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竖子成名传

海岸线凡夫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时无英雄,使竖子成名。朱刚鬣出生于一无名山村,机缘巧合之下拜入山门开始了修仙之旅。彼时明界人族、妖族为了抵御外域魔族的入侵,放下多年以来的积怨,组建人妖联盟共同对抗魔族。魔族与明界原住民不同,不修仙不问道,专营奇技淫巧。最为可怕的是魔族会占据原住民的身体,抹去原有神魂取而代之,并自称为——“穿越者”。当亲人、朋友逐一转变为魔族之后,朱刚鬣下定决心加入人妖联盟,共同抵抗魔族。他要去找回昔日的亲人和朋友......

主角:朱刚鬣   更新:2022-12-21 18:3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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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朱刚鬣的其他类型小说《竖子成名传》,由网络作家“海岸线凡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时无英雄,使竖子成名。朱刚鬣出生于一无名山村,机缘巧合之下拜入山门开始了修仙之旅。彼时明界人族、妖族为了抵御外域魔族的入侵,放下多年以来的积怨,组建人妖联盟共同对抗魔族。魔族与明界原住民不同,不修仙不问道,专营奇技淫巧。最为可怕的是魔族会占据原住民的身体,抹去原有神魂取而代之,并自称为——“穿越者”。当亲人、朋友逐一转变为魔族之后,朱刚鬣下定决心加入人妖联盟,共同抵抗魔族。他要去找回昔日的亲人和朋友......

《竖子成名传》精彩片段

窗外的暴雨下个不停,时不时还有惊雷响起。

中年男人搓着手焦急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感觉时间无比漫长。

“哇~哇~”

里边房间传来婴儿的啼哭声。

“生了!生了!”

稳婆抱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婴孩从里屋走了出来。

“恭喜朱老爷喜得贵子。”

男人欣喜地看着婴孩,激动地有些结巴地说道:“这,这是我的儿子,哈哈,我的儿子。”

两手在身上胡乱擦拭了一下,就准备去接过稳婆手中的婴儿。

房里传来女人有气无力的声音:

“王婆,我,我这里好像还有......”

王姓稳婆把怀里的孩子递给男人,说道:“抱好咯,我进去看看。”

男人接过孩子,看了看房里,稍一犹豫又低下头逗弄着孩子。

“龙渊啊,龙渊,你就是我的好儿子朱龙渊。”

男人名叫朱德贵,是无名村的一户普普通通的村民。

朱德贵祖上也曾阔绰过,据传太爷爷曾是那山巅上的修仙之人,家住云镜城的豪门大宅,拥有良田万顷,仆从万千。

不过修仙者打打杀杀再正常不过,今天还风光无限,明天说不定就曝尸荒野。

朱德贵的太爷爷就是被更厉害的修仙者给杀了,为了躲避祸事全家连夜逃命到了这处无名山村。

到了朱德贵这一代算是彻底没落了,成为了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村民中的一员。

窗外一声惊雷,吓得怀中稍稍安定的婴孩又开始啼哭起来。

朱德贵慌乱地摇哄着怀中的孩子,就听见稳婆的熟悉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恭喜,恭喜,朱老爷,你这是生的双胞胎啊。”

稳婆脸上堆着笑,只是笑容有些不自然。

朱德贵没有发现稳婆脸上的异常,点头笑着说:“好好好,双喜临门。”

不过当朱德贵看到稳婆怀中孩子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婴儿长着一对招风耳,朝天鼻,大大圆圆的脸盘,与朱德贵没有半分相似之处。

“这.......”

稳婆斜眼瞟了瞟朱德贵的囧相,转移话题说道:“呵呵,朱老爷,这第二个孩子叫什么名字啊。”

稳婆的一句话让朱德贵犯难了。

本来在孩子出生前,朱德贵特意提了一块肉,找村里唯一的刘秀才帮忙给孩子取名字。

刘秀才文绉绉地告诉他:“古语云,龙藏于渊,凤栖于梧,如果是男孩子就叫龙渊,女孩子就叫凤梧。”

这突然而来的第二个孩子,打乱了朱德贵的算盘。

“呵呵,”朱德贵干笑两声,“还没想好呢。”

房里又传来女人虚弱的声音:“德贵,德贵,让我看看我们的孩子。”

朱德贵忙抱着孩子进到里屋,坐到床边。

“玉兰,你看这是我们的儿子龙渊。你看长得多好看,像极了你。”

女人也是满眼慈爱,伸出手抚摸着孩子的脸,幸福之色溢于言表。

“对了,还有一个孩子呢?”

王婆忙说:“在这儿呢。”

说着挤到朱德贵身旁,把怀中的孩子递了上去。

当毛玉兰看到孩子第一眼,也是吃了一惊。

不过这个肥头大耳的婴孩不似别的婴孩一般,生下来就会大哭大闹,相反从出生下来就极为安静,脸上一直挂着懒洋洋的笑容。

毛玉兰看着这个胖小子,经过最初的错愕后母爱泛起,轻轻掐了掐婴孩肉嘟嘟的脸蛋。

胖小子经毛玉兰一逗,笑的更加灿烂了。

毛玉兰轻拍了一下朱德贵的胸口,问道:“大儿子叫龙渊,那这个小儿子叫什么啊?”

朱德贵愣了愣,脑海中回忆起听过的书中,好像曾经有一位呼风唤雨无所不能的大能神仙叫猪刚鬣。

于是对着毛玉兰说:“这个孩子就叫朱刚鬣。”

毛玉兰一脸幸福地看着两个孩子说道:“好,哥哥叫朱龙渊,弟弟叫朱刚鬣,今后你们就是好兄弟。”

孩子生了下来,母乳却成为了一个问题。

本来毛玉兰的乳汁比较充足,按理来说喂养两个孩子是足够的。

可是没有想到朱刚鬣的食量特别大,一人能够顶两三个,就好像根本喂不饱一般。

没有了刚出生时的安静,但凡少喝一口奶都会哭个哇哇不停。

“哎,吵死人了,这没法睡。”

说着朱德贵就坐了起来,看了眼还在嚎啕大哭的朱刚鬣,披上衣服下了床。

毛玉兰问:“你去干什么?”

“我去熬点米汤给他喝。”

“孩子才这么小就喝米汤不好吧。”

“那还能怎么办?”

毛玉兰想了想,说道:“张婶家的牛好像有奶,要不明天你去问问,讨些牛奶回来。”

朱德贵愣了愣,然后叹了一口气。

“明天再说吧。”

说完走了出去。

朱德贵前两天才和张家那个泼妇闹过架,红过脸,明天为了这事去求她自己拉不下脸。

在堂厅里坐了几分钟,朱德贵突发奇想:

自己家的母猪不是才产了一窝崽,这会儿肯定有奶。

牛奶、羊奶人都能喝,那猪奶也是奶不是,肯定也可以喝啊。

越想朱德贵越觉得自己聪明,于是拿上碗提了灯就来到了自家的猪圈。

白花花的猪婆正睡得香,朱德贵放好灯,蹑手蹑脚走到猪婆边上。

把碗凑到奶头边上,回忆起妇人挤牛奶的手法,就依葫芦画瓢撸了起来。

哺乳期的母猪性情暴躁,攻击性比较强,被朱德贵这么一弄醒来过了。

看到每日前来投食的男主人也没给面子,哄哄着就把蹲在一旁的朱德贵拱倒在地。

“哎,哎呦,你个畜生。”

朱德贵捡起碗踉踉跄跄爬起身来,屁股又被拱了几下,连滚带爬地才逃出了猪圈。

朱有德看了看碗里还不足一口的奶,又看了看自己一身的污秽之物,气的把碗往桌上一丢,洗澡去了。

朱德贵不知道,猪与牛不同,没有存储奶的功能,所以不可能像牛奶一样可以随挤随有。

洗澡换过衣服的朱德贵回到睡房,见毛玉兰还在哄着哭闹的朱刚鬣。

“你去做什么了,大晚上的怪叫。对了,你这衣服怎么还换了?”

朱德贵老脸一红,没好意思说。

不过随即又有些恼怒,瞪着朱刚鬣低声呵斥道:“哭什么哭,烦死老子了。”

然而并没有用,朱刚鬣哭得更大声了。

“你干什么啊,别吓着孩子了。”

朱德贵叹息一声,逗弄了一下一旁安静睡觉的朱龙渊。

回头又看见朱刚鬣那肥头大耳朝天鼻的模样,心里不知道怎么生出一股邪火。

“把孩子给我。”朱德贵说道。

毛玉兰怔怔看着朱德贵说:“你想要做什么啊?”

“叫你给我就给我,我去给他弄点吃的。”

“这么晚你去弄什么吃的?”

“说了你别管,我自有办法。”说完就从毛玉兰怀里抱走了朱刚鬣,转身就出了卧房。

没有理会毛玉兰的叫喊,

朱德贵又一次来到了猪圈边。

母猪见朱德贵又过来了,机警地站了起来。

不过当母猪看到朱德贵怀里的孩子后,居然找了块干净的茅草顺从地侧躺上去,摆出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本已经后悔自己脑热鲁莽的朱德贵见此情形一呆,随后小心翼翼地把朱刚鬣放到母猪身侧。

吧唧吧唧,吧唧……


“日月轮转,更替不息,所以我们的世界就被叫做明界。”

“明界本来只有人族和妖族,最近听说有邪恶的外域生灵侵入明界,被称为魔。”

刘秀才摸着八字胡,老神在在地给底下一帮孩子讲着这个世界的一些常识。

一个剑眉星目的俊朗男孩问道:“先生,那个魔长什么样子?”

