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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诡异秘闻

南山北斗 著

武侠仙侠连载

一笔意外之财引发了一系列诡异之事,在封建时代的民间,流传着许多奇异的藏宝秘事。可与这些财宝相关联的往往是诅咒,且看主人公能否从中全身而退。跟着主人公走进一个灵异奇幻、悬疑莫测的旧世界。

主角:谭嘉安,清风   更新:2023-03-17 20:3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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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谭嘉安,清风的武侠仙侠小说《民间诡异秘闻》,由网络作家“南山北斗”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笔意外之财引发了一系列诡异之事,在封建时代的民间,流传着许多奇异的藏宝秘事。可与这些财宝相关联的往往是诅咒,且看主人公能否从中全身而退。跟着主人公走进一个灵异奇幻、悬疑莫测的旧世界。

《民间诡异秘闻》精彩片段

前些年国内有媒体报道,在某地一个姓氏的祠堂,无意中发现了一批藏得很巧妙的宝贝,还被拍了视频发到网上。

此消息一出,瞬间轰动了朋友圈,于是便有人动起了歪念,想要效仿,发一笔横财。

而这些人最后不仅没有尝到甜头,反而被警方一锅端了,得来的是牢狱之灾。

我下面要讲的,便是由我祖上流传下来,由于祠堂中的财宝引起的,一系列匪夷所思的故事。

大家且听我细细道来。

我祖上是大明后期,由江西赣州迁往广西郁林州的谭氏分支。

所在的村名为秀水村,如其名,山青水秀,距今已有四百多年历史,传到我曾祖父这已经是第十七代了。

据说我曾祖父尚在娘胎肚子之时便经历了诸多磨难,最后能顺利出世,实属不易。

曾祖父生于1894年,也就是甲午大海战那年,那时候北洋水师还尚可一战!

国家有难,匹夫有责,又恰逢喜得贵子,曾祖父的父亲,也就是我的高祖父便慷慨的捐了一千兩白银。

官府便送来一幅牌匾,上面写着“民族义士”四个大字。

曾祖父出生的前一年,高祖父突然暴发横财。

在这之前,他不过是个十里八乡小有名气的木匠,修修桌子造造板凳凑合过日子罢了。

高祖父本名谭嘉安,家中独子,一脉单传,小时候得念过两年私塾,从小聪慧过人。

后来家庭变故,迫于生计,十岁便跟了木匠师傅学习手艺。

也正是因为这门手艺,让他意外地得了一笔横财,本该平淡无奇的一生,从此变得风云莫测。

要说我的高祖父为何突然成了暴发户,那还要从慈禧老佛爷的园子说起,大家请听我细细道来。

光绪一十四年,清廷为慈禧太后贺寿,大修颐和园,为筹措资金,北洋李大人推行海防捐。

那时候有钱的大财主为求一官半职,纷纷慷慨解囊,一万两换知县,五万两换知府。

推行了几年后,钱是筹到了不少,但是也都在大明湖打了水漂,反而是官场搞得更是乌烟瘴气,一塌糊涂!

后来,南洋这边的张大人看不过眼,上奏折弹劾下,这才终止了这场闹剧。

筹钱渠道断了,但是这颐和园该修还得修啊。

这修颐和园的木头都是由南洋海外通关运进来的,而清廷当时的官场腐朽,吃拿卡要,里面的道道可深了。

这巨大的开销没办法承受了,就只能想点偏门的路子。

南方宗族传统盛行,几乎每个族姓都会建有本族的祠堂,而有的大姓祠堂,有几百年的历史。

这些祠堂最重要的地方便是屋顶最中间那根横梁,一头挂着钉子一头挂着账本算盘。

寓意丁财两旺,这根横梁往往都是用珍贵的紫檀木做成。

于是官府就下令要征用这些横梁运往京城用做修筑颐和园之用。

虽然不情愿,但是抵不住官府的威逼利诱,最终这个拆横梁的任务落到了我高祖父的身上。

选好代替的木材,挑选好时辰,高祖父就上去开始动工了。

最中间的横梁是最重要的,要拆下来的话首先得拆掉四周的瓦片,再把纵向交搭的木行条拆开。

半天忙活下来,终于把横梁拆下,此时已经夜幕降临。

由于时间紧迫,所以晚上高祖父只能留下来对横梁加以修复,以便赶在明日交付。

当他一个人扶起横梁的时候意外的感到比平常同样的木柴要重许多。

这根木头的异样,让高祖父生感诧异!以前有传说会在房梁上放着什么金银珠宝。

特别是战争年代,这是很隐蔽的藏财方法,难道,这里面真有什么道道?

片刻思索后,高祖父拿起火把照着横梁仔细检查,一圈检查下来,让人意外的事情发生了。

高祖父在横梁中间位置发现了一条极其细微的接口。

当即大赞道:“这榫卯接口真是细微如头发丝啊,要不是年月久远,导致红漆掉落,想必是怎么也发现不了的。”

好奇心驱使下,高祖父拆开了这个榫卯结构,横梁应声断成两截。

高祖父再抬起断节的横梁,用火把一照,直接惊得他瞪大了双眼,久久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原来,这根偌大的横梁中间是空的,填满了黄金。

这些金锭在火把的照耀下,虽然在夜晚,但仍然显得金光闪闪。

许久才反应过来的高祖父,压制住心里的激动,趁着夜黑四下无人,把梁子里的金锭通通捣腾了出来。

接着把横梁按照原样连接好,便偷摸地把金锭搬回了家。

回到家后终于压制不住心中的激动,当着夫人的面就把金锭倒在床上。

这下可把夫人惊得目瞪口呆。

“哇!这这...这么多金子,相公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高祖父连忙捂住夫人的嘴,“嘘!别出声,让人听到召贼!”

夫人又惊又喜的再细声问道:“这金子怎么来的?你倒是说啊!”

高祖父把脸一甩。

“怎么来的?自然是祖宗赏赐给我的……”

然后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对夫人讲了一遍,夫人直呼这是祖宗对我们老谭家的眷顾。

两人连连跪拜,嘴里不停念着祖宗的好,说了一大堆感谢祖宗偏爱的话,还说往后一定会用最旺的香火供奉祖宗。

接着两人数清了,有一百块金锭,每块金锭十两,真真是千两黄金。

这时,细心的夫人问起:“你不是说那横梁的接口红漆脱落你才发现的么,明天万一被他们发现可如何是好?得像个办法才是啊。”

经过夫人提醒,高祖父一拍大腿,这才醒悟。

“还是夫人想的周密啊,为夫这就去处理那根梁子,夫人你好心将这些金子藏好,等我回来。”

随后便拿上前些天去外乡干木匠活剩下的红漆回到祠堂。

先用一些散碎的木料渣子把横梁的中间填满,这样避免太轻了引起怀疑。

再把横梁修复好再补上漆,任凭怎么仔细检查都难以发现接口,这才安心的回到家中。

第二天,官府的人来把横梁抬走,没有发现丝毫的异样,高祖父悬着的心这才算放了下来。

回到家中看着这沉甸甸的金锭,直接拿出去花肯定是不妥的。

两人一合计,想了个注意,分别将黄金小部分小部分的拿到外乡换成白银,毕竟花白银没那么容易着人眼。

回来后这段时间里,高祖父购置了田产,又买了一座大宅院,还给夫人请了丫鬟。

门房也请了看门的老头,厨房也有人料理,这日子过得红红火火,完全就是一副地主老财的模样。

外人一看觉得稀奇,怎么一个木匠突然变得如此有钱了?

