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下不为例。”老刘挥挥手，“回去上课。”
从办公室出来时，走廊空无一人。江望舒靠着墙笑出声：“曲副主席挺会公关。”
“不是公关。”他低头看她，喉结滚动，“是事实。”
远处传来上课铃，她推开他往教室走：“谢了。”
刚转身的瞬间，却看见孙希宁躲在楼梯拐角，手机镜头正对着他们。
曲怀霁顺着她目光看过去，喉结微动。孙希宁慌忙转身，鞋子在楼梯上磕出慌乱的响。
“她喜欢你？”江望舒挑眉。
“没兴趣。”他声音很轻，却突然伸手替她拂去肩头的粉笔灰，“以后离她远点。”
“知道了，曲老师。”她故意拖长声音，“下次举报我时，记得找更清晰的照片。”
贴吧热帖在傍晚达到高潮，顶楼更新了新回复：澄清：那天是六人小组团建，沈寒青摔得比狗吃屎还惨，有视频为证！
附带的视频里，沈寒青在初级道抱着雪杖滑出S型，谈峥嵘的笑声震耳欲聋。
江望舒趴在课桌上刷手机，宋浅浅递来温热的姜茶：“舒姐，孙希宁删帖了。”
江望舒盯着手机里沈寒青上传的滑雪场视频，嘴角不自觉扬起。
视频最后几秒，谈峥嵘故意把镜头转向曲怀霁，少年正低头替她调整滑雪镜，指尖在她发间停留半秒，这个细节被弹幕疯狂截图。
“舒姐，曲哥看你的眼神不对劲啊！”张扬凑过来，“跟看仇人似的！”
她踢了踢他的凳子：“仇人会帮我做公关？”
“那叫什么？”
“人道主义关怀。”江望舒冷笑，却在锁屏前看见曲怀霁的名字在好友列表闪烁。
他刚转发了澄清帖，附了句：无稽之谈。
晚自习时，沈寒青戳了戳她后背，递来张纸条：舒姐，老班让曲怀霁给咱们讲数学！
江望舒咬着笔帽抬头，看见曲怀霁抱着作业本走上讲台。
“今天讲导数。”他的声音混着粉笔灰落下，“有问题随时问。”
沈寒青立刻举手：“曲哥！洛必达法则怎么用？”
“先求导，再代入。”曲怀霁在黑板上画出坐标系，“文科生记住步骤就行。”
江望舒盯着他腕间的旧疤，忽然开口：“曲老师，文科生记不住公式怎么办？”
少年转身时粉笔尖断在黑板上，淡淡的开口：“笨办法，抄二十遍。”
全班爆发出低笑，张扬捂嘴：“舒姐，曲哥这是特殊待遇啊！”
傍晚放学，江望舒故意磨蹭着收拾书包，却在储物柜前撞见孙希宁。女生抱着作业本后退半步，眼底闪过心虚。
“江望舒。”孙希宁的声音发颤，“照片是我拍的，但配文不是我写的……”
“所以呢？”江望舒挑眉，“想道歉？”
女生的指甲掐进掌心：“我只是……喜欢曲怀霁。”
江望舒盯着孙希宁发白的指节，忽然笑出声。
“喜欢一个人，就是把他推到风口浪尖？”
女生晃了晃储物柜的钥匙，冷笑开口：“曲怀霁最讨厌别人拿他当谈资。”
孙希宁猛地抬头，眼眶泛红：“那你呢？你跟他不清不楚，不是利用他？”
“我跟他什么关系，轮不到你评判。”江望舒将书包甩上肩，“但再让我看见你偷拍，就把你手机扔进男厕所。”
江望舒转身离开，孙希宁的抽泣声渐远。她踩着夕阳往便利店走，校服短袖被晚风掀起一角。
“舒姐！”谈峥嵘的滑板擦着她脚跟停下，“曲哥在便利店煮了关东煮，说给你补气血。”
便利店暖光里，曲怀霁正在擦玻璃。
谈峥嵘突然举着手机蹦过来：“舒姐！老刘在年级群夸咱们澄清帖写得好，还说要给八班加操行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