刘秀才看了眼这个男孩,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

男孩是朱龙渊,而坐在后排百无聊赖玩着手的大胖子正是朱龙渊的弟弟,朱刚鬣。

和其他村民不同,做过大户人家丫鬟的毛玉兰深知读书的重要性。

人生十年曰幼,时始可学也。

所以在两个孩子满了十岁后,不顾朱德贵的反对,坚持把兄弟二人送到村里唯一的学堂读书识字。

“魔,我也未曾见过。不过听闻魔与人外貌上并无区别,很难分辨。”

朱龙渊听了,皱了皱眉。

又问:“那魔不就可以混在人类中间,肆意作害?”

刘秀才干咳两声,说道:“这个魔也是最近才有传说,今后你们离开村庄,去到外面的世界,自会知晓。”

“那先生,妖又是什么样子?听说妖都是动物变的,是这样吗?”

坐在朱龙渊旁边的一个大眼女孩子又问道。

“妖是明界其他物种长年累月变化而成,他们外形和人族类似,但是又带有部分原始的特征,种类繁杂,统称为妖族。”

这个时候坐在后排的一个方脸孩子叫道:“我知道,我见过猫妖,她们和人差不多,不过长了对猫耳朵。对了,还有条毛茸茸的尾巴。”

方脸孩子旁边的瘦子又问:“那先生,我们人类捕杀这些动物是不是会触怒妖族。”

朱刚鬣突然嗤笑一声,大声说道:“你个傻子,你和猴子还有点相像呢,怎么不见你去保护猴子?”

瘦子听了十分恼怒,尖声叫道:

“你还和猪相像呢,我娘说了,你就是猪妖的后代,根本不是人类。”

朱刚鬣一拍桌子站直了起来,“你胡说什么,看我不收拾你。”

朱刚鬣向来食量大,吃得多长得快,比其他孩子高出半头不止,在学堂同龄孩子中如巨无霸一般的存在。

他这一站起来走到瘦子身边,瘦子吓得赶忙后退。

朱龙渊见状急忙上前拉住朱刚鬣,劝他不要在学堂闹事。

刘秀才也是站起身来,“都嚷嚷什么,成何体统!全部给我回到位置坐好。”

待一众孩子坐回原位,刘秀才方才说道:“妖族和我们人族一样,后代天生人形,与野兽牲畜毫无干系,以后万万不可在妖族面前说这种话,惹来祸端。”

瘦子听了刘秀才的话,红着脸点头称是......

离开学堂返回家的路上,朱龙渊安慰道:“刚子,你别和张田计较,他一时冲动胡言乱语,你别往心里去。”

朱刚鬣看了看朱龙渊,还是有些义愤难平地说:“龙哥儿,你别骗我了。张婶还有王家嫂子她们都偷偷在背后说过这种话,说我是猪妖,根本不是娘生的。”

在小的时候,两人还是以兄弟相称。

后来朱刚鬣慢慢懂事之后,觉得自己和朱龙渊是一天生的,不应该是弟弟,死活不愿意再叫哥哥,为了这事还被朱德贵狠狠教训过几次。

所以后来朱刚鬣干脆就称呼朱龙渊为龙哥儿,而朱龙渊也不介意,称呼朱刚鬣为刚子。

“书上不是说了吗,要我们以德报怨,宽于待人,我们不要在意他们的话。”

朱刚鬣撇了撇嘴,说道:“书上的话哪里能信,我只知道谁对我好,我就对谁好,谁对我恶,我要十倍还他。”

朱龙渊摇了摇头说:“若是有人假意与你好,背地里暗害你,你当如何分辨?若有人表面与你凶恶,实则为你好,你又当如何?”

朱刚鬣挠了挠头,嘿嘿一笑。

“我也不知道。龙哥儿你知道吗?”

朱龙渊也笑着摆头,“我也不知道呢,书上也没说清楚。”

“就说你那些书不靠谱,还是别天天看了,都是一些废话翻来覆去地说,一点意思都没有。”

朱龙渊没有反驳,只是跟着笑笑。

到底还是孩童心性,两人在路上摘野果捉爬虫,一番追逐打闹。

朱刚鬣回到家时已经不再把这些不愉快的事放在心上。

夜里,朱德贵神神秘秘地偷偷来到两人房间。

叫醒了朱龙渊,又摇了摇还在流口水的朱刚鬣。

“别闹!”

迷迷糊糊的朱刚鬣一个翻身,又打起了小呼。

朱德贵朝着他屁股上啪地来了一个响,朱刚鬣才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

“爹?大晚上的,干嘛啊?”

“你们俩坐好。”

朱龙渊坐到了朱刚鬣旁边,两个人排排坐齐,都莫名其妙地看着朱德贵。

就见朱德贵从怀里掏出一块红布包,当着两人的面,把红布掀开。

里边包的是一颗婴儿拳头大的珠子,还有一只黄纸折成的纸鹤。

“我们朱家曾经出过一位仙人你们是知道的。”

两人齐齐点头。

“这个东西就是祖宗传下来的宝贝,据说可以测试人的天资是否能够修炼。”

朱刚鬣眼前一亮,问道:

“那爹,能够修炼是不是就可以做那山上神仙?”

朱德贵有些得意地点点头。

“根据朱家祖训,凡朱家男子年满十岁就可以进行测试,检测是否有天资。”

朱龙渊问道:“那我们数月之前就满了十岁,为什么今天才测试?”

朱德贵说:“按照祖训,要挑选双十一之日进行测试,至于为什么我也不知道。”

朱刚鬣皱眉问:“今天不是才十号吗?”

朱德贵轻拍了一下朱刚鬣的大脑袋,说道:“你睡傻了吧,过了子时就是十一号了。”

说完有些激动地看向朱龙渊说:“来,龙渊,你先来试试。”

说完把手上的珠子递给朱龙渊,“把它放在手里,拿稳了哦。”

朱刚鬣抢先一把从朱德贵手里拿过珠子,放在眼前左右观摩。

“爹,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啊,就是一个灰不溜秋的珠子。”

朱德贵气得跺脚,忙说道:“你可小心点啊,别摔坏了宝贝。”

朱刚鬣拿着珠子对着光看了看,指甲敲了敲,珠子依旧是灰暗无光毫无变化。

“爹,你这玩意不灵吧。”

说完把珠子递给朱龙渊,“喏,龙哥儿,你也看看。”

朱龙渊双手接过珠子,捧在手心。

瞬间,珠子亮起一道红光,接着是橙色,然后是黄色.......

不多时,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光芒依次亮起,照得狭小的房间里光彩绚烂。

“哇,好神奇。”

说着朱刚鬣又从朱龙渊手里拿过了珠子,离开朱龙渊的手后,光芒立刻消失,又变回了之前不起眼的灰色珠子。

“天,天,天......”

朱德贵瞠目结舌,激动得话卡在喉咙里说不清楚,人后退两步扶住了墙。

两个孩子诧异地看着朱德贵的怪相。

“天佑我朱家啊!”

缓过这口气来的朱德贵终于把话说完,接着老泪纵横,鼻涕也跟着流了下来,还吹出一个大大的泡泡.....


第二天早饭时分,朱德贵罕见地喝上了小酒,脸上的高兴与得意怎么也藏不住。

毛玉兰十分好奇,朱德贵看了眼正在干饭的两兄弟,神秘兮兮地说:“等会告诉你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兄弟两人草草吃过早饭,便赶去学堂上课。

半路上,朱刚鬣见龙渊心事重重的样子,便问道:“龙哥儿,你就要去做那神仙弟子了,为什么还闷闷不乐的。”

朱龙渊沉默了一会,才说:“我如果跟着仙师上山,就不能和你们生活在一起了。”

“那你有时间可以经常回来啊。”

朱龙渊摇摇头说:“听说修仙要求极为严苛,如果没有小成之前是不能下山的。”

朱刚鬣耸了耸鼻涕,小声问:“那不去了?。”

朱龙渊又摇头,目光坚定地说:“不,我要去。”

二人说着话就来到了学堂。

坐朱龙渊旁边的大眼睛女孩,一看见朱龙渊来了,立马凑了上来。

“龙渊哥哥,明天我爹要带我去城里赶集,你明天也去吗?”

“我?我还不知道呢。”

一旁的朱刚鬣咧嘴一笑,说道:“赶集好玩,我也要去,明天我就要娘带我们去。”

女孩略带反感地看了一眼朱刚鬣,又笑嘻嘻地对朱龙渊说:“那你明天也会去咯,我们明早上村口见。”

朱龙渊敷衍地点了点头。

经过昨晚的事,朱龙渊整个白天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因为走神罕见地遭到了刘秀才的训斥。

放学回家,朱刚鬣就看见毛玉兰正坐在门槛上抹着眼泪等两人回来。

白天朱德贵已经把测试的结果与毛玉兰分享,然而没想到毛玉兰的反应与他大相径庭。

“娘,咦,你怎么哭了。”朱刚鬣好奇问道。

朱龙渊心智成熟许多,心里已经猜到了原委。

果然,毛玉兰应了一声之后,拉着朱龙渊的手说道:“渊儿,你真想去学那仙法,做修仙之人?”

朱龙渊沉默了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我听说那修仙之人最是无情,而且为了所谓的机缘你争我斗,打生打死。我是怕你有个万一,我......,哎~”

说着眼泪又落了下来。

朱龙渊只是握紧了拳头,直愣愣地站着,也不说话。

朱刚鬣见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于是挠了挠头说道:“娘,我割草喂猪去了。”

说完就提着篮子和镰刀往后山走去。

晚饭时分,朱家一家人都坐在桌上,闷头吃饭谁也不说话。

朱刚鬣感觉气氛沉闷得紧,突然想起早上的邀约,开口问道:“娘,明天城里赶集,我们能去吗?”