夫人替高祖父想了个推辞,就说是上山找木材,在树根底下挖到的。

至于这真假谁也没法去追究,只是从哪天开始,乡里的人有事没事就跑到山上去挖树根。

高祖父木匠出身,可以说除了木工活,其它的都不会,突然有这么多钱了,自然也是把这手艺给丢下了。

整天就是游手好闲,斗蛐蛐养养鸟,混吃等死的模样,最后还染上了打牌九的恶习。

夫人蒋氏虽不是大家闺秀,但是也天生聪明,脑子转的特别快。

一看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就对高祖父提议搞一个家具行,祖宗传下来的手艺可不能丢,而且要发扬光大。

其实夫人这个提议最重要的不是赚钱,而是希望能管住高祖父的心。

毕竟赌博让人倾家荡产妻离子散的例子实在是太多了,人不管多有钱,一旦染上赌博,最终都不会有好结果。


幸好高祖父也听夫人的话,明白了夫人的良苦用心,于是决心戒掉赌瘾,专心投入到营办家具行上。

不久后,家具行开业,又恰巧得夫人怀孕的喜讯,可谓双喜临门。

高祖父一高兴,直接摆上三天流水席,不管是本乡的还是路过的,凡是进来者管饱,不收一分一里。

夫人更是每逢初一十五都会差人在家门口对乞丐和一些外乡逃难过来的人分发一些粥和干粮。

开始高祖父还觉得心痛钱财,后来夫人劝说他,横财得来,要散发一些出去才能长久。

更何况做的是救人的善事,相信祖宗会保佑,我们得到的回报会更多。

高祖父明白夫人是个聪明人,也很尊重夫人的想法,这才没再说什么。

后来这善举传了开来,个个都夸夫人是活菩萨转世,拯救穷苦百姓来的,老谭家也落得个好名声。

家具行开业后,生意很是红火,眼看着日子过得越来越好,家里的银子也越来越多,钱财和名声都有了,但是这夫人的肚子确是闹问题了......

每每到夜深人静之时,夫人的肚子就突发痛感,按理说这怀孕才五个多月,不可能这么早就反应这么大呀?

于是高祖父就差人去请郎中,结果请遍了十里八乡的有名的郎中来看了,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一致的口吻都是什么寒气侵体,易引起腰痛,腹痛。

开的也都是些补气血治宫寒的药引方子,夫人喝了好几天都未见丝毫效果,每每夜半时分肚子仍旧痛得要命。

这可是两人的第一胎啊,可千万不能有事,于是这便成了夫妻二人最大的心事。

白天,高祖父就陪着夫人到庙里求神拜佛,以求母子平安。

晚上就在床边守着,特别是夫人肚子痛的时候,高祖父便侧身让夫人能够依靠,这样能减轻些许痛苦。

但是这终究不是办法,眼看着夫人的肚子一天比一天痛,高祖父一天天也跟着胆战心惊。

这时的高祖父已经无暇顾及家具行生意,只能选了个掌柜,全权交给掌柜先生来打理。

一日深夜,夫人的肚子再次痛得厉害,叫声响彻了整座宅子。

高祖父叫人去再请大夫,其它的下人有的烧水给夫人泡脚驱寒,有的拿拿毛巾敷肚子,十多个下人火急火燎的。

这时候,大门外却响起了一个乞丐的叫喊声:“主家哎,能不能施舍一些吃的,要饿出人命了。”

门房的老陈头听到后,就出门驱赶:“去去去,没眼力劲的,我家夫人这肚子痛的,没工夫搭理你,赶紧走。”

“你家夫人肚子痛干我何事,我只是要些吃的。”

“没有,赶紧走,不然我可动手了。”

老陈头大声喝道。

门外的响声惊到了高祖父和夫人,随即差人去问是怎么回事。

下人回禀:“老爷,门外来了个乞丐,硬是要求给吃的,不然不肯走。”

高祖父一听,虽然来气,但是还是照着夫人的做法,叫人拿了些吃的去交给乞丐,将他打发走。

可没想到,这乞丐拿到吃的后,不仅没有离开,反而还索要一壶酒和一套衣服。

高祖父一听实在忍受不了:“岂有此理,明知道我夫人在正受难中,却这般不识趣,得了吃的还不知足,去几个人,将那乞丐打走。”

夫人一听急了,忍着肚子的钻心疼痛,还是制止了高祖父的做法。

“老爷,好事做到底,现在这么冷的天,给他套衣服或许能救他一命,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就给他吧。”

高祖父心疼夫人,不想惹夫人不悦,就照着夫人的说法做了。

门房的老陈头将衣服好酒拿出去交给乞丐,正要转身回去的时候,突然再次传来乞丐的声音。

“你家夫人,可是身怀六甲,每到深夜就会钻心疼痛,到了清晨疼痛便会自动消失?”

老陈头感到诧异,这乞丐看着是外乡来的,他怎么知道夫人的情况?

随后回身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些,是谁人告诉你的?”

乞丐笑了笑:“没人告诉我,你家夫人的痛疾,不是正常的药物能治得了的。”

“难道你懂治?”老陈头双眼放光的看着乞丐。

“可以试试!”乞丐淡淡的回了一声。

老陈头听后飞奔回去向高祖父禀告。

“老爷老爷,外边那个乞丐说能治夫人的病。”

高祖父一听,兴奋地立马站起身,就像找到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往大门冲出去,管家和老陈头还有几名家丁也后脚跟着跑出去。

出门后一看,见到来人是一名衣衫不整,胡子拉碴的老头。

“那乞丐...不是,这位老先生,你可真的治得了我夫人的痛疾?”

“治得了治不了,这不单单在于我。”

高祖父对乞丐的话虽然有疑问,但是还是看到了希望。

“那太好了,那就请先生进来帮我夫人诊断。”

老先生点了点头。

众人回到房间后,老先生说道:“谭老爷,太多人在这,怕容易误诊,只要你留下陪同夫人就好。”

高祖父听后朝着其它人挥了挥手,待众人退去,乞丐这才表明了真实身份。

原来,这老先生不是乞丐,而是假装成乞丐的一名道士。

高祖父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搞得无解,正想开口问道,道士就打断了他的话。

“谭老爷,先不说我道士的身份,现在夫人的病情要紧。”

这道士也不给夫人把脉,接着就问道:‘谭老爷,你可愿如实奉告,你家这横财是怎么来的?’

高祖父听后一时面红耳赤,不知怎么回答是好,于是问道:“这关我夫人病情什么事?”

“谭老爷,你夫人这不是病,这是招了邪气,这或许就和你的横财相关。”

高祖父一听心中大惊失色,看着床上已经痛得没有力气说话的夫人,心中才决定对道士如实相告。

把这突来的横财的事对道士一五一十的述说完后,高祖父渴望又祈求的眼神望着道士。

“事情的经过我都实话实说了,没有丝毫隐瞒,还望道士仙长想想办法,救救我的夫人啊。”

道士捋了捋花白的胡须:“果然猜的没错,您夫人这是中了邪气。”


高祖父一听,眼里充满了疑惑。

“可是我的夫人没有去过邪祟之地,又怎么会沾染这些呢?”

“谭老爷,你马上派人去你们祠堂的梁上看看,那枚悬挂着的子孙丁可还稳固,看回来你就明白了。”

高祖父思索了片刻,虽然还是充满疑惑,但还是按照道士的说法,派人去查看了。

一会的功夫,管家领着两名家丁回报:“老爷,那枚子孙钉还挂得好好的,不歪不斜。”

道士听后一脸的无解:“这就奇了怪了,这子孙钉如果真的没出问题,那夫人不可能这样啊?”

