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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少女咒术师的异世界生活

Emo冬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当神明藏起的月亮再度升起,我将会与你重逢……神藏月在经历咒术高专的变故后,意外得到了穿越时空,去向各个不同的世界的能力。在忍者世界,她是一战成名的无名忍者。在大航海时代上,她是神秘强大的果实能力者。在横滨这块土地上,她是黑手党最为年轻诡秘的干部。……等等而在游历了多个世界后,神藏月回到了自己的世界,在面对两名好友的互相伤害时,她表示:不管正道也好,邪门歪道也罢,我赢了我就是王道。

主角:神藏月   更新:2023-02-23 00:3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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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神藏月的其他类型小说《【综】少女咒术师的异世界生活》,由网络作家“Emo冬”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当神明藏起的月亮再度升起,我将会与你重逢……神藏月在经历咒术高专的变故后,意外得到了穿越时空,去向各个不同的世界的能力。在忍者世界,她是一战成名的无名忍者。在大航海时代上,她是神秘强大的果实能力者。在横滨这块土地上,她是黑手党最为年轻诡秘的干部。……等等而在游历了多个世界后,神藏月回到了自己的世界,在面对两名好友的互相伤害时,她表示:不管正道也好,邪门歪道也罢,我赢了我就是王道。

《【综】少女咒术师的异世界生活》精彩片段

“斥灵咒术·击。”

随着身体渗透出的实质化咒力凝聚在指尖处,宛如手枪内上膛了子弹,直到在神藏月的抬手下一瞬打出。

短短一瞬,周围安静得诡异。

紧跟着刺耳难听的尖叫声与巨大的炸裂声同时响起,神藏月四处溅落了黏腻恶心的红色液体,以及零落分布在地上的咒灵残骸。

神藏月看了眼脚下,面无表情将那颗还算完整的头颅踢远了点,白净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恍然大悟。

“原来是只二级咒灵。”

神藏月不自在地摩挲了下鞋底,谁知摇头继续前行没几步,更大的动静从自己的上方传来,神藏月没来及抬头地上就一下子凹陷破裂,头顶是坍塌的天花板。

神藏月遗憾地想:等我出去,你一定要赔我一件新衣服,五条。

这震耳欲聋的声音中,这一栋建筑物轰然破裂倒下,化为飞溅的瓦石、千疮百孔的墙壁、四处破散的木材组织……

“歌姬,在哭吗?”

“我才没哭!”

神藏月刚一推开本该砸在她身上的残壁时,少女气愤的话语就传到她的耳中,正如她猜的那样,果然是五条干的。

“月,快点出来啦!”

伴随五条悟突如其来的点名,神藏月这下看清了散漫地站在地坑上面的人,依旧松垮地带着他那副黑色的墨镜,反射出一块光影

惊喜又担心反而的是庵歌姬,“月,你没事?”

怎么说,物理意义上,确实是一点事都没有。

神藏月只好默默走出来,如实回答:“歌姬前辈,我没什么问题。”

不知何时,却已经位于上方的冥冥笑着开口:“哭了的话,你会安慰吗?”

“冥冥小姐不会哭吧,你很强的啊。”

五条悟看向下方的神藏月,懒洋洋道:“至于月,就更不可能了。”

冥冥嘴角的弧度得更深了,“是吗?那可真是要拜托你了。”

神藏月离得有些远,并不是太能听清他们的对话,另一方面地下似乎有东西要出来了。

“五条,我啊!才不需要你救!”

庵歌姬身后破土而出的咒灵打断了平静。

“斥灵咒法……”

神藏月停下了,看着那更为巨大的咒灵将它吞噬入口,一个人从那里的阴影处走来。

“别吞了,待会我还要收为已用。”

绑着丸子头,额头前散下一缕头发的男人道:“悟,欺负弱者可不太好哦。”

那是同为咒术高专二年级的夏油杰,“月,没被悟影响到吧。”

再次被点名的神藏月走了出来,摇头否认:“不过,确实吓到了我。”

“哪有欺负强者的笨蛋啊”,五条悟用他那十分狂妄的语气反驳夏油杰,“还有月哪里是什么弱者啊!”

“你才是天然地在欠嘴呢,夏油君。”冥冥评价说。

忽略冥冥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态度和庵歌姬逐渐暴躁的脸色,夏油杰疑惑的“啊?”

当事人之一神藏月望向五条悟的方向,不得不提醒他:“下次让我来吧,悟你的动静的确太大了……”

“哈?月你说什么呀?”五条悟不屑道:“这样不是更快吗?”

他绝对忘了升起账这件事,神藏月十分肯定。

“歌姬前辈,我们上去吧。”

神藏月来到庵歌姬身旁,一把抱住她起跳离开了身下的废墟,刚好听到熟人的声音。

“月!歌姬前辈你们没事吧!。”

家入硝子从五条的身后冒出比了个数,“我很担心哦,两天没收到你们的联络了。”

“硝子和月!你们绝对不可能变成他俩那样哦!”

面对庵歌姬的拥抱,神藏月几乎是半强迫性地贴近了她的肌肤,跟硝子抱住她一样都带着灼人的温度。

“嗯。”神藏月神色温柔。

“不过两天?”神藏月和庵歌姬疑惑。

神藏月问:“看来我们似乎在里面待了相当长的时间?是咒灵的原因吧。”

五条悟适时地解释起来:“咒灵的结界是有时间误差的那种吧,虽然很少有但还是有的,我就奇怪凭月还有冥小姐在,怎么会那么长时间。”

神藏月了然,“看来是那样。”

“不过话说回来,“帐”呢?”

冥冥终于说出了神藏月的疑惑,换来了同伴三人组静止的画面。

神藏月瞅着他们冻结的表情,忍俊不禁:“看来最强也没有想到,又要被老师批评了。”

“月,你还真是幸灾乐祸呀。”

明明是调侃的话,夏油杰无奈道的样子却是温柔极了,“月,你也逃不掉哦。”

事实也没错,教室上方播放的正是由于五条悟本人而上了新闻的原因未名的爆炸事件。

坐在夜蛾正道身旁的神藏月率先开口:“我不知道。”

“月,你先等会。”

夜蛾正道讲着宛如审判长般的铁证,“其中是谁说自己会放下“帐”,结果却撇下辅助监督走了,“帐”也忘了,自己坦白!。”

身前席地跪坐的三人组神色各异,神藏月觉得这个画面真是熟悉地惊人,因为正常来说她也应该在里面的。

“月,你觉得是谁。”

猛然被点的神藏月有种汗毛竖起的错觉,“夜蛾老师……我。”

“嗯?”

“我觉得是悟。”神藏月迅速说完,掩耳盗铃地不与某人对视上,要知道墨镜可遮不住那双眼睛。

“是悟呀,悟你怎么说?”夜蛾正道问。

五条悟举手撇向神藏月的方向,发表意见:“老师可以停止寻找犯人嘛?我觉得月的话不可信。”

果不其然,遭到了来自夜蛾正道的一顿“疼爱”,最后由神藏月把老师恭敬地送了出去。

神藏月一回来,就看到五条悟摘下了他那副惯带的墨镜,发表着违背咒术师原则的“言论。”

“说到底,“帐”有那么必要吗?”五条悟显得不太服气,“说到底,就算被普通看见也无所谓啊,他们是看不见咒术和咒灵。”

神藏月思考了会,道:“这只是你的想法吧,悟。”

危险就是危险,尽管有再小的诅咒那也是异类,是看不见却感受得到威胁的存在,毕竟大部分诅咒不都是因人才会诞生,而对诅咒来说,恐慌恰好是一种非常好的温床。

神藏月道:“对于普通人来说,我们又何尝不是异类。”

“月,你也认同那群老古董的话?”五条悟高傲的脸上露出疑惑。

“老古董?没有。”

神藏月坐在了夏油杰指的身侧椅子上,否定道:“虽然我不喜欢被指挥,可我讨厌麻烦。”

“月说的没错,要知道抑制咒灵发生的最有效办法是让人们的心境保持平稳。”

神藏月身侧的夏油杰平静地同不耐烦的五条悟解释。

随意趴在桌上的五条悟一只手摆动着,他那副精致秀美的脸庞出现了个挤眉弄眼的表情,“知道了知道了。”

“不仅如此,哪怕是为了这一目的,也必须尽量隐藏肉眼看不见的威胁。”

某种方面来说,就对咒灵的理解来看,五条悟确实比任何人都明白得透彻,他的那副墨镜也不知何时让家入硝子待在了神藏月的脸上,神藏月想:可惜最强的两人都是幼稚鬼,喜欢唱反调?

“月,你说待会我们去哪里逛逛好?”

