没说将江陵甩了进去,她自己一脚迈进将书房门关上了。

“砰!”的一声,甚是惊人。

围观全程的管家大人:“......”

啥情况?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何袅微笑道:“王爷,咱都相处这么久了,你连我的名字是什么都不知道?”

“那不是因为光顾着请安了吗?”江陵解释道。

“我现代和原身名字一样,至于叫什么?”何袅逼近江陵,“几天后回门的时候,你自己去扒去吧。”

“行了,不管这了,拉你来书房就想缕缕思路,看咱俩的记忆能不能拼凑一个完整的背景,至少能知道穿越到哪个年代了。”何袅边说,边从一堆书籍里面扒拉出一个年历表,打开一看,又沉默了。

江陵用脚扫开了地上杂七杂八的纸,伸长脖子看到何袅手中的书。

真真是古风感十足,一水的文言文,还没有断句,国学大师说不定还能破解一下。

江陵:“……”

这古得还挺全套。

何袅觉得,要不是她自制力强,当场就能把这玩意撕了!尼玛!古人说话为什么要弄这些乱七八糟的古文,老娘好不容易逃过了文言文的折磨,结果直接他妈的一朝回到解放前!那么多穿越小说里,就没一本考虑过这个问题吗?!书里都是骗人的!

江陵看何袅这表情要炸,觉得有必要转移一下话题:“你大学除了学法律,还干什么?”

何袅僵硬地转头看他,一字一句地说:“语言类......”

江陵:“……”

我觉得,这人快哭了。

“什么语言都会?“

“除了那些比较生避的语言,全世界各国的基本都会。”

也就是说,但凡给她本外国书,她也不至于这样!

江陵无奈叹气:“咱俩半斤八两,没事,慢慢来,文言文没什么不会的。我大学倒是修过一段时间的国学类,接着学吧。”

何袅觉得自己穿到古代基本是废了,小时候还学过一些古人的东西,长大之后因为课业太重就没再接触过,现在好了,什么也不会了。

她就一普通人,不可能什么都会啊,京城才女有命才能当啊!

“既然看不懂那就别看了。”江陵小心翼翼地将何袅手中的书拿了过来,随意扫了几眼,觉得眼珠子疼直接扔旁边了,然后拿出一张空白的纸放在古木桌上,执起毛笔问,“会磨墨吗?”

“嗯。”

“那来吧。”江陵将墨研推到她面前,又道,“原南王的记忆比较混乱,可以慢慢缕。你的记忆应该也是加此,然后两相拼合大概能有个背景。”

他说话的语气很温柔,是对她的百般迁就,像是在商量但又让人不容拒绝,低沉好听的声音飘入何袅耳中,和那个遥远的几乎快被遗忘的声音完美重合。

隔着整整三年的光阴岁月,推开厚重的阀门。

何袅手中的动作一顿,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微风轻掀窗边的风铃,一页纸张被风轻轻卷起,划落而下,正好落在何袅身旁。

她心想:他也是心理医生啊。

江陵并没有查觉到何袅的不对,此时已经执笔在纸上写了:“原身也叫江陵……”说着,他在纸上写下了“江陵”两个字。

都说字如其人,江陵的字清秀玉立,透着一股飘逸洒脱的翩然之态,像他这个人。

现代人用的硬笔字迹和古墨的毛笔字迹肯定有不同之处,但是若仔细看的话,还是能从中发现相似之处的。

何袅记得当年,也有一位心理医生,插足了她的生活两年后,留下一张纸条悄然离开。那个人的字迹给她带来的感觉,竟与江陵一样。

两年时间,那个人像阵风带走了所有,她甚至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

江陵又在纸上写下了他三个哥哥的名字:“现任帝王江晖,是四个皇子中的大哥,这个人你有印象吗?”

何袅听他问自己立马回神,说道:“江晖,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历史上能排得上名的明君,他统治时期开创了燕朝的空前盛世,史称‘隆和盛世’,不会就是他吧?”

江陵又在江晖的名字下面写了“隆和”两字,平静道:“没错,是他。”

何袅:“……”

抱歉,她真没法把这位向皇后撒娇卖萌求包养的皇帝陛下和历史上那位燕昭帝联系在一起。

“然后,是宣王江玖。”江陵在江玖的名字下写了“画师”二字,“当朝最有名的画师,他的画作在现代博物馆能成镇馆之宝。最有名的一幅画,是有百尺长的《盛世》,你应该听说过。”

何袅:“......”

