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她咬下鱼丸,汤汁溅在下巴,“加给沈寒青,他摔得最惨。”
江望舒咬着鱼丸抬头,看见曲怀霁从收银台后绕出来,手里攥着包湿巾。
“烫。”他递过来时,指腹擦过她下巴的汤汁,动作自然得像呼吸。
谈峥嵘突然吹了声口哨,滑板在便利店里转出圈。江望舒斜睨他:“再闹,关东煮钱你付。”
“别啊!”谈峥嵘慌忙摆手,“我还等着曲哥给我补物理呢!”
曲怀霁没接话,默默给江望舒的杯子续上热可可。玻璃窗外,沈寒青和张扬正追着打闹,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
“明天模联有讲座。”曲怀霁擦着桌面,“徐河清主讲。”
江望舒抬眼,热可可雾气模糊了他的脸:“关我什么事?”
“你上次说想听国际法。”他顿了顿,“讲座在阶梯教室。”
她搅着吸管的手一顿,的确之前有这个想法。谈峥嵘突然从冰柜后探出头:“舒姐,去呗!我帮你占座!”
“不去。”她把杯子推过去,“要刷题。”
第二天,江望舒终究没去模联讲座。
她窝在教室后排补数学卷子,夕阳把草稿纸晒得发烫。
沈寒青趴在桌上偷瞄她的导数题,被她用橡皮擦砸中脑袋:“再看,借你的《十宗罪》喂狗。”
“别啊!”沈寒青捂着额头哀嚎,“那可是绝版!”
宋浅浅从课本后探出头,眼镜反光:“舒姐,模联讲座开始了,徐河清讲得很生动。”
“哦。”江望舒咬断笔芯,墨点溅在草稿纸上,“关我什么事。”
沈寒青突然压低声音:“舒姐,我发现曲哥看你的眼神……”
“闭嘴。”她撕开吸管包装,“再八卦,明天帮你给老刘送情书。”
少年立刻噤声,转而和张扬抢起了橡皮擦。
江望舒补完数学卷子,已经临近傍晚。
她揉着发酸的手腕起身,看见宋浅浅正在给沈寒青讲英语语法,后者咬着笔帽频频点头。
江望舒收拾书包时,教室前门忽然被推开。孙希宁攥着张纸进来,指尖发颤地将纸放在讲台上,又匆匆离开。
她瞥见那是张检讨,标题写着“关于不实言论的道歉说明”。
晚自习铃响前,曲怀霁路过八班,目光扫过讲台上的检讨,顿了顿。
江望舒挑眉:“曲副主席亲自督办?”
他没接话,只淡淡道:“老刘让她在年级大会读。”
第二天课间,校园广播突然响起电流声。江望舒咬着半块饼干倚在走廊栏杆上,听见孙希宁的声音带着哽咽从喇叭里飘出来。
“关于寒假滑雪场的照片……是我误解了同学关系,特此澄清……当时还有其他同学在场,并非网传的‘地下情’……”
她抬眼望向三班门口,曲怀霁正被几个男生调侃,谈峥嵘伸手戳他肩膀,少年皱眉翻开竞赛题集,笔尖在纸上划出重痕。
“舒姐,这算是公开道歉吧?”沈寒青凑过来,嘴里叼着棒棒糖,“孙希宁怎么突然认怂了?”
女生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昨天傍晚在储物柜,她说“曲怀霁最讨厌别人拿他当谈资”后孙希宁表情出现变化,就猜到这丫头会有动作。
也可能是曲怀霁逼迫她写的。
毕竟那人这么会“滥用职权”。
孙希宁的道歉广播在校园里掀起短暂的波澜,却如石子投入湖面,很快被新的八卦取代。
江望舒坐在教室后排,听着前排女生讨论“孙希宁暗恋曲怀霁未遂”的传闻,指尖转着笔忽然停住。
放学时,她在走廊拐角撞见抱着作业本的孙希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