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在他眼前交叠,化作实实在在的剑气——雨水的柳芽、惊蛰的竹节、霜降的松针,此刻全在他气脉中流动。
他忽然想起晨钟惊雀时柳枝的摆动,想起寒潭水与脉搏的共振,挥袖甩出墨汁,竟在半空画出完整的“惊鸿九阙”星图!
青鸾卫的短笛齐齐断裂。
为首者惊恐地看着星图中飞出的鸿雁虚影,忽然认出苏砚掌心的玉牌:“你是...惊鸿阁遗孤!
当年寒江派掌门说你早已葬身火海,原来...”他话音未落,星图突然收缩,鸿雁虚影化作万千柳叶剑,精准地钉在众人袖口的鸾鸟纹上。
“带先生走!”
苏砚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声音里带着剑气,震得树洞石壁簌簌落灰。
叶昭扶起林砚冰钻进密道,苏砚则握着残卷与紫竹箫断后,只见他指尖在箫孔上连点,竟吹出了晨钟的韵律——这次不是箫声,而是实实在在的气浪,将追来的青鸾卫震得倒飞出去。
密道尽头通向镇外松林。
当三人在老槐树下分开时,东方已泛起鱼肚白。
苏砚看着林先生苍白的脸色,忽然想起残卷里“木生火”的气脉调理之法,将掌心按在他膻中穴,输送带着柳木气息的内息:“先生,当年血案...寒江派为何要夺《惊鸿九阙》?”
林砚冰苦笑道:“二十年前,江湖流传惊鸿阁藏着天地人三剑,得之可御万物。
寒江派误以为剑在残卷里,却不知...”他忽然看向苏砚手中的紫竹箫,“真正的人剑,从来都是剑主与天地共鸣之心。”
<松涛声中传来隐约的马蹄声。
叶昭忽然指着远处官道上的灯笼,火光映出旗面上的“寒江”二字。
苏砚握紧断剑,只觉剑柄处的“青枝惊雀”刻字发烫,断剑残片在他掌心震动,竟与紫竹箫、残卷形成微妙的共振。
“走!”
他将墨竹图塞进怀里,忽然听见怀中的砚台传来轻响——砚底的鸿雁暗纹,此刻竟与天空中掠过的雁群轨迹完全重合。
原来惊鸿阁的剑诀,从来都藏在日月星辰、草木荣枯之间,而他此刻要走的路,正是母亲二十年前未走完的江湖。
当第一缕晨光照亮松林时,苏砚看见叶昭的紫竹箫上结满了薄霜,每片霜花都是柳叶形状。
他忽然想起昨夜在竹林验尸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