“这…这可不是嘛,道长你看,我就说我夫人的病与此事无关了。”

高祖父应和着,心中稍有安慰,毕竟觉得夫人不是因为自己才搞成这样。

这时,道士突然喝道:“你这财奴,肯定还有什么事隐瞒的,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今日不如实说来,你夫人的小命都要难保。”

高祖父被道士的话吓出了一身冷汗,虽然自己爱财,但是跟自己夫人的性命比起来,还是会选择夫人的。

于是,高祖父这才吞吞吐吐的将所有实情和盘托出。

原来,在得了本族祠堂横梁的第一笔横财之后,高祖父鬼迷心窍的又打起了其它姓氏祠堂的主意。

最后瞄上了外乡的一个年代很久远的罗氏祠堂,这祠堂所在,正是北市乡杨梅村。

身为木匠出身的高祖父,去到在底下一眼望上去就能分辨出横梁是什么木头做的。

如果是紫檀木或者黄花梨这类的珍贵木头,那肯定错不了,中间八成藏有宝贝。

就这样,高祖父以答应维修更换好新横梁,和花了一百两银子的代价,顺利买下了这家祠堂最中间的横梁。

当横梁顺利搬下来那一刻,他急忙上前仔细查看,果然有头发丝般大小的细缝。

心中大喜,觉得自己聪慧过人,当即亲自把横梁运走。

这回得了五百两黄金,还有一些珠宝首饰,赚得盆满钵满,这算是高祖父的第二桶金。

高祖父笑得门牙都掉了一颗,后来还托人用金粒做成牙齿镶上去。

事情说到这里,高祖父害羞的用手捂住了他那金光闪闪的金门牙,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道士这才恍然大悟,不过他在乎的不是高祖父说的那些金子和珠宝,而是这祠堂的情况。

“谭老爷啊,你千不该万不该,偏偏还是去动了别人族姓的祠堂,这下可惹了大祸了呀。”

高祖父以为道士担心的是那家祠堂的后人会找自己麻烦。

随即说道:“道士仙长,您就别吓我了,那祠堂的后人不会知道这回事,更不会清楚那横梁中藏着宝贝的,祸从何来?”

见高祖父理解错了自己的意思,而且还是一副财迷样子,道士这回是真的生气了。

再次赤声喝道:“你这个谭老财,真是财迷心窍,用你的金子做一副棺材,抱着这金棺材睡觉吧。”

道士说完,起身就要出屋。

高祖父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了,不单是担心夫人的肚子,更害怕自己的小命难保。

于是当即跪下拖着道士的腿,哭喊着:“道士仙长,是我做错了,我不该如此贪财,还请道士仙长发发慈悲,救救我夫人的性命和肚子的孩子啊。”

道士拧不过高祖父的死缠烂打,回过身道:“你这财奴,还算没到没救的那一步,今天被我遇上了,念在你夫人菩萨心肠的份上,我就帮你这一回,至于结果如何,还是要看看天意了。”

听闻道士答应帮忙后,高祖父这才止住了哭声:“谢谢道士仙长谢谢道士仙长,您只要帮我度过这个难关,多少钱我都愿意给。”

道士一脸的无奈:“我毕生最厌恶就是满口都是钱钱钱的人,帮你是缘分也是你夫人的造化,你先起来吧。”

“是是是,道士仙长说得对。”

高祖父小声应和着。

“谭老爷,你马上差人去那个外乡的祠堂,去查看横梁上的子孙钉是否有异样!”

“好的仙长,吴管家!”

吴管家听闻老爷叫喊,急忙快步跑进屋来。

“老爷,有何事吩咐?”

高祖父挺直了腰板,郑地有声的说道:“你速速去北市乡杨梅村的罗氏祠堂查看,看看祠堂最中间的横梁挂着的子孙钉有无异样,特别是那根绑着钉子的麻绳,如有异样,马上回来禀告。”

“好的老爷,我这就动身。”

吴管家马上带着两个家丁架着马车就出发,此处离北市杨梅村足足有六七十里路。

顺利的话,都要到明日响午才能回到。

这些事情交代完后,天色已经渐渐亮了。

这时夫人的肚子却还是疼痛不止,高祖父急忙上前,坐着床边给肩膀夫人依靠着,安抚着夫人。

高祖父随后战战兢兢的说道:“奇...奇怪了,往常半夜夫人的肚子虽然也疼痛难忍,但是一到天微微亮后,疼痛便会自动消失,今日这是何故?天都要大亮了,疼痛却还不止?”

道士听后也上前给夫人把脉:“夫人脉象虚弱,气血亏虚,往常邪气只是入肝,肝,夜晚修养者,邪气入肝所以才会半夜疼痛。”

“而现在天亮了也疼痛,想必是邪气已经入肺了,等到邪气攻心的话,就算是大罗神仙下凡也无济于事啊!”

听完道士的话,高祖父打了个冷颤!

“那我夫人怎么办?仙长啊,您可要救救我的苦命夫人啊,她可是无辜的啊。”

高祖父边哭边祈求着,鼻涕眼泪一把把的流。

“你现在知道你夫人是无辜的啦?早干嘛去了?”

高祖父擦着鼻涕眼泪回到:“知道了知道了,现在就算是散尽家财,换我夫人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行了,别哭了,你夫人暂时还死不了,我这里有药丸一颗,吃下去可以暂时压制住体内的邪气,你给帮她服下去吧。”

高祖父听后喜出望外的接过药丸,再去取来一碗温水,让夫人服用。

这药丸太大了,夫人难以下咽,高祖父又把药丸子从夫人嘴里抠出来,再将它分成两半,夫人这才顺利服下。


待夫人把药丸服下后,道士取出一张黄符,随后将黄符折成一个三角形交给高祖父。

“这黄符具有驱邪的作用,你将它用针线绣于夫人的衣服胸口的位置,可以暂时抵住邪气侵入心脏,不过这也只是治标不治本的方法。”

高祖父应声后,就吩咐丫鬟赶紧拿针线来,把黄符绣稳于夫人衣服胸口的位置。

夫人吃过药丸,又有了黄符的保护,疼痛便有了好转,丫鬟拿来白粥喂她喝了半碗,这才得已睡下休息。

看到夫人暂时止住了疼痛,高祖父的心稍稍得以平稳。

大家都忙活了一夜,虽然累,但是却毫无睡意,感觉到肚子的饿意,高祖父邀请道士移步到后堂饭厅吃早点。

高祖父小心翼翼的帮道士盛了碗粥。

“道士仙长,昨夜忙的火急火燎的,一时忘记问您贵姓了?”

道士接过粥后:“我姓黄。”

就喝了起来,想必也是真的饿急了。

高祖父表情略显歉意:“黄道长,昨晚您在门口时没有表明身份,我一时不知是高人驾到,口出狂言,多有得罪,还望海涵。”

高祖父虽然不是什么秀才出身,却得念过两年私塾。

再加上十几年的木匠经历,接触的也多是地主乡绅,耳濡目染的,一番恭维的说辞自然不在话下。

这黄道长看到我高祖父如此谦虚,也颇为知书达礼的,对他的厌恶才稍有改观。

“不知者不怪,其实贫道的本意也是想看看你这家人是否真有怜悯之心,我也是为你夫人的菩萨心肠所动,这才决定过来的。”

高祖父此时心里一颤,原来这黄道长昨夜是考验人的,得亏昨晚没有叫人强行将黄道长赶走啊,不然真是大罗神仙都救不了我老谭家了。

静下来的高祖父随即问道:“黄道长,我夫人到底是怎么染上那邪祟的东西?和那北市杨梅村的罗氏祠堂又有何关系呢?”

“如果说祠堂的金宝不能动,可是我们族姓祠堂的也拿了,先前却不见有什么不妥。”

黄道长看出高祖父心中的疑问,如果不讲得清楚一些,恐怕日后还会再犯。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你可以拿自己族姓祠堂的宝贝,这也算是自己祖宗给你的赏赐。”

“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打上了别人族姓祠堂的主意,这是动别人祖宗留给自己后人的财富啊,这是断人后路,人家祖宗不惩罚你惩罚谁啊?”

高祖父连忙继续问道:“可是,要惩罚也是惩罚我啊,为什么惩罚到我夫人头上了?这和我夫人不相干啊!”

黄道长冷眼对着我高祖父:“为什么?那根横梁一边挂着子孙钉,一边挂着账本和算盘,本该寓意着丁财两旺的,你把财拿走了,你猜人家祖宗还能惩罚你什么?”

听到这,高祖父被吓得张大了双眼:“这....这难道是要惩罚我的子孙后代?”

“没错!”

