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周远李秀兰的其他类型小说《恨母二十年,直到翻开她的遗物周远李秀兰最新章节列表》,由网络作家“一壶茶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白生生的,像他泡肿的脚趾头。我盯着那些打旋的杨木,突然明白——这八万八不是浮木,是拴在我们脚腕上的秤砣。5.我妈的围裙兜里开始有烟味了。以前她身上总带着缝纫机油的铁锈味,现在那味道被劣质卷烟盖住了。债主上门那晚后,她学会蹲在楼道拐角抽烟,火星在黑暗里一明一灭。我蹲在灶台前熬中药时,常盯着药罐上的裂纹发呆。那道裂痕是上周她掀砂锅砸的,因为我多放了一撮药材。“三十块一克的东西也敢糟蹋!”她吼我的时候,袖口露出半截淤青,和债主掐她手腕的指印叠在一起。小升初放榜那天,我攥着分数条在垃圾站转了三圈。差三分,像根鱼刺卡在喉咙里。楼下的王奶奶在收废品,她秤砣压着的旧练习册里突然掉出一张奖状——是我的区数学竞赛二等奖,边角还粘着口香糖。“你妈找了你...
《恨母二十年,直到翻开她的遗物周远李秀兰最新章节列表》精彩片段
白生生的,像他泡肿的脚趾头。
我盯着那些打旋的杨木,突然明白——这八万八不是浮木,是拴在我们脚腕上的秤砣。
5.我妈的围裙兜里开始有烟味了。
以前她身上总带着缝纫机油的铁锈味,现在那味道被劣质卷烟盖住了。
债主上门那晚后,她学会蹲在楼道拐角抽烟,火星在黑暗里一明一灭。
我蹲在灶台前熬中药时,常盯着药罐上的裂纹发呆。
那道裂痕是上周她掀砂锅砸的,因为我多放了一撮药材。
“三十块一克的东西也敢糟蹋!”
她吼我的时候,袖口露出半截淤青,和债主掐她手腕的指印叠在一起。
小升初放榜那天,我攥着分数条在垃圾站转了三圈。
差三分,像根鱼刺卡在喉咙里。
楼下的王奶奶在收废品,她秤砣压着的旧练习册里突然掉出一张奖状——是我的区数学竞赛二等奖,边角还粘着口香糖。
“你妈找了你一早上。”
王奶奶把奖状塞给我时,指甲缝里的污垢蹭在“周远”两个字上。
钥匙插进锁孔时,我听见屋里传来男人的笑声。
很哑,像铁锹刮水泥地。
我妈的塑料凉鞋“啪嗒啪嗒”追到门口:“林主任您慢走,那事就托付您了……”穿灰西装的男人擦着我肩膀过去,领带蹭到我汗湿的校服。
他后颈有块褐色的老年斑,形状像只蜘蛛。
“啪!”
分数条被拍在桌上时,我妈手指上的烟灰落在“287 分”上:“隔壁小涛都考上了,你对得起我天天给人赔笑脸吗!”
她扬手要扇第二下时,我瞥见她衣领下暗红的印子。
像被指甲抓出来的,又像某种特殊的瘀斑。
上个月在公共浴室,我看见搓澡阿姨脖子上也有这样的痕迹,女人们窃窃私语说是“拔火罐拔狠了”。
那晚我缩在厨房改错题,听见浴室水声响了两个钟头。
沐浴露瓶子倒了三次,钢丝球刮擦皮肤的动静听得人牙酸。
第三天,班主任突然找到我。
“周远,你特批进重点初中!”
她声音甜得发腻,“说你数学天赋不能浪费……”<我攥着特招通知书往家跑时,手心沁出的汗把“某某推荐”几个字晕开了。
“妈!
我考上了!”
我把通知书拍在桌上,塑料桌布下的油渍渗上来,糊住了签名。
她冲过来抢通知书时,袖口
年 4 月 1 日“建国,我忘了很多事。
昨天给远儿打电话,接通才发现是空号。
邮局说匿名汇款被退回来了,柜员指着汇款单笑:大妈,现在孩子谁还穿自己做的衣服呢?
最后一行字被血迹晕染:建国,我的病越来越严重了,远儿不能有这样妈妈,我不配,我去找你了。”
我疯狂翻找通讯录,空号的忙音在实验室回荡,却在箱底摸到一张泛黄的车票:终点站是护城河,日期是她跳河的当天。
“远儿不能有这样的妈妈。”
她最后的字迹被水渍泡胀,我终于读懂——原来我的爸爸妈妈一直很爱我。
妻子从背后抱住我时,我正把脸埋进毛衣领口——廉价肥皂味混着血腥气冲进喉咙。
八岁那晚她背我跑过三条街,汗浸透的领子也是这个味道。
“我妈死了……”我攥着领口脱线的毛球,指甲抠进掌心旧疤,“到死...她还想着给我做衣服....!”
