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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纵小公主VS敌国大将军+非双洁(双C)+架空+恶人+BE】本是兴致突起,鸢羽国的小公主捡回来了个小可怜,却没想到,两人的命运紧紧相连。接近,带有目的。沉沦,无需原因。再相见,已是异国。“鸢羽公主,江湖神医?”“你到底是谁?”楚厌离眸子深邃地看着宋清音。后者浅浅勾唇。“凤澜将军?三公子?”“你又是谁?”目标达成,她功成身退。再见面,是两国厮杀的战场之上。同为将军,眸光相接,却当仁不让。错身,回首,不复相见。——女人持着剑,看着这个义无反顾撞上尖峰的男人,睫毛轻颤。“你……”温热的大掌抚上她的脸颊,楚厌离垂着眸,唇角勾起满足的笑容。“音儿,我愿成为你踏上君王之路的第一枚勋章。”——茶香氤氲,一名白衣站在尊贵无双的女子身后。“陛下。”...
主角:宋清音,楚厌离 更新:2022-12-31 13:5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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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宋清音,楚厌离的其他类型小说《捡回来的小可怜竟是敌国大将军》,由网络作家“毓媕”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娇纵小公主VS敌国大将军+非双洁(双C)+架空+恶人+BE】本是兴致突起,鸢羽国的小公主捡回来了个小可怜,却没想到,两人的命运紧紧相连。接近,带有目的。沉沦,无需原因。再相见,已是异国。“鸢羽公主,江湖神医?”“你到底是谁?”楚厌离眸子深邃地看着宋清音。后者浅浅勾唇。“凤澜将军?三公子?”“你又是谁?”目标达成,她功成身退。再见面,是两国厮杀的战场之上。同为将军,眸光相接,却当仁不让。错身,回首,不复相见。——女人持着剑,看着这个义无反顾撞上尖峰的男人,睫毛轻颤。“你……”温热的大掌抚上她的脸颊,楚厌离垂着眸,唇角勾起满足的笑容。“音儿,我愿成为你踏上君王之路的第一枚勋章。”——茶香氤氲,一名白衣站在尊贵无双的女子身后。“陛下。”...
女人坐在高椅之上,看着被绑在地上的男人,一席白衣似雪,绳子勒出点点红痕,糜丽又圣洁。
她勾着唇,红润的唇瓣带着玩味与嗜血,白皙的脚背勾住男人的下颚,命令男人抬起头。
凌厉又暧昧的目光细细临摹着男人的面貌,真是…她见过的男人中与他最像的了。
楚厌离睁开眼,琥珀色的瞳眸不染情欲,他抬眼打量着眼前戏弄他的小公主,低敛着眸,伸出手,握住女人的脚腕。
女孩细嫩白皙的脚踝纤细的过分,让人想要将它绑上精致的脚链,疯狂地占有,撕碎,让她只属于他一个人。
又不失猎鹰的凶恶。
宋清音挣脱了男人轻微地束缚,那双白嫩的脚踩上了男人宽厚的肩膀,雪色的白衣衬得小姑娘的脚红润玉华。
如这世间亘古难寻的奇花,难存于世。
宋清音勾着唇,笑着看向地上狼狈的人,清丽的声音在大殿内响起,“想活命?就取悦我。”
……
一身红衣的女孩被男人压在身下,楚厌离克制地吻住女孩的唇,声音沙哑。
“娘子,从今日起,你便真真正正属于我了。”
宋清音眼尾泛着红,声音娇软,带着祈求,“夫君,我的好夫君。”
她抬了抬手腕。
给男人看了看细白的手腕上绑着的金链。
金色的光与嫩白碰撞,格外勾人。
女孩讨好地亲了亲男人的唇,软着嗓音,“夫君~帮我解开好不好。”
楚厌离搂着女孩,像要将她揉碎在身体里般,猎人与猎物,互换了。
……
“杀!”
战士们披着血珠,长枪浸着血,人群后,少女驾着马,一袭红袍似血,拿着长枪,飞掠而出。
她目光凌厉地盯着眼前的男人,她的…夫君。
长枪刺出,竟没有滞涩地穿透男人的胸膛,白色的枪尖染上嫣色。
她瞪大眼,不可思议地看着男人。
楚厌离驾着马,胸膛洒着血,风过耳畔,传来男人的声音。
“清音,去战吧,我将是你帝王之路的第一枚徽章。”
“城内,就当是我赠与你最后的礼物吧!”
——前幕
“驾——驾——驾——”
一身红衣的女人驾着赤色的骏马,从远处狂驰而来,细密的秋风透过女人的红裳,衣衫飞舞间,是她绮丽的脸庞。
“吁——”
宋清音勒住马,翻身,她将马交给身旁的侍卫,大步跟着皇帝身边的大公公走进皇宫。
来到宣政殿,她推门而入,对着眼前的男人行了一礼,“儿臣,参见父皇。”
宋元从书案前抬起头,看到这个刚刚大胜归来的小女孩,眼中毫不吝啬对她的夸奖。
“清音,你看看这个。”
他招了招手,将宋清音叫到桌前,将手中的奏折递给宋清音。
后者翻开奏折,随着阅读的时间增长,眸色冷了下来,透露着涔森的寒意。
苍蓝大陆在几百年前的前都之战后,经过几十年的大小战争,分为三国,为凤澜〔颡〕国,鸢羽〔燕〕国以及灵栖〔雾〕国。
其中鸢羽国在几十年的战争中处于劣势,国军迫于压力,放开了对女子的摆控,美其名曰,追求平等。
不过让男女平等不过是政治上的暂时假象,这种假象让女人感激涕零为之卖命,却不知这不过是当权者的阴谋,他们想要维护男权大族的利益还要享受女性独立的好处。
朝廷中已分为两派,一派是以太子宋清宸为首的男权派,一派是以大公主宋清雨丈夫外姓燕王为首的平权派,至于宋元这个老狐狸两个不帮,明哲保身。
她将奏折递给宋元,低垂着眼眸,“父皇是想让我主持这场科举?”
“清音,你能办好吗?”
宋清音勾了勾唇角,眸子里是一抹骄矜和高傲的笑容,她知道只有在宋元面前表现出足够的野心,才能让他重视自己。
她想要的,从来都不是一个公主之位。
“承父皇厚爱,儿臣定不负父皇所望。”
宋清音跪在地上,接下宋元的圣旨,与宋元告辞后,缓步离开了宣政殿。
走在皇宫中,宋清音想着去母后的殿内看看,她走着,听到了一阵女婢的私语。
“你们听说了吗?两年前找回来的那个三公主在边疆可是处处受尽屈辱。”
“何止啊!我听说她还当过妓女呢!”
宋清音脚步一顿,眼里含着一抹笑意,她随手找来一个小太监,“去看看,那两位婢子是哪位娘娘宫里的。”
不过一会,那小太监便回来禀报道,“回三公主,那两位宫女是陈贵人府上的。”
宋清音笑了声,“陈贵人?”
“走吧,带我去瞧瞧。”
宋清音带着小太监缓步来到这花圃旁边,这两位小宫女倒是浑然不觉,还悠闲地聊着天。
“你们两个是什么时候入的宫。”
宋清音来到两人身旁,笑得温柔灿烂,她看着小宫女衣服上的污痕,眉头轻蹙,“怎么这么不小心,衣服都弄脏了。”
两位宫女连忙行礼,“回三公主的话,奴婢入宫已有2月半了。”
“2月半啊…”
宋清音语气轻慢,她伸手将两位宫女扶起来,目光落在一人白皙的脖颈上,“怪不得…”
下一秒,银钗刺穿了宫女白皙的脖颈,宋清音收敛了脸上和煦的笑容,嗓音冰寒入骨,冷淡得不像话,“这般不懂规矩。”
她从怀中拿出帕子,仔细地擦了擦自己身上渐染的血迹,冷淡的眸光落回到那名惶恐不安的宫女身上。
“别担心,我这人一届乡野长大的女子,也不喜欢折磨人,这用过的手段我自然是不会再用的。”
她摸了摸宫女带着泪痕的小脸,干涸的血迹留在她细嫩的脸蛋上。
宋清音仔细端详了一会,忽而一笑,“我倒是没发现,你长得倒是俏丽。”
“奴婢求三公主殿下开恩,奴婢求三公主殿下开恩!”
宋清音收回手,冷漠地凝视了一会小宫女,转身离开了此地,等那位宫女劫后余生地松懈下来后,她冰冷刺骨的声音又传来。
“把她的舌头割下来,送入军营当军妓吧。”
宫女的眼睛瞪大,她看着远去的女人,决绝得不带一丝人情。
“不…!”