毛玉兰想了想说,“行,我刚好要采办些东西,明天你们就随我一起去吧。”

朱德贵听了急眼说道:“明天不行,万一上仙来了,龙渊不在家就不好了。”

毛玉兰瞪了朱德贵一眼,朱德贵仍旧摆出一副色厉内荏的样子。

朱龙渊扒拉了两口饭,说道:“我明天不想去。”

毛玉兰愣了愣,重重叹了一口气。

然后赌气对朱刚鬣说:“不去就不去,刚鬣,明天就我们娘俩去。”

朱刚鬣听了心里高兴,又添了一碗饭。

翌日清晨,朱刚鬣就和毛玉兰一起出了门。

来到村口,就看见大眼睛女孩正和一个壮实的中年男人一起朝着来路张望。

“来了,来了。”

女孩嘴里喊着,脚步飞快地迎了上来。

没看见朱龙渊,不禁问道:

“龙渊哥呢?”

毛玉兰笑着说:“秀秀啊,龙渊有些不舒服,今天就不去了。”

叫秀秀的女孩鼓着腮帮子,一副不高兴的模样。

中年男人喊道,“人来了,就一起上路吧。”

男人叫田大榜,是村里最好的猎户,经常带了猎物去集市上换取物资。

大眼睛女孩子是他的女儿,叫田秀,实际上比朱刚鬣还大上半岁。

像朱龙渊这种斯文俊俏的男孩子,对于懵懵懂懂的田秀最具杀伤力。

在学堂终日里就爱围着朱龙渊绕,一口一个龙渊哥地喊着,殷勤得很。

进城赶集只是无名村村民口中的说法,所谓的城实际上只是一个名叫三岔口的小镇子。

因为地处交通枢纽位置,所以成为了附近十里八乡交换物资的集市。

朱刚鬣很少来集市,所以到了三岔口心情雀跃,看见什么好玩的好吃的,都想要去尝个新鲜。

“娘,能不能给我几个铜钱,我想去买烤鸡翅。”

朱刚鬣一脸希冀地望着毛玉兰问道,嘴角还流淌出口水。

毛玉兰有些犹豫,家里本来并不宽裕,不太愿意花这个钱。

不过看见朱刚鬣那副满怀期望的模样,想起若是朱龙渊真的随仙师去了,家里就只剩朱刚鬣这一个孩子了。

“拿去吧,省着点花。”

“嗯嗯。”朱刚鬣接过铜钱,就急不可耐地奔着烤鸡翅的摊贩而去。

涂抹了多种香料的鸡翅被烤得金黄发亮,油脂外溢,让一旁等待的朱刚鬣口水湿透了胸膛。

“烤好了,小子拿好。”

接过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鸡翅,朱刚鬣顾不得外层还散逸的炙热就一口咬了上去......

叮隆叮隆~

一辆挂着两串风铃的楠木雕花马车驶进了拥挤的集市街道,马车的前后各有两匹高头大马,马背上驮着四个衣着华丽的金甲武士。

集市的众人见到这一行车马的打扮派头,都纷纷让道。

“嗯,(╯▽╰ )好香~~”

清脆的声音过后,马车帘子掀开,探出来半个身子。

朱刚鬣就看见一个明眸皓齿的女孩正看向自己。

当朱刚鬣看清女孩的样貌后,人生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女人的美丽,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不断捶打着自己的心口,想要蓬勃而出,萌芽生长。

朱刚鬣不自觉地放下了口中的鸡翅,抹了抹还泛着油光的嘴唇,对女孩回了一个他自认为非常帅气的微笑。

女孩柔声说道:“王统领,给我买几只鸡翅,带到路上吃。”

王统领一摆手,车马整齐停下。

“好的,小姐。”

说完就翻身下马,径直朝烤鸡翅的摊贩面前走来。

朱刚鬣侧移一步,偏着头绕开王统领魁梧的身子,还想再多看那个女孩几眼。

可惜女孩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交代完那句话就坐回了马车里。

王统领皱了皱眉,看了看身前这个傻小子。

不过也没有推搡朱刚鬣,而是往旁边绕了绕,付完钱拿上三支烤好的鸡翅送到马车上。

接着潇洒地翻身上马,右手一挥,

“走!”

朱刚鬣傻乎乎地看着远走的车马,感觉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也随着那车队远去,空荡荡的,没由来的一阵失落。

拿起手里的半截鸡翅又咬了一口,感觉鸡翅也不那么香了.....


天气眼看就要转凉了,田大榜的动物毛皮很快就销售一空。

卖得的钱又添上一些,买了一头骡子。

毛玉兰把买来的东西坨在骡子身上,母子俩也轻松了不少。

田秀闹着要骑骡子,田大榜溺爱女儿就让她坐了上去,不过朱刚鬣就没有这种待遇了。

朱刚鬣问:“田叔,为什么不买匹马呢?我今天看见那几个金甲人骑的大马,比你这个小骡子威武多了。”

田叔笑着解释道:“骡子比马耐力好很多,而且不挑食,好喂养,在我们这种山村比马要实用得多。”

说完田大榜拍了拍骡子,又说:“以后有了它,我来回集市带货都方便许多。”

朱刚鬣点点头,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

就在几人离开集市还没多远,后方突然有人叫道:“那个猎户,你且等等。”

众人回头一看,是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黄脸汉子。

田大榜皱了皱眉,问道:“有什么事?”

黄脸汉子咧嘴笑了笑,露出一口的大黄牙。

“我看到你卖的畜生皮毛里,有一张鲜红色的火狸皮,我想问问你是在哪里打到的?”

田大榜还没有回话,朱刚鬣就嗤笑着说:“看你这么大个人了,怎么比我还幼稚,这赚钱的门路凭什么要告诉你,有本事自己去山里寻啊。”

毛玉兰扯了扯朱刚鬣的衣服,低声喝道:“刚鬣,别多嘴!”

黄脸汉子摸了摸自己后脑,哈哈一笑。

“小兄弟说的也是这个理,不过火狸属于低阶灵兽,你们卖的这个只是幼崽,火狸这种畜生特别记仇。我是怕杀了小的引来大的,到时候你们就麻烦上身咯。”

朱刚鬣不懂灵兽是什么,不过他看见田大榜严峻的面色,估计这个黄脸汉子所说八成为真。

田大榜抱了抱拳,问道:“不知壮士如何称呼?”

黄脸汉子嬉皮笑脸地上前说道:“我嘛就是一个流浪汉,名字什么的无所谓,你们叫我李爷就行。”

田大榜嘴角抽了抽,还是耐着性子请教道:“我是在山中设置陷阱,误杀了这只火狸幼崽。我也知道火狸的厉害,这些日子都不敢进山太深,不知道李爷有什么好办法?”

“这个简单!你带我去,我把那畜生全家都杀了,不就没事了,哈哈。”

朱刚鬣看那汉子的落魄样子,完全不信他的话。

不过有了毛玉兰在旁叮嘱,忍住性子没有再出声。

骡子背上的田秀就没有那么多顾忌,说道:“爹,你别信他!你看他一副泼皮无赖的嘴脸,肯定没有什么真本事,跟我们回去不知道安的什么心。”

“秀秀,不要胡说。”

田大榜嘴上虽然呵斥田秀,心里也同样充满疑虑。

于是对着李爷说:“小孩子不懂事,李爷不要介意。不过事关身家性命,家人担忧也实属正常,李爷也请拿出点手段,让这些孩子见识见识。”

李爷没有生气,看了田秀一眼。

然后左右望望,不远处的草丛中有一块两人多高的巨石。

李爷啐了口唾沫抹到掌心,搓了搓手,然后大摇大摆走到巨石边。

一个马步扎好,嘴里“呀喔~”一声怪叫,左手直拳出手打在巨石上。

然后便收了功,返回到几人面前。

面色嚣张地说道:“一点粗浅庄稼把式,不值一提。”

田大榜和田秀面面相觑,心道这是哪里来的二傻子。

朱刚鬣的大招风耳却在李爷出拳的一瞬间,听到一声尖锐的声响,感觉天地间好像有一股气流从身边急速流过,然后集中到李爷的拳头上,被打入了巨石之中。

挣开毛玉兰的手,没有理会毛玉兰的呼喊,朱刚鬣快步跑到巨石旁。

仔细看了看丝毫没有变化的石头,朱刚鬣就试着在巨石上敲了敲。

巨石就像是破壳鸡蛋一般,裂纹陡生,并且蔓延生长。

从缝隙中不断有灰白色粉屑涌出,朱刚鬣赶忙后退几步,巨大的石头轰然崩塌成为一堆石沫,飘荡开的扬尘扑了朱刚鬣一身。

“呸,呸。”

朱刚鬣拍打着身上的灰,吐着唾沫,小跑到李爷面前双手比出大拇指。

“李爷威武!教教我,我想学。”

李爷颇有兴致地打量朱刚鬣,没想到这个胖小子能够看出自己这一拳的门道。

目瞪口呆的田家父女方才反应过来,田大榜恭敬地向着李爷拱手说道:

“那就有劳李爷出手,帮我解决祸患。”

李爷还是满不在乎地点点头,“走吧,等解决了那畜生一家,大的归我,小的就留给你吧。”

田大榜连说“不敢,不敢。”

李爷撇撇嘴,“前边带路。”

朱刚鬣眼馋李爷的本事,心想自己要是也有了这种本领,今后十里八乡就可以横着走了。

于是一路上缠着李爷,要拜他为师学习拳法。

李爷只是自顾自呵呵笑着,不答应也不拒绝。

又行了一段路,前方传来打斗嘶喊声。

田大榜停住了脚,看向李爷问道:“前面好像不太平,我们是不是回避一下。”

李爷皱了皱眉问:“还有别的路吗?”

