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陆沉在产房外画的那幅《初阳》。
手机在这时震动,陆沉发来消息:“挪威的极光又出现了,等糖糖放假,我们再去看一次?”
附带一张照片,家中的许愿树上,挪威的松枝旁又多了非洲的羽毛,在阳光下轻轻颤动。
糖糖看着照片,突然抢过手机回复:“这次我要画极光里的老槐树!”
发送键按下的瞬间,她看见母亲眼中的欣慰,突然明白,有些传承不需要言语,就像画笔会记住手的温度,心会记住光的方向。
离开仓库时,糖糖捡起一片飘落的槐树叶,夹进素描本。
她知道,这片叶子会和母亲的旧画、父亲的红绳一样,成为她生命里的光的碎片,在未来的某个雨天,拼成最温暖的彩虹。
第十二章 永恒之树二十年后。
老槐树被列为城市文化遗产的那天,糖糖正在巴黎筹备个人画展。
视频通话里,母亲的白发又多了些,却依然系着她送的手绘丝巾:“开幕式那天,你爸爸非要把老槐树的泥土装在画框里,说这样你的画就有了根。”
“他还是这么固执。”
糖糖笑着摇头,目光落在工作室角落的行李箱上,那里装着从世界各地收集的泥土——挪威的雪粒、非洲的红土、纽约的砂砾,还有家乡老槐树的泥土。
画展前夜,她独自来到塞纳河畔。
月光下,埃菲尔铁塔的倒影在河面摇曳,像极了记忆中的老槐树影。
她掏出素描本,画下母亲在仓库里拥抱她的场景,却在背景里添了棵会发光的树,每片叶子都刻着不同的语言:“希望勇气爱”。
“需要帮忙吗?”
一个男声从身后传来。
糖糖转身,看见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他手中的速写本上,正画着她专注作画的模样。
“你的画里有光。”
男人递过自己的画,嘴角扬起似曾相识的微笑,“就像我母亲常说的,老槐树下总会有晴天。”
糖糖愣住,眼前的男人手腕上戴着一串木质佛珠,阳光穿过佛珠间隙,在地面投下小小的光斑。
她突然想起母亲讲过的故事,那个在暴雨中迷失却最终找到光的少年。
“你是……我叫林光,”男人伸出手,“我母亲说,我的名字是一位阿姨取的,她说光会穿过所有的雨。”
塞纳河的风卷起糖糖的发丝,她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