宋清音刚进坤宁宫,打眼就见了石桌前雍容的女人。
钱悠向宋清音招了招手,笑着和蔼,“清音,我叫御膳房特地为你做了你爱喝的莲子粥,过来尝尝。”
宋清音笑着走了过去,替钱悠揉了揉肩膀,如同小女儿一般依附在她怀里。
钱悠摸了摸宋清音的头,温柔慈祥,“你父皇呢?”
“在宣政殿。”
钱悠笑了笑,“他今天倒是勤快,怎的没在明贵妃那消遣。”
钱悠语气里待着调笑,不咸不淡的味道。
她不在意宋元更喜欢哪个妃子,左右最后太后只能是她,而登基的也只会是自己的儿女。
宋清音在自家母后那带了一会,便回了公主府,揉了揉眉心,今日的奔波劳心劳神,今晚似乎还有个洗尘宴,无聊的很。
“那个宫女被带走了?”
她像是想起了一个被随意置量的玩物,兴致一起,便关心一下。
翠柳给宋清音顺着发,小心翼翼地盘起,“回殿下的话,那人已经被送入军营,至于另一个宫女则是被送回了陈贵人宫中。”
宋清音轻嗯了一声,“我上次不是让你救了个男人?放哪了?”
“在地牢。”
宋清音眉头一挑,“地牢?罢了,左右一个玩物,改日去看看。”
“是,殿下。”
“翠柳,让银笙去查查这人的身份,越细越好。”
“是,殿下。”
“皇上到!”
“皇后到!”
“明贵妃到!”
众人都已落座,众人却敏锐地发现,今日的主角还差一个。
三公主大败雾国立了大功,这洗尘宴便是皇上专门为三公主准备的,只是现在皇上都到了,三公主还迟迟不来,怎么都显得不合适。
“三公主到!”
尖细的嗓音打破了殿内凝滞的气氛,刚刚还滞留的空气重新流通起来,整个大殿像是按下了开关键,重新热闹起来。
一身玄色长袍的女孩束着长发,英姿飒爽地走了进来。
“儿臣参见父皇。”
宋元的脸色不见喜怒,他点了点头,让宋清音上座。
“今日是辞姐姐的洗尘宴,舒儿在此敬三姐一杯。”
宋清音抬眼看了眼眼前这个五妹,不待见地转过头,“五妹的酒还是留着敬别人吧,我受不起。”
她说罢,还讽刺地笑了笑,眼底的蔑视毫不掩饰,她有足够地底气蔑视除宋清宸,宋清雨这两个一母同胞的兄姊外任何人的底气。
皇后母族的支持,父皇明面上的绝对偏爱,还有她自身强大实力的支撑,根本不是这个在皇宫里快要被养废的五妹宋舒可以比拟的。
宋元的确将自己的孩子当做蛊虫来养,不过他想要的继承人,自始至终都只是皇后所出。
宋清音无趣地瘪瘪嘴,随手倒了杯酒,凑到鼻尖,她轻嗅一下皱起了眉。
招了招旁边伺候的宫女,将酒赐给了她,笑着看到她一脸兴奋地喝完,宋清音眸子里的笑意更浓烈了几分。
这些个小宫女,也不怪爬不上龙床,上不了掌事宫女的位置,入宫这么多年也一直是下等婢子,真是一点防备心都没有。
她垂着眸,这些入不得台面的手段,也就只有她亲爱的四弟和五妹能用的出来。
两人向来被父皇宠的无法无天,毫无心机,那两个娘也是蠢的,不然也不会让孩子沦落到这番地步。
果不其然,那名喝下酒的小宫女就昏迷了过去,脑袋还有些发热。
倒还算良心,下的是迷药。
“把她带下去吧。”
宋清音环视了周围一圈,看到宋舒那心虚躲闪的目光时,顿时了然。
“下官上锦鲤琉璃杯一件。”
宋清音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碗酒杯。
独特的锦鲤设计,鱼尾微微翘起,琉璃五光十色,在大殿烛火映射下更是美轮美奂。
鱼鳞细纹被勾画得栩栩如生,呈上酒水,在微波荡漾下,便犹如鱼儿在水中畅游时鱼鳞细微地摆动一般。
宋清音眼睛亮了,她手指慢慢敲击着桌面,眼中划过一抹势在必得。
“父皇,我好喜欢这杯子。”
娇气的女声响起,透露着一丝丝不一样的味道,似撒娇的嗔意,听得宋清音一阵恶心。
“清音呢?”
宋元并没有着急回到自己五女儿的话,在他心目中,自己的儿女不过三位,便是皇后所生。
宋清音垂着眸子,不咸不淡地说道,“回禀父皇,若是五妹喜欢,女儿自然愿意割爱。”
言下有两意,一是她宋清音也歆慕这琉璃杯,二是这洗尘宴是为她准备的,其间礼物最后也是要归她公主府,轮得着她宋舒插手?
宋元点了点头,让大总管将这杯子收好,对着宋清音说道,“既然清音喜欢,那洗尘宴后朕就命人送到公主府上。”
他又看了眼气愤的宋舒,沉吟一会,开口。
“至于小舒,你若是喜欢朕便命人再打造一个,何必纠结于这一个呢。”
宋舒生气极了,她瞪了眼宋清音,最后还是低下了头,手指搅着自己的衣角,华丽的服饰被她拽的满是皱褶。
可不管怎样,宋元是皇帝还是她的父亲,她说再多也是于事无补。
宋清音满意地勾起唇角,一个妾室所生,跟她抢东西,也配?
她低垂着头轻抿了一口茶,愉悦地眯起了眼睛。
“清音。”
温柔的男声从身后响起,苏落穿着一席月白长袍,清风霁月的出现在宋清音眼前。
宋清音勾起了一抹浅笑,“皖南,有什么事吗?”
苏落坐在宋清音一旁的软垫上,将一小罐茶叶递给宋清音,“丞相府新到了一批茶叶,便送给殿下尝尝。”
宋清音不着痕迹地笑了笑,“好啊。”
她斟了斟茶,橙黄色的茶水清凉透彻,宋清音缓慢地品着,入口微涩带些回甘。
三四泡的时候茶叶的口感适中,比上她府中奇怪的茶叶确实要好上不少。
她仰起头,对着苏落就是嫣然一笑。
“多谢皖南了。”
宴会到了后期,宋元和他的妃嫔们都离开了,整场宴会的气氛也到达了顶端。
宋清音来到殿外,本想清净一会的,没想到,这个五妹还真是阴魂不散。
她眯了眯眼,邪肆地盯着宋舒,脸上带着一抹温柔的笑意,若是听不清她说的话定然会认为她是个关心妹妹的好姐姐。
“小舒,你知道怎样同人皮作画吗?”
宋清音笑着帮宋舒整理着发髻,“我爱用的啊,就有三种。这第一种便是从你的脊椎骨割开,一点点将你身上的皮剥离,这种办法被割皮的人可是能维持一天不断气呢!你喜欢吗?”
宋舒打了个寒噤,连连摇头,“姐,姐姐,你在说什么呀?别吓舒舒好不好?”
宋清音笑着摇摇头,“我这么会吓你呢?”
“看来你的确不喜欢这种方法,不过我们还有其他的。不如在你颅顶开个口子,再将水银从伤口里倒进去,然后就能取出一片完整的人皮了?”
“妹妹觉得这个办法怎么样?”
宋舒:求求你做个人吧!
宋清音看着宋舒落荒而逃的背影,笑了笑,自顾自随着身边的翠柳说道,“翠柳,你觉不觉得,我父皇最近身边的子嗣过于繁多了,我作为他的女儿自当为父皇分忧…”
翠柳拱手,“是殿下。”
公主府,地牢。
宋清音推门而入,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空气粘稠湿润,墙壁上还沾染着血色。
她抬步走进去,玄色的鞋面踏在积水中,溅起一片水花。
水滴的声音刺激到了牢房中的人,挣扎的铁链声刺耳地响起。
宋清音拧了拧眉,眼里闪过一抹不悦,戾气横生,“聒噪。”
她带着寒意的声音像是一个机关,牢房里顿时寂静无声。
宋清音闲庭信步,来到最里面的病房,里面是一个漂亮的女人,粉嫩的鼻尖如寒冬中的粉梅,一头乌黑秀丽的长发实在惹人怜惜,她垂着眼睛,分不清喜怒。
宋清音走到她身前,穿戴着黑色手衣,浓黑与莹白相撞,像黑夜与白昼永不相交。
宋清音狠厉地捻了捻女人的下巴,糜丽的殷红透过皮肤,细密的红丝浮现,女人吃痛咬唇,含泪的双眸仇视地看着宋清音。
小公主笑了笑,漂亮的杏眸纯良又无害,好像不谙世事的林间女孩,透露着不属于世间的美好。
她眼帘微垂,卷翘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将她深褐色的眼眸映衬得如一潭深井,黑不见底。
红润的唇瓣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上好的口脂为女孩的唇染上了一抹水光。
宋清音手指一动,一抹寒光从指尖透出。
嘶啦一声,将女人的衣服割开,顿时,一抹莹白暴露在秋天干冷的空气中。
女人颤抖了一下,微微瑟缩。
宋清音观察了下女人的反应,好笑地摇摇头,锋利的刀尖划在女人光滑白皙的背脊上,似乎在丈量哪里下刀会更合适。
“别害怕,我下刀很快,你不会痛的。”
女人泪眼婆娑,原本清灵的声音沙哑无比,像在砂纸上打磨般噪耳,“你想要知道什么?”