田大榜回答道:“没有了,去往无名村就只有这一条小路。”

李爷丢掉手里剔牙的细枝,“我悄悄潜过去看看。”

朱刚鬣凑了上来,忙说:“我也要去。”

毛玉兰赶忙把朱刚鬣拽了回来,厉声呵斥:“你去干什么,别胡闹。”

“娘,你快放开,我就要去。”

李爷回头看了眼朱刚鬣,然后对着毛玉兰说:“小胖子想去就跟着吧,我护他周全。”

“可是......”

毛玉兰话还没有说出来,朱刚鬣就蹿到了最前面,嚷嚷道:“别可是了,李爷都答应了。”

李爷脸色突然严肃起来,不再是之前吊儿郎当的模样,对着朱刚鬣低声喝道:

“小胖子你回来,行走江湖轻敌大意是大忌。”

说完又对着田大榜说:“你们去林子里找个隐蔽的地方等我,我去去就回。”

说完在朱刚鬣身上点了两点,朱刚鬣想说话却发现自己出不了声音,急的手脚乱比划。

“别乱动,我点了你的哑穴,省得你出声乱事。”

说完就提着老实下来的朱刚鬣,一头蹿进了树林中,打算迂回上前,暗中观察。

朱刚鬣只感觉耳边风呼呼作响,身子时上时下,最为神奇的是李爷在树林里高速奔跑居然没有什么声响。

偶有茂密的枝叶,也只是被碰得轻微摇晃两下,如果不是刻意观察很难发现。

没多久功夫两人就到了地方,李爷半蹲着,把朱刚鬣放下。

小声说道:“趴好,别动。”

朱刚鬣点点头,然后趴在地上支起头向路中央看去......

让朱刚鬣念念不忘的楠木马车停在路中央,马车周边两伙人正在激烈打斗。

一方自然是以王统领为首的金甲猛士,另一方是六个绿色衣服的蒙面人。

朱刚鬣心潮澎湃,随后又开始担心起来。

看上去王统领四人落入下风,现在只能勉力支撑,有两人身上都挂了彩。

万一他们几个不敌,那自己的心上人岂不是危险了。

朱刚鬣刚想向李爷求助,让他帮忙救救自己的心上人。

就听见李爷低声自语道:“居然是高家堡的人,他们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朱刚鬣心里着急,可是嘴上说不出话来,只好指着路中间的马车打着临时自创的手语。

李爷瞧着朱刚鬣的模样,笑着问:“你是想要我去救他们?”

朱刚鬣激动地点点头。

李爷把头一转,拿腔弄调怪声说道:“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朱刚鬣傻了眼,没想到李爷会拒绝。

又胡乱比划一番,感觉只凭肢体动作表达不出自己的意思,忙对着李爷猛指自己的嘴。

李爷又一笑,“你是想说话?”

朱刚鬣小鸡啄米连连点头。

李爷在朱刚鬣背后一拍,说道:“如你所愿。”

朱刚鬣觉得喉头一颤,咦,发现自己能出声了。

“李爷,您神功盖世,对付这几个毛贼不费吹灰之力。”

“再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就眼睁睁看着这群蒙面人为非作歹?”

李爷白了朱刚鬣一眼,“我说了不救,我和马车上的人有仇。”

“啊,这......”

朱刚鬣努力在脑海中搜刮语句,又说道:“俗话说得好,祸不及家儿,杀人不过头点地,冤冤相报何时了,为什么不能放下恩怨,化干戈为玉帛......”

“你再瞎逼逼我就又让你闭嘴。”

朱刚鬣停住了嘴,哼了一声,“有什么了不起,我自己去救。”

随后认真观察战局,王统领以一敌二拖住了两人,还略占上风,不过腾不出手来照顾另外三人。

三个金甲武士手持长戟以三角站位护住马车,面对四个蒙面人,大开大合舞动。

虽然三人之间颇有默契,相互配合支援得当,让蒙面人难以靠近马车。

但是这种战法体力消耗极大,失了灵活。

一旦有一人稍微迟缓,就会被蒙面人侵入圈中。

蒙面人也不硬拼,吃准了三人不能持久,稍有危险就立马后撤。

朱刚鬣想了想,如果要想救人,就先帮助王统领解决掉一个人。

之后王统领就有余力支援其他人,甚至是快速再杀一人,如此危局可破。

于是朱刚鬣在地上捡了几块拳头大的石头塞怀里,然后找了根比较结实的长树枝。

走了两步有点心虚,还是回头又看了李爷一眼。

只见李爷故意对朱刚鬣做了个请的手势。

哼!

朱刚鬣脑子一热,今天说什么也要做一回那救美的大英雄。

偷偷摸到王统领战团附近,掏出一块石头瞄着蒙面人就用力丢了过去。

虽然朱刚鬣比平常十岁孩童要壮实许多,不过年纪摆在这儿,平日里也没练过。

丢出去的石头力道和准度都不够,从蒙面人身侧飞了过去。

“什么人!出来!”

虽然没有砸到人,但是这一下也让蒙面人吓了一跳,猝不及防之下身形一慢,被王统领划了一刀。

有效果!

朱刚鬣大受鼓舞,随后又嗖嗖嗖连着扔出三块石头。

有了防备的蒙面人不再受这不疼不痒的攻击影响,看了看围攻马车的四人,大吼一声:

“老六,把灌木丛里的人给我拧出来。”

围攻马车的四人中很快分出一人,朝着朱刚鬣飞掠而来。

朱刚鬣见状转身就跑,奈何对方有轻功在身,几个起落就已经到了朱刚鬣前面。

“我还以为是什么人,原来是个愣头青小孩子。”

“你别过来。”说着朱刚鬣就使出自创的疯魔棍法一通乱舞。

舞了两下,手中的棍子就只剩下手里的一截,前头都被这个老六给砍成了几截。

“给我出去!”

老六一声叱喝,就像老鹰捉小鸡一样,提着朱刚鬣的领子一跃飞出了灌木丛。

把朱刚鬣往地上一扔,对着之前说话的蒙面人问道:“老二,就是这小子,一刀杀了算逑。”

在场的所有人手上都缓了缓,看向地上揉着屁股喊疼的朱刚鬣。

王统领认出了鸡翅摊前的傻小子,不禁问道:“怎么是你?”

朱刚鬣一听,知道自己被认出来了。

心想大不了一死,死相不能太窝囊,在美女面前丢了面子。

于是爬起身来,大声吼道:“小姐莫怕,我来救你。”

话一喊出来,好像心里也没有那么怕了,还偷偷回头看了一眼马车,希望那个女孩能掀开帘子看到自己。

不过很快朱刚鬣就失望了,布帘子一动不动.....

“杀了!”

叫老二的蒙面人喝了一声。

老六提刀就准备把朱刚鬣一刀两半。

“等等,看这个小子的模样,有些像猪妖一族。妖族人口稀少,极为护短,若是杀了怕有大麻烦。”

不知道是哪个的一句话,让本来面露狰狞的老六又停了下来。

“别管,先杀了再说。不管他是不是猪妖,把在场所有人都杀干净,谁能知道是我们做的。”

“妈的,一个愣小子,杀就杀了。”

老六骂了一声,提刀又扑了过来。

朱刚鬣一边后退,一边摸出石头朝着扑上来的老六扔了过去。

老六脚下不停,提手横刀准备格开石头。

出乎所有人意料,石头如流星一闪而逝,消失不见。

精铁打造的大刀就像纸糊的一样没有起到任何阻碍,刀身只留下半截石头轮廓的缺口。

来势不停的老六心口位置出现一个拳头大的窟窿,接着一声不吭扑倒在朱刚鬣的面前。

嗖~

这个时候石头的破空声才在众人耳朵中响起。

所有人都呆了,不过朱刚鬣最先想明白,肯定是李爷帮忙搞的鬼。

随即心中大安,朗声说道:“我本不想大开杀戒,都是你们逼我的。哎,何苦?何必呢?”

王统领见状回过神来,突然偷袭发力猛攻,老二猝不及防,招架不住被瞬间斩杀。

其余四人见大势已去,心生惧意,做鸟兽状四散而去。

朱刚鬣见对方想逃,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朝着一个蒙面人的后背又扔了过去。

不过这一次没有了刚才的威力,石头绵软无力划过一道抛物线落到地上。

“感谢少侠出手相助。”

王统领来到朱刚鬣面前拱手致谢,不过朱刚鬣没有看他,只是一个劲看着马车。

见朱刚鬣这幅模样,王统领笑着说:“少侠不用担心,小姐并不在车上。”

“啊,不在车上!”

王统领点点头说:“此乃金蝉脱壳之计,小姐早已离开。”

朱刚鬣差点吐血,自己这出英雄救美白演了......

“敢问少侠名讳,日后高家堡必有重礼相谢。”

朱刚鬣意兴阑珊地说道:“我是这附近无名村的人,叫朱刚鬣。”

王统领郑重点头,然后说道:“大恩不言谢,今日我们几人还要赶去汇合,就先走一步。改日必上门拜访。”

说完,其他三个金甲武士也向朱刚鬣拱手致谢,然后一齐刷刷刷地上马离去。

李爷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朱刚鬣身边,笑着说:“我还以为你是个热血愣头青,搞了半天是精虫上脑想玩英雄救美。”

朱刚鬣不满说道:“我那是纯洁的爱,你不要这么龌龊地恶意揣度。”

李爷冷笑一声说:“你那是爱吗?你那是馋人家身子,你下贱!呵呸!”