早已习惯他们无所谓争执的家入硝子同神藏月咬耳朵,“话说你这次任务结束后差不多可以休息几天吧。”

神藏月点头,“嗯,如果夜蛾老师那边的任务还没批下来的话……”

而此时一只手伸过,以一个极近的距离碰到她的鼻尖,缓缓摘下了她鼻梁上的墨镜。

愣了会的神藏月回过神,有些无奈道:“下次我可以自己来的。”

五条悟这种家伙当然不会听话,甚至反驳说,“月就应该早点习惯啊。”

神藏月脸上有些不解,要不怎么说她能在高专同级四人组一直位列好孩子第一。

家入硝子忍不住笑着挽住神藏月的手臂,“别管他们,月。”

神藏月看着神态各异的三人,还真是油然而生的背弃感呀。

“不过还要为弱小的家伙们操心,还真是累。”五条悟不在意地将墨镜带了回去。

夏油杰端手正坐,显然耐心十足:“悟你听好了,所谓扶弱抑强、弱者生存——这才是应有的社会形态,咒术师是为了保护非咒术师而存在的。”

神藏月想:确实是这样。

“那你是正论?”

面对夏油杰颇具柔和的神色,五条悟收起了玩乐的态度,婴儿蓝的眼眸里写满了狂妄,“老子最讨厌正论了。”

神藏月一听这话,觉得似乎不太妙了。

“……什么,往咒术上强加理由和责任才是弱者的表现吧?”

夏油杰神情不太愉快了,皱了眉头。

点火的五条悟作又呕了下,“别总站在自己立场上说的那么起劲行不行。”

明显夏油杰身后撕开空间露出的巨大眼球准备好了,“去外面说吧。”

五条悟扬手,“你怕寂寞吗?你自己去啦。”

神藏月只好叹了口气,“你们打的话,我可不会欠席?”

这对挚友的每次斗争好像自己都在?面对他们的相处之道,打一架这可是最简单的解决方法,硝子早同她约完就已经溜了好嘛。

“啧……月你认同杰的‘正论’?”

“我可不觉得月跟你一样,悟。”

两人的话语,无论是夏油杰的正道还是五条悟的离经叛道,神藏月说:“我赢了我就是王道。”

“斥灵……”

不理会二人片刻呆滞的功夫,在神藏月即将开口的瞬间就被打断了。

夜蛾老师你来得真是时候,两名问题儿童果然乖巧了,省了我的功夫。

神藏月在二人锐利的眼神里,自如地坐回了原位。

“硝子去哪里了?”

夜蛾正道正好瞥见空出一个的座位,而神藏月刚想开口就被他们打断了。

“不知道呢。”夏油杰笑嘻嘻。

“去蹲厕所了吧。”五条悟装糊涂。

下意识被看向的神藏月瞬间反射回答:“我也不知道。”

夜蛾正道脸色有些一言难尽,走向讲台:“算了,这次的任务就由你们两个去好了。”

“报告——是我和月还是月和杰?”

五条悟像个学生般乖巧提问,即使他确实是个学生。

“悟你跟杰去吧,月我这边有安排。”

夜蛾正道说完,刚一抬头就看见两副更加唏嘘的脸,疑惑和无语的眼神满满溢出,“都什么表情?”

神藏月适时缓缓解释,“老师你继续,他们吃错东西了而已。”

“不过这次的任务不需要我和他们一起出动吗?”

这次应当很重要吧,神藏月漫不经心地思索。

夜蛾正道正色,“说老实话,这次担子挺重的,但也是天元大人亲自点名亲派的。”

“有两个委托,目标是星浆体,天元大人的适合者。”

“你们要负责这名少女的安全,并将此抹消!”


“弩。”

身体的血液集中于一个地方流出的体验可不常有,疼痛让她异常地烦躁,要毁掉这个人……

布满血污的双手有一只已经断了,神藏月努力站直起来,发出咒术的准确度也受到了偏差,她发出感慨:“天与咒缚还真是不讲道理的强悍呀。”

神藏月毫无波澜地将断开的手重新接上,发出的响声残忍地令人发指。

伏黑甚尔看起来比她狼狈不少,但说到底伤可轻多了,甚至还有心情欠嘴:“神藏家的斥灵八式,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完整的。”

比起生在五条家的六眼小鬼头,一脉单传的神藏家大小姐不出世地让人几乎从未眼见,曾经湊热闹去跑去看六眼小鬼头的伏黑甚尔了然地想:原来当年发现我不仅仅是一个人。

红白色的巫女在他悄悄离开时,朝他望去的目光所及皆是一片空白的清醒。

神藏月发笑,“你可以尽管来试试,真是把我逼入死境呀。”

伏黑甚尔已经再度将那把特级咒具刺向了她的命脉,以一个肉眼可见的速度突进了神藏月的盲点距离,瞬息一寸内侧身抡砍,从她的左方挥来了杀意。

来不及躲避的神藏月偏身被刺中,手指却触碰上了肉体。

“影……”

伏黑甚尔一刹那退后了数十步,有东西正在对方身上攀爬着。

神藏月呼吸的频率在渐渐减少,气息一下子变轻了些,手上的皮肉被撕裂开了。

即将蔓延到她身上的是……一半的黑色,从下巴衍生到脏污的脸上覆盖了一半的脸,宛如泼溅上去的油墨般不规则、肆意。

散发着不祥意味的人滴下的血液提醒了伏黑甚尔,她现在可比那些咒灵可怖多了。

“我很少用到这副样子。”

掩盖住了眼睛的神藏月说,“可别想逃……”

伏黑甚尔背后的咒灵发出了轻微的动作,无奈地寻思这单生意可做的太亏了,个个都是小怪物呀。

“戟、弩、刃为器。”

“决、弦、影为术。”

神藏月仿佛没有察觉到对方的僵硬,自顾自继续自己的话。

“把恶念赋予咒力的形态,借由身体成为最好的兴奋剂。”

神藏月抬起头,意外地同伏黑甚尔相碰上目光,宛如多年前一般“敏锐”,“它能保持清醒的时长可不久。”

“弦。”

空间出现了波动,伏黑甚尔来不及躲开,皮肤上便已出现了深深浅浅的伤口,脖子上更有一道血痕。

伏黑甚尔啧啧称奇,“你还是真的花样百出呀。”

失血过多带来的苍白让神藏月呈现出一种类似于石膏像的肌肤感,配合她这副非人非鬼的样子实属罕见,她可不是什么超人般的体质……

神藏月吐掉口中的血沫,不甚在意地扯掉了碍事的半条袖子,一条胳膊上布满了青色的花纹,那是一簇簇绕皮肉蜿蜒攀上的荆棘,手向他指去:“弩。”

向伏黑甚尔再度射出的咒术如同弓箭般迅猛,他跳起的瞬间又再次发来了一次。

“弩。”

配合影的强制作用,神藏月使用弩的效果几乎是行云流水,她一步跃前转身对上了他即将袭来的身体,“决。”

“碰!”爆炸了!

她听见了,听见了击中咒具发出的金属碰撞声……在她前方开外。

神藏月瞥向了他,伏黑甚尔的眼角渗出了血迹,从咒灵抽出的链子他甩动了起来,“不会让你逃了的。”

伏黑甚尔不会再选择偷袭了,神藏月无力地将手合十在一起,还真是羡慕他们这些体能怪物呀,咒力流失的速度支撑不起她的身体,使用咒力强化身体的咒术方式和纯粹依靠咒式的她,神藏月没少在肉搏战和体力战上处于劣势,毕竟只有影这一术法会让她使用,虽然神藏月不是拥有对方这般无敌肉体的咒术师,但她拥有的咒式足以傲视大部分人,她一直都是个纯粹的“咒术师”。

没有五条悟逆天的六眼和咒力,也没有夏油杰过分强悍的咒术,但可不代表她会逊色半分……要守护好大家不是嘛?悟和杰还活着……还有理子。

神藏月食指与无名指相对的一刻,弯弯眉目的她不由自主笑出了声,“来呀,试试谁能活下去。”

这一招会定下胜负,全身分散的咒力集中了手中,“咒术相乘为正。”

“斥灵咒法·残月……”

是极大的爆炸,神藏月跌下的一刻,她无奈地想:自己果然还是自信了。

被刺杀的是她,对方在喧嚣的浓烟后,伏黑甚尔的“天逆鉾”正在她自己的胸前拔出,神藏月一身黑色墨迹霎时褪去,倒在了地上。

伏黑甚尔的手臂断了,左手握住的咒具在不断往地下滴血。

神藏月依稀听见了他的声音,“将代表咒术界一方的你们全盘否定,原来我也违背了自己的意志呀……”

神藏月逐渐快听不清了,也许咒术师的死亡本来就是错不及防吧,真希望他们能活下啊……

“影……”

我要诅咒他们活下来,用我所有的一切押上,我的朋友呀……要继续好好活着呀……

神藏月遗憾地想。

伏黑甚尔讶异地望见了女孩眼角流下的泪水,就那么划过了她的脸颊停在了嘴角,也没有看见天内理子身上出现的变故,她在渐渐变成一片黑色。

更令他意料不到是本该死去的五条悟再度出现了他身前,整个人糟糕到可怕。

看见了神藏月的尸体和夏油杰,以及异常的天内理子,“嗨好久不见,我们是时候该重新算账了。”


神藏月无疑是美人,更是位得天独厚的咒术师,同时拥有脆弱身躯和强大咒术的她也无疑是神藏家最优秀的作品。

“你以为我因为什么才成为咒术师?”