那何止是听说过!那尼玛是火遍中外了!亲娘啊!这么有名的画师让她见到活的了!此行不亏啊!

“至于雁王江晔。”江陵笔下毛笔一顿。“史书并没有关于他的记载,以原身的记忆来看,成天就知道游山玩水,天下之大没有他没去过的地方,带着自家王妃逍遥快活。”

“然后是南王。“江陵画了个重点符号,“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的记忆很混乱,无法连接起来。我可以认为是因为这些记忆本来不属于我,所以才有这样的结果,但奇怪的是......我对这些本来不属于我的记忆,却有莫名的熟悉感。”

何袅听完他这话沉默下来,说实话对于原身的记忆,她也有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再联想到历史上的南王,她突然有种大胆的想法。

“江陵,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你就是南王。而我,本就是历史上的南王妃。”何袅的声音很轻,却在江陵耳边炸成惊雷。

江陵:“你为什么这么认为?”

何袅:“我从小就喜欢历史。对于燕朝的历史,我扒过很多史书,正史野史我都看过。但很奇怪的是,南王江陵,在结婚之前史书上的评价都是缺魂短智的‘傻王爷’,刚才我听你那两妾也是这么说的。如果不是谁闲得没事嘲讽南王的话,那我可不可以认为这是原本的南王。”

“婚后,南王像变了一个人,精明算计,完全没有以前的那种傻样......我不是骂你......至于南王妃,对于一个女子,史书记载并不多,但大概也是如此。”何袅轻声道,“这是史书记载,也就是说历史上曾发生过这事。然后,再联想我们穿越的时间,是在结婚时。我们所占的位置,就是史书中记载的,婚后的南王和南王妃。”

江陵听完她的解释,慢悠悠地说:“历史上还真有穿越者。”

何袅:”……”重点是这个吗?!


换种方式说,也就是两个平行世界,史书记载中的燕朝已成过往,所有的故事都已结束,所以能记载下一个完整的朝代,被现代中还没穿过去的何袅读到了。

但其实,另一个时间线内的燕朝历史才刚走到一半,南王和未来南王妃“三魂六魄”并没有归位完整,因为属于他们的完整的魂魄在现代。

这就成了一个关键点,另一时间线内南王结婚是一切的转折,所以两个本该属于古代的现代魂魄被拉回正位,历史再次循着该有的轨迹进行着,将南王和南王妃的变化载入史册,再流传到现代,成为一个轮回。

“你推理的很好,但穿越的契机是什么?”江陵写下“南王”和“南王妃”,又在上面画了个圈,“为什么是同时穿越?灵魂归位的原因呢?”

何袅将手中磨好的墨一推,趴在桌上说:“那就要看看我们同时干了什么。穿越那天,我刚翻完《燕朝秘史》,书签夹在了南王和南王妃结婚那段。刚巧那天我在燕朝旧都旅游,也就是这里,洛阳。说不定,就是因为这个。”

江陵听到“洛阳”时愣了一下,那天他也刚好住在洛阳,从书架上面扒出一本《燕朝秘史》,因为觉得书中的南王和南王妃很熟悉就多看了几眼,合上书时,书签也正好夹在了那一段。

这就是契机,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完美的重合。

江陵心想:不愧是当律师的,推理能力真强。

江陵:“我三观碎一地,你看见了吗?”

何袅:“我三观直接没了。”

两人默默对视一眼,生出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这意思是不是说,我干什么都不算篡改历史?”何袅问道。

江陵思索片刻:“好像是。”

“那敢情好啊!

何袅一把夺过江陵手中的毛笔,席地坐在另一边,又道,“你讲完了,该我了。”

江陵却并没有多高兴,他想:那我在现代发生的一切又算什么?一个可有可无的玩笑吗?那我曾经喜欢的那个女孩又算什么?人生中的一个过客吗?甚至连过客都算不上。

“我......”何袅刚蹦出一个字,手腕就被江陵一把抓住了,听到江陵一字一句的说:“何袅,告诉我,你的名字到底是什么?”