11.发布会大屏亮起时,我解开衬衫第一颗纽扣。
投影光束扫过前排记者的镜头,李秀兰和周建国的名字投在白色幕布上——那是他们结婚时拍的证件照,蓝布衫领口还别着光荣职工的铁牌。
“她叫李秀兰,是我的妈妈。”
我听见自己声音在会场回荡,像隔着一层水膜,“还有我的爸爸周建国,他们是活在影子里的太阳。”
闪光灯突然集体暴亮。
我抬手遮眼的瞬间,瞥见最后一排有个戴鸭舌帽的男人在记录——那是纪委的人,我今早寄出的举报材料里,有那些欺负我爸妈的凭证。
坟地在城郊荒坡。
我跪在土堆前,八岁那年的奶油糖裹在塑封袋里,糖纸上的米老鼠缺了只耳朵。
那是我躲在小卖部偷的,我爸发现后拎着我去道歉,指甲掐进我腕骨的力道,和现在掌心的旧疤一样深。
我盯着“子远立”三个字,突然想起她日记最后一页歪扭的字迹:“远儿,妈不能再拖累你。”
糖块埋进土里的瞬间,手机在口袋里震动。
纪委的短信只有两个字:“收网。”
站起身时,糖纸突然被风掀起,打着旋儿掠过墓碑。
有些爱是缝在血肉里的线,拆的时候才觉出疼。
但总得拆干净了,才能用伤疤绣一朵花。
育局刘主任的儿子。
那孩子骂我卖的,远儿扑上去时像头小狼崽。
我拽着他去道歉,跪在人家门口磕了二十三个头。
可我不敢告诉他,赵领导威胁我,要保住学籍,再陪他睡一觉。”
我曾冲着我妈的背影嘶吼,却不知她当晚吞下的避孕药。
2023 年 3 月 23 日“建国,你知道吗?
远儿考上咱们市重点高中了,高出二十多分呢。”
我查到分数的时候哭了。
可当天下午,姓赵的畜生就找上门。
他说:这次得陪个更大的领导,不然你儿子连高中大门都别想进。
我跪着求他,他揪着我的头发往墙上撞:“装什么清高?
你儿子命贱,你也贱!”
完事后我蹲在宾馆浴室搓澡,搓得皮都破了。
出来时远儿站在走廊,眼睛血红地盯着我。
我告诉他:我就是贪慕虚荣!
他转身就走,我咬着牙不敢叫他——他变坚强了。
从那一刻开始,我知道,已经不配当远儿的妈了。”
手表秒针“咔嗒”卡在三点十五分——和当年宾馆走廊挂钟停摆的时间一样。
“贪慕虚荣!”
她吼出这句话时,口红晕出嘴角,我却不知道她攥着我高中录取通知书缩在墙角,纸页被血渍浸透“重点高中”四个字。
2023 年 3 月 25 日“建国,你知道吗?
远儿高三班主任想偷换高考名额。
我听见他在走廊打电话:周远没背景,正好给我儿子垫脚,我已经找好关系了。
我去学校闹了,举着刀说要死在这儿。
远儿跪下来求我,打了他一巴掌,我的手颤抖着,他没发现。
后来,我拜托校长匿名给远儿资助,他的希望刚刚燃起,不应该浪费在兼职赚取学费。”
保温杯“哐当”砸在地上,枸杞混着血丝在瓷砖上蜿蜒。
“啪!”
巴掌声在耳畔回响,可我再也听不到,我妈打我的响声了。
2023 年 3 月 28 日“建国,远儿上电视了。
他研发的药拿了奖,主持人问:您的科研动力是什么?
他说:为了证明有些人生来就该被抛弃。
台下掌声雷动,我缩在收容所的板床上哭得发抖。
我想起举起奖杯的场景,观众席某个角落传来压抑的咳嗽——原来那是一个母亲和儿子之间,最后的诀别。
2023
个药罐子,她或许能像隔壁王婶那样,傍晚去广场跳跳舞。
高三开学那天,我被分到新的班级。
转进新班级那天,校服裤子的线头就开始作祟。
我抱着新教材往班里走,裤裆突然“刺啦”裂开一道口子,凉风顺着大腿往上蹿。
走廊的哄笑像泼过来的开水,烫得我后背发麻。
“学霸穿开裆裤考试能加分不?”