宋清音放下刀,笑得灿烂,她坐在翠柳递来的椅子,温柔体贴地让翠柳将一套外衫披在女人身上。
她随手拿起一颗葡萄,粉嫩的指尖剥开干紫色的外皮,酿色的汁水浸染了指尖,染上悱糜的味道。
“你的主子。”
“陈月清。”
宋清音挑了挑眉,“陈国师的孙女?看来,陈贵人很是不安分呐。”
‘清音,最近后宫之事着实令母后有些疲累,尤其是明贵妃和陈贵人,若是不敲打敲打,真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
宋清音眸子微眯,缓声吩咐翠柳,“小柳儿啊,你说这陈贵人入宫三年了,却也未育下一儿半女,不得恩宠,是何原因?”
翠柳将茶水递给宋清音,恭敬地说,“应是气运不好,改明儿,女婢便遣人送些补身体的药材给陈贵人。”
宋清音满意地勾起唇角,“既然陈贵人的事解决了,那么我们就谈一谈你吧!”
宋清音将温和地目光重新落在女人身上,眼如毒蛇,“既然不希望告诉我实话,那就…带进地里吧。”
“我宋辞做事,也不需要证据。”
宋清音站起身,转身就对上了那抹无波的琥珀色眸子。她勾起唇,连带着眼尾的泪痣都染上了几分喜人的味道。
她走出女人所在的牢房,走进男人所在的房间。这间房相较于其他房间要干净许多。
楚厌离抬起头,女孩一身玄衣,其上用金丝线绣着一只金虎。白皙玉润的皮肤泛着光,红唇杏眼,翘鼻粉腮。
宋清音进了门,站在楚厌离跟前,眼像看商品一般打量着楚厌离。
她修长的手指搭在楚厌离的眼睛上,“你的眼睛和他很像,也和他最不像。”
楚厌离偏了偏t头,躲开了女人的触碰。
宋清音感受到男人的抗拒,手指微缩,笑了笑,没说什么。
她重新坐在椅子上,声音娇软,“你叫什么名字?”
“楚厌离。”
清冷好听的声音,如三月清风,带着冬日的清冽和春日的温煦。
宋清音弯了弯眉,将手上握的刀放在一边,好整以暇地望着楚厌离,“楚小郎君,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长得…很俊俏。”
楚厌离微微一愣,眼里划过一抹诧异,阴翳的情绪扩散开来。
陡然一股冰冷从下颚处传来,他被迫扭过头,一点温润就从嘴边传来。
宋清音吻着楚厌离,见他没有反应,恶劣地咬了下楚厌离,吃痛感让男人被迫张开唇,宋清音借此机会,舌尖一顶,将一颗药丸顶入楚厌离喉间。
小公主退里了楚厌离的唇瓣,舌尖还回味地顶了顶上颚。
手掌轻巧地扣住楚厌离的下颚,微微往上一抬。宋清音看着男人眼尾泛红的凄楚模样,指尖抚摸着他的眼睛,吻了吻。
“怎么了?我给你吃的可是好东西,难受什么。”
宋清音笑着,眼底泛着狡猾和不怀好意。
她不在意自己要得到这个男人的方法会不会让他感到不快。她是鸢羽国的三公主,是这片大地上最尊贵无双的人之一。
她想要的东西,就是抢,是偷,也必须是她的,别人都染指不得。
她得不到的,就算是将他毁掉,也不容旁人碰得。
楚厌离猛地咳嗽了两下,见无效,也不多做挣扎。
“放心吧,小郎君,我喂的可不是毒药。”
宋清音笑了笑,不再多留,起身向地牢外走去。
楚厌离的意识昏昏沉沉,隐约间能听到女孩如施舍般的话语,“楚郎君既然是个病人,怎么能留在地牢里受罪呢?让他搬到我寝殿吧。”
“是公主殿下。”
楚厌离昏迷前的念想是,这位小公主长得真是漂亮白净,如同上天最完美的恩赐般,叫人想让人将她囚于一方,狠狠蹂躏,染指,让她浑身上下充斥着自己的味道。
让这只狠厉的鹰只能匐于他身,那尖锐的喙会啄瞎任何想要害她之人的眼,却会亲密地与他示好。
楚厌离知道,两人同样阴狠毒辣,不择手段,他们本就绝配。
宋清音在忙着组织科举,近日早出晚归,久不见人。
楚厌离早已转醒,他那双凤眼偶尔会看见宋清音的身影,眼里总是存着占有和阴鸷。
他加快了手上的动作,窗外的白光映在他的脸上,带起一点清俊。
琥珀色的眸子更浅了,白色的粉末落在手上,色气糜丽。
他勾起唇角,将白末洒进香炉,转身回了床上。
再说宋清音,她带着翠柳,一路来到万花楼。
这是都城出了名的春楼,里面不论男女,皆是绝色。不过明面上打着卖艺不卖身的口号,私下里做什么却无人知了。
宋清音抬步越过门栏,眼睛一打,便瞧见了那位左右逢源的妙人。
她压下唇,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手指轻敲桌面,一副不着急的模样。
月明华扭着妖娆的身段,迎了上来,多情的狐狸眼扫了眼宋清音和她身后的翠柳,笑得妩媚。
“小音音怎么想起光顾我万花楼的生意了?”
宋清音笑了笑,将手中的包袱抛给他,“这不是听说师兄舍得从盐铁城出来了?特地来看看你呢。”
明月华勾着唇,那双细指就搭在了宋清音的唇边,“小音音~别拆我的台啊,我分明是青柳姑姑,哪里是什么师兄。”
宋清音:啥玩意?
她无奈一笑,也不理,抬手就将他的手指打掉,忽略那一众男人们如看情敌的目光,弹了弹衣服上的静灰,“帮我叫几个美人,一会来找我。”
明月华笑得狐狸,那柔媚的声音勾得那帮男人魂不守舍的,直叹这万花楼,为何不让叫管事的姑姑。
宋清音也不管明月华的回答,转身大步就走上了万花楼三楼。
笙歌中,宋清音看着身前的人扭着腰肢,媚眼如丝,脑海里不由想起那个眼角泛红的美人。
她轻啧一声,烦躁地揉了揉眉心,她不得不承认,楚厌离的长相除了与他很像之外,的确很戳她的审美。
一身矜贵的气质,如书生般的文雅面容,偏偏在那副皮囊之下,血气杀孽。
真是个和她一样的恶人。
小公主喜欢。
“三公主。”
温和的声音中透着点点魅人的味道,一双漂亮如雕塑的手指递到宋清音面前,两指之间夹着一个葡萄。
宋清音眉头一皱,冷着声说,“我不吃带皮的葡萄。”
男人微微一愣,旋即收回手,笑着道:“是奴考虑不周,奴这就为殿下剥。”
宋清音这才舒展了眉头,抬眼看了眼这名妄图勾引她的男妓,有些好笑。
这人勾引谁不好,偏偏选她,谁不知,被她改为良籍的歌姬不出三月都暴毙身亡。
没看那些人恨不得离她八百米远,就差在脸上写着只卖艺的牌子了,这人倒好,上赶着往前凑。
小公主怎么会不满足侍奉她的人呢,她的脸上挂着温和的浅笑,拉着男人的手。
他长了张清秀的脸,星眸温软,唇瓣薄弱,棱角并不凸显更是幼气。
的确是一副好皮囊。
宋清音挥了挥手,让他们都退了出去,葱白的手指勾着他的下巴,她眼底浅淡,冷漠淡然。
“你喜欢本殿?”
