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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仁德的陛下(二)

发表时间: 2023-03-20

使臣的瞳孔因恐惧而放大,二位美人中,有一人更是软了腿,跪也跪不住了,趴伏在地上,结结巴巴地求饶:“陛下,求陛下开恩……”

而那个眼神怨毒的少年美人,敛了眸子,一声也未吭,长长的羽睫顺从地垂了下去,遮住了他金棕色的瞳仁,再也看不出眼中的情绪。

羽林卫跨步上前,带走了那两位神色各异的美人,使臣跪在我眼前,一句话也不敢多言。

“不知等使臣回了羌辽以后,该怎么应答你们王上的对话?”我皮笑肉不笑。

“属臣……当言是……是这两人御前失仪,陛下特意叫人带了他们下去……学规矩。”

“诶,是个聪明人,总不能让你们王上知道,孤是因为使臣的冒犯才断了他们手脚罢,这样使臣回国也难做,是也不是?”

“是是是……”

“若无别的事情,使臣就退下罢。”我复又拈起一粒葡萄干,抛入了口中。

羌辽的那一群人赶紧从地上站了起来,拜了又拜,叩了又叩,一溜烟地就从我眼皮子底下退了出去,就像活见了鬼。

紫明殿门口,一块靛青的衣角在随风摆动,我猜到了是宋雨濛这个混球,开口道:“热闹看够了没,进来。”

宋雨濛笑嘻嘻地在殿外脱了鞋,揖着双手进来行礼问安,免了礼后,她道:“陛下未免太不怜香惜玉了,身段这么姣好的美人,说废了手脚就废了手脚,太残忍了。”

“羌辽马背上得天下,孤是九五之尊,侧卧之榻要是放着这么两个有威胁的人,孤要是一命呜呼了,大毓的龙椅换你来坐?”

“别吓唬我了……不过我大毓的男子,多的是弱柳扶风之辈,难得看到那么身强力壮的,以后却只能苟延残喘,感觉怪可惜的……”

“你心疼,赏你好了。”顺便赏了她一个白眼。

“我才不敢染指陛下的美娇郎呢,不过话说回来,陛下的口舌功夫何时竟然进步得这么大了,方才那句什么‘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您从前若是有这口才,也不至于被傅怜责罚那么多次。”

傅怜……

这个说起来,就让我恨得牙痒痒的名字。

他出身第一大世族,母亲位列三司,一提到他,想到的就是矜容华贵,绝艳惊才。

世间男子崇拜他的风霜高洁,以他为表率,朝中翰林折服于他的锦绣文气,尊他敬他,就连我年幼失学胸无点墨,初登基后,太后也是命他来给我当太傅,教我治国策论。

可这个人心黑得紧!

我已经是女帝了,天王老子见了我都要收敛三分,就他不识好歹,仗着自己的丞相娘,从未将我放入眼里过,拿着个戒尺日日责打我,还喜欢跟太后告恶状,在他手底下读书的日子,至今想来都十分生不如死。

“怎么只光说孤被罚,那时你当孤的伴读,也没少被他讥讽,他说你什么来着,‘天生蠢钝便罢了,不思进取才是真的要命’,怎么,你全都忘了?”

宋雨濛又羞又窘,摇摇头道:“傅怜再厉害也不过是个闺中男儿,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是你先提的他。”我强调道。

宋雨濛讪笑道:“谈论傅怜多扫兴呀,咱们应该谈论重要的事!陛下,您十岁登基,而今已经七年了,年前又初平定了乾王造反的祸事,朝野内外都催着您立后呢,凤后的人选关乎江山社稷,朝中派系错综复杂,结党营私之事屡见不鲜……反正都要立后,臣弟宋惠芨,年芳二八,温顺恭检,宋家也是名门望族,且与您同气连枝……”

“那个年前宫宴里,宋侯爵带进来宫表演弹琵琶的宋惠芨?”

“陛下有印象?”她的眼睛里放出阵阵光彩。

印象倒是有,那个文文弱弱的少年,生得眉清目秀,气质看着温吞柔软,像是长辈会喜欢的性子。

可是他以傅怜为闺中榜样,太过效仿傅怜,一颦一笑都按着傅怜的姿态做,导致我喜欢不来他。

“孤娶了你弟弟,这样你就算是孤的小姑,在辈分上就能压孤一头了,是不是?”

“怎敢!君君臣臣,陛下永远是天下之主,我哪来的胆子,压您一头呀……”

自从年前乾王造反,人心惶惶,朝臣与百姓都盼着我能早立凤后,天子家事安宁,寻常百姓家宅才能稳定太平。

我招呼她过来,拈了几粒葡萄干放入她手心里,算是感谢她的良苦用心,而后深思了起来:“立后是大事,孤须与父后,还有几位顾命大臣一同商议。”

“唉,陛下都亲政了,怎的还要事事请示太后?”

宋雨濛话音刚落,便注视到白芍不善的目光打量了过来,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我可没想挑拨陛下与太后……”

白芍喜怒不形于色,只恭恭敬敬道:“望宋尚书日后慎言。”

“罢了罢了,姑姑别吓唬她,她被孤宠坏了,素来口无遮拦。”我赶紧解围。

我的状都天天被告,一点办法都没有,何况这个臭女人?到时候父后治她一个教唆天子之罪,我就不太好罩她了。

“原来陛下也知道您太宠着宋尚书了……您花在后宫的心思,但凡有对宋尚书的一半……”白芍叹息着摇了摇头。

这话起初听着没什么不正常,我嘴里嚼着葡萄干,却看到宋雨濛的脸色涨得比猪肝还红,使劲给我使眼色,斜睨得她眼睛都要转不过来了,我这才明白了白芍的言外之意。

白芍也觉得,我爱好女色?而且那个女色,是宋雨濛?

“姑姑,你不会跟父后乱告状的罢?”

“何尝轮得到奴婢去告状,宫里消息传得这样快,太后想必早就知道了,殿下与宋尚书彻夜把酒言欢,却将异国美人打入了内狱。”

手里的葡萄干顿时就不香了。

我愤愤道:“孤就算要找女宠,也应该是找林探花那般花容月貌之人,就宋尚书这般容色,你们也太看不起孤了罢!”

一个激动,我一巴掌拍飞了案桌上银盘,银盘哐当一声摔在地上,里面的葡萄干摔了一地。

宋雨濛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将手拢在一处,只敢偷偷抬起眼皮往我和白芍这里各瞅一眼。

白芍轻轻叹了口气,在宫人要上前收拾地上散落的葡萄干时,她制止了他们的动作,亲自走过来,弯腰拾起地上一粒粒的葡萄干。

“陛下不必动怒,这些话,还是解释给太后听罢。”白芍将收拾好的银盘递给身边的宫人,“拿下去。”

宋雨濛也不再吊儿郎当了,脸上的神情、手上的动作都变得严肃了起来,恭恭敬敬地揖了一礼:“臣府中还有杂务,先告退了……”

我恨铁不成钢地摆了摆手,她如蒙大赦,背着我嘿然一笑,快步走了出去,在殿外穿鞋时,还不忘探出个脑袋来,对我龇牙咧嘴一番。

“孤饿了,要用膳。”我对白芍道。

“辰时太后来请过陛下去栖梧宫用午膳……陛下想要何时起身去栖梧宫?”

真是给我安排得明明白白。

“那自然是现在。”

站起身,撸了撸袖子,带着生无可恋的表情走出殿外,由着宫人为我穿好鞋,复又懒懒地坐去御辇上。

春日的阳光本该又暖又柔,却被顶上的华盖遮住了暖阳的光照,留给我的是一片荫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