何袅一眼望进了江陵的瞳孔中,那里面墨色沉沉却又幽深的可怕,像极了那个人的眼睛。

“何袅,炊烟袅袅的‘袅’。”何袅一笔一画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却感受到了身边人的颤抖,是那种难以掩饰的兴奋地颤抖。

那一瞬间,江陵竟然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旋转,强烈的猝不及防的欣喜将整个人砸得不知所措。

何袅觉得,这短短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正是她穿越过来后,最身心疲惫的时候。

她不相信有那么多巧合,也不相信那个她寻了这么多年的人,她会将他的字迹混淆。

然而,有一个词叫“命中注定”。

“江陵,你以前是不是救助过一个抑郁症的女生,那个人叫何袅,就是我。一个连感情都是一场笑话的疯子。很可笑是不是?别人都以为,那个女孩痴心不改,把所有人都当成了那个人渣,是不是连那位心理医生都这么认为?觉得女孩的温柔全是给人渣的。”

何袅收敛了笑容,墨色眼瞳沉静地盯着江陵:“那段时间,我是疯了,但我不傻。两个完全不相同的人我有什么理由混淆在一起?”

那个在她最崩溃的时候出现在她生命中的人,她有什么理由忘记?那人温柔的笑颜,拥挤人群中永远牵住她的手,漫漫长夜中不厌其烦的故事只求她一笑。

多少错综美好的岁月,她为什么要忘记?

“你觉得,你做好事不留名很伟大是不是?”何袅轻声道,“你一句‘恭喜康复’之后的消失又算什么?究竟是谁砸了真心换一场错付?!”

江陵:“是我们。”

“什......唔。”

她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江陵拉着手腕拍在墙上亲吻,疯狂的吻宣泄着无法言明的求而不得。

何袅,你是我的,这辈子都是。

每个人的记忆都有过一段无法告人的伤痛,虽已愈合,但只要轻轻触碰,就能让人痛彻心扉。

江陵垂眸抚过何袅额前的碎发,低头在她轻颤的眼角间亲吻,吻掉了一滴泪珠。

他心想:上天待我不薄,袅袅,我终于又见过你了,还好我们找到了彼此。

何袅在现代喜欢过一个男生,以她的性格,很大胆地坦露了自己内心所想。

男生一幅正人君子的样子,没有丝毫犹豫就答应了,两人幸福甜蜜地生活在一起,单纯的何袅以为他们会一直这样。

直到有一天,何袅亲眼看见了那个人和别的女孩在一起,还在贬低她,骂她贱。

她所自认为的无坚不摧的爱情,在那个人看来不过就是一场笑话。

“你真以为我多宝贵你,不过是觉得你可怜罢了。就你这样的,要资色没资色,要颜值没颜值,我凭什么喜欢你?”

何袅疯了,她彻底崩溃了,精神情绪瞬间失控,见到谁都像那个人,疯狂失叫着让所有人滚!她将自己封在了幽闭的空间,直到另一个人的出现。

那个人,叫江陵,是个心理医生。

江陵花了一年的时间陪在何袅身边,当了另一个人的替代品。

那段日子里,何袅一直将江陵当成了那个男生,所有的温柔都是给那个人的。

江陵一直知道,但他就是控制不住地任自己陷落,控制不住地爱上这个女孩,清醒着看着自己滑向深渊。

我可以陪在你身边直到你康复,但我不是他,我做不到永远。

何袅花了两年的时间走出了阴影,重拾信心;江陵却将自己这辈子的真心全砸在了这里面,最后只留下了一张没有署名的纸条。

已是南王的江陵温柔地望着躺在床上的何袅:“袅袅,我放手了。是你亲自回来的,别想让我再松手,我这辈子都不会再放手。”

他在何袅康复之后像个偷窥狂一样,记录着何袅的一点一滴。看着自己爱的女孩得到了她梦寐以求的职业后的兴喜若狂,证据时认真的表情。

他以各种身份出现在何袅的身边,像个路人,永远不能踏足她的世界。

如今,她是他的王妃,他死都不会放手。


过门第三天要回门,大早上的何袅顶着一头炸毛的头发从床上爬起来,由于昨天接收的信息量太大,此时脑子还嗡嗡的,直到看到江陵穿戴整齐,翩翩公子一样站在她床边才刚回过神来。