为了节省钱财,去往三岔口赶集的村民通常都会在午饭前赶回村子。

因为路上耽搁了那一阵,朱刚鬣一行人回到无名村时,已经是未时。

田大榜邀请李爷去家中吃午饭,

李爷却让人意外地说:“小胖子,你不是想拜我为师吗?怎么,不请我去吃饭?”

朱刚鬣一听这话,心头暗喜。

立马挽住毛玉兰的胳膊摇着,颇为肉麻地喊了一声:

“娘!”

毛玉兰见朱刚鬣这副模样,又看了看李爷,挤出笑容来说道:

“既然这样,就请李爷就来我家吃个便饭吧。”

李爷整了整破烂的衣衫,点点头:“恭敬不如从命。”

田秀有些着急地问:“李爷,那个火狸的事情什么时候去解决?”

李爷笑了笑,抬头看了看天空,然后说:“火狸喜欢白日里单独外出捕食,我们晚上再去,这样才能一网打尽。”

田大榜恭敬说道:“那我在家等李爷。”

“嗯嗯,你且在家等着,我天黑后会让小胖子带我去寻你。”

回到家,朱德贵和朱龙渊已经随意吃了些东西填肚子,见家里来了陌生客人也十分好奇。

无名村在岭南山脉深处,村外的小路一头连接前往三岔口的官道,另一头则是通往大山更深处的里坳村。

所以除了一些贩卖小货的挑货郎,极少看见外人。

而且这个外人的形象和乞丐也相差不大。

朱刚鬣兴冲冲地介绍道:“爹,龙哥儿,这是我们在集市遇见的李爷。李爷武功可厉害了,我估计山上的神仙也不过如此。”

听了朱刚鬣的话,朱德贵偷偷看了眼毛玉兰,见毛玉兰轻轻点头,立马收去了轻视之心。

上前恭恭敬敬地打过招呼,又随意寒暄几句,试探着李爷的来意。

毛玉兰去厨房做饭,就留下了朱家父子陪着李爷。

朱龙渊听朱刚鬣唾沫横飞地讲述了自己的英勇事迹,两眼放光。

暗暗后悔今天没有跟着去赶集,错过了一段如此精彩的旅途。

朱德贵问道:“李爷,你可是有意收我这个不成器的儿子为徒?”

李爷笑了笑,看了眼朱刚鬣。

然后喝了口茶,才摆出一副高人模样说:“令郎天赋异禀,在武学一途上颇有天赋。我见猎心喜,想要把他收入门墙,不知道朱老爷意下如何?”

朱德贵也看了眼朱刚鬣,随即又皱起了眉头。

“不知道李爷是打算怎么个教法,我大儿子龙渊不日就将随仙师去往仙山修习,家中只有刚鬣一个孩子,所以我......”

李爷骤然立起,看向朱龙渊问道:“你是说这个小子有修仙资质?”

李爷走到朱龙渊身边,转了个圈打量了一番,然后伸出手探在朱龙渊的天灵盖上。

朱龙渊面露痛苦神情,一旁的朱刚鬣傻了眼,不知道李爷要做什么。

朱德贵见龙渊表情,心头大骇,就几步上前准备用肩膀撞开李爷。

就在朱德贵冲过来的时候,李爷已经拿开了抚在朱龙渊头上的手,

然后身子一让,朱德贵扑了个空向前栽倒。

李爷一手把失去了重心的朱德贵搂入怀中,两人摆出了一个辣眼睛的姿势。

把朱德贵扶起,李爷笑着对红着脸的朱德贵说道:“朱老爷真是好福气,生了两个好儿子。”

朱龙渊在一边说:“爹,我没事。我现在感觉好像十分顺畅,全身都有劲多了。”

朱德贵讪讪笑着,不知道说什么好。

“如果我没有看错,令郎当是七彩齐全灵根。”

朱德贵听到李爷这句话,吃了一惊,然后急忙问道:“敢问李爷,不,李大仙,这七彩灵根有什么说法?”

李爷笑了笑摆手说道:“我乃一介武夫,不是那山巅练气之人,大仙不敢当。”

朱龙渊上前作揖,然后说道:“求李爷为我解惑。”

李爷看了朱龙渊一眼,又瞟了瞟旁边冒着鼻涕泡的朱刚鬣,笑着说:“你这个性子倒是合那些练气之人的胃口。”

然后解释道:“赤橙黄绿青蓝紫,每一色代表了天地间的一种灵力。灵根颜色越多意味着你可以感知的灵力种类越多,能够运用的灵力种类也就越多。”

“那七彩灵根不就是最厉害的咯?”

朱刚鬣在一旁问道。

李爷摇了摇头,“是也不是,前期拥有灵根越多,修炼速度越快。但是到了后期,灵根越多想要突破的难度也就越大,灵根多者往往后继乏力。”

朱龙渊点点头,“人力终有尽时,不可能面面俱到。”

朱德贵听了急忙追问:“那该如何破解?”

李爷嘿嘿一笑,“我又不修仙不练气,哪里会知道,等你儿子拜入仙门自然有人指导。”

朱刚鬣好奇地问:“那习武和修仙哪个厉害啊?”

李爷唏嘘道:“习武境界一般分为武人,武师,武圣,武神四个大境界,武人就是寻常习武炼体之人;武师则是内外兼修,修炼内功获得后天之气;如果将后天之气炼化转为先天之气,进入先天之境,是为武圣;以先天之境感悟天道,以武入道就可以借用天地之力,不过这也就到了尽头,称之为武神。”

朱刚鬣问:“那武神就是最厉害的咯?”

李爷摇摇头,“武术人人都可修炼,但是有些万中无一的奇才,先天能够感受天地灵力,也就是身居灵根之人。这些人从修炼开始就是利用天地先天灵气锤炼自身,并且可以纳气于体内,使出各种神通,这就是练气之人,也就是你们口中的修仙之人。”

“武人的终点才仅仅是练气之人的起点,不可同日而语。”

朱刚鬣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心想这可不行,自己辛辛苦苦练武练到白了头才是别人的起点,这差距太大了。

“如果单论搏杀之力,武神比筑基后的练气之人更胜一筹,不过一旦练气之人在体内将天地之力凝结为丹,就不是武神可以比的了。武神虽然能够感知天地灵气,不过此时再去修仙,常年打熬的肉身已然成为了借用天地灵气的通道,无法再聚气于体,结丹无望。”

说完李爷面上露出一丝苦笑,“而且练气修仙还有最大的一个优势,那就是人人欲求而不得的——长生。”

“长生。”

朱龙渊低头反复念着,这两个字就好像有魔力一般,让他眼神中充满了斗志。

“饭做好了,来吃饭吧。”

毛玉兰在房里朝外头喊道。

几人陆续入座,不过吃饭的时候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朱家父子都在回味着李爷刚才的话,各有各的想法。

毛玉兰吃了几口饭,看见众人的模样,开口问道:“李爷,不知道你打算如何教导我家刚鬣?”

朱德贵这才想起,之前也问过这个问题,李爷还一直没有回答。

李爷咧嘴一笑,他知道两口子在担心什么。

夹了一筷子猪头肉塞进嘴里,嚼着肉含混说道:“你们放心,我每年上门教导一个月时间,其余时间小胖子自行在家修炼就可以了。”

夫妻二人听李爷这么一说,都放下了心,这样一来至少还有一个儿子能陪在身边。

朱刚鬣不高兴地喊道:“我不要待在家里,我要去闯荡江湖。”

李爷敲了朱刚鬣的大脑袋一筷子,说道:“你先给我练着,等我觉得你本事够了,你再随我出去。”

朱刚鬣扒了两大口饭,不服气地说:“我很快就能练成的。”

李爷和朱德贵都笑了,两人碰了碰杯。

不过李爷不知道的是,朱刚鬣想的是能够早日进入武神境,然后再结金丹,迈入修仙之道。


夜里,在田大榜的带路下,李爷带着朱刚鬣一同进了山林。

几人在山里走了约莫一个时辰,才来到一处峡谷口子上。

峡谷地势较低,风从两山之间吹过,呜呜作响。

“应该就是这里了,我的陷阱当时就设在这附近。”

李爷点点头,看了看四周,最后指着峡谷说:“应该是在这里边。”

朱刚鬣第一次进到大山深处,却并不害怕,反而感觉十分新奇。

“把火把熄了,你们跟在我身后,不要离开五步之外。”

天空中阴云遮蔽了月亮,田大榜熄了火把之后,就变得伸手不见五指。

朱刚鬣小声嘟囔:“这太黑了,根本看不见东西啊。”

李爷小声说:“突然由明变暗,眼睛一时难以适应,你们先适应一下。”

过了几息时间,朱刚鬣就能够模模糊糊看清一点东西,不过也仅有一两米远的距离。

田大榜握紧了手里的猎叉说:“夜里火狸的视线并不受多少影响,现在这个样子对我们不利啊。”

李爷笑了笑,“没事,你们紧跟着我就行。”

于是由李爷领头,朱刚鬣站中间,田大榜殿后,三人慢慢地潜入了峡谷。

峡谷大约有四五丈宽,地面较为平坦。

由于长期缺乏阳光照射,里面的植物都不高大,以低矮的灌木和草丛为主。

走了大约十分钟,到了峡谷中部,李爷突然停了下来。

“前边有个洞,估计就是那里面了。”

朱刚鬣踮起脚望了望,黑漆漆的一片看不清楚。

田大榜说:“狸子一般都是夜间活动,这会儿真的会在里面吗?”