祁漤毫不畏惧地看着宋清音,一脸崇拜,向往,“回殿下的话,奴并非喜欢殿下,奴想恢复良籍。”
宋清音轻笑了一声,“你倒是诚实。”
“咚——咚——咚——”
“小音音,师兄进来了。”
男人的声音磁性优雅,很难想象这人正穿着一身女装,身段妖娆。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明月华一进门就看到了窝在榻边的男人,眸子一冷,他抬手,一道飘出,直奔祁漤而去。
祁漤身子一紧,肌肉紧绷,别被一双手按住,宋清音抬手拦下飞来的发簪,轻声对祁漤说道,“你先出去。”
“师兄,师妹的人你也要插手?”
明月华挑眉,“什么时候,我万花楼的歌姬成你的人了?”
宋清音直起身子,笑得奸滑,“今天过后就是我的人了,师兄,不会不割爱吧?”
月明华笑着摇头,“师妹开口要了哪有不给的道理。”
他坐在桌子上,看着跟没有骨头似的倚在榻上的女孩,笑了笑,“找我什么事?”
宋清音眨了眨眼睛,狡黠极了,“师兄,帮我个忙呗~”
楚厌离收拾好了房间,将一些粉末都铺洒在房间周围,他看了眼外面,邪逸地笑起来,三公主,好久不见了。
他躺在床上,思考着能在这呆的时间。
这么一算,真是不多,舍不得三公主,怎么办呢?
宋清音回府时,身边还跟着一个清俊的男人,公主府的一众婢子都可怜地看着他。
又是一个可怜的男人呐,咱们三公主哪哪都好,外面说三公主活泼开朗,为人亲和,但是,那不过是表面,私底下,那就是个实打实的凶恶之人。
宋清音引着祁漤来到自己的房间,将他安置在床上后,就不管了,自顾自地忙着自己的事。
祁漤看了眼宋清音,闭目养神。
时间点点流失,天色渐黑,暮色将至,秋风徐徐,一席薄纱的祁漤打了个哆嗦,颤抖着开口,“殿下,我冷。”
宋清音不耐抬头,杀意一闪而过,她看了眼祁漤,眼眸一眯,“你冷了?”
祁漤点点头,薄唇上凝着霜珠,可怜的紧。
宋清音勾起唇,她将尺牍放在一遍,玄色的衣袍被她缓缓褪下,露出里面红色的中衣。
素手一扬,玄衣就落在了祁漤身上,宋清音轻声开口,“现在呢?”
祁漤的声音颤巍巍的,“殿下,还冷。”
宋清音唇角勾着,眼里却没有半点笑意,“是吗?”
嗓音清冷,在空旷的寝殿内空灵如清泉撞山涧。
“嗯。”
祁漤感受到一双手抚摸上了自己的身体,眼里透着计谋得逞的喜悦。
三公主是当今皇上最喜爱的公主,只要跟在她身边就能获得更多的情…
额!
祁漤瞪大眼睛,目光向下看去。玄色的外袍被女人的手拽下,搭在她手上,遮住了作乱的动作。
祁漤震惊地看着宋清音,刚刚他还在幻想爬上宋清音床之后该怎么旁敲侧击地获得更多的鸢羽国密辛。
但现在,他只求,别杀他。
脖子上的手缓缓收紧,宋清音巧笑嫣然地望着祁漤,语气里带着惋惜,“本殿喜欢聪明人。”
“贪得无厌可不是什么好品质。”
宋清音收紧了手,看着祁漤青紫的脸庞,笑得怜悯,“真可怜…希望以后不要做出什么鲁莽的事了。”
“咚——”
“殿下,楚公子求见。”
宋清音对着来人招了招手,杏眼微眯,"过来。"
楚厌离垂着眸,眼睛瞥见祁漤脚步一顿。随即向宋清音的方向走去。
女孩娇小玲珑的身躯窝在男人的怀里,宋清音仰头看了眼楚厌离的下巴,眼睛愉悦地眯起,不愧是她选中的男人,连下巴都这么好看。
"楚小郎君~这人勾引本殿还妄图轻薄于本殿,依你看该如何是好?"
楚厌离闻言眸色一暗,眼神如冰刀一般刺向祁漤,杀意陡生。
三公主只能是他的,谁都玷污不得。哪怕这个人是他培养多年的眼线,也同样不行。
他楚厌离看上的人,就是用再见不得光的手段,哪怕这个人早已支离破碎,就是死后的灵魂也只能属于他,旁人都不得沾染半分。
"那依殿下看,我该怎么办?"
宋清音皱了皱眉,似乎对楚厌离的自谓感到不满,但念在还有一个人在的份上,也没多言。
她娇手一指,娇纵霸道的声音响起,"那……本殿要你杀他。"
嗓音带着女孩特有的甜软,小公主的声音本轻灵中带着一股温,若是压着嗓,便如蜜糖般甜腻。
直叫人想压着小公主,欺负得她哑着嗓音,红着眼眶,用那双细白的手轻拽着他,一遍一遍向他求饶。
宋清音冷哼一声,今天她心情好,就不为难祁漤了,留他个全尸,好好感谢三公主吧。
楚厌离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抱起宋清音,将她放在一边,起身拿起放在一旁的剑,走向祁漤。
他站定在祁漤面前,俯瞰着这个属下,轻纱附身,轻瘦的皮肉若隐若现,星眸软恋,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的确……适合在青楼做探子。
宋清音坐在榻上,指尖把玩着从头上摘下的一枚珠钗,锋利的银芒轻闪。
楚厌离背对着宋清音,自然看不清女孩脸上的表情,但正对着她的祁漤却看得一清二楚。
小公主的头发没了簪子的束缚,全都披散了下来,青丝垂在肩头,慢慢地打着旋。原本乖巧可人的杏眼泛着寒芒,勾着浅笑的唇瓣红润细腻。指尖轻转着的珠钗已经对准了楚厌离,好像楚厌离再不动手,下一秒这间寝殿里就会多出两具冰冷的尸体。
祁漤打了个寒颤,这哪里是世人赞颂的三公主,这分明是个恶魔,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宋清音嗓音里带着调笑,轻轻笑着,"怎么了?楚小郎君这是不敢了?嗯?"
楚厌离眼眸一动,手指微抬,指尖轻轻敲击了一下剑柄,手起,剑落,血液喷洒在地面,桌角,床榻上,楚厌离尽可能地将血液洒得多一点,让这间寝殿更加的不干净。
果不其然,宋清音的眉头蹙起,厌恶地皱起眉。
楚厌离将剑放在一旁,来到榻前,将小公主抱起,低沉磁性地声音响起,"殿下,这里脏了,今夜,殿下就去我院里住吧。"
宋清音窝在男人怀里,勾了勾唇角,心机,不过她喜欢。
楚厌离得到小公主的答复,满意地勾起唇,低垂着眼眸看着宋清音,真想一直这样,让这条食人的藤被摘下最要命的触须,只能无力地缠在他的手间,祈求他的慰抚。
楚厌离不由搂紧了宋清音,眼里的占有和贪念在女孩看不到的角度疯狂滋长,猎物与猎人本就是相对的,为了小姑娘,他就算是做几日猎物又何妨。
两人如连体婴儿一般走到了楚厌离的房间,屋内,熏香已经点燃,好闻的香气充斥在房间内,一路上的侍女们均是低垂着头,不敢看一眼宋清音两人,生怕一个不是,便小命不保。
她们将门推开,便退了下去。
宋清音被楚厌离放在榻前,自己则是跪在小公主面前,低垂着头,象征着臣服,他永远臣服于小公主,至少自己还是猎物时,会。
宋清音看着低眉的楚厌离,兀自一笑,手指不知从哪里拿起一捆绳子,将楚厌离绑了起来。
她将屋内的门窗关紧,点燃了蜡烛,一只蜡烛的光十分昏暗,根本照不亮这间屋子,宋清音重新走回榻前,眼睛看向楚厌离。
他身上的伤还没好,点点血痕在绳子的捆绑下已经浸染了出来,雪衣染上绯色,圣洁而糜烂。
她脚背轻轻勾起男人的下颚,强迫他抬起头,红唇轻勾,他真是长得漂亮。
男人的手不知何时挣脱了束缚,粗糙的掌抚摸着女孩白皙玉润的脚背,爱不释手,他俯下身子轻轻亲了口女孩脚踝上方的小腿灼人的呼吸像是透过宋清音的皮肉,顺着滚烫的血液直入心房。
她挣脱了男人的桎梏,宋清音讨厌被人掌握。
小巧的脚踩在男人的肩膀上,宋清音站起身,浑身的力压在男人身上,让他倒在地上。
楚厌离眸子微暗,隐秘的光闪过,"殿下……"
女孩恶劣一笑,抬腿跨坐在男人身上,手指勾起他的下巴,嗓音娇软,"你是我的血奴,你该叫我……主人。"
她轻轻咬开指尖的皮肉,一股浓郁的血香充斥在楚厌离鼻尖,那天小公主喂给他的东西在体内翻江倒海,他的眼睛微红,看向宋清音指尖的血液,点点渴望浸染眼眶。
"主……人。"
宋清音笑了笑,慢慢地直起身子,施施然地从楚厌离身上站起,居高临下地凝视着男人。
嗓音嗜血挑逗,"想活命?"