黄道长一脸无奈的应道。

这下,高祖父被吓得后背一阵凉意,目瞪口呆的,久久才回过神来。

随后哭着央求“黄道长啊,黄仙人啊,您可以救救我老谭家啊,我老谭家真要在我这断了香火,我怎么有脸面去见列祖列宗啊。”

“谭老爷,事已至此了,你现在哭抵什么用处,接下来只能是想办法解决,我会尽力帮助,而且夫人为人心善,相信吉人自有天相的。”

听到黄道长语气平和的说着,高祖父似乎是猜到了黄道长已经有应对的办法。

于是又擦着眼泪问道:“黄道长想到了什么应对的办法了么?”

黄道长刚要开口,大门外就传来吴管家的叫喊声:“老爷老爷,我回来了。”

吴管家急冲冲的,边喊着边往屋子里跑。

高祖父:“快说,怎么样了?”

吴管家擦着额头上的大汗:“老爷,正如道长的猜测,绑钉子的麻绳都裂开了一大半,那枚子孙钉歪歪斜斜的,眼看着都要掉下来了。”

黄道长立马追问:“你可看清楚了?那账本和算盘如何?”

“只是子孙钉有异样,账本和算盘好好的,我亲眼所见,千真万确。”

黄道长捋了捋花白的胡须:“果然如此,找到了根源,那接下来就能对症下药了。”

高祖父一副可怜巴巴地望着黄道长。

“道长,既然已经明确根源,那就有劳您快些施法,也好让我那苦命的夫人早些解除痛患才是。”

说完,高祖父瞟了一眼吴管家,示意让他先退出门外。

这么做倒不是不信任吴管家,而是盗人祖宗钱财毕竟不是光彩之事,尽量不能让太多人知道为好。

黄道长也是见吴管家退去,方才说道。

“谭老爷,盗取他人祖宗留给后人的福禄,可是极其损阴德的事。”

“我念你是一时财迷心窍,且夫人也是一心向善,做了许多善事,我不忍看到夫人遭此劫难,这才帮你,你以后定要改过自新,不然天不饶你!”

高祖父应声后低下了头,“这次要不是遇到了黄道长出手相助,恐怕我老谭家将要不复存在了,只要能渡过此劫难,定当一心向善,不会再沾染那些个败坏道德之事了。”

黄道长脸上露出些许慰籍。

“那根被你买下来的横梁,现在何处?”

“被我放在家具行的木工坊了,道长的意思是?”

“没错。”

黄道长站起身双手置于后背继续说道。

“拿人东西应当原封不动还回去,这样主人家才有可能原谅你,眼下需要马上找来那根横梁,把原来的金子珠宝数量如数奉还,填进去,再将横梁放回原处。”

高祖父还是担忧的皱了皱眉。

“可是道长,这横梁已经被我拆开过,金子珠宝也拿出来了,怎么还能叫原封不动呢?”

黄道长回过身:“我会挑选良辰吉日,做一场法事,相当于替你赔礼道歉,你再捐出些银两给杨梅村,用于修缮通往祠堂的路。”

“再叫戏班子来祠堂唱一场戏,故去的人都爱看戏,我想那罗氏的祖宗也不至于再跟你计较了。”


黄道长的话瞬间让高祖父喜出望外。

“那么道长,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呢?”

只见黄道长闭上眼睛,掐着手指,嘴里嘟囔了一会。

“三天后,也就是初六,宜动土搬迁。”

“还要等三天?道长,只怕...只怕是我夫人熬不下去啊!”

高祖父瞬间又一脸忧愁!

“我等会回去后,会差人今晚给你送来三颗药丸,待夫人疼痛之时给她服下,一日一颗,可暂时保住夫人的性命。”

“那就太好了,多谢道长。”

黄道长也不理会高祖父的话,随后说道:“谭老爷,到那天你需要准备好红枣、发糕、龙骨花、纸钱,还要将那根横梁重新油上红漆。”

高祖父的表情略有不解:“道长,红枣寓意早生贵子,发糕寓意发财,可是这花是和解?”

黄道长瞥了一眼高祖父:“这花,寓意花开富贵,节节高升,希望以后都能有好兆头,是为罗氏也是为了你老谭家。”

“原来如此,请道长放心,到那天我定会安排妥当。”

“好,那我就先回去了,切记我交代的事。”

“好的道长,有劳您了。”

高祖父拱手弯腰,朝着黄道长做了个揖,随后陪送着黄道长出了大门,一直到望不清黄道长的背影这才转身回去。

“吴管家!”

吴管家闻声小跑了过来:“来了老爷。”

“你马上备马车,我要去一趟家具行。”

“好的老爷。”

这时,身体稍有恢复的夫人,闻声后,再两名丫鬟的搀扶下,踉踉跄跄的走了出来,有气无力的问道:“老爷,你这时候去家具行何事?”

要是平时身体没毛病的时候,夫人恨不得逼着高祖父天天去家具行,但是现在自己这样的情况,实在是想着自己的丈夫能在身旁陪着,也能安心一些。

高祖父看出了夫人心中的忧虑,马上上前扶住夫人的身子。

“我此去要办得事是关乎能否治好夫人的痛疾,这也是黄道长所交代的,夫人请放心,不用多久,我办完就回来。”

夫人清楚缘由后,只能告诫高祖父要事事小心。

随后高祖父又将今晚有人送药丸来的事告知吴管家,让他务必将药丸给丫鬟帮夫人服下。

备好马车后,两名家丁驾着马车,载着高祖父就往家具行赶去。

半个时辰后,几人来到了家具行,看到我高祖父来后,刘掌柜出门迎接。

“东家的,您今天怎么来了?夫人的身体好些了吗?”

说着恭敬地迎着高祖父进门。

高祖父坐下后:“老刘,我前些日子从外乡运回来的那根紫檀木的横梁,马上叫人将它搬出来。”

“东家的是说那断节的横梁?”

“没错!快叫人将它抬出来吧。”

说着,高祖父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哦,那根横梁有人出了五十两银子,已经卖了,东家的怎么问起这事了?”

刘掌柜还以为高祖父会夸赞自己一番,没想到得来了一顿臭骂!

高祖父当即面红耳赤,火冒三丈,将茶杯摔在地上,站起身大声呵斥!

“你这蠢货,怎能把它卖了去,坏了我大事,我打断你的狗腿!”

这吓得刘掌柜立马跪下,浑身哆嗦。

“东...东家的,我见那根横梁放在杂物房里已经有些日子,都满是灰尘了,而且又是段成两截的,以为没有什么大用处,恰巧有人愿意买,又见您这段时间忙于家里的事,所以这才没有向您禀报。”

高祖父稍微平静下来后,觉得也不全是刘掌柜的错,这断截的木头,别说是五十两,有人能出三十两都不错了。

怪只怪自己当初没有交代清楚这跟横梁不许卖,但是那时候谁又能预料得到后来的这些事呢?想到这些后,高祖父的怒气才稍微减了些。

“摆了,你起来吧,买横梁的是何人?知不知道他住何处?”

刘掌柜哆嗦着起身后:“知道知道,买横梁的人姓罗,那天是我叫人驾马车把横梁运送过去的,我这就去把车马夫找来。”

这车马夫主要是替高祖父的家具行送货为生,所以都是在门口外面等着。

刘掌柜把这车马夫找来后,高祖父给了他十两银子,让他带路去找那个买下横梁的人。

两驾马车使出了县城,朝着经过了过河的木桥,又穿过了一片树木茂密的丘陵,一路飞驰而去。

路上高祖父钻出头来,朝着前面的马车喊道:“老师傅,劳烦再快一点,我的事很急。”

“已经很快了。”

这时候,高祖父内心诧异,这路怎么这么熟悉?

于是又对着车马夫高声喊道:“老师傅,这路是不是通往北市乡的?”

车马夫一边用鞭子抽打着马屁股,一边转过头来:“没错,正是去往北市乡的路。”

高祖父脑子空白了一阵,这怎么回事?难道买横梁的人真是杨梅村的人?

