育局刘主任的儿子。
那孩子骂我卖的,远儿扑上去时像头小狼崽。
我拽着他去道歉,跪在人家门口磕了二十三个头。
可我不敢告诉他,赵领导威胁我,要保住学籍,再陪他睡一觉。”
我曾冲着我妈的背影嘶吼,却不知她当晚吞下的避孕药。
2023 年 3 月 23 日“建国,你知道吗?
远儿考上咱们市重点高中了,高出二十多分呢。”
我查到分数的时候哭了。
可当天下午,姓赵的畜生就找上门。
他说:这次得陪个更大的领导,不然你儿子连高中大门都别想进。
我跪着求他,他揪着我的头发往墙上撞:“装什么清高?
你儿子命贱,你也贱!”
完事后我蹲在宾馆浴室搓澡,搓得皮都破了。
出来时远儿站在走廊,眼睛血红地盯着我。
我告诉他:我就是贪慕虚荣!
他转身就走,我咬着牙不敢叫他——他变坚强了。
从那一刻开始,我知道,已经不配当远儿的妈了。”
手表秒针“咔嗒”卡在三点十五分——和当年宾馆走廊挂钟停摆的时间一样。
“贪慕虚荣!”
她吼出这句话时,口红晕出嘴角,我却不知道她攥着我高中录取通知书缩在墙角,纸页被血渍浸透“重点高中”四个字。
2023 年 3 月 25 日“建国,你知道吗?
远儿高三班主任想偷换高考名额。
我听见他在走廊打电话:周远没背景,正好给我儿子垫脚,我已经找好关系了。
我去学校闹了,举着刀说要死在这儿。
远儿跪下来求我,打了他一巴掌,我的手颤抖着,他没发现。
后来,我拜托校长匿名给远儿资助,他的希望刚刚燃起,不应该浪费在兼职赚取学费。”
保温杯“哐当”砸在地上,枸杞混着血丝在瓷砖上蜿蜒。
“啪!”
巴掌声在耳畔回响,可我再也听不到,我妈打我的响声了。
2023 年 3 月 28 日“建国,远儿上电视了。
他研发的药拿了奖,主持人问:您的科研动力是什么?
他说:为了证明有些人生来就该被抛弃。
台下掌声雷动,我缩在收容所的板床上哭得发抖。
我想起举起奖杯的场景,观众席某个角落传来压抑的咳嗽——原来那是一个母亲和儿子之间,最后的诀别。
20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