"就……取悦我。"
…………
楚厌离如愿以偿的得到了自己的"解药",而他在熏香里放的药,也生了效,他弯腰抱起小公主,就往床塌边走去。
将小公主放在床上,楚厌离就真如一位侍从般为小公主更起衣。
眸色越来越深,在推下中衣后,楚厌离翻身上了床,搂着宋清音眼里的情绪疯狂翻卷着。
他动情地吻上女孩细弱的好像一掐就会断的脖颈,灼人的呼吸喷洒,喃喃道,"三公主,你只能是我的。"
楚厌离眸子红红的,他想可能是血蛊又发作了,他这辈子都离不开小公主了。
小公主这辈子也别想再离开他,不然他就将那双可以高飞的翅膀折断,拘在一方别院,别想逃离。
永远,永远,都别想……
小公主,只能是他一个人的,别人休想。
楚厌离搂紧了宋清音,像要将她揉进身体里一般,他窝在女孩颈间,沉沉睡去。
宋清音在听到男人睡熟后,慢慢睁开眼睛,勾起唇角。
越来越,有趣了……
宋清音一早起来上朝,她不习惯旁人为她更衣,往日都是自己做这些事。
她拿着正红色的衣服,转过身,看着自己后颈处的红痕,一直延伸到腰窝以上,白皙的皮肤受不得折磨,红痕旁的地方,已经泛起青紫。
宋清音眉头一皱,轻啧一声,早知道,就不让楚厌离昨日那般放肆了。
手指摸了摸脖颈处的红痕,不疼,略痒。
她又从柜中拿出一件立领衣袍,换上。
观察了一下没有问题,才抬步离开。
屏风后,早早醒来的楚厌离看着女孩的背影,眼里的餍足再也掩藏不住,看到小姑娘身上都是自己的痕迹,真好。
朝廷之上,宋元将科举之事重提一遍,以表重视。
宋清音垂着眼,与另一边的宋清宸对视一眼,又迅速分开,好吧,都不爱听。
宋元扫了眼下面的两个儿女,摇了摇头,真是清宸不爱听就罢了,清音这丫头,科举之事事关自己,怎能不听?
他收回目光也不理会二人,继续自己的话。
终于熬过了朝会,宋清音刚想溜,就被福公公给叫住了。
“三公主殿下,留步。”
宋清音脚步一顿,知道是自己父皇身边的红人,压着脾气,开口,“福公公,怎么了?”
福公公笑呵呵的,“殿下,陛下叫您和太子殿下都乾清宫一聚,皇后娘娘很是想你呢。”
宋清音皮笑肉不笑,两个笑面虎,想个屁,怕是又要她与皇兄收拾烂摊子了。
皇帝和皇后有些事做不得,又不放心旁的人做,便惯会指使子女。
可惜…人哪有不长大的,得到的越多,渴望的越多。欲望积蓄,终有一天会如井喷爆发,无法阻止。
这…就是人性。
她渴望的至始至终只有一个,那就是天下之主。
她要做九五至尊。
宋清音垂下眼帘,跟在福公公身后,朝着乾清宫走去。
“三公主啊,近来陛下很是重视科举,三公主殿下你要加油啊。”
宋清音嘴角一浮,她不知道宋元在意科举?福老头说话跟没说一样。
“皇妹。”
宋清宸站在宫里,迎着宋清音,他笑得温和,将外衫披在宋清音身上。
“这天气渐寒,皇妹还是多穿些,小心损了身体。”
宋清音拢了拢外袄,点了点头,私下翻了个白眼,装什么好人,谁还不知道谁了。
“那皇妹就在此谢过皇兄了,天寒,皇兄可要小心些那‘冰瓶’碎了。”
宋清宸唇角的笑意一僵,神色沉下,没再搭话。
这位小皇妹是在威胁他啊,冰瓶,不过一件样品,但关乎“前都十二卷宗”。
他得来的手段…若是上报宋元,他怕是有苦头吃了。
四人在宫里吃了饭,宋清音就被宋元叫走了。
她无奈地又跟着宋元来到宣政殿,又听了自己父皇说了一遍又一遍科举之事。
对此,宋清音只想说,他不累吗?朝廷上说,现在还说,有意思吗?有意思吗?
无奈,宋清音拱手应是,将手中的折本交给宋元,“父皇,这是儿臣所做的流程,请过目。”
宋元翻了翻折本,点了点头,“清音,你现在越来越独当一面了。”
宋清音皮笑肉不笑,“父皇过誉了,都是父皇教导有方。”
有方个屁,七岁把我送走,两年前才找回来,你有脸收这句话吗?
宋元比宋清音还厚脸皮,他抚了抚胡须,丝毫没有羞愧之意。
宋清音又是一躬身,“父皇可有其他吩咐。”
“否,清音你先退下了,为接下来的科举好好准备准备。”
“是,儿臣退下了。”
出了皇宫,宋清音带着翠柳走在主街上,来到街上,她才问起翠柳。
“你怎么来了?”
翠柳回答,“殿下,楚公子不见了。”
宋清音脚步一顿,眼睛盯着一片包子,陷入深思。
“翠柳,公主府上是不是有个叫明兰的婢子。”
“是,殿下。”
“她是陈国师塞进来的?”
“嗯。”
“改日就让她给陈贵人送些东西吧,好歹陈贵人与国师也有三代亲缘,明兰送也能安心些。”
翠柳点点头。
“对了,顺便帮我带句话,祝陈贵人早怀龙嗣。”
说完,宋清音又沉默下去。
良久,她开口,“翠柳,你说本殿今天心情好,是去喝酒呢?还是去品茶?”
翠柳:…她真的以为殿下有认真思考。
“喝酒呢?”
“那就去斋月铺,他们家的酒我还有好几款没喝过。”
“那茶呢?”
“去卿启阁呗,都城能入的了眼的也没几个。”
翠柳生无可恋,“那楚公子呢?”
宋清音一愣,“楚公子?你说楚厌离。”
“嗯。”
“随他去,放心吧,他闹不出风浪的。”
闹出了也好,都城这趟水还不够浑。
宋清音拉着翠柳就往后卿启阁走去。
两人顺着台阶向上走去。
一个男人像是不长眼般撞到了翠柳,翠柳愤怒地望去,刚要开骂,却被宋清音拦住。
宋清音看着男人凶神恶煞的模样,触及那道疤痕时眸子一眯。
“小柳儿,卿启阁可不让喧哗,去赔个礼,这事就结了吧?”
翠柳一脸不情愿地点点头,跟那个男人低语了几句。
翠柳回到宋清音身边,还是一脸闷气的样子,宋清音笑着点了点她的鼻子,拉着她进了包间。
“怎么回事?”
翠柳坐在宋清音身边,脸上早已没了刚刚的郁闷,平静开口:“殿下,银笙那边来消息了,‘六壬术’密卷出世了。”
宋清音微微挑眉,“六壬?前都那帮人舍得用它作诱饵了。”
“在哪出世的?”
翠柳:“漠城。”
宋清音冷笑一声,喝了口清茶,“他们真会选地方,漠城那边仗着三国交界,无法插手真是什么牛鬼蛇神都有。”
“那六壬秘术……”
“派两个银笙之人去看看,六壬于我而言不重要,得不得到都无所谓。”
宋清音顿了两秒,继而兀自笑了起来,“各个实力都想得到前都掌握在手的十二卷宗,到时候鱼龙混杂,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横插一脚,或许会乱了局势呀~”
再说了,十二卷宗可不重要,世人想得到的是得到卷宗后能够掌控的堪比一个国家的势力。
宋清音可不信,卷宗真的会完整的出世。
一个残卷,得来无用,弃之,可惜。
翠柳为宋清音又斟了一碗茶,迷蒙的白雾袅袅升起,宋清音带笑的面容隐藏在烟雾中,犹如鬼魅。
楚厌离坐在椅子上,看着来人。一身夜行衣在这白天不要太显眼。
楚厌离:别说这是我属下。
“楚公子,云书将军请您回去。”
楚厌离眼睛一眯,看着来人,想要探他的虚实吗。
他缓声开口,“影月,你且上前。”
影月不明所以,上前垂着头,不敢直视楚厌离,自然也没有看见那人眼底的嗜血杀意。
“谁让你来的?”