再过了半时辰,两驾马车终于停在了一户人家的门口,这户人家正是杨梅村的地界。

但奇怪的是,这人家在村边上,离其它的人家出奇的远,方圆百米内只有这一户。

从外面一看,这户人家还算是比较富裕的,大门也做得挺气派。

几人下车后,高祖父命家丁去敲门。

一阵敲门声后,大门终于打开了,开门的是一个老头,这老头脸上长了很多痤疮,很是难看,甚至可以用畸形怪状来形容。

几人被吓了一跳,接着家丁哆哆嗦嗦的问道。

“请...请问这里可是姓罗的人家?我家老爷有事前来拜访。”

“你们是何人?有何事?我家少爷不欢迎生人进门。”

这老头冷冷的回了一句。

高祖父急忙上前:“这位老人家,我是那县城里家具行的,叫谭嘉安,此次前来,是想要回最近被你家人买去的那根断截的横梁。”

老头听后冷眼看了一下高祖父:“什么横梁,我不知道,请你们马上离开。”

说着就要把门关上。

高祖父见状,急忙伸手阻挡,又再用恳求的语气说明绝无恶意,两名家丁也跟着用手阻挡着,不给大门关上。

一番吵闹声后,又见到有一名四十来岁模样的男人走了出来。

“张叔,外面是何人?何事吵闹?”

“哦,大少爷,外面来人说是县城家具行的,非要进来,还说什么要讨回那根横梁。”

“那就叫他们进来吧。”

听到他家大少爷发话后,老头才开门让高祖父几人进来。


得了主人家许可后,高祖父一行几人得以进来到院子里。

职业敏感的高祖父大概看了一圈,这才注意到,这是两进两出四合院宅子。

这宅子前庭种满了桃树,再一眼望去,前堂也满是柏树和龙骨的盆栽,相传这几样都是驱邪避魔的。

心中虽有不解,但是初来乍到,也不好过问。

回过神来的高祖父先是朝着那名男子拱手做了个揖:“请问兄台可是姓罗?”

那男子也回了个揖:“我是姓罗。”

“哦,那请问罗兄,前些日子可曾在县城家具行买了那根断截的横梁?”

“没错,何有此问?”

高祖父一听,脸上终于散去了些许忧愁。

“罗兄,实不相瞒,我正是那家具行的老板,此番前来,是想要回那横梁。”

“县城家具行的谭老爷嘛,我认得你,前些日子不就是你来买走了我们祠堂的横梁木。”

说完,这男子眼珠子打了个转,随后转身往后堂望了一眼后又回过神来,又继续说道:“可这横梁木现已经被我买下许久了,你要反悔不成?”

这时,那开门的老头又死死地盯了一眼我高祖父,高祖父不解,只得赔了一个笑脸。

原本高祖父听到这男子说认识自己,总归比较好办一些,刚想松一口气,却不曾想到这男子以为自己要反悔,于是高祖父只得急忙辩解。

“不不不,罗兄您且听我说,并非是我要反悔,而是这横梁对我来说事关重大,实在是没办法这才登门叨扰,我愿意出一百两银子买回来,您看怎么样?”

男子直勾勾的看了一眼我高祖父,随后一声冷笑。

“一百两?哈哈,你认为我缺那一百两么?你谭老爷这才有钱了多少日子啊?就学会狗眼看人低了?”

“你这人怎么好不识趣,我家老爷都愿意给出双倍价钱了,你愿不愿意罢了,却这么恶语伤人,难道你就高人一等了?”

高祖父带来的其中一名家丁好气道。

“哈哈,好一张巧嘴,谭老爷真是不简单啊,连家丁都如此伶牙俐齿!”

那男子又冷言调侃。

高祖父见状只得摊开手往后挥了挥,示意家丁退下,随后走近那罗姓男子。

“罗兄,那根断截的横梁,想必你买回来也寻不到用处,只是我内人对菩萨甚是信仰,所以这才想着用那根熏过香火的横梁来雕刻一尊菩萨像。”

“这才厚着脸皮来叨扰,还请罗兄莫要见怪,您要是同意,我愿出到五百两,还望罗兄成全。”

高祖父说完,再次拱手弯腰作了个揖。

这罗姓男子思索片刻后,不仅没有回答,反而转身朝着内堂走去。

高祖父几人不明所以,着急忙慌的在院子里辗转反侧。

“这是何意啊?要多少钱都好说,只怕人家死不同意,这可如何是好啊!”

“老爷老爷,您别着急,说不定他这是回去搬横梁去了呢。”

又是刚才那家丁在一旁着安慰我高祖父。

另一边,那罗姓男子一直回到二庭院西厢一个较为隐蔽的房间。

这房间需要经过一条极不显眼的小道才能到达,门口又有一棵桃树遮挡,所以外人进来,没有本家人带路的话,是极其难以发现得了的。

男子推开门进到屋子后,原来屋子里面堆了一大堆字画和瓷瓶瓦罐之类的东西,而那根断截的横梁也摆在这房内靠墙的地方。

男子双手扶起横梁再仔细打量了一番,又放了回去。

自言自语说道:“也不知这横梁有什么奥秘,惹得他谭老财两番前来找寻,除了中间空的,我是怎么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难道真如他谭老财所说,是为夫人雕刻菩萨?”

男子顿了顿,交着双手放于胸前,又继续嘟喃:“不对,他谭老财也算家财万贯了,花个百十两银子找个上好的木料雕刻菩萨还不容易,哪用的着来这。”

说道这,这男子当即一拍大腿:“嗯对!这其中定有隐情,我何不将横梁送回给他,看看他作何用处!”

随后这男子便抱起其中一段横梁就往外走,走出了那个隐蔽的房间,当经过二庭院西厢房的时候,听得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

“金儿,谨记你爹爹临终前的话,莫不可再做那些事……”

这时屋内突然传来一阵念珠掉落的响声,女人不再说话。

这男子没有理会,又继续抱着横梁往外走,走到了前堂后。

“谭老爷,横梁奉上。”

高祖父听得叫喊,立刻转身跑上去接过横梁,脸上的喜悦溢于言表。

激动的说道:“太好了真是太好了,罗兄,真的是万分感谢。”

“谭老爷客气,您先在这稍等片刻,另一段横梁我这就再去取来。”

“好好好!劳烦罗兄了。”

不一会儿,这男子就把另一段抗了出来,高祖父让家丁上前接过:“你们二人先将横梁搬上马车,绑紧实了。”

“姥爷放心。”

“罗兄,真是万分感谢,还不忘请教罗兄,大名是?”

“喔,你看,也是我疏忽了,我单名一个金,谭老爷您叫我名字就好了。”

“好!罗金兄,你也不用叫我什么老爷老爷的,我比你小些,可以叫我谭老弟。”

罗金笑了笑:“谭老弟真是爽快人。”

高祖父看了一眼大门外面,横梁已经绑好了,便从兜里拿出五百两票子。

“来,罗金兄,这是五百两银票,您拿好。”

罗金推脱:“不可不了,相似便是缘分,况且我夫人与你夫人都信仰菩萨,为菩萨做点事,怎能论钱财,这钱我是万万不可收的。”

罗金的一番说辞,差点让高祖父感动落泪,又是一番推辞之后,高祖父拧不过罗金,只好将银票收回。

罗金将高祖父送出门口后,二人就此别过,待高祖父的马车使出去一小段路。

让高祖父怎么也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罗金立马转身回去,去到后院的马厩牵了一匹高头大马出来,骑上马就后脚跟着高祖父而去。

罗金特意放慢速度,保持好距离,以免被发现,就这样一路尾随着,跟出了四五里路。


这时,高祖父一行人的两架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罗金不知道是何情况,只得急忙下马,牵着马躲进旁边的树林之中。

原来,忙晕了头的高祖父这时候才想起来,现在刚好就在杨梅村。

而要换罗氏祠堂的横梁,肯定要先找人家村里管事的人商量,人家答应了才成啊。

不由分说,一合计后,高祖父让其中一名家丁和带路的车马夫先将横梁运回家中。

而自己则和另一名家丁掉头回去杨梅村。

此时,天色已经暗了,就这样,两架马车分头在黑夜中,借着灰蒙的月光而走。

而躲在树林里的罗金不知何意,两架马车不知道跟哪架,思索片刻后。

“那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只要我跟着谭老财,就不怕不知道横梁的秘密。”

罗金自说一通后,当即上马跟着我高祖父的马车而去。

没想到高祖父的马车往回走了一里后,却没有走向回杨梅村的路,反而鬼使神差的岔到了另一条路去。

罗金这时候诧异了,“奇了怪了,这谭老财是去哪?”

