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咧！”
江望舒兴高采烈的把一箱蝴蝶刀都抱走了。
义卖结束后，六人挤在便利店。
谈峥嵘叼着鱼丸：“舒姐和曲哥今天对视了十八次！”
“闭嘴。”江望舒踢他。
徐家的车停在窗外，车灯照亮便利店里的六人影子。
徐河清静静的在窗外看着这一幕，但是他没进来打扰。
过了几分钟，车子开走，像是没有来过一样。
“明明就有！”谈峥嵘梗着脖子，“我拿手机计时的！每次舒姐看三班棚子，我哥准在看她！”
曲怀霁淡淡地瞥了眼谈峥嵘，后者像是鹌鹑一样缩在一起。
他特别怵他哥，他哥一发话自己就跟老鼠见到猫一样。
*
二月底的怀高笼罩在细雨中，教导主任办公室飘着陈年老茶的味道。
教导主任的保温杯“咚”地磕在桌上，杜斌吓了一跳，试探地看了眼刘主任。
刘主任捧着保温杯喝了口茶，神色没有变化。
“小曲啊，”杜斌推了推眼镜，“伦敦帝国理工的交换生名额，整个怀高就两个，你和夏娴是最有希望的。”
少年的指尖停在报名表上，“曲怀霁”三个字签了一半，
“物理竞赛三月十五号，”教导主任推了推眼镜，“考的是量子力学，你那本《费曼讲义》该翻烂了吧？”
曲怀霁抬头，默默注视着办公室后面的钟表。
他没说话。
窗外的雨滴在玻璃上，现在已经入春，天气还是有些冷。
“我考虑一下。”
夏娴无意中路过教务处，听见“交换生”三个字时顿住。
大概不是无意，她就是故意来找曲怀霁的。
现在的曲怀霁让她油然而生一股危机感。他们从初中就认识了，和现在一样，一个是年级第一，一个是年级第二，任何人都无法插入他们中间。
整个初中三年，夏娴都是在曲怀霁之下的位置。
她很满足那时候的现状，曲怀霁虽然没有喜欢过她，但至少也没有喜欢过别人。
横空出现的江望舒，让夏娴有些慌了神。
因为她见过曲怀霁不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子，他对江望舒的处处优待，十分有十二分的不对劲。
女生驻足在拐角，指尖有些泛白。
自己心脏一直跳个不停，就听见杜斌继续说：“曲怀霁你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太固执……”
她透过玻璃窗看见曲怀霁的侧脸，轮廓分明，不过一双眼睛藏进发梢，看不清情绪。
不能让她知道。
夏娴心里做了一个决定。
三班教室的日光灯管嗡嗡作响，曲怀霁盯着报名表发呆。
“哥，发什么呆？”谈峥嵘戳了戳他后背，“舒姐说今晚去补课。”
少年猛地合上笔盖，报名表塞进书包夹层。
下课铃打破了自习课的寂静，曲怀霁正在整理书包，谈峥嵘本来在趴着刷论坛，突然从后桌抬起头来。
“哥，徐闻海来学校了！”少年的声音里带着八卦的兴奋，把手机举到曲怀霁面前，“校领导说在谈资助生名单，你不去看看？”
照片中是徐闻海模糊的身影，后面跟着几个熟悉的校领导。
“不去。”他合上书。
谈峥嵘垮下脸：“我上次好像听说这次资助名单有你啊！徐闻海那老狐狸——”
“说够了？”曲怀霁拎起书包起身，“走了。”
谈峥嵘撇了撇嘴，却在瞥见走廊里西装革履的身影时突然噤声。
徐闻海的金丝眼镜在日光下反光，校领导堆着笑指向三班教室，皮鞋声由远及近。
“徐总真是心系教育啊，这次资助生名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