李爷说:“那是平常狸子,火狸性属火,喜好阳光,通常是白天活动。”

说完李爷从怀里摸出一个墨绿色的锥形小瓶子,塞给朱刚鬣。

“你和田大榜都喷些在身上,万一遇到危险就躺在地上装死。”

朱刚鬣好奇问道:“这是什么?”

李爷嘿嘿一笑说道:“好东西。”

朱刚鬣拿着瓶子就准备拔塞子,可是怎么也拔不开。

李爷突然说道:“哦,忘记告诉你了。你摸到瓶嘴上方,一侧有个小孔,只要按压瓶顶,里边的药液就可以从小孔喷出,十分方便。”

朱刚鬣摸到瓶子顶端侧面确实有一个小孔,对着自己就按了一下。

结果喷了自己一脸,一股腥骚之气散发开来,朱刚鬣舔了舔嘴角,还有点酸。

“呕呃,这是什么,臭死了。”

“嘿嘿,别浪费了,这玩意可得来不易,给你田叔也喷上一点。”

朱刚鬣照做,对着田大榜也喷了两下。

田大榜皱了皱眉,又深吸了两口气,然后说道:“这莫不是某种动物的体液?”

李爷竖起大拇指说道:“果然是行家,这可是雷龙溲,平常人弄不到的。”

朱刚鬣并不知道溲就是指的尿,反而觉得这个名字带个龙字还有点霸气。

“李爷,你这个瓶子好精巧,只要轻轻一按就能均匀喷出东西来,能不能送给我。”

“一个朋友做的,你若是喜欢下次给你带一个。”

说完又对着两人说道:“我一个人进去,你们俩守在洞口,如果有漏网之鱼就由你们解决。”

朱刚鬣从腰间拔出自己割猪草的镰刀,自信地回答道:“行,没问题。”

李爷一个人静悄悄地摸进了洞里。

洞口大约一人半高,可容两人并排前行,洞口有人高的草丛作为遮掩。

田大榜在洞口撒了两排铁蒺藜,然后和朱刚鬣分别守在洞口两侧。

天空的云层移动,这会儿天上的云稀松了许多,月光时不时能够照到地面,两人的视野也比之前扩大了不少。

不多时,洞里传来声响,估计是李爷和火狸交上了手,洞口隐隐约约还有红光闪出。

刺啦~

一条红色的身影从洞口飞快蹿出,踩在洞口的铁蒺藜上一个踉跄。

吱嗷怪叫两声,速度减慢了下来。

田大榜眼疾手快,手中的猎叉一抛,准确地把那个红色身影扎在了不远处的地面上。

“我去。”

朱刚鬣小声喊了一句,然后小跑了上去。

借着月光看清地上是一只土狗大小的火狸子,遍体通红发亮的皮毛,三角形的尖耳朵,两眼周边有暗金色的条纹,看上去有点像猫又有点像豹子。

田大榜的叉子正好叉在脖颈上,火狸半死不活地在地上抽搐。

朱刚鬣照着火狸脖子补了一镰刀,彻底结束了它的生命。

拔出叉子,转身把猎叉抛还给田大榜。

提了提死掉的火狸抖了抖,挺沉。

当朱刚鬣再次抬起头时,就看见田大榜蹲在地上对他不断指指点点....

朱刚鬣没有回头,就知道后背肯定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因为他可以感觉到有股热气喷在自己的后脖颈上,还带着一股骚味。

“我滴个娘呀,李爷你这雷龙溲可一定要有效果啊。”

朱刚鬣在心里念叨着,然后慢慢地转过有些僵硬的脖子。

一张磨盘大小的火狸脸在朱刚鬣身上不断嗅探,表情似乎还有一些人性化的迟疑。

不过当脸凑到朱刚鬣手边的火狸尸体后,大火狸猛地发出一声怪叫,然后张开嘴就朝朱刚鬣咬来。

朱刚鬣早就做好了准备,一看不对劲就拔腿开溜。

虽然躲开了火狸的大嘴,可是接下来的一爪子让朱刚鬣的屁股挂了花。

“别跑直线!”

田大榜的一嗓子救了朱刚鬣一命。

朱刚鬣听见这声话立马就改变了方向,只感觉身后一阵风,火狸子扑了一个空。

朱刚鬣已经顾不得许多,大喊着道:“李爷,救命啊。”

火狸子还想再扑向朱刚鬣,突然感觉屁股一疼,猛地转过身去。

原来是田大榜抛出猎叉,正中火狸的屁股,畜生吃疼停止了追逐朱刚鬣。

这会儿换成田大榜逃命了,朱刚鬣发现大火狸追着田大榜而去,

掂了掂手里的镰刀,看了看火狸插着钢叉的屁股,也学着田大榜的样把镰刀甩了出去。

火狸的比例比较特别,相对于身体来说腿比较长,所以离地高。

朱刚鬣抛出的镰刀正好砍在了火狸屁股下方的蛋囊之上。

不管是男人还是其他雄性动物,某个部位都属于要害,受到重击之后火狸惨叫连连。

朝着朱刚鬣就张开大口,红色的火焰如柱子一般从口中喷出,朝着朱刚鬣飞速袭来。

速度太快,朱刚鬣来不及躲避只能抱头侧身。

“咦,我没事。”

朱刚鬣放下护住头的手,就看见李爷站在他身前,挡住了这一记火柱。

“孽畜,胆敢伤我徒儿。”

李爷怒喝一声,一跃而上,一记自下而上的升龙拳把火狸打得升空。

然后朱刚鬣眼睛一花,李爷又出现在火狸上空,一记下鞭腿把火狸踢向地面,砰地一声巨响,在地上砸出一片凹陷。

落地的火狸还没死透,对着天空中的李爷张开嘴准备再次喷火做最后的挣扎。

从天而降的李爷一挥拳头,拳罡就把火狸抬起的头又给砸了下去。

然后准确地落在火狸头上,把手一插,半截小臂没入火狸的头颅之中。

火狸这才彻底瘫软在地。

李爷把手从火狸头颅中抽了出来,手上多了一颗鸡蛋大小的暗红珠子。

尘埃落定,朱刚鬣这才跑上来哭喊道:“你个不靠谱的师傅,你再晚来几秒,就没有人给你送终了。”


洞里,三人并排而立。

朱刚鬣把门口那只小火狸的尸体往旁边一丢,

火狸一家就整整齐齐地摆在地上,两大三小,齐了。

田大榜皱眉问道:“怎的会有三只大火狸?”

李爷一拍巴掌,说道:“破案了,外头那只肯定是这母火狸的姘头。”

朱刚鬣此时正拿着李爷给的药膏,涂抹着屁股上的伤口。

李爷的金疮药效果极好,抹在伤口上以后就有一股清凉之意扩散开来,疼痛立减。

朱刚鬣叹道:“灵兽这么乱的吗?”

李爷笑着说:“你看,外头那只公火狸肯定是看到你手里的私生子惨死,所以狂性大发,才会对你们出手。”

“明明就是你那个雷龙溲没有效果,你还在这里瞎编故事。”

李爷讪讪笑道:“雷龙是高阶灵兽,你们身上有雷龙的气息,低级灵兽一般是不敢对你们怎么样的。既然那只大火狸敢动手,我也只能这样解释了。”

朱刚鬣抹完药就把瓶子揣进怀里,没打算还给李爷。

揉了揉鼻子又问李爷:“灵兽和普通野兽有什么区别?”

田大榜出言说道:“灵兽是野兽中的特殊存在,它们比普通野兽智力要高,而且有些特别的能力。”

李爷点了点头,又补充说:“灵兽分为初、中、高级,等级越高,智力和本事都越大。高级灵兽中有极少一部分,能够进化到神级化为人形。”

“那神级灵兽就是妖族?”

“不是,灵兽化形只是可以变化成人形,本体依然是灵兽。而妖族,天生就是人形,除了有部分兽类特征和天赋外,其余方面和人类没有差别。”

李爷说到这里,朱刚鬣想起刘秀才说过的话,又问李爷:“那魔族李爷你见过吗?”

李爷嗤笑一声,“魔族是练气之人对于外域人的称呼,在我眼里魔就是人类。”

田大榜显然也不知道魔是什么,也好奇地问:“外域人是什么意思?”

李爷思索了片刻才说:“至少我认识的那个魔,和人类没有任何区别,只不过是曾经生活在另外一个世界的人。”

“另一个世界的人?”

李爷点点头,“对,另外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他在那一个世界死亡,然后就在我们这个世界醒来,发现自己又重生在一个完全陌生的身体里。”

“真是不可思议!”田大榜感慨道。

“好了,我们不说这个了,现在把这几只火狸分一分......”

李爷之前说过要大火狸,也不过是取走了火狸脑子里的珠子,对于皮肉他并不感兴趣。

小火狸脑子里没有珠子,所以李爷看都不看。

朱刚鬣背了两只小火狸在身上,对于朱刚鬣来说,这可是大块大块的肉啊。

拿回家炖个红汤火锅,想想就直冒口水。

田大榜也背了一只小火狸,大火狸太大他一个人拿不动,说是明天一早叫上村里的男人一起帮忙给拖回去,扒皮分肉,全村人都有份。

回去的路上,李爷空着手哼着小调走在前边,朱刚鬣背着两只成年土狗大小的火狸,跋山涉水累个够呛。

李爷回头看了看喘着粗气的朱刚鬣,调笑道:“这火狸肉可不好吃,一股酸骚味,难以下咽。”

“哼,你不帮忙就算了,还说风凉话。只要没毒能吃,好歹它也是肉,我就不信吃不下。”

田大榜在后边说道:“应该和寻常山狸差不多做法,以清水浸泡数道,姜蒜料酒去腥,再焯水几道,就可以祛除腥臊之气。”

朱刚鬣嚷道:“听见没,你说不好吃那是你没本事,不会做菜。”

李爷连忙点头,“不知道你娘厨艺如何?”