虽然心中不解,也只能继续跟着。

没想到接下来让罗金直接懵了,只见高祖父的马车兜兜转转的,一直在这条路上半里路内来回打转转。

这下搞得罗金躲也不是藏也不是,刚上马没拍打两下马屁股,又见前面的马车停下来掉头,只得又进林子躲藏,甚是别扭。

最后罗金实在是憋不住了,只能现身上前查看。

“谭老弟,您方才不是回去了?怎么又出现在此地?”

正被吓出一身冷汗的高祖父,听到喊声后,慌忙的探头出来。

“哎呀,罗金兄,你能出现真是太好了,方才我也不知为何,车子就这样走着走着都回到原地,明明是按照一个方向走的,却总是离不开这里。”

说着,高祖父提起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罗金稍显吃惊的说道:“这,莫不是遇到那鬼打墙了吧?”

高祖父被吓了一跳,额头又冒出了冷汗:“鬼……鬼打墙?你是说鬼打墙?”

说完,高祖父和家丁对视了一眼,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罗金:“很有可能是,谭老弟,你们去那黑风山那个做什么?”

高祖父回过神来瞪大了眼睛:“黑风山?这不是回杨梅村的路么?”

罗金叹了叹气:“这是去黑风山的路,那黑风山可是个乱坟岗,邪气很重,如要是夜晚闯了进去,后果不堪设想啊,我想定是有什么瘴气作祟,让你们一时迷了心智,这才遇上了鬼打墙。”

虽然也听过鬼打墙这回事,但也只是听说过,没想到现在却亲身经历了一回,要不是遇到罗金,恐怕自己早已凶多吉少了。

想到这,高祖不由得后背一阵凉意袭来。

听到这里,也许你们会感到不解,如果是有什么东西用鬼打墙的障眼法让我高祖父往黑风山走。

那为何马车又只在这段路来回折腾,而没有直直驶去黑风山呢?

这里面的缘由也是后来我高祖父老年时跟我祖父讲起,我再通过我祖父知道的。

大家别急,往后我会再道来,现在我们先接着往下说。

幸得罗金搭救,我高祖父一番感谢说辞后,罗金在前面带路,领着后面的马车顺利的回到了杨梅村。

“谭老弟,再往前走一小段路就进村了,已经安全,我不便陪同,就先回家了,还请见谅。”

“好的,今日得罗金兄搭救已万分感谢,后又陪同我到这里,实属辛苦,罗金兄的恩德我定铭记于心,他日得空定当登门拜访!”

“好的,随时恭候谭老弟。”

两人再度分别,不一会儿,马车进到了村子里面。

此时已经是亥时,那个年代的人晚上没有什么乐子,多数人都是早早就睡下。

马蹄声和车轮声惊醒了村中许多户人家,人们纷纷起床,拿着刀叉木棍,点了火把开门走出来查看。

高祖父下了马车赶紧朝着众人一一做了个拱手礼:“打扰到各位乡亲休息,实在是抱歉,只是我有紧急的事,所以只能连夜赶来……”

人群之中,有名老者觉得我高祖父的身影熟悉,拿着火把走上前一看,这才确认。

“这不是前段时间来买我们祠堂横梁的谭老爷吗?怎么深夜过来,是为何事啊?”

这名老者正是杨梅村的里正,同时也是这罗氏一族的族长,这族长六十来岁,虽是一名老实本分的庄稼汉,但是在宗族里的威望极高!

先前我高祖父来买横梁的时候就是这位族长接待的。

听得族长认出了是谭老爷之后,大家的警惕心才放了下来,也放下了手中的家伙,要说也不能怪这些村民小题大做。

而是那段历史恰恰是我国东南地区民间械斗最严重的时候,也就是后来称为的土客大械斗。

两广土客大械斗可以是说中国历史上历时最久,伤亡人数最多,危害最严重的民间冲突。

整个土客大械斗整整持续了几十年之久,伤亡百万人之多,那时候村与村之间,不同的族姓之间打得你死我活。

有的小村子甚至是遭到屠村灭族的灾难,所以当时的村民警惕性都特别高。

特别是大晚上的,后来这场械斗在清廷的调解下才慢慢结束。

族长招呼众人散去,把高祖父领进屋内。

接着高祖父跟族长说明此番深夜前来的缘由后,族长不解:“谭老爷这横梁刚换了不久,这怎么又要换回之前的?”

“老族长,不瞒您说,我要先对您和咱们杨梅村的父老乡亲赔不是。”

说着,高祖父单膝跪地,双手拱着抱于额头。

老族长见状连忙将我高祖父扶起:“谭老爷,不必这样,你且说来。”

然后高祖父将子孙钉有异样,需要重新换回原来的横梁,再做法事才能消解的想法告实了族长。

当然,高祖父隐瞒了横梁中间有宝贝的事。

族长听后,大惊失色;“啊,此事当真?”

“千真万确。”

“我罗氏的子孙钉比我的性命还重要,谭老爷,我即刻就过去查看。”

“好的族长,我随你一同前去。”


族长随后叫人去通知各房的房长,叫他们马上集中到祠堂,有重大事宜商量。

安排人去通知后,族长就拿着火把,领着我高祖父先赶到了祠堂。

进到祠堂,族长举着火把望横梁的子孙钉定眼一看,这才发现,那子孙钉已经倾斜的明显,麻绳也裂开了大半。

族长大惊失色:“啊!这....这是怎么回事?这子孙钉用的是几十年才结成的老麻绳捆绑,甚是结实,前段时间还好好的,而今怎成了这样?”

说话间,各房的房长纷纷到来。

“族长,这么晚了,叫我们来有何事?”

“是啊族长,这么晚了,大家都睡下了,是有什么事啊?”

族长长叹一声,苦着脸说道:“你们往上看一下那子孙钉就知道了。”

几名房长不知族长的话是何意,便抬头往上看去。

“啊!”

几人纷纷大惊。

“族...族长,这子孙钉怎么回事?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也是方才知道啊,这还是谭老爷告知我的。”

“哦,谭老爷?”

其中一名房长转过头来看向我高祖父,继续问道:“谭老爷你是怎么知道的?”

“对啊,谭老爷,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不会是和你有关吧?”

另一名房长接过了话。

“莫不是,你谭老爷先前给我们换的新横梁有问题,才导致这样的?”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不停的在质问着我高祖父。

“好了,大家先停下,谭老爷,你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望你如实相告。”

族长示意大家先冷静后,转头直直的看向了我高祖父,几名房长虽然停下了质问的声音,但是看向我高祖父的眼神似乎是要吃人一般。

高祖父被吓得大气不敢喘多一口,眼神充满了慌张,说来估计今夜怕是难以脱身了。

可是不说,我苦命夫人的痛疾解除不了,恐怕小命难保,罢了,要死也是我老谭得的报应,内心挣扎了好一会儿。

“族长,各位房长事情是这样......”

高祖父把子孙钉有异样,需要换回原来那根横梁,然后再做一场法事才能破解的事,一五一十的说开来。

当然,只说子孙钉是因为被换了旧的横梁才会变成这样的,将横梁中有宝贝的事给隐瞒了。

但是,即使这样,也让各房长瞬间怒火中烧。

“你个地主老财,这子孙钉关乎我罗氏后代香火能否兴旺,这事你要是解决了,我们就饶了你狗命,要是解决不了,祖宗怪罪下来,我们就先取了你的狗命。”

“对,这事你定要给我们个交代。”

“族长,先将他绑起来,别给他溜了。”

几名房长怒气冲天的,说着就恨不得将我高祖父痛打一顿!