神藏月否定了友人夏油杰的各种猜测,她一脸理所当然地说,“当然是因为我拥有强大的咒术呀。”

所以家族里的老骨头都只能为我让步。

被上层送到咒术高专之前,某种意义上继承了家族祖传咒术的神藏月就已经是内定的下一任家主,她不需要等待别人的召领才能走出狭窄压抑的和屋,即使墨守成规的腐烂家族里依旧庭院深深,她被领着带到现任家主——她祖父的面前。

“月。”

仆人悄无声息地退下,顺带显得这间部屋格外空旷,娴熟坐下的神藏月毫不意外地对上了一双浑浊的眼睛,“家主大人。”

神藏月在心里默默翻出眼前人的身份,她的祖父——神藏义。

“看来你已经完全掌握了家族的咒术。”

一辈子都在身居高位的老人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句话都是高傲与矜贵的,神藏义总是擅长摆出长者的姿态然后去俯视别人,对于他的孙女神藏月而言,她祖父留下的更多印象是头顶那一双冰冷锐利的眼睛,连面对面都是直挺的身体轻轻仰着下巴。

被批评为没有教养的神藏月面对神藏义的询问,甚至是懒得回答。

“你不该高兴吗?家主大人。”

直面迎上的神藏月敛下眉目,看得出有些不专心,“只是一些你一直想让别人学会的简单咒术。”

神藏义好似并不在乎神藏月冒犯性的话语,却告诫她:“永远不要轻视任何事情。”

“记住你体内刻下的咒术始终来源于家族。”

他说话时总爱强调这一点,神藏义坦然自若地朝他名义上的孙女看去,露出个不太紧绷的平静神情。

神藏月想:我早该离开的,简直厌弃到了极点,她一句都听不进去。

“家主大人,只是来‘教导’我的吗?”

仗着自己不可取代的地位,神藏月从不在面前掩饰自己的娇纵,“我希望您不会只是这个无聊的理由叫我过来。”

“看来你精进的不仅是咒术应该还有失礼吗?”

神藏义一瞬间将一封信件丢到了她膝前,“你最好能为我解释清楚。”

“我的入学申请”,神藏月默默捡起被无情鞭挞过的纸张,“家主大人现在问我未免也太迟了。”

她站起身似有似无地拍了拍跪坐着的衣物,那张向来苍白到甚至能泛出点病态的茄色的脸颊,连眉毛也是淡淡的,眼珠子却意外黝黑地宛如两颗墨珠,分不出半点情绪于眼中。

“您如果想像对父亲一般约束我,那么你大可试试。”

不远的距离,俯视的角度同神藏义交流,神藏月的嘴角扯出来个不自然的笑容,就像个恐怖娃娃般诡异,“他早该下去陪母亲的,就在你的注视下。”

神藏义就如同神藏月预料中一样平静,他就是个越发冷静往往就是越发生气的人,“你的父亲根本不能同你相提并论,月你该明白你的挑衅丝毫改变不了什么。”

当然,神藏月从不想改变什么,毕竟咒术师都是无可救药的疯子,曾经资质平平的父亲和美貌的母亲在家族里都是别人口中的废物,自己只是听到后揍扁了他们,真是不爽极了。

“不,我只是做了自己想做的,我讨厌顽固不变的老人。”

“东京高专的通知书已经下来了,我觉得拒绝不了。”神藏月转身,也不看身后人是什么样的表情,头也不回踏出了趋于阴凉处的房屋。

“你知道五条家的那位六眼也入学了吗?”

背后神藏义的声音的徐徐道来,叫住了神藏月,她回头道:“那又如何?”

跟咒术界的御三家不同,固守本源、几乎不入世的神藏家跟咒术界大部分家族的联系并不多,对于五条这个姓氏更多流于纸面交流,在年幼时大家都在传五条家天降了一位六眼时,神藏月曾在神藏义的带领下见过那位五条悟一面,平心而论那双婴儿蓝的眼眸确实是漂亮极了。

她与五条悟貌似只有这一面之缘

“你放弃我为你安排好的京都,那么期待你的表现不会让我失望。”

神藏义这幅状似慈爱的口气让神藏月笑了笑:“我只是上了学而已。”

随后这次便真的没有再回头了,日后神藏月回想起与五条悟的初识,也许就是在这里立下的flag,就像刚到高专这个笨蛋就弄坏了自己的裙子一样,听不懂话的话那就只好动手了。

“斥灵咒法.击。”

……

“月!”

“悟,别吵醒她了。”所以说五条悟是真的很欠收拾呀。

神藏月毫无波澜地抬起一张脸,随意地拿手抓了抓睡乱的头发,语气平和地说:“你们最好有能吵醒我的理由……”

“……悟。”

夏油杰面色复杂地准备看向五条悟,结果五条悟已经躲的远远的了,无奈叹道:还真是好兄弟呀……

“斥灵咒法……”

“等等!月。”

熟悉的女声从五条悟身后传来,“是夜蛾老师的吩咐。”

神藏月呆滞了一刻,“哦。”

然后倒头趴下了,所以神藏月真的很不喜欢熬夜拔除咒灵呀。

留下一整个后脑勺发出闷闷的声音,“你们继续。”

见状夏油杰叹了口气,危机算是解除了。

只有五条悟唯恐天下不乱地开口,“你看,没出问题吧!”

“……没有下次了,悟。”夏油杰沉重的手搭上五条悟的肩膀,竟然让五条悟感觉到了一丝沧桑。

“啊?”

只有家入硝子俏皮地歪了歪头,顺便摸了摸神藏月圆溜溜的小脑壳尖,“你们还不去执行任务?”


家入硝子问:“这次的护卫任务只让他们去吗?”

想到先一步离开的五条悟和夏油杰,家入硝子意外地觉得好友冷静地过头。

神藏月并不是太感兴趣,缓慢将趴着的脸颊露出,偏了下眉:“硝子知道星浆体和天元大人吗?”

家入硝子道:“天元大人和作为天元大人替换肉体的存在,我能知道的当然只有这些。”

神藏月保持着侧身的姿势同她道:“某种意义上讲,咒术界依靠天元大人的术式进行庇护,但诅咒永远不存在完美无缺,灵魂不变的基础上肉体照样会腐朽,而星浆体就是一个能承载天元大人灵魂的容器。”

“为了防止天元大人据会成为一个次元更高的存在,毕竟也许更好也许更糟糕。”

家入硝子歪头:“听起来还真是不轻松。”

神藏月不否认,“一群企图统治世界的蠢货和一帮打着崇拜旗帜的狂教徒,比不上哪个更疯狂。”

家入硝子笑笑:“月,会担心吗?”

“他们才不是那么没用的男人。”

神藏月不在意地说,“不过我更讨厌愚昧的教徒。”

家入硝子坐在她身边,听神藏月的评价:“盘星教和诅咒师集团q,该担心的是他们自己吧。”

乘着已经上升到玻璃窗的阳光,神藏月坐起身伸了个懒腰,“他们可是最强。”

“那么月呢?”家入硝子饶有兴趣地盯着她。

神藏月指了指自己,“我吗?那当然不是第一也是第二啦。”

说完便笑着和家入硝子推搡在一起,她被亲密地挽住手臂,动作间脸颊染上一层薄薄的红晕,互相面朝对方做搞笑状的表情。

过了好一会,家入硝子才忍不住正色,递出一张纸条,“那么这一次的拔除任务,月早点结束回来哦。”

神藏月目光好奇地瞧着,黝黑的双眼被折射出一点闪烁的光点,“帝光中学?”

……

这名字还真是霸气,神藏月站在高大的校门前,低头看了下时间。

六点吗?神藏月思索:晚上会出现在体育馆的幽灵,无论怎么想都是一桩校园怪谈吧。

神藏月裹紧了身上的外套,在傍晚时分有些转凉的季节对于她这种相较体弱的咒术师显然不太对付得来,漫无目的地走在偌大的校园中,表面看来所剩无人的校园里格外地冷清,配合一阵阵的风吹过神藏月的脸颊,确实很适合发生一些恐怖的事。

不过照情况来看,这里关于咒灵的气息并不强烈,神藏月回忆起家入硝子的话,名门学校里出现的疑似咒灵的事件难免在上级的示意下更加上心一点,以至于不放心地让她前来查看,如果包括加上这个月完成的任务,神藏月感概咒术师还真是缺人的岗位。

“铃铃铃……”

口袋里作响的手机了打断神藏月的思绪,她掏出手机接通了界面。

入耳的熟悉声音是监督立原秋先生,“神藏,到达地方了吗?。”

“嗯,有一会了。”

“这次由你小姐出面也是委托人出于对学生的考虑……毕竟赤司财团的公子也正是就读于这所学校。”立原秋的语气听起来有些纠结。

神藏月了然,原来也有这个原因,不愧是出自财团家的委托。

“没关系,我已经到达了”,她应了下,漫步行走在空旷的地面上,“您确定咒灵出现在体育馆吗?”