“袅袅,该起床了。”江陵觉得何袅看自己的懵懂眼神甚是可爱,让人忍不住想亲上去,声音温柔地叫道。

这是他爱了一辈子的女孩,终于完完全全属于自己了。

何袅的反射弧可能有点长,这时候估计才刚跑完一半,有点起床气地眯起了眼睛,盯着江陵看了半天才看清来人。

她一言不发,对着江陵大大张开了双臂,用行动表示“抱我”。

江陵有意想逗逗她,微笑道:“你太沉了,抱不动。”

“懒虫”危险地眯起了眼睛,意识朦胧的没听清这句人话,但总觉得不是什么好话,长的离谱的反射弧哼哧哼哧地爬。

江陵被她这表情逗笑了,心说:“这也太可爱了吧。”

一步并作两步跑过去一把抱住何袅。

反射弧慢悠悠的总算爬完了全程,何袅双手搂着江陵的脖子,一下蹦他身上,原地化身人形挂件没好气地说:“说谁沉呢?!重吗?我压死你信不信?!”

女孩才十五岁年纪,自然不算多沉,他轻轻松松就能抱起来。

江陵微笑着说:“不信。”

何袅:“......”

哼!

两人又是打打闹闹了好一会儿才穿戴整齐,用完早餐后坐马车去了何府。

何袅刚穿过来的时候,对她这两位爹娘唯一的印象就是把她从柱子上撸下来,再五花大绑扔轿子上的样子,连句正常的话都没来得及沟通,真是难以言明的衰。

“我爹好像是太傅,竟然不是丞相。”何袅若有所思道。

正闭目养神的江陵听到这话悄悄睁开眼,有些疑感地问:“竟然?”

“一般不都是丞相吗?我爹怎么换职位了?”何袅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江陵无奈一笑,动作又轻又柔地敲了一下何袅可爱的小脑袋,好笑道:“小脑袋瓜在想什么呢?丞相庶女三小姐?你以前不是律师吗?不好好看资料,看这些小说。”敲完还很手欠的在她脑袋上揉了一把。

何袅瞪着他,生气道:“当律师的怎么了?当律师就不能干别的事了?这位先生,您这逻辑很奇怪哎。”

“行吧。”江陵无奈,反正自己肯定说不过何袅。

“太傅的话,是不是能见到小太子。我看大哥也不算多大,小太子是不是还是个小孩子?”何袅两眼放光地问江陵。

江陵:“......是,太子现在才五岁。”

软萌可爱的小团子,蹬蹬蹬迈着个小短眼向自己跑来的样子,光想想整个心都能化了。

何袅笑眯眯地看着江陵,澄澈明亮的眼眸中似有万千星尘遗落其中,但江陵总觉得那里面冒的是贼光。

“什么时候有空带我去看看小太子呗~王爷~~”何袅声音软儒地撒娇道。

江陵:“这要求你应该跟岳父或大哥说,不过反正我也没事,等陪你回过门,休息几天我带你去皇宫”

何袅一把扑了过去,抱着江陵亲了一下他的脸颊:“你真好!爱死你了!”

(江晔:“这话怎么听得这么熟悉?”)

“哦,对了。”何袅似乎想起了什么,又坐直了身子,略带责备地对江陵说:“昨天都怪你,我还没讲完关于原身的事呢!不过也没什么,主要是我有个哥哥,是个极品妹控,出嫁的时候正好不在,估计现在恨不得插死你。”

江陵:“……”

与此同时,何府。

没赶上自家妹妹结婚,以至于只能眼睁睁看着宝贝妹妹跟别人跑了的何家大少爷何箫很生气,气得想砍人,由其想砍了那个姓”江”的南王!

此时何大少爷正在磨刀霍霍向“江陵”……呸!向牛羊,至于刀砍谁身上,那就知道了。

何家大少,何箫在京城可谓是绝对的风云人物,十七岁中举人,二十岁中进士,京城才子的名头非他莫属,而且何家一直是书香门第世家,连何袅其人都曾是一舞动京城的人物。

(何袅:“我觉得你在内涵我。”)

京城两大才子之一,便是何箫,至于其二则是宣王江玖,可惜宣王只想和他家王妃美满过日子,并不想管他弟。

何箫风度翩翩地转动着手中的利剑,俊美的容颜折射在剑面上,他勾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披散的长发随风而动。

江南王啊,准备好受死了吗

(江陵:“……”你不觉得很中二吗?)