高祖父慌张的哀求着。

“族长,各位房长,请你们相信我,既然我已经找到解决的办法了,就一定会办到。”

可是不管高祖父如何哀求解释,都无济于事。

族长也满是怒火:“来人,将他二人绑起来。”

其它几位族人听到族长的命令后,立即控制了高祖父和家丁,将二人捆绑于门口的柱子上。

“族长,你们不给我回去的话,我怎么带法师过来,而且做法事前还要提前准备很多事物。”

族长听后,思索了片刻:“谭老爷,不是我为难你,而是这子孙钉的事不解决了,我没办法跟族人交代,我现在将你的家丁放回去,需要做的准备你交代他便是,至于你,只能先留在这了。”

高祖父也只能妥协:“那请族长暂且将我放开,我需要写一封信,让家丁交于我夫人,家里只有我夫人清楚这事情的来龙去脉。”

“行,谅你也耍不出什么花样。”

高祖父写好信交给家丁后:“你需快快赶回家中,将这信亲手交给夫人。”

“老爷,小人明白了。”

家丁接过信件,转身正要走。

“等等。”

高祖父叫住了家丁:“你万不可将我被困于杨梅村的事告诉夫人,以免她担心,你就说我需在这边做其它的准备就好。”

“放心老爷,我记住了。”

家丁即刻出门,上了马车立马出发,没一会就消失在黑夜中。

而这时候,却有一人骑着马,悄悄的跟在了后面.....

另一边,这么晚,我高祖父等人还没回来,夫人和吴管家等人从天一黑就开始担心。

如今已经到了子时,夫人和吴管家更是心提到了嗓子眼了。

而夫人更是顾不得肚子钻心之痛,吵着要人扶她起床去找我高祖父,吴管家只得急慌慌的在一旁安慰。

“夫人,老爷吉人自有天相,会平安回来的,您可千万不能不顾自己的身体啊.....”

说完又爬出去房门外,跺了跺脚:“这个道士,还说会差人送药丸来,这都什么时辰了,连个人影都不见,夫人痛的厉害,老爷又不知何时才能回来,这可如何是好!”

这时候,大门外响起了车马声音,原来是负责先行运送横梁的家丁回来了,这时候刚刚到达家门口。

听到门口车马声响后,门房的老陈头立马将大门打开,吴管家和几名丫鬟也纷纷向大门冲去。

“怎么就你自己回来了?老爷呢?”

吴管家一脸担忧的问道。

“吴管家,老爷回去杨梅村了,让我和这车马夫先将这横梁运回来。”

“你们怎么去到杨梅村了?”

“吴管家,是这样,先前是去家具行的,不曾想这横梁却被那杨梅村的人买去,所以只能又去往杨梅村,老爷说还要留在杨梅村办完事才回来。”

家丁一边解释一边和车马夫将横梁卸下来。

“原来如此,难怪这么晚了不见回来,平安就好平安就好。”

吴管家说着,叫人去帮忙将横梁一起抬进去。

随后又快步去往夫人的房间:“夫人夫人,老爷平安无事,只是现在仍需留在杨梅村办完事方才回来。”

“好...好。”

夫人只说了两个字便晕了过去。

“夫人,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夫人啊夫人!”

吴管家急里忙慌的:“来人,快去再请大夫,去去去,拿热水过来,哎呀,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啊。”

其它丫鬟家丁听后纷纷乱作一团,有的还哭了出来。

“呜呜....吴管家,那道士给夫人的黄符怎么不灵了?不是说可保住夫人的性命么?这骗人的道士”


“对,那道士分明说黄符可以护住夫人这几日安全,怎么这么快就……”

想到这里,吴管家这才猛然醒悟:“快,你去看看绣在夫人衣服胸口的黄符看看。”

丫鬟听后立刻去查看,突然惊呼一声:“黄符…黄符不见了!”

吴管家大惊失色:“黄符怎么会不见,你们赶紧四处找找,黄符怎能丢得了?”

几名丫鬟一通好找,一名细心的丫鬟又惊呼:“这不是那件衣服,夫人穿的不是绣有黄符的那件衣服。”

“啊!你们怎么回事,谁让你们给夫人换了那件衣服的,马上给我找到,替夫人换回来!”

吴管家生气的怒哄着。

几名丫鬟手忙脚乱的一番搜索,一名丫鬟低下头朝床底看去。

“在这里在这里!”

最后在床底下找到了那件衣服,吴管家怒火中烧的上前将几名丫鬟痛骂一顿!

“你们这几个白眼狼,夫人对你们何等恩德,怎能将那救命的黄符丢在床底,要是夫人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了你们狗命!去,马上给夫人换上!”

几名丫鬟一边纷纷解释不是自己所为,一边替夫人把衣服换上。

有了黄符的护佑,夫人这才慢慢苏醒,回过神来。

但是绣有黄符的衣服为何会丢落在床底,到底是何人所为?

吴管家估摸着无论如何也要搞清楚这个事,于是支开了几名丫鬟,独自去询问夫人。

“夫人,你绣有黄符的衣服不知何故,却丢落在床底,这才导致您痛晕过去。”

“啊!这…怎么会这样?”

夫人有气无力的说道。

“夫人,方才我们跑出大门的这段时间,可有人进来过?”

吴管家放低了声音问道。

夫人听后一激动,挣扎着起来半躺着,用双手撑着腰:“吴管家,你是说刚才有人进来…”

没等夫人说完,吴管家做了个“嘘”的手势,再次压低了声音:“没错,我怀疑就是这个空隙的时间有人偷偷进来把你的衣服给换了。”

夫人一听,瞪大了双眼:“啊,那可如何是好?是什么人?”

“夫人先莫慌,这个人可能就藏在我们府里,你再回想一下,能不能记起来。”

夫人拍了拍脑袋,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的记忆能够清醒。

接着有气无力的说道:“啊,没错,我想起来了,我记得方才你们出去之时,迷迷糊糊中,有人走进来说要替我换衣服,当时我肚子疼痛难忍,便要拒绝。”

“那人说这衣服也有黄符,我才允许,随后便昏睡过去,但至于是谁我已想不起了。”

吴管家沉思了片刻:“我想不至于是您的贴身丫鬟,在她逃荒来到这的时候是夫人您收留了她,可以说夫人对她是恩重如山的。”

“不至于是她,秀秀这个孩子心地还是很善良的。”

“嗯,那便是另有其人,夫人,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不把这个内鬼抓出来的话,恐怕还会再生事端。”

“咳咳。”

夫人咳嗽了两声,艰难的说道:“是…是的,吴管家,这内鬼一定要…一定要抓出来。”

但见夫人还很虚弱,不想过多打扰其休息,吴管家便安慰着说:“夫人放心,您暂且休息,内鬼的事我会暗中去查,稍后我会加派人手在门外护着。”

“嗯,那就辛苦你了吴管家。”

待夫人躺下后,吴管家退出门外:“来人啊。”

“来了,管家。”

“你们两个在夫人门外守着,除了夫人的贴身丫鬟,其他人等不准入内!”

“是,管家。”

约摸一会后,分头去请大夫的几名家丁纷纷回报,说大夫都不肯前来,有的甚至还是说什么夫人的痛疾已经是病入膏肓,无药可救了。

听得吴管家破口大骂:“他娘亲的,还什么救死扶伤,见死不救的的杂碎,不求他们了,现在夫人暂时没有大碍。”

这时,门外突然又传来声音:“这可是家具行的谭老爷家?有人吗?来开门?”

吴管家带人连忙赶过去开门,看到来人是一名十七八岁模样的小道长,连忙问道:“小道长,你可是前来送药的?”

小道长连连点头:“在下清风,正是受家师之命前来送药的!”

吴管家大喜:“噢!终于把您给盼来了,清风小道长,快快有请。”

几人连忙迎着小道长入内。

“小道长,怎么这么晚才来?”

吴管家试探着问道。

“哦,这事说来蹊跷,在路上遇到了件怪事给耽搁了。”

“哦?是何怪事?”