“云书将军。”
“云书浔?”
鲜血淋漓,楚厌离收起手,看着还滴着血的脖子,伸脚踢开了来人。
露出他震惊的目光。
云书浔就是他自己,在燕京的替身根本不会私自替他做决定,看来有人怀疑他与云书浔的关系了。
这次的动手怕是会打草惊蛇。
不过,不要紧,他本来也是要将这两个身份合二为一的。
楚厌离笑了笑,起身,找了个店员。将几块碎银递给店员,让他将尸体处理干净。
他转身离开了这里。
不过,倒是有个重要的信息,“六壬”竟然出世了。
“主子。”
一个身穿银袍的女人来到楚厌离面前,“主子,有人查你。”
楚厌离脑海中浮现出那道倩影,唇角勾了勾,“让他们差,适当的时候将我能发出去的信息给他们。”
“对了,派人去一趟漠城。”
“是,主子。”
楚厌离点了点头,眼睛看到一道人影,眼帘微垂,“你先去办吧。”
他交代完,加快步伐回了公主府。
卿启阁上,苏落看了眼楚厌离离开的背影,眼眸微眯,手指捏紧茶杯。
他身旁的女子微微蹙眉,缓声道,“苏落公子,你怎么了?”
苏落回神,抱歉地笑了笑,抬手示意女子继续。
“很抱歉,竹夫人,刚刚走神了,你继续。”
——
宋清音刚走到公主府,眼见府前的人,一身青衣的苏落。
她微微一挑眉,“皖南,你怎么来我公主府了?”
宋清音推开门,带着苏落进了府,带他来到鹤亭,她刚坐下就看到站在房里的白衣少年。
他正直直地看着苏落,眸底的杀意一闪而逝,却被宋清音敏锐地捕捉到了。
宋清音眉头一皱,眼里的笑意却越来越浓郁,有时候,小玩物太粘人,也是有坏处的。
苏落奇怪地顺着宋清音的视线望去,却不过一片晃动的门扉。
“皖南,怎么了?”
苏落不得不收回目光,看向宋清音,“殿下,我择日就要迎娶陈家之女,陈月清。今日是特地为你送请帖的。”
宋清音接过红帖,打开一看,又是陈国师。
宋清音不动声色地收起来,笑着恭喜,“恭喜了,月清聪明伶俐,可是都城有名的才女。”
苏落笑了笑,眼里带着疏浅的笑意,拱了拱手,“殿下,那苏落就不多打扰了。”
宋清音笑着点头,看着他离开,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手指敲击着桌面。
陈国师,陈贵人,苏落他们都什么联系呢?
宋…清苑。
宋舒!
宋清音笑了笑,竟然是这个妹妹,真是意想不到啊。
真想看看,她能做到什么地步。
腰肢突然被人抱住,楚厌离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宋清音背后,“主人…”
宋清音笑着将请帖放下,想要拉着他回屋。
手腕却被一股大力拉回,楚厌离沉着眸,盯着宋清音。他一抬女孩的双腿将她放在桌面上,亲了亲女孩香软的唇瓣,低声开口。
“主人做错了事,要受惩罚。”
宋清音挑了挑眉,手臂搭在男人的肩膀上猛地向下一拉,两人人贴在桌子上,呼吸纠缠间,说不清的暧昧。
“主人就算做错了事,也是奴的问题。不过看在你合我心意的份上,本殿便接受你的惩罚了。”
宋清音笑着亲了下楚厌离的唇,眸光莹润,勾人摄魄。
楚厌离喉咙一紧,搂着女孩的纤腰,亲了下去。
科举来的匆忙,宋清音穿戴好衣服,乘着马车向皇宫赶去。
此次终比在华录堂举行,她揉了揉眉心,叹了口气。
这身后的印记怕是消不下了。虽然她从来没让楚厌离有真正过分的举动,但是光是如此,这男人的狼子野心也已经昭然若揭。
倘若她真风流一点,岂不是成了废人了!
宋清音摇了摇头,提裙下了马车。
华录堂今日格外的热闹,学子们打着招呼,暗自防备的模样倒也有趣。
时候还没到,宋清音左右带着翠柳在外面待一会,省的和那群老家伙浪费口舌。
不一会,一个长得端正的男孩走了过来,悄声对着宋清音说,“姑娘,这里不让带侍从的,你还是让你这位丫鬟留在外面吧。”
宋清音不悦地皱起眉,这还没进华录堂呢,这人管的是不是太宽了些。
翠柳也是蹙起眉,挡在宋清音身前,“这还没进华录堂呢,用不着这位公子费心吧?”
男孩脸颊一红,瞪了眼翠柳,继续对宋清音说,“姑娘若是觉得书礼太沉,我可以代劳的。”
宋清音笑了笑婉声拒绝,一个搭讪的,无聊。
男孩不服气般追了上来,“苦口婆心”,“姑娘,你真的应该将随从留在外面的,姑娘,这华录堂不是谁都能进的。再不济,还有我柳青云帮忙。”
宋清音停住脚,只觉得男人十分聒噪 ,早知道就提前入场了,真麻烦。
她转头看了眼男子,兀然嗤笑一声,转头好整以暇地看着男子。
“这位公子,我觉得你说的话很不可思议,我们两人皆背着书礼,只因站得相近就被你妄加评论,这就是在华录堂比试的学子吗?再有,我们二人的事,与你而言,有什么关系,柳公子,我不得不怀疑你的动机,是想借机搭讪呢?”
宋清音又是一笑,“还是说,你只是单纯地想找事呢?”
她眸色渐冷,瞥了一眼男子不再多留,转身朝华录堂走去。
临进门,宋清音转头看了眼男子,温和地笑了笑,“哦,忘记说,本殿不是什么考生,而是监考官。”
“本殿,记住你了。柳青云 。”
宋清音不见喜怒,转身进了华录堂。
翠柳在一旁抱怨道,“殿下今天怎么跟那个柳青云说了那多话?”
宋清音擦了擦手,“父皇的眼线在那,谁叫是我惹出的麻烦,能用嘴解决就别多此一举了。”
“那个柳青云…应该是明府的人,查一查。”
宋清音想到刚刚柳青云的动作,眼眸微眯。
宋清音坐在高座之上,俯瞰下面的一众考生,眸光触及那个柳青云时,微微一顿。
手指不由抚上白皙的下巴,她打量着柳青云,眸子空洞,不知在思考什么。
文考和武考本不是一同举行,往年都是秋文春武,不过今年倒有些不寻常。
从主座站起,向下走去,鞋面踏在殿中,寂静无声,唯有考生的目光偶尔会瞥见一点玄色。
看到玄色在他们身边滞留时,都会心情紧张,不再迟疑,迅速落笔。
宋清音闲庭信步地来到柳青云面前,低垂着眼眸看了眼他的试卷。
有趣,有趣,答成这种水平的人怎么会入了这华录堂?
宋清音不愿再多看,这样的破成绩,多看一秒都脏了她的眼。
她撇了撇嘴,走回了主座,闭了闭眸。
直到考试结束,宋清音都坐在主座上没再移动半分,她一直在思考,为什么柳青云这么差劲却能进来。
鸢羽国对官员的容忍都这么高了吗?
等柳青云一众走远后,一位男考官上前,恭敬地行礼,不过眼中的不屑宋清音一眼置得。
“三殿下,这科举测卷难度颇高,实在不符合规矩啊。若是因此失了人才,岂不得不偿失?”
宋清音看着他,手指轻轻敲击桌面,未曾回话。
良久,良久,她终于开口,“既然知道是选拔人才,那你认为连这些幼儿的题目都应付不得,真到了朝堂之上,如何提良法,行善治?”
“是和你一样,靠着一张不切实际的嘴吗?”
宋清音嗓音冷厉,她面无表情地看着男考官,眼里没有锋芒与压迫,却无端令人生寒。
宋清音看了眼男考官,“本殿的决定,轮不到你来质疑。”
她起身,离开了华录堂。
武试相较于文试要复杂一些,它分为初试,复试和终试。
宋清音只需要在终试的时候到场就好,所以在这冰冷的日子里,小公主选择回府。
“楚厌离呢?”
一旁的小婢女恭敬回道,“回殿下,楚公子在温汤。”
宋清音眉头一皱,看向她,“谁告诉他的?”