“那当然是极好的。不过我不让你吃,谁叫你不帮我背。”

三个人一路唠嗑,感觉也没多久就返回了村子。

毛玉兰看见朱刚鬣屁股上的三道抓痕,心疼得紧,眼泪都差点落了下来。

朱刚鬣大大咧咧直呼没事,还添油加醋地吹嘘自己如何如何神勇,智斗大火狸。

听得毛玉兰心惊不已,死活不再让朱刚鬣拜师学武。

朱刚鬣这才着了急,赶忙把自己那些英勇事迹往下拉了拉,听上去不那么惊险可怖。

接下来几天,李爷传了朱刚鬣一些入门的功法。

功法的名字平平无奇,一套外练锻体的《铜皮铁骨功》,一套内练养气的《八卦内经》。

虽然朱刚鬣有些鄙夷这两套功法,不过练起功来可半点不含糊,每天早晚雷打不动地练足时辰。

李爷教导朱刚鬣说:水满则溢,月盈则缺,过犹不及。

一味苦练只会失了自身灵气,最后练成一块死肉,将来成就有限。

所以朱刚鬣也只按照要求早晚练功,这对于身体结实的朱刚鬣来说倒也谈不上多辛苦。

随着日子过去,朱德贵脸上的愁容一天天加深。

无他,按祖训焚烧纸鹤已经过去了七八天,始终未见仙师降临......

就在第九天清晨,朱刚鬣正在门前空地上练习《铜皮铁骨功》,

脑门子顶地做着倒立,就听见空中传来嗖嗖的声音。

朱刚鬣正过身来,看见天空中有蓝白两道光影交错盘旋,然后下坠落入自家前坪。

落下来的是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估计十七八岁年纪,

两人脚踏飞剑,气质不凡。

男的面如冠玉,颇为英俊,只是眉眼间傲气十足,一副眼高于顶的模样。

女的冰肌玉骨,花容月貌,没有男子那般高傲,但也是面无表情、生人勿近的神态。

朱刚鬣回过头,对着房里大喊:“爹,有客人来啦。”

在门前坐着看书的朱龙渊见到两人,放下书走到两人面前,恭敬地鞠了一躬。

“见过两位仙师。”

女人点头说道:“我们是极光山天剑门的蓝白双剑。”

看了朱龙渊两眼,说道:“师叔说此处有故人后代纸鹤传讯,后人中出现有修仙天资之人,想必就是你吧。”

朱龙渊又行了一个礼,说道:“正是在下。”

这时朱德贵和毛玉兰听见朱刚鬣的喊声,也从房里走了出来。

看见两人,朱德贵立马反应过来,上前往地上一趴,口中高呼:“见过仙师。”

一旁的毛玉兰呆住了,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

朱德贵扯了扯毛玉兰的裤腿,示意毛玉兰也跪下。

毛玉兰回过神正准备跪下,被朱刚鬣上前扶住。

“娘,这两个人看上去也不过大我几岁,哪里经得起你一跪。”

朱德贵喝道:“刚鬣,不得无礼!”

朱刚鬣不满说道:“本来就是,要跪爹你跪。娘,我们不跪。”

毛玉兰知道这两个年轻人就是山上神仙,心里还是有些害怕的,但是朱刚鬣硬抬着她,她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

年轻男人冷哼一声,

女人看了看几人,说道:“无妨,不必多礼。”

朱德贵高呼:“多谢上仙。”

然后站起身来,狠狠瞪了朱刚鬣一眼。

随后笑意盈盈地把双手搭在朱龙渊肩头,对着女人说道:“这是我家朱龙渊,经过测试是七彩天资,想要随仙师去往山上修行。”

“哦,七彩天资?”

女人好奇地又看了看朱龙渊,眼高于顶的男人也瞟了一眼,随后又继续45°角仰望天空。

女人对着朱龙渊说:“我和师弟还有些事情要办,你且在家等候,明日辰时随我们一同返回山门。”

朱龙渊点了点头,一男一女就又踏着飞剑直上云霄瞬间远去,只留下天空中淡淡的蓝白两道痕迹......


确定了朱龙渊明天要离开,毛玉兰一整天都像丢了魂一样。

为朱龙渊收拾行李,被子、衣服、鞋帽、书籍.......

恨不得把所有东西都让他带过去。

朱德贵很不满地说,仙家什么都有,这些旧东西都不需要带。

毛玉兰依旧我行我素地收拾着东西,说是朱龙渊小小年纪,一个人去了山上,吃住都不得习惯,而且万一缺了东西,也很不方便。

朱德贵说不动她,摇头悻悻离开。

兄弟俩坐在门槛上,

朱刚鬣说:“龙哥儿,我觉得那两个仙师不是好人。”

朱龙渊说:“书上说修仙之人,视我们普通人如同蝼蚁,所以他们这种态度也正常。”

朱刚鬣不高兴地说:“修仙把人味都修没了,那还修个卵子。”

朱龙渊摇了摇头,“都说大道无情,可能越是修为高深,就越是没有人世间的感情吧。”

朱刚鬣拍了朱龙渊的背问道:“那龙哥儿,你修仙以后会不会就变得和他们一个样,把我,还有爹娘都忘了。”

朱龙渊笑了笑,也搂上朱刚鬣的肩膀。

“怎么可能呢,刚子是我的好兄弟,永远都是。”

朱刚鬣跟着笑了笑,不过总觉得心里有些不踏实。

晚饭时分,李爷从外面回来,这几天李爷要不就是日上三竿才起床,要不就是整日不见人,也不知道在忙个什么。

听说仙师来过,明天就会带龙渊走。

李爷举起杯向朱德贵夫妇贺喜,朱德贵笑的很开心,毛玉兰的笑容就多少带着几分苦涩。

夜里,朱刚鬣夜起尿尿,看到李爷一个人在前坪的木墩子上坐着喝酒。

于是提提裤子,拢了过去。

“小胖子,有事吗?”

“我都已经是你的大弟子了,还叫我小胖子,见外了啊。”

“呵呵,那好,乖徒儿,大半夜找为师有什么事?”

“师父,你有心事吗?这么晚还在这儿喝闷酒。”

“没有,就是看月亮好看,喝酒赏月呢。”

朱刚鬣抬头看了看天空中的下弦月,觉得月亮也就那么回事,看不出个美丑。

“师父,为什么我今天见到仙人,觉得不是书里那般模样。”

“哦,那你以为仙人应该是什么样子。”

“故事里的仙人神通广大,救苦救难,教化苍生。但是我今天看到的仙人,完全就不把我们普通人当做人看。”

李爷笑了笑说:“他们不是不把你们当人,而是不把自己当人。仙人仙人,终究还是人,但是他们只记得前边那个仙,已经忘了后面那个人字了。”

“你说龙哥儿以后会不会也变成那个样子?”

李爷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仙人和人一样,都有七情六欲,但每个人的心性不同,经历不同,最终会变成什么样都是未知之数。”

李爷想了想又说:“不说仙人,即使是俗世之中的王权贵族,高门大户,也有许多人不把平民当做人看,权力和力量让人迷失。”

朱刚鬣沉默了一会儿,握紧了小拳头说道:“如果龙哥儿将来也迷失了自我,就由我来打醒他。”

李爷看了看朱刚鬣严肃的小脸,笑着问:“他如今就要拜入仙门,将来前途无量。你只是一个普通人,又如何能够打醒他?”

朱刚鬣低头看了看自己握着的拳头,抬起头来说道:“我要变得比所有人都强,比仙人还要强,把这些狗屁自以为是的仙人都给打倒。”

“然后呢?”

“然后让他们低下高傲的头,平等地看待所有的人。”

李爷笑着拍了拍朱刚鬣的头,说道:“如果你只是用武力让人低头,他们口服心不服。如果你只是要所有人都按你的意愿行事,那你和他们又有什么不同呢?”

朱刚鬣哑口无言,不知道如何回答。

李爷继续说道:“芸芸众生,千奇百态。天道不公,众生平等本就是一句虚言。能够修仙之人,生而便是天选之子,一朝得势入青云。而许许多多的普通人,浑浑噩噩终此一生便感满足,无心也无力去改变。”

朱刚鬣皱了皱眉,问道:“那师傅你认为仙人的想法没错咯?”

李爷摇了摇头,“我并不认为是对的,但是也不觉得有错。”

说完李爷在身上抠摸了半天,才从腰间找出一个铜板。

把铜板放在朱刚鬣手心里,李爷说:“对与错,就像这个铜钱的正反面,只在于你怎么看。”

朱刚鬣把玩着手里的铜钱,陷入了沉思。

李爷站起身来,从朱刚鬣手里夺走铜钱,嗤笑道:“小小年纪,瞎琢磨这些作甚,还不如早点去睡觉实在。”

朱刚鬣怒道:“师傅你太抠门了,连一个铜钱都舍不得给我。”

“我身上没几个铜钱了,给了你我拿什么买酒喝?”

说完就准备回屋,没走两步又停了下来,朝朱刚鬣抛来一件东西。

朱刚鬣两手接住一看,是白银打造的一个吊坠,串着红绳,吊坠中央嵌着一颗血红的珠子,正是李爷从那大火狸脑子里的取得的珠子。

“本来打算明天走之前再给你的,既然今晚碰上了,便给了你。”

“别说为师小气,这颗价值不菲的火狸珠就送你了,挂在身上,对你有好处。”

“李爷,你明天就要走?”