对面的声音听到问题后,稍作停顿才继续回答:“校方给出的信息以及帝光中学学生的反映,我们的勘察应该是没有错误的。”

“嗯。”神藏月踢走了脚边的石粒,不一会也到达了一座场馆的面前,“麻烦您了。”

通过电话传来的声音,神藏月似乎能想象出立原秋一脸正色的样子,“那就麻烦您了。”

最终电话让她挂了,眼前出现的未关上的门,看来里面还有人在,神藏月十分安静地走了进去。

话说帝光中学不愧是篮球豪门,篮球馆的场馆规模非常可观,设施也很完善,整体散发着一种股消毒水、木材和皮革的混合味道,对于不太习惯的神藏月可以说是一种十分新奇的体验,上方头顶是高耸的天花板。

跟我不太搭,体育差生的神藏月远距离地望着高大的篮筐,情不自禁摇摇头。

此时脚下却滚来一个篮球,在捡和不捡之间犹豫了半秒的神藏月蹲下去戳了戳,正准备站起来的瞬间抬眼就是出现了一个人。

相顾无言的两人,神藏月还是站了起来,递过去并冷静地说了一句:“你的篮球。”

悄无声息出现的水蓝色头发少年明显反应不过来,下意识接过篮球后略带疑问的眼神和充满疑问的语气弥漫出此时此刻,“谢谢……不过同学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作为极少没有被自己的突然出现吓到的人,眼前陌生的少女不像是无缘无故地会出现在这里的存在?跟黑子哲也稀薄的存在感相反,少女单单外表就已经很惹眼,无论苍白的肌肤还是出色的五官,一起组合起来产生了种病态的美感,黑子哲也从来不知道帝光中学有这样的人。

神藏月倒不是吓到了,反倒是惊讶,能让她毫无察觉的人在咒术界也没有几个,在隐藏气息方面怕是找不出几个能媲美的人,深藏不露吗?

神藏月饶有兴趣,不过自己是来拔除咒灵的,她站直道:“打扰了,我只是想找样东西而已。”

风从神藏月的身后徐徐吹来,扬起的头发缠打了嘴边,穿着短裙的漂亮少女把手背到腰后,干净的眸子那么直勾勾地瞧着他。

“请问我可以进去看看吗?”

黑子哲也当然没道理拒绝,“当然可以,需要我帮忙吗?”

“谢谢,但是应该不用麻烦了。”

神藏月的眼神转了一圈周围,朝黑子哲也弯弯眉目 ,慢慢地低压出一道锐利的视线,轻声道:“我想它或许还没出现。”

“它可是很狡猾的……”


“咚!”

伴随着篮球投注不准地砸到篮筐边,轰然掉落到地板上的动静格外地炸耳。

此时此刻,随意坐在一旁的神藏月不由评价了下,“看起来,篮球貌似跟你不太对付。”

黑子哲也默默捡起篮球,郁闷和无奈吐露在脸上,盯着手中的篮球沉默出神。

至于神藏月为什么莫名其妙会在这里看人家打球,将时间倒回几分钟前。

并不认识甚至没见过神藏月的黑子哲也不太能领悟到神藏月的话,少女笑了笑没继续说话,手指了指篮球馆的里面。

“我能进去看看吗?”

“请随意”,黑子哲也点头,下意识侧身让神藏月信步而行。

太过于黝黑的瞳仁占据了大部分的眼睛,看来像雾里藏花。

神藏月不动时显得出神,给人感觉如同空壳的漂亮娃娃,连瞧物都是毫无波澜。

就像偌大的篮球馆只有他们在,神藏月轻快地绕着馆内,走了个圈圈。

没有立马离开的神藏月有时会注意着眼前人的一举一动,视线一转而过,慢慢落在坠落的篮球上。

黑子哲也说:“你应该不是这里的学生吧。”

“不过我是前辈哦。”

清瘦娇小的人如此说道,明明看起来比黑子哲也大不了多少。

黑子哲也天蓝色的眼睛里倒映出她的样子,“前辈?”

神藏月笑了笑,“不像吗?”

黑子哲也摇头,“并不是的。”

“我的名字是神藏月。”

神藏月不个是很在意称呼的人,“你希望怎么称呼都无妨”

黑子哲也见状,反倒也介绍起了自己,“初次见面神藏桑,我是黑子哲也。”

神藏月点头,“黑子君可以继续练习的哦。”

之后就是神藏月熟练地歇息和评价,以及黑子哲也的颓废。

神藏月指着他手中的篮球,“黑子君很喜欢篮球吗?”

黑子哲也闻言露出个他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的笑容,“嗯,也是和朋友的约定。”

盯着已经亮起的灯。神藏月恍然,“所以才会现在还在练习嘛。”

回想起立原监督的话,会半夜在篮球馆响起的打篮球的声音和天黑还在练习的少年应该 是脱不了联系的。

“嗯,我的实力还是非常地不足。”黑子哲也抱着篮球说道。

不懂篮球的神藏月只好默默盯着又马上投入练习的黑子哲也,她想:如果咒术和篮球一样,那么她能不能学会也是个问题吧,毕竟咒术师的成就很大一部分依赖先天的咒术刻印,黑子哲也的天赋在篮球上似乎发挥不出,刻苦勤奋也得不到回应。

但神藏月意外不觉得他不适合打篮球,他挺像块未经雕琢的璞玉,需要一个匠人去静心雕琢。

这点上,神藏月确实帮不了他,不过他也许该开发隐藏气息的天赋?

神藏月不由思考了会,直到一道声音传来,“哲也!还有……?”

小麦色皮肤的少年看着偏头的少女,雀跃的声音停滞在半空,拉过黑子哲也就问,“哲也,这个女孩子是妖怪吗?”

明显黑子哲也比青峰大辉在线多了,“青峰君,不要这么没礼貌。”

拉着青峰大辉对神藏月介绍道:“神藏桑,这是青峰大辉君,是一起陪我练习的朋友。”

神藏月抬眼,“你好,我是神藏月,一个路人?”

青峰大辉比黑子哲也高大了不少,少见地有着超越这个年龄的出色身高,话说打篮球的人都容易高嘛,神藏月需要仰视才能对上青峰大辉的眼神,不过在习惯了最强二人组身高压迫的前提上,神藏月并没有太不自在。

没有在乎神藏月路人言论的青峰大辉不好意思笑了笑,就拉着黑子哲也窃窃私语了,“哲也,什么时候认识的女孩子?”

黑子哲也叹气,无奈解释道:“青峰君,神藏桑只是来找东西而已。”

青峰大辉遗憾地摆手,“不过什么东西会掉在篮球馆呀?”

黑子哲也摇头,“我也不知道。”

好友俩的谈话自然没能逃过神藏月的耳朵,她听着交谈一边又看向了天花板若有所思。

“你好,神藏桑。”

神藏月的视线移到他的脸上,青涩的脸庞还带着些稚气,“你好。”

两个人之间生疏的气场连青峰大辉这种热情自来熟的性格都有些不知道说什么。

还是黑子哲也开口解围,“神藏桑,还没有找到自己的东西吗?”

面无表情的样子会让人觉得很冷漠,但对于神藏月来说,只是放空自己而已,“找到了,不过现在不方便解决。”

“不方便解决?”青峰大辉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但唐突的询问,对于一个无害且不熟悉的少女来讲,尤其是神藏月这种清清冷冷的人,总显得不太礼貌。

神藏月转身,平静地说道:“因为有东西要坏了哦。”

咚!一声尖叫响起……有什么东西炸了

良好的视力让神藏月看清了周围的一切,后面的青峰大辉下意识抱着头蹲到了地上。

“神藏桑,这是怎么了?”黑子哲也搞不清状况。

借着渐渐升起的月色,神藏月半个身子从阴影处被照亮,她否认道:“看来是灯烧坏了。”

被惊吓到的青峰大辉从地上站起来疑惑道,“这究竟是怎么了。”

“我们出去吧,这里太暗了点。”

神藏月对两人提议道,“练习也暂时停下吧。”

跟随神藏月走出到月光下的青峰大辉还是很不解,挠着头道:“怎么今天体育馆的灯会突然坏了呀,这下麻烦了。”

黑子哲也同样不清楚,“得去向老师反应情况吧。”

只有局外人神藏月格外轻松,“也许只是线路出问题了吧,你看其他地方的灯也熄灭了。”

随她的方向望去,确实一路都陷入了黑暗中,而不单单只是这里,但无疑今天的练习也只能到这里结束了。

靠着还算明亮的月光,黑子哲也和青峰大辉抹黑在篮球馆里找回了书包。

“神藏桑不一起离开吗?”

