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壮虬结的树干在阴影里盘踞,像蛰伏的巨兽。
它散发出的不是生机,而是一种沉甸甸的、令人心悸的古老恶意。
那支木偶般的队伍,正朝着那棵巨树的方向,沉默而坚定地行进,最终消失在猫眼视野边缘那片更浓重的黑暗里。
他们去那里做什么?
在那棵老树下?
一股强烈的、混合着恐惧和极度好奇的冲动攫住了我。
不能只看个开头!
我必须靠近!
再靠近一点!
这个念头如同野火燎原。
我猛地离开猫眼,后背离开冰冷的门板,几乎没有经过思考,身体已经行动起来。
目标明确——客厅那扇巨大的落地窗!
它正对着后院,而翻过院墙,就是一条通往社区中心方向的小径。
动作必须快!
赶在他们到达那棵树之前!
我像幽灵一样在黑暗的客厅里疾行,脚步轻得听不到一点声音。
手指触碰到落地窗冰凉的铝合金锁扣,正要用力拨开——“笃、笃、笃。”
轻柔的敲门声。
毫无预兆地响起。
三下,节奏均匀,带着一种刻意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礼貌。
就在我的身后!
隔着一扇薄薄的木门!
5 敲门者现我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四肢僵直,如同被无形的冰封住。
心脏在那一刹那停止了跳动,随即又以疯狂的速度撞击着胸腔,咚咚咚的巨响在死寂的房间里震耳欲聋。
冷汗像无数冰冷的虫子,瞬间爬满了我的后背和额头。
谁?!
我猛地转过身,眼睛死死盯住房门。
身体因为极度的惊骇而微微颤抖。
猫眼!
必须再看一眼!
肾上腺素再次汹涌,压倒了瞬间的僵硬。
我强迫自己挪动如同灌了铅的双腿,一步,两步,几乎是扑回到门边。
眼睛再次死死贴上那个冰冷的、小小的窥视孔。
扭曲的视野里,一片昏黄的光晕。
门外空空如也。
没有微笑的邻居,没有僵硬的身影。
只有路灯投下的、空荡荡的光斑,和我家门前那条在夜色中延伸的、同样空无一人的小路。
人呢?
刚才明明听到敲门声!
就在门外!
难道是错觉?
是过度紧张产生的幻听?
不!
那声音如此清晰,如此真实!
带着一种冰冷的、令人头皮发麻的“礼貌”感!
我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在猫眼扭曲的视野里疯狂扫视。
左边,右边,靠近门廊的角落……什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