李爷没有回答,直接回屋里去了。

朱刚鬣又仔细看了看手里的挂坠,然后挂在了脖子上。

第二天吃过早饭,一家人都在等着仙师再次降临。

毛玉兰楼着朱龙渊,不停地叮嘱唠叨着。

几句话反复地说,连旁边的朱刚鬣都听得有些烦躁,不过朱龙渊还是安安静静地听着,不断点头回应。

天空中蓝白两道身影再次出现,一晃就来到了朱家人面前。

“都准备好了吗?”

朱龙渊点点头,然后对着父母说道:“爹、娘,那孩儿去了。”

毛玉兰留着眼泪,拉着朱龙渊的手舍不得放开。

朱德贵这会也不端着了,揉着有些发红的眼睛说道:“龙渊啊,你去了山上可要好好跟随仙师学习,为朱家争光。”

朱龙渊点点头,又看向朱刚鬣说道:“刚子,我走了以后帮我照顾好爹娘。”

“龙哥儿,你放心,家里有我呢。你好好练,练成了早点回家来看我们。”

“嗯,我一定尽快回来。”

年轻女子取出三只纸鹤递给朱德贵,“这是我派的传讯纸鹤,若有急事可焚烧纸鹤,自会有人前来。”

“多谢仙师。”

女人又取出三锭金子递给朱德贵,“这是新入门弟子家属的例钱,拿好。”

“这,使不得。”朱德贵还想推辞,

女人秀眉微蹙,身后的师弟不悦说道:“叫你拿着就拿着,哪这么多废话!这些黄白之物于我们与粪土何异。”

朱德贵连忙点头收下金子。

女人又对朱龙渊说:“既然加入天剑门,今后就是一家人。我叫蓝玉,那边是你白师兄,白河。”

朱龙渊鞠躬道:“见过蓝师姐,见过白师兄。”

“嗯,你上我的飞剑,随我返回门派。”

朱龙渊正好奇地准备踏上飞剑,身后的毛玉兰急忙喊道:“龙渊,你的行李。”

叫白河的年轻人嗤笑道:“你当天剑门是哪里,需要带你这些垃圾。”

朱龙渊看了看毛玉兰身边大包小包的行李,只是对着女人说道:“蓝师姐,我有些喜爱的书籍想带过去。”

蓝玉点点头,然后对着白河说:“师弟你就帮忙带上吧。”

白河虽然不太乐意,还是点了点头。

朱刚鬣就提着文渊的一大包书籍跑到白河身边,把包袱递给了他。

白河接过包裹,恰好看见朱刚鬣胸口挂着的吊坠。

“咦,火狸珠。”


白河又仔细打量了一番朱刚鬣,问道:“小子,你这火狸珠哪里得来的?卖不?”

朱刚鬣本来对这个白河也没有好感,不耐烦地说:“不卖!”

“这是低阶灵兽火狸的内丹,火狸珠。在你手里也没有用,不如卖给我换些金银财物做老婆本。”

“说了不卖。”

白河脸色有些不好看,刚准备说话,蓝玉就先开口说道:“只是一颗火狸珠而已,他不愿意卖就算了。”

“出门前钟师妹刚好委托我帮忙带回一颗火狸珠,我昨天在蓉城没有买到。”

说着白河又看向朱刚鬣,“那你想要什么来换?”

“什么都不换,这是我师父送给我的。”

“你师父?火狸虽然只是低阶灵兽,一般人也杀不得,你师父是什么人?”

这时候李爷的声音传来。

“他的师父就是我,李某人。”

白河眯着眼看了看从房里走出来的李爷,片刻后说道:“原来是武圣修为,难怪。”

随后又问:“你还有没有火狸珠,尽管开价。”

李爷笑了笑,“没有啦,只此一颗。”

白河不理会朱刚鬣,直接问李爷:“那把他身上这颗给我。”

李爷摇摇头,“这是我给徒儿的礼物,他不愿意卖那便不卖。”

朱龙渊听朱刚鬣说过,李爷一共得到了三颗这样的珠子,不过李爷既然说没有,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只是也不愿意看见白师兄和刚子之间发生矛盾。

于是打圆场说道:“白师兄,我弟弟刚子最为尊师重道,这珠子既然这是他师尊所赐,意义重大,我看不如作罢。日后若我修为有成,必为师兄寻得此物。”

朱德贵觉得仙师和李爷他都得罪不起,不知道该说什么。

听见朱龙渊这么说,也附和着说道:“龙渊说的是。”

白河抬了抬眉,冷声说道:“我这是一时找不到珠子,正愁没法和钟师妹交差,不然这种下阶灵兽的内丹,我才不稀罕。”

朱德贵见状,看向李爷说道:“那这,李爷要不您就给了白仙师吧,仙师一定会拿出满意的东西作为交换的。”

朱刚鬣一个小跑来到李爷身边,对着白河喊道:“就不给你。”

蓝玉拍了拍身旁准备说话的朱龙渊肩膀,然后对白河说:“都是朱师弟的家人,不要为了一颗珠子伤了和气。白师弟,我们还是走吧。”

白河面沉如水,本欲离去,

但他看到朱刚鬣得意的嘴脸立感气愤难平,停下脚步说:

“蓝师姐你请稍等片刻,我想和这位武圣前辈切磋切磋,增长些见识。”

蓝玉皱眉看了看白河,又看看李爷。

什么都没再说,显然是默许了。

白河双指一并翻手向天一指,身后银白色长剑脱壳而出,漂浮在身前空中。

“我天剑门皆是剑修,我也不欺你手无神兵,只要你能接住我这一剑,此事就作罢。”

李爷好整以暇地说道:“你随意,不管几剑我都接下就是。”

然后对着朱刚鬣说:“刚子,你站远一点。”

“师父加油。”

说完朱刚鬣就跑出十几米远,还握紧拳头对着白河挥了挥,意思要打趴你。

蓝玉对一旁不安的朱龙渊说道:“无妨,如果他们有危险,我自会出手打断比斗。”

见对方师徒二人如此小觑自己,白河气得嘴都有点歪。

口中默念剑诀,身前的银剑开始颤抖。

然后一变二,二变四,只一瞬间身前就密密麻麻都是飞剑。

“去!”

随着白河一声令下,身前的剑群就像一条银白色的洪流朝着李爷呼啸而去。

李爷不退反进,左右开弓挥出拳头,漫天拳影与那河流正面相击,

乒乒乓乓一阵密急的碰撞声不绝于耳。

“太慢!太弱!”

李爷一边出拳一边喝喊道,

本来气势如虹的白色洪流就逐渐被拳影吞没,势头越来越小,颜色越来越暗淡。

几息功夫,就看见只剩下最后一把银色长剑,

然后被李爷一拳抡在剑尖上,倒飞了出去。

白河一脸震惊,不可置信地看向李爷。

“你,你不是武圣,你是武神!”

“不,还没到武神,不过也只差一步,应该是准武神。”

蓝玉在一旁说道。

李爷站在原地揉着拳头没有说话,朱刚鬣蹦蹦跳跳跑了上来。

“师父,太帅了。”

白河并指一挥,轻声念道:“收。”

后方的银白色长剑又自动飞回剑匣。

“是我输了,那火狸珠的事就此作罢。”

李爷抬起了头看了他一眼,说道:“来而不往非礼也,不如你也接我一拳?”

白河脸色一变,蓝玉急上前说道:“感谢前辈赐教,白师弟初次下山,难免心高气傲,得罪了前辈由我这个师姐代他向您道歉。”

李爷看了眼蓝玉,微微颔首。

“多谢前辈。”

然后转身对着白河说:“白师弟,我们走。”

白河觉得脸面无光,也不看众人,拧着朱刚鬣给的包袱就御剑离去。

蓝玉对着李爷又拱了拱手,然后带上朱龙渊也随后御剑飞去。

毛玉兰在下边大声喊道:“龙渊,要保重身体啊。”

御剑飞行速度极快,一转眼就到了高空,也不知道朱龙渊听见没有。

朱刚鬣看着天空中远去的两人,问道:“李爷,既然你这么厉害,为什么不能像他们一样在天上飞啊。”

李爷看向天空,笑了笑说:“你以为他们能飞多远,不过筑基初期,飞出这片山头就会落地,改为乘马匹前行。”

“啊,那他们在我家门口这飞来飞去的干嘛!”

“装逼咯,都是仙人了,不用飞的太掉价。”

......

吃过午饭,李爷剔着牙和朱德贵、毛玉兰两夫妻道别。

朱刚鬣问:“师父,你什么时候再来啊。”

李爷摸了摸朱刚鬣的头,“还不知道,明年立冬以后我抽空就过来一趟。”

朱德贵问道:“李爷你打算去哪啊?”

“四海为家,到处瞎逛呢,我自己也不知道,走到哪算哪。哈哈。”

接着又对着朱刚鬣说:“你小子可别偷懒,要好好练习我教的功法,要是明年我看见你没有进步,看我怎么收拾你。”

朱刚鬣挺着胸膛说道:“师父你就放心,今天看到师父大发神威打跑了那个小白脸,我现在干劲足得很。”

毛玉兰递上一个包袱,里面是准备好的一套换洗衣物以及一些干粮。

李爷道谢接过,然后对着众人摆摆手。

“不用送了,我这就走啦。”

看着李爷邋遢的背影,朱刚鬣又追出两步喊道:

“师父,你都还没有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

李爷停了停步子,大声回应了一声:

“为师李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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