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把纸塞进她怀里，转身就走。
展开纸页，是密密麻麻的文综错题解析，用红笔标着重点，地理题旁画着气旋示意图，历史题下写着“时间轴要记清”。
“曲哥听说你成绩下滑了，马上就把文综卷子做了一遍，还专门给你写了解析，我的天，我怎么没这待遇！”谈峥嵘在一旁抱怨。
江望舒勾了勾唇。
“人这么好？”
谈峥嵘马上替曲怀霁说话：“那是！我可是他亲弟，都没见他对我这么上心！”
江望舒不置可否。
曲怀霁这等高岭之花，还会给她这种“学渣”专门誊抄文综笔记。
确实比较稀奇。
摸底考之后的周二，江望舒跑完八百米后靠在操场围栏上擦汗，短袖校服被汗水印出深色痕迹。
她扯下橡皮筋晃了晃微卷的长发，听见远处谈峥嵘的口哨声混着沈寒青的哀嚎：“舒姐！老班让你回教室！”
一回到教室，八班教室炸开了锅。
“我靠！舒姐和曲怀霁早恋被举报了？！”张扬举着手机冲进教室，屏幕上是贴吧热帖《惊！年级第一与问题少女的地下情》。
江望舒咬着笔帽抬眼，看见帖子里模糊的照片。
模糊的照片里，她和曲怀霁站在滑雪场缆车上，少年的手虚扶在她腰后，雪粒落在他发梢，她仰头看他时唇角带笑。
寒假时她和曲怀霁在滑雪场的背影。
“拍得挺艺术。”她冷笑一声。
沈寒青凑过来：“舒姐，这是上周孙希宁发的！她说你们寒假一起去滑雪，还住同一家酒店！”
她咬着笔帽抬眼，目光扫过帖子里“同酒店入住记录”的黑体字。
寒假时四人组确实在滑雪场附近民宿拼房，谈峥嵘和沈寒青挤一张床，她和宋浅浅住隔壁，曲怀霁睡客厅沙发。
教室里的窃窃私语突然安静，前排女生迅速低头翻书，却用余光偷瞄她。
“孙希宁哪来的照片？”宋浅浅推了推眼镜，“滑雪场那么多人……”
江望舒没说话，指尖摩挲着草稿纸边缘。
她想起寒假那天，曲怀霁确实陪她去了滑雪场，谈峥嵘和沈寒青在旁边打雪仗，宋浅浅在堆雪人，而孙希宁当时好像也在场，跟着三班几个女生来玩。
“教导主任叫你去办公室。”沈寒青扒在教室后门，“老刘脸色超臭！”
江望舒起身时，听见后排女生嘀咕：“原来早和曲怀霁勾搭上了……”
她没理会，踩着帆布鞋往行政楼走。
路过三班时，曲怀霁突然从教室里出来，伸手拽住她手腕：“我和你一起去。”
“用不着。”江望舒甩开他，“别连累你拿三好。”
教导主任办公室里，老刘的教鞭重重拍在桌上：“江望舒！你说说，这照片怎么回事？”
她扫了眼照片，故意挑眉：“老师，这是滑雪场公共区域，我和曲怀霁只是碰巧遇见。”
“碰巧遇见？”老刘推了推眼镜，“还有人看见你们一起进民宿！”
这时，曲怀霁推门进来，手里拿着滑雪场的消费记录：“刘主任，寒假那天，我们是学习小组团建，谈峥嵘、沈寒青、宋浅浅都在。”
老刘被噎住，面色铁青。
墙上的时钟滴答响，走廊传来谈峥嵘的嬉闹声。
江望舒愣了愣，没想到他会来，更没想到他会准备这些。
老刘看着消费记录上四个人的签名，语气缓和了些：“就算是团建，也要注意影响！你们现在的任务是学习，不是谈恋爱！”
“知道了。”曲怀霁垂眸，“以后会注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