“我在半路向人打听谭老爷家怎么走,没想到有个模样奇怪的老者带着我兜兜转转的逛了好几圈,一会说在那边,一会又说在另一边。”

“最后我才发现不对劲,后面又向别的人打听,这才找到了这里,这才耽误到了现在。”

吴管家表情一怔:“小道长,我这里也发生了件怪事…”

说着两人进入了夫人的房间,之后吴管家把夫人的衣服被人偷偷换掉的事情向小道长说了一遍。

小道长把这两件事连起来一想,这才醒悟:“啊,那这八成是有人故意施计,想拖延夫人的病情。”

吴管家也点头同意了小道长的说法。

以后小道长查看了夫人的状况,再取出药丸吩咐丫鬟帮夫人服下。

眼看夫人服下药丸片刻钟后精神有所好转,这才又对吴管家说道:“家师早有料到府上可能会突发事宜,所以特意吩咐我这两天留在谭老爷府上,以应对突发的状况。”

吴管家一听,脸上露出些许笑容:“如此,那便再好不过了,有小道长在,我们也安心很多。”

现在已是深夜,见夫人好转了许多,情况又稳定了下来,吴管家便差人带着小道长到偏房暂且休息去了。

另一边,我高祖父被重新绑在柱子上,手脚不能动弹,口渴难耐,身体招罪方可忍受。

但是内心的煎熬却是让他魂不守舍的。

此时他最担心的便是,那独自一人带信回去通报的家丁能否安全将信送达。

再说那送信回去的家丁,也不管身体又多累,喉咙有多渴了。

架着马车就一路狂奔,却完全不知晓后面有人一路跟着。


家丁架着马车一路狂奔,片刻不敢休息,待赶回到家门口时,已经是深夜。

由于忙了大半夜,疲惫不堪,大家都已休息,谭府内外四下无声,只见得挂在大门口那两盏通红的灯笼,被风吹得轻轻摆动。

一只躲藏在大门角落的野猫受到惊扰,一下子窜了出来,直直朝着家丁的脚下撞了过去。

原本心里就已经高度紧张的家丁被吓了一大跳,野猫便继续直冲冲的溜走,消失在了黑夜中。

来不及多想,家丁敲响了紧锁的大门:“老陈头,醒醒,快开门快开门。”

一阵急促的叫门声后,里头传来老陈头迷迷糊糊的声音:“这么晚了,是谁敲门啊?”

“我是小李啊,快些开门老陈头。”

听得是陪同老爷去杨梅村的小李的声音,老陈头赶紧将门打开:“是老爷回来啦。”

又往小李身后看了眼:“老爷呢?怎么就你一人?”

小李气喘吁吁的,也顾不上回答,一边往屋里赶,一边嘴里念叨“出大事了。”

老陈头一听,急急忙忙的将大门关好,便跟着小李跑过去。

两人来到了吴管家房间门外,对着门就是一阵敲门声,将吴管家唤醒。

吴管家听得响声,起来开门:“小李,老爷回来啦?”

吴管家一看是小李,马上露出欣慰的表情问道。

小李双手叉着腰,已经浑身无力:“吴管家,出…出大事了!”

吴管家一听,刚刚放松的神情立马紧张起来:“老爷怎么了?到底怎么回事?你快快说来。”

“老爷…老爷他被那杨梅村的人给绑起来了,说要是不解决了祠堂横梁的事,便让老爷永远回不来。”

吴管家一听,急了眼:“不就是换那横梁之事么?这帮人怎可将我家老爷绑了去,这不是绑架勒索的土匪勾当是什么!”

“是啊,那杨梅村的人好不讲理,他们绑了老爷,老爷百般哀求之下才同意让我回来报信。”

“那老爷有何交代?”

“老爷让你一定找到那黄道士,就说按原计划行事便可,哦对了,老爷还写了一封信,说一定要第一时间交给夫人。”

说着,小李从衣服胸口里掏出了信件:“吴管家,这便是,您赶紧交给夫人吧。”

吴管家一手抓过信,就要出门而去。

“吴管家,等等,老爷交代,万不可将他被绑的事告诉夫人,以免夫人过于担心,就说是留在杨梅村办事即可。”

“好我知道了。”吴管家快步的走向夫人房外。

“夫人,夫人…夫人。”

“是吴管家吧,怎么了?是不是老爷回来了?”

“不是,老爷叫给您带回了一封信,看样子比较紧急,您现在能起来吗?”

“好,我即刻起来。”

随后让丫鬟秀秀去将房门打开,将信件拿了回来。

“夫人,老爷留在杨梅村办事,叫您不用担心,我先退下了。”

“好,你去吧。”

夫人拿到信件后,马上拆开来看。

“夫人,而今我已证实你痛疾的缘由,如那黄道长所言,怪为夫一时动了贪念,动了那杨梅村罗氏祠堂的横梁,导致那子孙钉出了异样,罗氏先人怪罪我们未出世的孩子,才让你染上痛疾。

如今你需将我从那横梁中所得的五百两黄金,和藏于秘房中最底下柜子的全部珠宝一并还于横梁中,再差吴管家一定找到黄道长,让黄道长依照原定计划行事。

并准备好红枣、发糕、龙骨花、纸钱等物,如今事情紧急,我需暂且留在杨梅村做好相关准备,夫人无需担忧,切不可因此而动了胎气,望夫人保重好身体,待事情办妥再回去与夫人共聚。”

夫人满含泪水的看完了信件,虽然得知丈夫安全,但是仍然止不住内心的忧思,但忧伤片刻后便镇定下来。

夫人天生聪慧过人,果敢抉择,自知此时不是伤心的时候,如今当务之急是依照信中所说,做好老爷交代之事。

由于有黄符护身,又吃了去邪气的药丸,此时夫人的身体已经暂时好转了许多。

紧接着夫人让丫鬟叫人将横梁抬来房中,支开丫鬟后,夫人忍着不适,连夜将那些黄金珠宝放回横梁之中。

但此时,夫人完全不知道,就在这房间屋顶之上,有一双眼镜正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此人一身黑衣,趁着夜色匍匐在屋顶上,看清了夫人将金子珠宝塞进横梁后,露出得意的奸笑,眼见天要亮了,方才肯离去。

待装好金子珠宝后,夫人特意找来两片木板遮挡,以免被人发现,之后又差人去家具行找来师傅将横梁拼接好再涂上红漆,直到从外表看不出异样这才安心。

待做好这些后,再叫来吴管家,命他叫人加强府内上下的安全,以免再出事端,做好这些安排后,天已经大亮了。

随后的一天里,夫人有了黄符和药丸护身,又有小道长坐镇,夜晚家丁也轮流巡逻,府内到也没再发生什么异事。

府内到也府上的家丁丫鬟仆人,好在都是夫人亲自挑选,都是忠厚老实之人,都任劳任怨,也极度护主,个个都不辞辛苦。

就这样,一直到第二天,也就是初五申时刚过,黄道长便来到了家中。

夫人领着小道长和吴管家出门迎接。

“夫人,您身体好些了吗?”

“有了黄符和药丸,我这两天身体好多了,救命之恩犹如再生父母,在这里先谢过道长了。”

“夫人严重了,夫人慈悲为怀,帮助了许多可怜之人,我也为之钦佩,能为夫人解难,我也是积了功德,况且身为道门中人,济世为怀乃是我的本分。”

再交谈片刻后。

黄道长站起身说道:“夫人,这场法事需要提前到场做足准备,换横梁更是要做很多繁琐之事,所以需要赶在前一夜到达杨梅村,好做各项准备,我这就告别了。”

夫人也连忙站起身问道:“道长,我能否同去?”

“不可,夫人身怀六甲,切不可去受了冲撞,您在家安心等候便是。”

“如此,那…那便有劳黄道长了。”

说罢,待吴管家叫人将横梁抬上马车绑好,再将做法事的物事足足装了一整车。

黄道长师徒二人与夫人辞别后,便和吴管家已及几名家丁,分别架着两辆马车就往北市乡杨梅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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