何父觉得,自家儿子莫不是要疯,在一旁无奈道:“箫儿,南王也是京城的风云人物,你这是干什么?今日是你妹回门的日子,别给为父添乱。”

何箫将长剑往剑鞘中一收,“锵”的一声归剑入鞘,青衫翩然微笑道:“我是那么不知轻重的人吗?妹妹回来,自然要好生对待。”

至于南王,那就请哪边凉快,哪边呆着去吧。

(江陵:“不好意思,袅袅身边最凉快。”)

马车慢慢悠悠来到了何府。

“王爷,王妃,何府到了。”

何袅直接无视了江陵向她伸来的手,一蹦一跳地从马车上下来,原地跺了跺发麻的脚,转头就看到了倚着门框等他们的何箫。

江陵和何箫的气质乍一看差不多,都是那种翩翩公子的形象,但江陵更偏向于温润的美玉气质,何箫则更偏向于江晔那种风流公子的气质。

日常除了公事外,闲来无事作诗、绘画样样在行,坑蒙拐骗更是有两把刷子,闲着没事就喜欢扮算命先生。

何箫一身青衫不失风度,散落的长发随风飘荡,腰间坠着一挂玉佩和一支竹箫,好看的眉眼与何袅有几分相似,但气质完全不同。

何袅一个箭步蹿到何箫身边,歪头看向他身后,奇怪地问道:“嫂子呢?”

“你嫂子出门办事去了,别想打你嫂子的主意。”何箫的声音从她头顶不轻不重的响起,“你嫂子是我的。”

何袅:“……”

秀恩爱,死得快!看我秀死你!

何袅又默默跑回到江陵身边,在何箫几乎喷火的目光中牵起了江陵的手:“走啦。”

拉着江陵大摇大摆地走进何府,在与何箫擦身而过的时候,江陵听到他幽幽冒出的一句话:“敢抢我妹,我弄死你。”

江陵微笑回道:“那不行,不然你妹年纪轻轻就要守寡了。”

何箫:“......”

第一次见这么理直气壮对大舅子说话的,很好,你完了。

何袅拉着江陵旁若无人地走进时,还不忘秀恩爱,和江陵那个卿卿我我。

何箫:“……”

想晚晚了。


回门的时间并没有多长,也就是敬敬岳父岳母,然后再聊几句就可以回府了。

这种事情,江陵作为心理医生向来是最擅长应付的,何袅在一旁嗑瓜子乐得看江陵对付她的爹娘。

何父和何母在何袅原本的记忆中存在感并不大,几乎约等于零,所以这两位对于原何袅是什么态度并不好猜,不过想来能干出把女儿五花大绑仍轿子上的事,也不一定是多疼女儿。

“小女近来给王爷添麻烦了。”

江陵微笑道:“无事,袅袅很好,甚得本王心。”

何父:“......?”袅袅?这啥称呼?

“她从小就有点傻,也没什么才华,想来王爷应该知道。”

江陵挑起一边的眉,故作疑惑地问道:“本王为什么会知道?何太傅,您当初跟皇兄说的时候,可是将您的女儿夸成了才女。欺君?”

何父:“......这不是怕......“

江陵随意用手撑着头靠在一边的古木桌上,面不改色地打断了何父的话:“怕本王不愿娶您认为的‘累赘’,还是怕被别人知道,堂堂‘太傅’的女儿竟是个傻的?”

何袅:“......”喂喂喂!老娘还在这儿呢,麻烦你说话注意点!别忘了你以前也是个傻王爷!

江陵身上温润如清风般的气质随着这句话被他收得丝毫不剩,他甚至有点咄咄逼人地说道:“或者说,您是不是觉得让她随便嫁给什么人都行,反正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一个傻子能知道些什么?”

何袅:“......”

实说,你是不是想借此时机骂我?

“但您老是太傅啊,怎么能让女儿随便嫁呢?所以才这么说。”江陵脸上的表情说不出来的严肃,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人精一样的何袅嗑瓜子的动作一顿,她好像明白了。

原来.....他一直在意那些人对她的态度,不管是穿越前,还是穿越后。

何父和何母的表情有了一瞬间的僵硬,何母见事态不妙赶紧出来打圆场:“王爷这说的是什么话,何袅是我们女儿,怎会如此对她。”

江陵微微一笑,心想:真是一样的说辞,一样的态度。

“她是个人,不是你们随随便便不要就可以不要的玩偶。她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喜怒哀乐,也有自己选择的权力。”江陵压低了声音说道,以至于蹦了好几个现代词也没发现。

