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地牢。
宋清音推门而入,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空气粘稠湿润,墙壁上还沾染着血色。
她抬步走进去,玄色的鞋面踏在积水中,溅起一片水花。
水滴的声音刺激到了牢房中的人,挣扎的铁链声刺耳地响起。
宋清音拧了拧眉,眼里闪过一抹不悦,戾气横生,“聒噪。”
她带着寒意的声音像是一个机关,牢房里顿时寂静无声。
宋清音闲庭信步,来到最里面的病房,里面是一个漂亮的女人,粉嫩的鼻尖如寒冬中的粉梅,一头乌黑秀丽的长发实在惹人怜惜,她垂着眼睛,分不清喜怒。
宋清音走到她身前,穿戴着黑色手衣,浓黑与莹白相撞,像黑夜与白昼永不相交。
宋清音狠厉地捻了捻女人的下巴,糜丽的殷红透过皮肤,细密的红丝浮现,女人吃痛咬唇,含泪的双眸仇视地看着宋清音。
小公主笑了笑,漂亮的杏眸纯良又无害,好像不谙世事的林间女孩,透露着不属于世间的美好。
她眼帘微垂,卷翘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将她深褐色的眼眸映衬得如一潭深井,黑不见底。
红润的唇瓣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上好的口脂为女孩的唇染上了一抹水光。
宋清音手指一动,一抹寒光从指尖透出。
嘶啦一声,将女人的衣服割开,顿时,一抹莹白暴露在秋天干冷的空气中。
女人颤抖了一下,微微瑟缩。
宋清音观察了下女人的反应,好笑地摇摇头,锋利的刀尖划在女人光滑白皙的背脊上,似乎在丈量哪里下刀会更合适。
“别害怕,我下刀很快,你不会痛的。”
女人泪眼婆娑,原本清灵的声音沙哑无比,像在砂纸上打磨般噪耳,“你想要知道什么?”
宋清音放下刀,笑得灿烂,她坐在翠柳递来的椅子,温柔体贴地让翠柳将一套外衫披在女人身上。
她随手拿起一颗葡萄,粉嫩的指尖剥开干紫色的外皮,酿色的汁水浸染了指尖,染上悱糜的味道。
“你的主子。”
“陈月清。”
宋清音挑了挑眉,“陈国师的孙女?看来,陈贵人很是不安分呐。”
‘清音,最近后宫之事着实令母后有些疲累,尤其是明贵妃和陈贵人,若是不敲打敲打,真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
宋清音眸子微眯,缓声吩咐翠柳,“小柳儿啊,你说这陈贵人入宫三年了,却也未育下一儿半女,不得恩宠,是何原因?”
翠柳将茶水递给宋清音,恭敬地说,“应是气运不好,改明儿,女婢便遣人送些补身体的药材给陈贵人。”
宋清音满意地勾起唇角,“既然陈贵人的事解决了,那么我们就谈一谈你吧!”
宋清音将温和地目光重新落在女人身上,眼如毒蛇,“既然不希望告诉我实话,那就…带进地里吧。”
“我宋辞做事,也不需要证据。”
宋清音站起身,转身就对上了那抹无波的琥珀色眸子。她勾起唇,连带着眼尾的泪痣都染上了几分喜人的味道。
她走出女人所在的牢房,走进男人所在的房间。这间房相较于其他房间要干净许多。
楚厌离抬起头,女孩一身玄衣,其上用金丝线绣着一只金虎。白皙玉润的皮肤泛着光,红唇杏眼,翘鼻粉腮。
宋清音进了门,站在楚厌离跟前,眼像看商品一般打量着楚厌离。
她修长的手指搭在楚厌离的眼睛上,“你的眼睛和他很像,也和他最不像。”
楚厌离偏了偏t头,躲开了女人的触碰。
宋清音感受到男人的抗拒,手指微缩,笑了笑,没说什么。
她重新坐在椅子上,声音娇软,“你叫什么名字?”
“楚厌离。”
清冷好听的声音,如三月清风,带着冬日的清冽和春日的温煦。
宋清音弯了弯眉,将手上握的刀放在一边,好整以暇地望着楚厌离,“楚小郎君,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长得…很俊俏。”
楚厌离微微一愣,眼里划过一抹诧异,阴翳的情绪扩散开来。
陡然一股冰冷从下颚处传来,他被迫扭过头,一点温润就从嘴边传来。
宋清音吻着楚厌离,见他没有反应,恶劣地咬了下楚厌离,吃痛感让男人被迫张开唇,宋清音借此机会,舌尖一顶,将一颗药丸顶入楚厌离喉间。
小公主退里了楚厌离的唇瓣,舌尖还回味地顶了顶上颚。
手掌轻巧地扣住楚厌离的下颚,微微往上一抬。宋清音看着男人眼尾泛红的凄楚模样,指尖抚摸着他的眼睛,吻了吻。
“怎么了?我给你吃的可是好东西,难受什么。”
宋清音笑着,眼底泛着狡猾和不怀好意。
她不在意自己要得到这个男人的方法会不会让他感到不快。她是鸢羽国的三公主,是这片大地上最尊贵无双的人之一。
她想要的东西,就是抢,是偷,也必须是她的,别人都染指不得。
她得不到的,就算是将他毁掉,也不容旁人碰得。
楚厌离猛地咳嗽了两下,见无效,也不多做挣扎。
“放心吧,小郎君,我喂的可不是毒药。”
宋清音笑了笑,不再多留,起身向地牢外走去。
楚厌离的意识昏昏沉沉,隐约间能听到女孩如施舍般的话语,“楚郎君既然是个病人,怎么能留在地牢里受罪呢?让他搬到我寝殿吧。”
“是公主殿下。”
楚厌离昏迷前的念想是,这位小公主长得真是漂亮白净,如同上天最完美的恩赐般,叫人想让人将她囚于一方,狠狠蹂躏,染指,让她浑身上下充斥着自己的味道。
让这只狠厉的鹰只能匐于他身,那尖锐的喙会啄瞎任何想要害她之人的眼,却会亲密地与他示好。
楚厌离知道,两人同样阴狠毒辣,不择手段,他们本就绝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