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别好被风吹乱的发丝,触到她耳后新添的皱纹,突然想起小时候母亲给她梳辫子的场景,那时的母亲,头发乌黑如缎,眼角还没有岁月的痕迹。
“对不起,妈。”
她轻声说。
母亲愣了愣,随即摇头:“该说对不起的是我,这些年,我一直用‘为你好’的名义绑架你,却忘了问你真正想要什么。”
陆沉把 bouquet of white chrysanthemums 放在墓碑另一侧,直起身子时,西装袖口露出一道新的疤痕——那是前天在医院替她挡玻璃时留下的。
林晚晚看着那道淡粉色的痕迹,突然伸手握住他的手腕,像抓住十年前那个险些溜走的夏天。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警局打来的电话。
年轻警官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林小姐,我们在陈默父亲的保险柜里发现了更多证据,包括他和张医生的通话录音,还有转移资产的明细……”她听着那些专业术语,目光落在父亲墓碑上的笑容里。
原来正义可能会迟到,但它从不会缺席,就像这场下了十年的雨,终究会有放晴的一天。
从墓地回来的路上,母亲突然说要去菜市场买鱼,坚持不让他们陪同。
看着她略显蹒跚的背影,林晚晚突然想起小时候每次生病,母亲都会熬鲜美的鱼汤,一勺一勺吹凉了喂她,那时她总嫌母亲唠叨,却不知道每一句叮嘱里都藏着最深的爱。
“要不要去老地方看看?”
陆沉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老槐树还和记忆中一样,只是树干上多了几道刻痕。
林晚晚摸着那些深浅不一的印记,突然笑了——当年他们偷偷刻下的“陆沉+林晚晚”,已经被岁月磨得模糊不清,却依然能辨出当年的青涩笔迹。
“记得吗?”
陆沉站在她身后,声音里带着笑意,“你说等考上大学,就在这里挂一个许愿牌,上面要写满我们的梦想。”
“后来你突然转学,我还以为你把这些都忘了。”
她转身时,撞进他温柔的目光里。
“怎么会忘?”
他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里面是一枚刻着槐树花纹的银戒,“这十年,我把能忘的都忘了,唯独忘不掉这里的阳光,和树下那个等我的女孩。”
戒指戴上无名指的瞬间,一阵风掠过,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