“是…是楚公子自己寻的。”
宋清音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笑了一声,“公主府里不需要不守规矩的人,下不为例。”
婢女头更低了,她慌乱地点点头,被年纪稍长的婢女带了下去。
“殿下,新来的小女孩,不懂规矩。”
翠柳难得为人说了番情,引得宋清音诧异的看了她一眼,转而一笑,手指轻刮她的鼻子。
“本殿是什么洪水猛兽吗,怎的你也求起情来了。”
翠柳吐了吐舌头,带着婴儿肥的小脸跟个包子般。
“殿下,那小孩不是刚进府嘛!”
“你也知道她刚进府,本殿怎么会为难她呢。”
“行了,本殿要去温汤,你先退下吧。”
“是,殿下。”
宋清音踏着轻巧的步伐向公主府的竹林深处走去,暗自反思,是什么让她这个温和有礼的形象支离破碎。
摇了摇头,小公主不在意这些,残暴就残暴吧,反正她在民间的威信不倒,其余的小公主可以不理会。
水流窸窣,白雾浩渺。
宋清音踩在竹叶上,青葱脆响,被流水声掩藏。氤氲水汽遮挡了美人风光,欲盖明彰的味道更叫人神往。
宋清音杏眼开心地眯成了月牙,站定在远处,手指装模作样地搭在饱满的下唇处。
她足尖轻点,消失在密林中。
一片竹柏摇曳,一个姑娘坐在竹竿上,竹子弯成了月牙却被一股力道束缚着,久久不断。
宋清音在此俯瞰着男人沐浴的模样。
蒸腾的水汽熏的男人面颊泛红,轻薄的红衣已经浸染晕开,服帖地靠在男人的身体上。
单薄却极具爆发力的轮廓若隐若现。
那件红衣是宋清音命令他穿的,宋清音便喜欢红衣,作为她的血奴,自然要以小公主的意愿为优。
男人靠在池边,舒展着自己健壮的身体,眼睛抬起,正好对上女孩带着侵略性的目光。
他眸子微眯,唇角勾出一道漂亮的弧度,哑声开口,“主人既然来了,在上面有什么意思?”
宋清音飘然旋身,从竹竿上坠下,坠入水中。
水花四溅,一头青丝顺着水网铺展,两三缕勾住男人的胸膛,调皮地挑逗着。
小公主从水下探出头,脸上沾染的水珠,落在额间,眼尾,唇中。
绯色迷丽,艳欲横生。
她看了眼楚厌离愈发幽暗的神色,飘然后退。
指尖被竹叶不小心刮了道口子,浓郁的血香飘散,惹得男人身体内一片暴动。
眼眸逐渐化为暗红,楚厌离欺身上前,捉住小公主流血的手,放至唇边,轻轻含住。
一股酥麻自指尖流经四肢百骸,宋清音一个哆嗦,就想要将手抽离。
第一个血奴就这般凶猛,以后小公主再也不玩这个了。而且,怕是也遇不到这般合她心意的美人了。
“主人,别动。”
楚厌离拽着小姑娘的手,不曾松开,声音瓮动,痒意传来。
楚厌离舔了舔没有血液流出的伤口,眼里的红意未退。
宋清音知道,血蛊不可能只靠这点鲜血就解决。不过,小公主可没打算牺牲自己来帮帮自己奴隶。
楚厌离欺身上前,环抱着宋清音,深邃的目光落在小公主泛红的耳尖。
他张嘴,轻轻含住那抹温软,牙齿恶劣地摩挲了两下。
感受到怀中的人身子轻颤,眼里闪过一抹奸计得逞的笑意。
仔细看,哪里还有刚刚不受控制的模样,红眸尽退,眸底的占有如渊似海,无边无际。
“主人,奴来服侍你。”
楚厌离贴着宋清音的耳朵,低声开口。
低沉的声音性感撩人,他搂住女孩的纤腰,柔软得不可思议。
楚厌离眼眸一暗,手臂上虬居的青色脉络若隐若现,他大掌一捏,将小公主放置在池台之上。
小公主的皮肤娇嫩极了,受不得苦,遭不得罪。就该娇养在金屋美轿中,被人呵护。
楚厌离掩藏起眼中的暴虐,抬起头,虔诚地亲吻着小公主。
“殿下。”
翠柳的声音打断了宋清音和楚厌离难得的温存。
楚厌离搂着女孩,眼里的不耐一闪而过。
这个小侍女,宋清音陪在她身边的时间没有人比得上,还来打扰他与宋清音难得的时间,真是该死。
宋清音推开楚厌离的禁锢,穿戴好衣物,起身推开门。
“怎么了?”
翠柳恭敬地应了声,“回殿下,有人求见。”
宋清音点点头,回头看了眼床上矜贵的男人,关了门。
楚厌离看着女人毫不留恋的模样,凤眸轻轻一挑,小公主并没有把他放在心上呢。
可是…他不想只做个玩物。
看来,要加快动作了,要让小公主真真正正地归他所有。
还没走进正厅,宋清音就听到了女孩泣不成声的呜咽。
她挑了挑眉,“这殿里的是谁?”
翠柳:“这来的是个姑娘家,拿着文考生的令牌,说是有冤屈,便找上三公主府了。”
宋清音闻言轻嗯一声,“怎会找上公主府?”
“没出路了,想让殿下给个公正。”
宋清音嗤笑一声,公正,这世间哪里来的公道。
她抬步迈进大殿。
…
“武试,开始。”
宋清音靠在椅子上,跟没有骨头似的,一点也不注重形象。
翠柳站在宋清音身后,低头看着她颈后的红痕,别开了眼。
殿下几年不开荤,开荤吃几年。
那个楚公子,可不像是善茬。至少翠柳觉得,殿下腻了后,恐怕是推不开楚公子的。
宋清音百无聊赖,她招招手,将翠柳招到前面,“小柳儿,你说,这柳青云和刘彩荣的事件幕后推手会是谁?”
翠柳沉思了一会,摇了摇头,“殿下,奴婢不知。”
宋清音摸了摸翠柳的头,眼睛看向一旁的小杨树。
『“三公主殿下,求您为民女主持公道啊!三公主殿下!”
女人哭得泪眼婆娑,头不停地磕在地上,断断续续地跟宋清音讲明了真相。
“我好不容易能够参加科举改变命运,可我那狠心的爹娘,却收了钱将我的名额替给了那柳青云。”
“殿下,民女不甘心,求殿下为民女做主啊!”』
鸠占鹊巢,幕后推手在朝廷的实力的确繁盛。
宋元在科举这件事上看得严,能在这上面做手脚,倒也是个胆大的人。
刘彩荣定是在某处道听途说,得知她能帮她拿回属于自己的位置才上门找的。
『“抱歉。这件事我爱莫能助。”
“不过,我倒是可以在凌云商会为你谋个职位,你今后也能过个富裕。”
“至于柳青云,本殿自竭尽所能。”』
这件事一旦闹大,都不好处理,会将朝廷陷入两难之地。
当下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事情悄无声息地过去。
她必须安抚下刘彩荣,幕后推手想要让她一步步将这个罪名承下来。
而她不能拒绝。
『“三殿下,不,我凭什么要让步于柳青云,那明明是我的。”
“三殿下,你一定有办法,一定有办法,对不对。”
刘彩荣的额头渗出鲜血,蜿蜒而下。她目光怨毒阴狠,打着一股誓死不休的决心。
“三殿下,您若不帮我,我便让天下人都知道这科举,名不副实。”
“还有鸢羽国的岑用之……”』
他深知刘彩荣的习性,一步步引着她,拨开鸢羽国光鲜表皮下肮脏腐烂的内里。
柳青云从自己身上拿走的假令牌,刘彩荣得知的密辛,还有朝廷上的风起云涌…
那人打的一手好算盘。
可他选错人了。
小公主可从来不顾及什么国家荣誉,名声好坏。
她要做的是战马上的君王,暴君仁君是后人评说,她要做的便是心中所想。
“武试结束。”
“请众位考生在三日后前往华录堂领取自己的令牌。”
宋清音回神,看了眼下面的人群,起身,说了几句祝词,施施然离开了。
“三殿下,三殿下留步!”
一个小太监小跑着过来,气喘吁吁地站在宋清音面前,“三殿下,陛下和皇后娘娘带话,让殿下晚上戌时到宫中赴宴。”
宋清音点点头,将一小袋文钱递给小太监,笑着应下,“多谢李公公报信,本殿定会准时参加。”
李公公脸一红,转身走远了。
“翠柳,这陈贵人的肚子,还没有消息吗?”