现代时,何袅的家人在何袅疯了后就是这么对她的,不管不问,仿佛就是个累赘。

毕竟,在他们看来,家里养了个“疯子”总是觉得后怕,还是因为这种见不得人的原因疯,都没人敢把她送去精神病院。

所以在江陵还没有成为何袅的主治医生之前,她的家人直接把她锁在了小屋子里,就算疯了自残也与他们无关。

心灵的枷锁外,又落了一道重重的物理枷锁。

江陵依然记得,自己推开那扇屋子踏着光走来的时候,那个女孩出于本能地缩进了黑暗中,一动不动。

他当时是怎么想的?

不对,人的本能是向往光明,而不是畏惧光明。

他打开了物理的枷锁,花了两年的时间,将属于这个女孩的光再次照进了她的世界,却赔了自己的“光”。

何袅将手中的瓜子扔回了盘子里,看都不看已经僵住的何父和何母一眼,走到江陵身上,趴他肩上说:“好啦,消消气,古代可没有玩偶这个词要漏陷了。”

刚刚还盛气凌人的南王,被何袅这一靠给打回了原形,逼人的气势一收又是个温文尔雅的翩翩公子。他旁若无人地用扇子又轻又柔地敲了一下何袅的头,无奈道:“你这直接说出来了,算什么?”

“算我露馅,反正他们又不在意我说的话,无所谓。”何袅笑眯眯地说道,眼里却没有丝毫的笑意。

她又转头对何父何母说道:“既然如此,那女儿就带我家南王走了,Goodbye!”

拉着江陵就向门外走去,徒留一屋石化的两人。

江陵柔声道:“英语,你真敢说。”

何袅:“有什么不敢的,我还想在大哥面前说呢,可惜上次没找到机会。不如下次去找小太子玩的时候试试?”

江陵思考片刻,果断出卖了他哥:“行。”

(江晖:“朕白疼你了!”)

何箫此时又不知道干什么去了,人早就没影了。

江陵:“你父母这么对你,你哥不知道吗?我看他疼你是真的。”

何袅经过花坛的时候随手摘了一朵花,别在自己的耳朵上,这才说道:“哥哥从小就被称为才子,自然深受父亲喜爱,所以我爹在我哥面前一直对我很好。后来哥哥长大了,不怎么回家,也没发现什么不一样,而且他有自己的住所。”

江陵轻摇折扇,腰间的玉佩叮叮作响:“你嫂子呢?”

“嗯?嫂子一直同我哥在一起,连我哥都不知道的事,你觉得我爹会让她知道?不过,嫂子也很宠我的。“何袅微笑道,“行啦,反正我嫁人了,还是个这么帅又这么爱我的王爷,我才不管其他的呢。”

江陵轻柔地揉了揉女孩的头顶沉默不语。

“哦,对了。”何袅刚反应过来,“老实交代,刚才是不是想趁机骂我傻,老娘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哪傻了?!”

“你还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江陵饶有兴趣地一挑眉头,“天文物理挂科生?夜观天象会了吗?”

何袅:“……说得跟你会似的。”

江陵在何袅震惊地目光中默默拿出一本书《天文星宿》,一看就是本学夜观天象的好书,他将书放在何袅面前晃了晃,十分欠揍地说:“人傻多读书。”

何袅:“......我X,江陵你是不是最近皮痒了?!”

江陵见势不妙拔腿就跑,风带起他翩然的衣角,配上青年俊美的脸庞,平添一股仙气。

江陵的声音混在风中,带着甜美的笑意:“我说的是实话,何袅袅同学。”

何袅:“......”

你究竟是怎么让“不要脸”和“温柔”完美融合在一起的?!

【小剧场】

某一天,何袅趁江陵不注意偷偷溜出王府找她哥去了。

何箫:“妹啊,你来干什么?”

何袅跟做贼似的问他:“哥,你不是当过算命的吗?有什么书吗?拿来看看。”

何箫微笑着说:“妹啊,这你就不懂了吧。算命要什么书啊,有张嘴就够了,就你哥这种身经百战的人士,哪还要那种书。你就只管往好了夸别人,谁还不信你?人家开心的时候,说点好的。人家不开心的时候,你说点更好的。书那么刻板的东西,哪有一张嘴利索。”

何袅:“……”你这叫欺骗大众。

“我说,有没有关于天象的书。“何袅无奈道。

“唔。”何箫思考片刻说,“有是有,怎么?你想学?那可没什么好学的,人家算命又不挑在晚上。大晚上的给人家算命,鬼吗?”