我低头盯着瓷砖缝,初中的记忆突然涌上来——被撕烂的作业本,塞进垃圾桶的校服,还有总被尿湿的椅子。
指甲掐进掌心时,一件带着洗衣粉味的校服罩了下来。
抬头看见个高个子男生挡在我面前,后脑勺剃得发青。
他单手拎着篮球,另一只手抓起我散落的课本:“穿我的!”
走廊人群悻悻散开,我闻到新校服上淡淡的樟脑丸味,和初中时被泼馊水的校服味道不一样。
班主任老张夹着保温杯进来时,我才知道帮我的男生是王小川——班级吊车尾,班主任老张的亲儿子。
“周远和王小川同桌。”
一个月后,我们成了默契搭档。
他替我扫平所有找麻烦的人,而我则成了他的“免死金牌”——每当老班点名提问,我都会在课桌下偷偷塞纸条。
月考前一晚,我在开水房背单词,听见顶楼有易拉罐被踢飞的声响。
月光漏进楼梯间,照见王小川缩在墙角,手机屏幕上是一个篮球比赛的日期。
“这次数学再不及格,老爸又要给我报补习班,”他踹了一脚空罐子,金属滚动声在楼道里来回撞,“我就不能去参加比赛了。”
我摸出用食堂收据写的押题卷,油渍把微积分符号晕成墨团。
我忽然抓住他的手腕:“这是我押的十道大题。”
放榜那天,王小川的分数卡在 69 分。
老班用保温杯敲了敲讲台:“周远,你放学后留下。”
办公室的日光灯管嗡嗡作响。
老班抽出我的草稿本,红笔尖重重戳在最后一道导数题上:“小川数学能及格是你押的题吧?
超纲解法能得分,但基础不牢。”
他摘下眼镜擦拭时,镜腿缠着的胶布泛着陈旧的黄。
“以后放学补一小时课。”
我早明白世上没有免费午餐。
老班给我开小灶,无非是看中我比六百块一小时的家教管用——能让王小川数学从垫底爬到及格线。
这一刻,我突然
灰尘。
校长递来银行卡时,镜片反射着冷光:“有位好心人资助学费。”
火车鸣笛的瞬间,我贴着车窗回望。
这座腌了十八年咸菜缸腐臭味的城市,正在铁轨震颤中缩成团,皱巴巴的废纸。
这一走,便是二十年。
10.妻子拍了拍我的肩膀:“老公,想看就看吧。”
泛黄的日记本蜷缩在母亲那件洗得发白的红棉袄里。
我翻开扉页,歪斜的铅笔字像一把钝刀割开记忆——2023 年 3 月 5 日“建国,我最近老是忘东西。”
“医生说得了阿尔茨海默病。”
“很多事我怕会忘记,我得写下来,这样我就不会忘了。”
日记本边缘的裂痕刺得掌心发痒,我盯着“阿尔茨海默病”几个字,恍惚间听见母亲翻药盒的窸窣声。
她拼命想记住的,是我这辈子最想忘记的事。
2023 年 3 月 7 日“建国,你就是太犟了。”
“记得远儿八岁那年烧到 39 度,你蹲在病房门口抽了一宿烟。”
“护士说退烧了,你冲进去摸他额头,结果远儿一睁眼,你又板着脸骂:晦气东西,喝药都浪费钱!
“我说了你多少回,明明心疼得要命,偏要装硬汉。”
你瞪着眼吼:男孩不能惯着!
有你这个当妈的疼就够了,等他长大就懂了。
可远儿缩在被子里哭,以为你真嫌他累赘。
窗外的蝉鸣突然尖锐起来,像那年病房吊扇的嗡鸣。
我摸向自己的额头——那里曾被一只粗糙的手掌覆盖,掌心残留的机油味混着烟味,烫得我缩进被窝。
那是我八岁高烧时攥在手里的退烧贴包装,被他偷偷塞进我掌心。
2023 年 3 月 9 日“建国,你还记得林医生的儿子,林升吗?
头天晚上,你又喝吐了。
厕所里全是血,你跪在地上抠喉咙,说秀兰,别让远儿看见。
我知道你是为了借钱。
林医生垫了三千块手术费,你说只能让远儿受的委屈了。”
我猛地合上日记。
烧杯里的溶液咕嘟沸腾,和太阳穴突突的跳动声混在一起。
不可能。
父亲明明厌恶我。
他骂我“晦气东西”,逼我给林升道歉,甚至拽着我的领子吼:“怂包!
活该挨揍!”
可日记下一页贴着一张皱巴巴的借条——3000 元。
借款人:周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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