打算离开的黑子哲也并没看见神藏月有什么动作,忍不住出声询问。

留一个柔弱的少女独自在这里,不是件太好的行为。

“我等人来接我。”

神藏月淡淡笑道,顺便指了指手机亮起的界面,“下次有机会再见面吧。”

见状,黑子哲也和青峰大辉也不做劝说了,向她辞别:“那再见啦。”

神藏月隐约还能听见青峰大辉的嘀咕,“她到底是……”

接起电话,则是另外一回事了。

“神藏小姐,帐已准备升起了。”

“好的”,神藏月应了声,“麻烦你们了。”

比她想象地要难搞点,不过多花点时间罢了,故作玄虚的咒灵还知道唬人才是令神藏月好笑的事。

“今晚月色很漂亮呢。”

乘着银白色的光辉,沐浴出剪影,一道影子从梦内的黑暗处漂浮了出来。

神藏月:“这里可不允许咒灵通过。”


“你比我想的还要大点。”

颇有心情评价起咒灵样貌的神藏月给了不错的评语。

眼前的咒灵有着贲张的肌肉和青色的肌肤,没有规则的走势则四处遍布着一颗灵活的眼珠,膨胀的肉块不停鼓动着巨大的身躯,从小小的空间挤出,甚至掉落了一颗眼珠。

空洞的眼眶流下的不是眼泪,而是鲜血,肆意利用尖锐刺耳的声音吼叫着,这股凄惨的情绪在它那恐怖长相的衬托下更加可怕吓人。

“就是你一直在体育馆内吓唬学生吗?还在不断移动区域。”

“连电源也是你搞出来的嘛。”神藏月后退躲开它袭来的舌头,地面则被接触出一地粘液,无不透露出一股恶臭味。

“看来你压力很大。”

神藏月挑眼,“但很失礼貌。”

咒灵换了只触手出来,直直延伸到神藏月跟前,试图缠住她。

“斥灵咒法·击。”

像发出一枚子弹的攻击将咒灵的肉体炸飞了一截,触手连接的血肉模糊了大片,被击中的咒灵发出更加不入耳的喊叫。

神藏月下意识捂住耳朵:“怨气和怒气,你用了多久才能形成这么大规模。”

咒灵当然不会回答她,只会扭动着流动的身体向她飘来,根本不算上飞行的移动方式笨重又因巨大的身体给人以压迫感,甩着畸形的触手不断肆意横行。

神藏月:“该夸奖你还没有伤害人吗?”

墙壁被古怪的粘液涂抹上,咒灵惨不忍睹的小脸越发兴奋,动作也越加卖力,宛如一把把长枪地穿刺周围,白色的墙壁污浊起来,产生一道道不规则的裂痕。

“好吧”,失控的声音躁动不安,神藏月少见的耐心也被磨灭了,“本来不想让你破坏学校环境的 ,但看来你不太愿意。”

“一级咒灵。”

神藏月对它做出评估,“虽然我也只是名一级咒术师。”

但其实以神藏月在入学的单方面评测上,就能得到一级咒术师的认证而言,算是十分了得的,可架不住同辈生中还有两个特级咒术师的开挂存在,她这个一级比起来也就逊色了,神藏月也没有想成为一名特级咒术师的想法,毕竟考试什么最麻烦了。

“是时候该请你离开了。”

身为咒术师,神藏月最擅长始终是拔除咒灵,尤其是一击致命,好歹她也是拥有着天才咒术师称呼的人。

一级咒灵对神藏月而言,简直轻而易举,“斥灵咒法·弩。”

右手架起在左手手肘,在咒术“击”的基础上,加大攻击范围和咒力的输出,灵活度换取威力的提升,一瞬即出。

“啊啊啊啊!”

越发严重的尖声告叫只一会就消失了,被击中而四分五裂的咒灵在凄厉的尖叫如同尘沙般消弥在空气中,干净的连块皮肤也没留下。

神藏月:“解决完毕。”

虽然周围让咒灵搞的有点恶心,但善后也不是神藏月的工作了,成功完成今日的拔除。

拨通号码,打了过去。

神藏月一边把绕到肩后的发丝挽好到胸前,一边道:“是我,咒灵已拔除完毕。”

又想了想,补充说:“你们可以准备收起帐,过来了。”

“辛苦了,月小姐。”

对方以尊敬的语气严肃道。

对方的话让神藏月嘴角生出些笑意,“太客气了,我的工作已完全,接下来的工作就麻烦你们了,好在咒灵没有造成任何损失。”

几乎每所学校都避免不了产生咒灵,更有甚者是每一年的频率,夏日的燥热、成绩的不理想、或者只是小小的争吵,都是在小社会一样的学校积累起来的咒灵的养分,毕竟恶意是每个人都会有的情感,更妄论爱恨更加简单的孩子。

在未就读高专前,还在读普通中学的神藏月就早已尽咒术师职责,拔除了就读学校里不少的咒灵,可谓:助人为乐乃神藏月之本。

当然无趣的校园生活也是一部分原因。

“好的,月小姐。”

“你要离开了吗?车子刚好在外面……”

对方的话给神藏月礼貌婉拒了,“不用麻烦了,我刚好想去逛逛。”

时间并不会太晚,神藏月想去街上买点东西,“也麻烦告诉夜蛾老师任务情况了。”

“好的。”

神藏月:“辛苦了”

树叶沙沙的声音在耳边,在难得寂寥的校园,据说有恐怖的咒灵存在,不过今天过后谣言也不一定消失,神藏月踢走脚下的小石子。

黑子哲也,想起他的神藏月有些无奈的意思,执着的孩子也许都有属于自己的天分。

“走了。”

走到校门的神藏月,将外套的拉链拉上,刚刚遮住了一部分的下半脸,上半脸的黑眸在夜里浓墨重彩,头顶翘起了几缕发丝,边走边面无表情盯着手机的信息看。

五条这家伙,神藏月心领神会地阅读他的字以及配图。

比着大拇指和标准式的得意笑容,站在身后的夏油杰习惯地纵容,以及上面出现的看不太清的女孩子,大概就是星浆体了。

五条悟:成功完成。(笑脸)

五条悟:月,你不会还没结束吧?

神藏月:你们见到星浆体了?

神藏月:刚出来,处理一只一级咒灵而已。

神藏月:你们情况怎么样

事实证明五条悟就算发短信里也一样欠和狂。

五条悟:有我和杰在,怕什么?

五条悟:轻松搞定。

看着五条悟的回复,藏在袖子的手指伸出了点来打字,神藏月半眯起眼。

神藏月:你和杰一切顺利就好。

神藏月:记得帮带点伴手礼回来

神藏月:那边有一家店的糕点还不错。

发完就差不多到了离帝光中学不远的街上,神藏月推开店里的门。

这一会,手里的信息也回复了。

“欢迎光临,请问需要什么吗?”挂着完美微笑的店员如此说道。

“一杯奶昔,谢谢。”

神藏月坐到了旁边的位置上,虽然她不是很爱吃甜食,跟五条悟腻死人的甜度相比,自己的甜度又孤寡到惊人,神藏月觉得不甜才是最大的夸奖。

五条悟则回复她:这也叫甜品吗?

当然手机里的消息是这么说的。

五条悟:没问题。

五条悟:不过月,你的口味,我可不想承认那是甜品!

五条悟:太侮辱甜品的名字了。

真的不甜吗?喝着半糖奶昔的神藏月想,杰和硝子明明说还不错的。


神藏月:要不你再试试?

屏幕前的人开始发来源源不断的信息,神藏月挑了几条重点的信息回答,舌尖乏味地咬着吸管,融化的冰块成了小块的冰碴子依旧微凉,意外地舒服。

她没有什么天与咒缚,但可能是体质的原因,神藏月的身体相较一般咒术师而言确实是十分娇贵,幼时就易生病到伴随已久的苍白肤色,但又生出了病态的美丽。

像是只用黑白两色描绘的少女走着神,盯着玻璃窗外面看,没有注意到那些转瞬即逝的视线

有相伴回家的学生、刚下班的上班族和来来往往的行人,还有低着头一言不发的存在。

神藏月半想着没有什么意义的事,下个星期要回祖宅一趟还有硝子的礼物,一道尖叫划破云霄,不过今晚的神藏月已经听腻。

“死人啦!!!”

周围开始躁动不安,疑惑的声音渐起。

神藏月朝慌张跑出来的店员看去,抱着头跌坐在地上,脸上失控地害怕坐在地上,指着内厨那边念念有词,“有人被冻在冰库里了。”

有人扶起那位店员,剩下的也停了手头工作,围到她身边询问着什么。

“木下,怎么了?”

“别害怕,到底发生了什么?”

离他们不算太远的神藏月听的还算比较清楚,客人们都一脸不知该干嘛的表情,有人害怕地躲在了后面。

但一个穿着蓝色小西装,带着红色领结的小男孩竟然挤过来了,靠近受惊的店员。

“柯南,你去哪里?”