何袅:“……”我可求你了,闭嘴吧。

何袅:“谁跟你说的我要给人算命?就是闲得没事看看!赶紧给我拿去!”

何箫:“那你可真闲......等着,哥给你拿去。”


京城百里烟霞如虹,路边的桃花开得灿烂,朵朵桃花随风四散,打着旋飘落在地。满树桃花压得枝条微弯,无意间敲打着路过的马车。

何袅轻掀起一边的窗帘,正好此时一朵桃花飘飘荡荡落在她柔美的指尖,还没停稳,就被疾驰而过的风带走了。

马车轮的滚动声淹没在喧闹的人声中,向远处飘去。

何袅无聊至极,转头幽幽地盯着江陵,结果此人抱着本书看得津津有味,一副闲人勿扰的样子,就差脑门上贴个“闲人勿扰”的字样。

“我好无聊啊,王爷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东西啊?”何袅哀嚎道。

江陵将手中的书“啪”得一声合上,抬眼道:“不知道,你想玩什么?”

何袅修长的手点着略尖的下巴,略带抱怨地说:“想我的手机了,古代好无聊的,什么都没有。这两天一直在请安适应新环境,忙得不行。这下好了,什么都干完了,无聊死了。”

“那么大一个王府还不够你玩的,说实话,本王自己的王府还不知道主要的构造呢。古人的智慧,可以好好去观摩一下。”

江陵没事人似的把《天文星宿》往长袖里一揣,一本正经地说道。

何袅:“你怎么把那么大一本书揣进去的?我一直都很奇怪,古人是怎么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揣袖子里的,结果我还一度怀疑里面装了个乾坤袋。”

“噗。”江陵听完她这话终于没忍住笑出声来,赶紧转头遮掩。

何袅一把扑过去,叫道:“不准笑!有什么好笑的!书呢?!你揣哪去了?我还没问你呢?哪偷来的书!”

江陵差点被何袅扑倒,本能地抱住女孩防止她跌到马车边缘,无奈地将书从袖子里拿出来说道:“这本书是向你哥借的。不过,原来你哥就是何箫啊。”

“嗯?”何袅满头问号,“何箫怎么了?”

江陵笑眯眯地看着她,语气温柔宠溺:“你再想想,初中背过什么?”

男人美玉般的气质配上温和的笑容,猝不及防撞进何袅眼中,在心底激起千层巨浪。

何袅:“初中那么远的事情,谁还记得。我初中、高中都是玩过来的,大学修三门,哪还记得那些?”

江陵往旁边挪了挪地方,给何袅腾出了一个空闲的位置,正巧此时马车轮碾过一个小石子颠簸了一下,江陵以防何袅掉下来顺手一扶,另一只撑着墙面,来了个壁咚。

两人在这种狭小的空间中,鼻息可闻,迎面撞上对方的眼睛,美得不可思议。

“干什么?想借机吃豆腐?”

何袅不满地盯着他,结果这不要脸的货色竟然还能笑出来,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你是我的王妃,吃豆腐还要借机吗?”

何袅:“......”老娘生病那两年怎么没发现这货还有“不要脸”这种属性。

“别打叉。”江陵的声音擦在她耳边,低沉悦耳,“何箫,那可是初中高中生的噩梦啊?你不会想让我去偷他的文章,让你回忆一下吧。”

文章?等等!文章!?

何袅猛然转头看他,就见江陵眼中满满的笑意显然已经预料到何袅的反应了。

“我天,是他!早知道就该刚见面的时候揍死他丫的!你怎么不早跟我说!”

何袅很生气,很想调转马车回何府把她哥拎出来揍一顿。

江陵:“我也才刚想起来。”

“那你初中,高中不怎么样嘛。”

“是不怎么样,也就裸分上清华。”

何袅:“……”

一起揍死算了。

至于何箫其人,在“初高中生穿越古代最想弄死的人”排行中,他凭一己之力包揽前三甲。

何箫,字青竹,所写诗作、文章无数,文章多以二百字起步,上不封顶,并被编辑成册,要求全、文、背、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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