“回殿下的话,奴婢昨日听人说,陈贵人最近总是身子不适,恐是喜事将来。”
宋清音笑了下,“那就好,省的有人说,本殿这药不管用。”
“等这事确定下来了,本殿可是要亲自…”
“登门恭喜。”
两人回了府,刚进门就看到一群小婢女围着楚厌离,叽叽喳喳好不热闹。
宋清音眼睛微眯,冷哼一声,目光不善地看了眼奴婢们。
翠柳感受到主子情绪不对,连忙出来主持,“这公主府不是市廛,都喧闹什么?还不快去干活。”
宋清音眸子眯起,扫了眼翠柳,没再多言。
她走到楚厌离面前,冷着嗓音,“楚小郎君,你要明白自己的身份,你是奴,我是主。我叫你不能从房间内踏出半步,你便是死,也不能。”
楚厌离垂下眼,周身透着一股被人遗弃的委屈感,像一只待梳毛的温狼,柔顺的不行。
“是,主人。”
宋清音眼里有些异样,想了想,她终是开口,“今晚的宴会,你便陪我一同参加吧。”
楚厌离不着痕迹地勾起唇角,手指与宋清音的五指相扣,眼睛扫了眼一旁的宫女。
十几分钟前。
“你们听说了吗?民间竟然有人将咱们殿下和五公主相提并论。”
“五公主比得上我们殿下的一根手指头吗?真是的。”
“我觉得…”
楚厌离路过几人,嘴唇翁动,“五公主确实好。”
他声音细得近乎听不见,唯独最近的小宫女,也是宋清音的绝对拥护者,她转过头,怒怒而视。
“你说什么?亏我们殿下这般疼爱你,我从来没见三殿下让任何男子留在公主府。”
“你居然敢…”
楚厌离顶着一众人的目光,重复了一遍他刚刚的话,不过把五公主好换成了三公主。
并用五公主私下的黑料吸引着几人的目光。
他知道,宋清音的占有欲很强。
楚厌离算准了时间,果不其然,就有了现在这一幕。
男人的视线带着侵略,唇边弧度扩大,小公主还是斗不过他。
宋清音这次很早就进了宫,她讨厌宫中的沉闷,所以早早就向宋元要了公主府,很少再回宫中。
宋元的确宠溺她,二话不说就将城南的空地赐予她,建成了如今的公主府,哪怕比起宋清宸的东宫都不遑多让。
“哎,娘娘,你这是何必呢?”
宋清音耳朵一动,听见了些许细微的声响。
能被叫做娘娘的,在这宫中倒是没有几个,毕竟宋元也没纳几个嫔妃,除了四皇子已逝的娘亲——淑妃之外,便是明贵妃,和李嫔。
宋清音向前走了两步,进了一间下等的丫鬟住房,这时候正是忙碌的时候,屋里没有人。
“娘娘,你这样做,连累的可是四殿下啊。”
“奶娘,本宫不能忍了,陛下他成日看着明贵妃,若是本宫再不做什么,这后宫哪里还有本宫的容身之所。”
女人颤抖着声音说,“宋元是要把这宫里的人憋死啊!没有自己的龙嗣,本宫只能这么做了。”
“娘娘,谨言…”
宋清音耳尖一动,自知有人来了,一个跃身离开了这里。
宫宴上,宋清音坐在皇帝左侧,对面是太子宋清宸,再往下则是四弟宋贺和五妹宋舒。
宋清音笑了笑,看了眼直直盯着她身后矜贵男人的宋舒,对着身边的翠柳道,“小柳儿,我这个妹妹啊,有时候和我还真挺像的。”
翠柳低着头,不做声。
宋清音对着男人招了招手,附耳低语几句,就叫他退开,独自欣赏着殿前的舞蹈。
“好。”
她鼓了鼓掌,眼睛顺带着看了眼刚下场的歌姬,“父皇,此舞乃国宴一绝,儿臣斗胆,欲要下这名名姬。”
宋元面上一派笑容,点点头,“这藏疆舞的确一绝,既然清音开口了,那便赏吧。”
“不过,儿臣近来得了个妙人,也对舞曲颇有研究,不知今日可否有幸?”
“允了。”
楚厌离看了眼宋清音,转身上了台。
他手持长箫,清风霁月,一身雪衣宛若天上神仙,不容亵渎。
悠扬的萧声传荡,染着萧瑟的味道,尾调却高扬回转,荡气回肠。
宋清音率先鼓掌,等楚厌离下台后,她斜倚在椅子上,笑得放肆。
宋舒剜了宋清音,起身追着楚厌离而去。
良久。
“翠柳…五妹生性灿烂,活泼跳脱,我们跟上去瞧瞧。”
宋清音从座位上上站起身,向着宋元一拱手,施施然离开了这里。
“楚公子,宋辞她这般对你,你当真甘愿吗?不如跟着我,本公主保证不会做你不愿之事。”
宋舒一脸情深,拉着楚厌离的衣袖。
宋清音站定在离他们四米远的地方,好整以暇的,她懒散的声音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味道。
“楚厌离,过来。”
小公主招了招手,姿态随意的如同呼唤猫狗一般。
楚厌离看了她一眼,没有动。
宋舒得意地一笑,“宋辞,你看…你这样的人,没有……”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男人打了脸,楚厌离快步走向宋清音,眼里没有其他人。
他蹲在宋清音身前,沉声说,“殿下,这里脏。”
宋清音红唇勾起,眉毛轻佻,挑衅一般,“宋舒,认清你的身份,我的东西你肖想不得。”
宋清音拉着楚厌离,“拿到了?”
楚厌离点点头,将一小片玉蝶交给宋清音,“有奖励吗?”
宋清音笑了笑,拉着楚厌离的衣领,轻轻一拽,唇贴合地附在男人的薄唇上,未等男人加深这个吻,小公主率先脱离开。
离开前,她牙齿轻咬,在男人的唇上留下一点血液。
“完成度我不满意,小惩大诫吧。”
…
宋清音在国宴上喝了点酒,回府后倒在床上昏睡过去。
夜很凉,清冷的秋风从未闭紧的窗边吹进,烛焰因风的到来弯下了腰。
柔软的烛光映得女孩的脸粉嫩柔亮。
宋清音静静地躺在床上,洁白的被子将女孩裹起,她脸上带着恬静的笑容。
风兀然变得凌厉,烛火熄灭,人影晃动。一道倩丽的身影出现在床前。
宋舒看着床上的女人,呢喃道,“皇姐,你要是没回来,该有多好。”
她就还是鸢羽国最受宠的五公主,是父皇的掌上明珠。
宋舒摸了摸宋清音的脸,笑了声,“你知道吗?我真羡慕你。”
她从发间拔出银钗,表情狰狞起来,“一切都要结束了!”
她的手猛然落下,直奔宋清音左心而去。却在就要刺入心脏时陡然停了下来。
她犹豫了两秒,没有狠下心杀死宋清音。
“怎么不动手了?”
宋清音睁开眼睛,那双眼里哪里还有醉酒时的迷茫,她特地挥走了身边人,不就是为了让这个五妹得手。
宋舒向后退了一步,“你,你没睡!?”
宋清音直起身子,一头青丝柔顺地垂在肩头,她招招手,让宋舒过来。
宋舒没有动,谨慎地盯着她,想要逃。
“你进来的时候,这里就被封锁了,小舒,过来做吧。”
“皇姐还不会在这里杀你。”
宋舒迟疑两秒,“真的。”
宋清音笑了笑,“我可从来不说谎。”
宋舒自知自己躲不了,坐了过去,她似乎也是肯定,宋清音不会在这里拿她怎样。
宋清音搂着她,“小舒,皇姐被送出都城早,从未教导过你什么。”
“今天,皇姐就告诉你个道理,这做人啊…尤其是在皇家,就要狠,容不得半点犹豫和软弱。”
银钗刺破宋舒的脖颈,血液喷涌,宋舒转头,看着宋清音的脸,美眸瞪大。
她想知道,自己陷害了宋清音这么多次,为什么这一次,皇姐动了手。
宋清音松开手,怜惜地摸了摸宋舒的脸颊,“小舒,疼吗?”
“为…什…么?”
宋舒闭上了眼,没了生息。
小公主搂着宋舒的尸体,鲜血还在喷洒,身体还温热,可一切都不一样了。
她拔下银钗,对准自己的锁骨下方,猛地刺下。
银光完全没入宋清音的左胸上方,她吐了口鲜血,哑着声音,“翠柳。”
门被人推开,翠柳看到屋里的场面,默不作声,只是拿着早已准备好的药箱,帮宋清音包扎起来。
“把事情闹得越大越好,我要宋元根本不能深究此事。”
“是,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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