紧随其后的是名少女,跟着过来了。

柯南?那个侦探小说大师的名字?神藏月安静地坐在原地,在脑海里出奇地讶异。

叫柯南的小朋友无所畏惧地靠近一堆大人的身边,天真年幼的嗓音响起。

“姐姐不要害怕,里面发生什么了吗?”

也许是众人安慰起作用了,木下素子的情绪开始冷静下来,能好好表达自己的意思了。

“……刚才因为汉堡的肉饼没有了,我本来想去冰库拿……但是那个冰柜里!”

木下素子似乎还是不敢相信自己见到了什么,“里面……里面出现了一张人脸,他就那么直接和我对上了眼睛!”

“那是具尸体!”

木下素子努力抓住身边人的衣袖十分肯定地说。

“怎么可能!我们店里怎么可能出现尸体?”显然也有人不信。

同为女性店员的人拍拍木下素子的后背故作镇定,“没事的素子,我们马上报警解决!”

那个叫作柯南的小孩听了之后却抵着下巴,带着眼镜的大眼睛里有着跟这个年纪并不符合的思考样子,认真的神态地有几分大人的样子。

随着木下素子的话,众人议论万千。

比如,“死的人究竟是谁”、“为什么会在店里行凶”、“凶手去哪里了”,又或者“这里是不是有凶手”、“凶手是不是就在这里”。

客人绝大部分当然因为这件事躁动不安,也有人直接离开了。

一时间内,情况似乎更糟糕了。

幸好一个中年男人赶了过来,穿着一整套西装的男人看起来约莫四十上下,从人群里挤了进来,“抱歉,请让让。”

等他到达内圈,员工们错落不一喊道:“店长。”

神藏月好奇地打量了下,这位普通的外貌下有着还算健壮的身材,脑门上可能是因为着急赶来而分泌出了一层薄薄的汗珠,不过气质憨厚朴实,看起来是一位非常有亲和力的人。

至少员工的眼神无不透露浓厚的信任,试图从他身上找到依靠,此时木下素子的眼神聚焦了许多,直勾勾地盯着这位店长看。

店长也不愧是店长,镇定地用浑厚的声线尝试控制住局面,“这次很抱歉因为发生了一些事故,打扰了各位的用餐时间,也请各位不要慌张,我已经报警了,我相信警察同志会解决这一切的。”

店长鞠了一躬,“今日对各位顾客所造成的意外麻烦,我们也会有所补偿的。”

在有一个方向标的时候指引,显然会秩序的多,不少人的神色缓和下来。

虽然神藏月并没有什么需要害怕的,她沉默地有些格格不入。

不过喝个奶昔能遇上一桩命案,她有点佩服自己的运气了,何况有人正在藏着呢。

神藏月松开被被咬出齿印的吸管,往一道视线看去,面对孩子,一个不简单的孩子,神藏月反而直接地与他对视,黝黑的瞳仁里倒影出小小的身影。

我看起来值得可疑吗?好吧,确实不简单。

神藏月朝他笑了下,无声地用口型说:我可不是嫌疑人,小弟弟。

很明显对方有些慌乱地遮掩住自己的行为,连忙装作在看别的地方,表现出只是意外的感觉,但他脸上的天真总让神藏月觉得这个孩子体内藏了一个成年人的灵魂,但是个很聪敏的弟弟呢。

与此同时,神藏月听见了警车的声音。

戴着一顶卡其色帽子的警官和蓝色西装的小胡子男人打头,领着几名警察走了进来。

“爸爸!目暮警官。”

毛利兰看着出现的父亲,下意识呼喊道。

碰巧与好友目暮十三在警局讨论案件的毛利小五郎,在警局接到报警电话后收到目暮十三的邀请来看看案发现场,没想到来到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女儿,“小兰你没事吧?”

毛利兰摇摇头,“没有爸爸,我和柯南本来打算在店里吃饭的……没想到出现了这种命案。”

毛利小五郎松了一口气,又注视到女儿身边的那个小小身影,寻思怎么每次发生这种事,这个小鬼都在?

“柯南这小子也在呀。”

柯南做出小孩子的微笑面对着他的这位老丈人,尝试糊弄过去。

不过女儿的安危肯定重要多点,毛利小五郎松了口气,“你看紧柯南,接下来就交给爸爸吧。”

目暮警官则早已和人去案发现场查看了,并安排剩余的人疏离店内人员离开等等工作。

毛利兰出于对父亲的信任,自然是同意的,不过柯南这小子已经跑到别处了。

“柯南?”

因为吃了不明药物而外表是小孩,灵魂是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的柯南暗搓搓从大人的身躯穿过,心想怎么可以坐以待毙,当然是要找犯人是谁呀!

短短时间,就凭借矮小的身躯灵活地溜入人中。

不过就差一点要成功溜走的柯南在一步内,被一只手抓住了衣领,预感不妙的同时柯南转过头的人也出乎意料。

“小孩子不可以离开大人的身边哦,那可是会走丢的。”

那个漂亮安静到格格不入的奇怪女孩子,让他也不得不多注意的人,此时用毫无波澜的语气对他这么说道。


被抓包向来不是件好事,尤其是被一位陌生人给拿捏住。

“要听姐姐话哦。”

跟相貌有些不同感觉的嗓音带着点沙哑的颗粒感,尾音上调而带着少女的俏皮。

冲着手中的小鬼头,神藏月的态度确实是十分温柔了,她并不想多管闲事,柯南却鬼鬼祟祟地打算偷溜进去,也可能有自己无聊的原因。

神藏月也会想,到底是身为咒术师所以才会疯狂还是只有疯子才会当咒术师,诅咒一词怎么听都不是善意的存在吧。

柯南能糊弄常人,对于神藏月不太行。

“姐姐,可以放开我吗?我只是想去上厕所而已。”

对于眼前的少女一无所知,还拿捏不住来人的身份,柯南的表情不太自然,但内心其实是一名少年侦探的柯南也排除不了来人的安全性。

神藏月:“领结很可爱哦。”

柯南一凛,莫非她看出什么了。

当然对于神藏月而言,她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意思,毕竟眼前的小朋友抛去一些奇怪的行为,还是很可爱的。

神藏月朝他后方示意,“你的姐姐来了。”

柯南不得不回头,来人果然是毛利父女。

“柯南,你又跑哪里去了,我很担心你耶。”毛利兰叉着腰熟练地询问他。

只好无辜做天真状的柯南挠着头,抱歉道:“抱歉小兰姐姐,我只是想去上个厕所而已。”

毛利兰见人没不见,也松了口气,“下次要告诉我哦。”

“这位是?你好,真是谢谢你帮忙看住柯南。”毛利兰自然也看向了神藏月,微微弯腰表示谢意。

神藏月站起直身子抬头,“没事,不用太客气。”

“我只是刚好看到这位小朋友没有大人陪伴一个人而已。”神藏月思索了下,露出个亲和的笑容,让整个人的距离感消失了许多,少了许多忧郁的气质。

毛利兰显然有被这副外表欺骗到,不自觉露出笑容,对她腿边的柯南讲:“柯南要向姐姐道谢哦。”

对于道谢,柯南当然是拒绝,但是他现在是小孩子的身份,于情于理都要。

“谢谢姐姐。”柯南不自觉嘴角抽搐。

在室内也裹得严严实实的神藏月露出的眼睛染了趣味的色彩,“下次要小心哦。”

但目前还有一桩命案要解决,毛利小五郎道: “小兰,我先过去看一下案发情况。”

“好的,爸爸。”毛利兰牵住柯南的手,准备同神藏月打招呼离开。

“姐姐是学生吗?”意外的是柯南向神藏月提了问题,果然还是多加留意点。

神藏月蹲下身,摸了摸他的小脑袋,“是哦,小柯南很好奇吗?”

提了他名字的神藏月眼神无害地同他对看,放大面积了的眼睛显得更加黑白剔透,淡青的血管明明就藏在薄薄的皮肤下,无端地让柯南感受到其下蕴含的迫力。

“姐姐是哪所学校的学生呀?”

“如果柯南想的话,以后说不定可以来我的学校就读。”

神藏月没有正面回答他,出于一点坏心思,“我的名字叫神藏月。”

柯南面对不寻常回路的神藏月,他的想法有被打乱中,一时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还是毛利兰出来打了圆场,“好了柯南,不要再打扰神藏小姐了哦。”

神藏月继续保持无害的样子,看着小孩被禁言的样子,毛利兰对她则是不禁轻声说话。

“向神藏小姐说再见哦,这次真的很谢谢您了。”

毛利兰礼貌地同神藏月致别,拉着柯南离开。

“拜拜。”

对于女性,还是一位漂亮有礼貌的女生,神藏月一向不会太吝啬自己的情绪表达,当笑多了也难免生出一种温柔的错觉,哪怕神藏月一眼就不是太善意的类型。

不过名叫柯南的小孩子身上有着连神藏月都不能分辨出的薄薄黑雾,那算是层诅咒吗?

神藏月回到了位置上,喝掉了最后一口奶昔,解决因为压抑情绪而盘踞在人的低级咒灵后推开了门。

夜色下的城市有霓虹的灯光,神藏月皱了皱鼻子,像是被鸣笛声喊醒,还是打个车回去吧。

但麻烦事总是接连不断的,至少现在的神藏月没想到一通电话会让她赶去冲绳。

“……铃铃铃”

“夜蛾老师。”神藏月挺意外地接起电话,心想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

老师找你不一定是坏事,但肯定是有事,神藏月默默听着。

“月,明早你和今年的一年级新生赶去冲绳。”

“哦……为什么。”神藏月无动于衷。

当了两年班主任的夜蛾正道无情地忽略自家的语气,无动于衷地说:“上头的安排。”

神藏月:“……哦,老师。”

习惯与神藏月对话的夜蛾正道丝毫不拖泥带水,“因为考虑护送星浆体的原因,敌人会在机场动手,悟和杰已经带星浆体过去冲绳了,这边准备安排你和两个新生过去解决机场的问题。”

“为了完成天元大人与星浆体的完美融合,这次的行动必须确保万无一失。”

而神藏月一向是乖孩子,只不过会划错重点。

“星浆体去冲绳?我记得天元大人不是一直在东京吗?”神藏月不解。

“那是天元大人下的命令,要我们在两天内尽可能满足这个女孩的一切要求。”夜蛾正道解释。

好吧,传说中的最后一顿晚饭,神藏月应了下,还以为那些所谓的高层人员变得有脑子了。

“了解了,老师。”

“早点休息”,夜蛾正道不忘嘱咐,“一年级的七海和灰原已经回来了,明天和他们一起出发。”

“他们的任务结束了吗?”

神藏月招手拦下一辆计程车,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司机先生,到这里……”

也不忘对电话那头蹦出一句,“高层还真是压榨他们。”

对于这群带过的最出色的同时也是最叛逆的一届学生,虽然比起那两个问题儿童,神藏月确实好管多了,夜蛾正道回想自己的教书生涯,也时不时怀疑起是不是自己的教学缘故。

但最终化为一句,“月……记得任务。”


神藏月当然记得,在她看来早晨八点的太阳闻起来十分新鲜。

夜蛾正道:……

身体懒懒倚靠着车窗,一身小洋裙款型的制服,她并没有穿上外套,让白色的衬衫迅速收紧到裙内,轻轻勾出腰线,这般倒是人衬得衣服精致出彩了许多,不像是外去执行什么任务,而像位养尊处优、泯然众人的高傲大小姐出行。

随手用同色发带扎起长发,在后背留了个高高的马尾,神藏月抬手朝两个人示意。

“灰原、七海。”

因为混血原因而拥有一头金发的七海建人确实很显眼,更何况还有一位元气满满的存在。

“月前辈!”

就像灰原雄每次都可以以十足的活力一如既往地打招呼,就跟十分尊敬他们这些前辈一样不可思议,神藏月当然不讨厌一颗活力的小蘑菇,更何况是她的学弟。

在唯二的他俩入学时,还是由神藏月和夏油杰去迎接的,毕竟咒术学校的学生数量一向惨不忍睹,比起他们还有四个人,他们这一届更是还缩了一半,神藏月曾经也带过新手的他们执行过几个任务。

虽然神藏月一直不明白灰原雄为什么仰慕夏油这个人?仰慕他哪点?除了硝子有术式特殊的原因,他们三个同期的眼里一向不认为自己的实力会逊色于对方,不过能尊敬五条那家伙,灰原某种程度也是够“天真”的,相反七海则完全看穿了一切。

神藏月点头,“早安,休息得好吗。”

“嗯,月前辈。”灰原雄精神十足

缺了点动力的七海建人朝她微微倾身回应,“早安,神藏前辈。”

比起活力满满的灰原雄,相貌和性格都一样稳重的七海建人要规矩许多。

“上车再详谈吧。”

神藏月为他俩打开车门,习惯了神藏月绅士风度的七海建人淡定地说:“麻烦您了。”

一股绅士风度不自知的神藏月绕道坐到了副驾驶上,系上了安全带,“都还知道任务目的了吧,灰原和七海。”

当然是解决掉机场里暗藏的诅咒师隐患,保卫星浆体的护送工作,后座的两人心中默默暗想。

“月前辈,不过星浆体那么厉害吗?”后座的灰原雄问她。

“至少现在整个咒术界都在依靠天元大人的结界进行庇护,如果天元大人失去可以替换身体的星浆体,那么就会完蛋?不过我也没见过星浆体。”

神藏月拿出最强二人组的理论,“就像数码宝贝的两种进化一样,希望天元大人进化为机械暴龙兽吧。”

要不怎么说,神藏月会和五条悟成为好友。

灰原雄好像懂了,“原来是这样吗?”

七海建人:……感觉有哪里怪怪的。

神藏月左想想右想想,“不过你们还是第一次接触诅咒师吧。”

“记得小心对待,毕竟他们是一群企图诅咒全世界的疯子。”

不过我在,你们是不可能会出事,神藏月默默想着补充,“不用太过于紧张。”

咒术师学会利用诅咒,诅咒师却被诅咒左右,人的诅咒究竟有多大,没有人算得出来。

就像祈祷一个人活下去也会成为最残酷的诅咒,从不会有人用常人的思维去要求咒术师,那本身就是种偏见。

诸如灰原雄、夏油杰、家入硝子这种非咒术世家出身的咒术师,他们出生起身体里就流淌着咒力,跟世家又有什么不一样。

妄论本身就是活在世人偏见中的神藏月从不在乎大家的期待。

“嗯,这次我一定会在夏油前辈面前好好表现,他们可是在为了咒术界的未来而努力工作呀。”灰原雄斗志满满。

他们会努力工作吗?回想起过往的经历,神藏月十分怀疑。

不过见着灰原雄的脸上出现了信心满满的表情,他欣慰轻轻地笑了下。

但七海建人不愧是神藏月见过的最稳重的咒术师,“不过这真的是我们一年级学生该做的工作吗?”

“你只需要把高层的决定当成废话就够了。”神藏月毫不客气地讽刺那群塔尖的人。

七海建人显然还没有到跟前辈一样出言不逊的岁数,无奈道:“神藏前辈的发言还真是不负责呀。”

耳边滑落一丝发丝,神藏月漫不经心地说,“你这一副跟咒术师格格不入的性格,更应该去企业上班才对。”

七海建人没说什么,“您看起来才像位咒术师。”

“是吗?”神藏月不以为然,“我们到了哦。”

三人在机场外下了车,神藏月同司机道别。

“冲绳吗?果然该去大海看看呀。”

神藏月兴致盎然,身后是兴奋的灰原和平静过头的七海。

“二个小时半。”

两个小时半过后,出现在冲绳机场出口的三人,身着同色不同款的制服,隐约吸引了不少目光。

“如果来了台风,导致机场关闭,一切也是白搭。”

“但是学长正在不惜粉身碎骨和刀山火海地保护一位无辜少女呀,我们也不能拖后腿!!!”

默默听着学弟们对讲的神藏月坦然地走在前面,对手机对面讲,“看起来一切正常。”

“月,因为……”

“然后?”

然后灰原雄和七海建人就看到了这位漂亮前辈第一次出现了一个很难形容的不解表情。

“一定是五条这个家伙……”

延迟到明天护送星浆体到东京,神藏月无奈,这家伙就是太闲了,因为冲绳的诅咒师会比东京少吗?

“前辈,怎么了吗?”

灰原雄一脸疑惑地询问。

“小事”,神藏月挂掉了电话,“多待一天而已,等我解决这边的问题,我们就去接他们。”

“要延长一天吗?”灰原雄问。

七海建人叹气,“果然不会那么轻松。”

“没关系,我会马上排查掉他们的。”

袖口上没有系正的扣子,被神藏月扣好,秀丽的脸庞上低垂的眼睛和紧绷着的嘴唇,像是蕴含着某种汹涌的情绪,一副好皮相因此能呈现出微微扭曲却病态的美感。

“毕竟我不会被理智左右。”


“月前辈,这样可以吗?”

灰原雄喘了口气,新奇地看着眼前的一堆人。

眼前层层叠叠地累上去的人,不谋而合地摆出仰面朝天的姿态,目光呆滞看着蔚蓝色的天空,像是看到了天堂般虔诚,唯一看起来像天使的神藏月踢回去渐渐滑落的一只手,丝毫不在意,整个人颇有成就感。

“如果不是要遵守现代社会规定,我早让他们去见上帝和阎罗了。”

神藏月挑眉,然而兴致不高,飞蛾扑火她只觉得。

“诅咒师集团的实力就这样吗?还是所谓盘星教的安排没到?”

转而又恢复冷冷的神情,神藏月直挺挺地站立着,像是在监督着什么大工程。

灰原雄问道,“月前辈,他们就放在这里吗?”

但考虑得更多的七海建人显然不是很赞同,“我可不相信不会有人发现他们。”

神藏月闻言摇头否认,“不会,我会让别人来处理的。”

然后就在半刻之后,出现在一辆出租车上的三人齐齐坐在后排,神藏月一人与他们隔了一截距离,而灰原雄与七海建人则刚好挤在一起,乖巧地听着前辈打电话

“对,把他们都扔回东京的垃圾处理场。”

神藏月嘱咐完,放下了手机,面对两个一言不发的学弟时,恰恰观察到他们来不及理解的表情忍不住叹气,“放心,学姐也是个遵纪守法的人。”

“我是咒术师,又不是警察,剩下的交给我高层派遣的人员就行。”

“他们又不是废物”,神藏月一脸理所当然地说,“也该有点作用吧。”

这段听起来离经叛道的话配合神藏月一副骄纵大小姐的模样,画面竟还挺赏心悦目。

灰原雄看着看着忍不住好奇,“月前辈,那接下来我们去哪里呀?”

已经处理完诅咒师了,他们的任务也完成,好像没什么别的事可干了,但月前辈似乎另有打算,难道是去支援夏油前辈他们吗?灰原雄只觉得自己的斗志要燃烧起来了。

但是现在带队的前辈可是神藏月,某些时刻脑瓜子装没有几件正经事。

在灰原雄无非期待的小眼神,神藏月的内容那是跟他想的一点关系都没有,他的学姐十分坦荡地说,“当然是吃饭。”

“啊?”

神藏月极其认真地重复了一遍,“吃饭,你们不饿吗?”

两人头顶仿佛出现了大大的问号,现在几点了,怎么就到饭点了?

七海建人敛着眉,不太理解但是十分尊重地开口:“神藏前辈,是我们一起去?我们好像并没有这个安排吧。”

岂知神藏月无所谓地开口:“当咒术师又不管一日三餐,当然是自行解决了。”

问题是一日三餐嘛,七海建人叹了口气,果然咒术师里就没有几个可以尊敬的前辈,相反灰原雄还十分捧场,“不愧是前辈。”

神藏月摆摆手,不甚称赞,“何况我也不是全为了吃饭。”

灰原雄大喊:“莫非有……”

七海建人疑惑,“有什么?”

当然是不仅有美食,还有冲绳海滩上的俊男美女啦!

和夏天绝配的是什么?当然是蔚蓝无边的大海,阳光、沙滩、海水和穿着各色泳衣的人,这才是夏天的活力,让人一眼就只觉得大饱眼福,即使现在望过去毫无人烟,静得让人想静静,但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一家据说已经开了五十年又号称百年老店的沙滩烧烤店,店主是从他祖父的祖父的祖父接过的这一把锅铲,做出的这一份冠绝冲绳的天妇罗。

所以说为什么来冲绳吃的不是荞麦面和石垣牛肉呀,而是无处不在的炸物呀,哪怕吃特色苦瓜料理也行,忽略这段宣传语各种乱七八糟的毛病,这个槽点足够让七海建人无言许久。

还有一家天妇罗店为什么要叫超好吃烧烤店,还开在沙滩上呀!!

七海建人感到神奇又无言以对,可同行的前辈在对他们介绍完毕后,不知道溜去了哪,而他的同辈已经跑去点单了,可以说融入的十分迅速,开始跟老板有去有去地聊起来,逗得老板哈哈大笑,情急之下七海建人也去了。

还是去……点单了,就像神藏月说的不吃那就饿着。

然后就见了换了一身凉爽薄裙的神藏月才不急不慢回来,头上戴了顶草帽,脚下甚至有一双凉鞋,开始慢条斯理地整理自己凌乱的头发,微风却轻轻扬起了她的裙角,她这个角度露出个苍白漂亮的侧脸给大家。

“怎么了?”

神藏月十分坦然地问:“我有什么值得关注吗?”

一时沉默无声,只有老板娘大笑着夸她,“这孩子长得真可爱,阿姨要免费送你一份。”

神藏月笑了,她乖乖点着头说:“谢谢您的夸奖,但不用麻烦的。”

老板娘听了之后更开心了,吵着要送两份,老板听完一言不发在旁便更加努力干活,真是幸福美满的一对。

“月前辈、月前辈!”

神藏月转头就看到两科圆滚滚的颜值配合着西瓜头发型,一脸的兴奋好奇的样字子让她有点想摸摸眼前小型犬类的头颅。

但那有点冒犯,神藏月选择戳了下他的脸颊,看见他停顿了又恍然大悟地摸了摸自己的脸,不在意地说:“前辈,我脸上有东西吗?”

“没有。”神藏月向来坦坦荡荡。

灰原雄似懂非懂地点头,继续好奇地问:“前辈,你身衣服是从哪里变出来的呀,我也想换。”

神藏月意外挑眉,用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家店,“那边店里买的”,想了想继续说,“价格也十分美丽。”

当然神藏月是以咒术师的工资来衡量,就算以她的工资来衡量,价格也确实十分美丽,但是某种意义上还未毕业的神藏月不仅一份有收入不菲的工作,更是一个“富二代”,虽然她几乎没用过爷爷给的卡。

“那前辈为什么要换衣服呀?”

“因为……我讨厌炎热……”

“很热吗?”

“不……是我的个人原因。”

没错,神藏月本人就是如此麻烦,既忍不了冷也受不了热,她向来在有条件的情况一向怎么舒服怎么来,毕竟她为数不多的爱好就是随便。

她随意地坐了下来,跟老板要了两瓶橘子汽水,玻璃瓶身印着买一送一的宣传稿,但揭开瓶盖无一例外是下次一定。

“要喝吗?七海?”

神藏月想了想,将手中的汽水递出,这可是她最喜欢的汽水口味。

七海建人盯了一会,无奈接了过去,和前辈并非坐着,喝着同一种口味的汽水,一个面无表情,一个面无活力。

自己一直改不了喜欢咬吸管的习惯,神藏月用牙齿将吸管头咬得扁平,无聊地问他“七海你喜欢当咒术师吗?”

“谈不上喜欢……”七海建人诚实地承认。

神藏月说:“哦。”

又问:“那你为什么要当咒术师。”

七海建人抬起头,酸甜的汽水味还残留在嘴里,思考了会告诉她:“只不过因为有咒式才会来当咒术师。”

“那如果没有咒术的话,你会去干嘛?”神藏月的手撑着下巴,有些好奇。

七海建人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他还挺认真回答前辈的无聊问题:“可能按部就班地去当个上班族吧。”

神藏月松开嘴中的吸管,想着原来是这样,“很不错的想法。”

“那前辈为什么会选择当咒术师?”七海建人忍不住想问她,大部分的人见眼前这位神藏前辈的第一印象无一例外都是漂亮,还有……神秘,神秘不是指她来路不明或者充满谜题,而是指她给你人无法理解的外质,一种苍白漂亮的相貌和矛盾古怪的气质,进而产生了一种诡异有趣的特征。

咒术师都不是正常人,无论再怎么样伪装,总有疯子的一面,但这位学姐总是平静吓人。

“因为我的父亲是咒术师,我的祖父是咒术师,也因为家里只教会了我咒术。”神藏月以自己的想法,只能找出这一个答案。

神藏月看他,稀碎的阳光散在她的眼里,闪烁着波澜,让她生出目光无比深情的错觉,“我没想过太多,毕竟我的人生目前一塌糊涂。”

七海建人显然不太理解她的话,但这有什么关系,她从不需要强迫他人理解自己,神藏月看着他还尚显稚嫩的脸颊,忽然笑了下,橘子味味汽水弥漫在口腔中,有些发腻,她指着店内挥手的灰原雄说“我们去吃天妇罗吧。”

“这是我特意做攻略找到的店。”神藏月兴致盎然朝他说。

七海建人没有对神藏月的话语做出评价,只回答道:好。

可这让他突然想起了夏油杰的话,他对自己说:不善言辞的月其实最喜欢大家了。

他跟上神藏月的脚步,灰原雄朝他们喊道:“快来尝尝,七海。”

“老板的手艺真的超级棒!”灰原雄咬下一口天妇罗炸虾,无比幸福地说。

连食量小的神藏月也一连多吃了好几块,七海建人尝了下觉得还不错。

神藏月如释重负,“看来攻略没有骗我。”

重点是攻略没有骗你吗?

三人中年纪不大却最为成熟的七海建人又一次无言以对,享受着天妇罗大餐。

“你说夏油前辈他们现在在干吗?七海。”灰原雄吃着吃着又念叨起了远方还在工作的前辈。

“……”

七海建人沉默了会,说“应该还在为保护星浆体工作吧。”

灰原雄一脸感动,“前辈真的是太努力了!”

远方隐约传来了几声很熟悉的声音。

“饿死了,吃饭吃饭。”

“悟,你确定是这里?”

“我找的地方怎么可能有错!”

“其实……”,听力出众的神藏月欲言又止。

灰原雄疑惑不解,“前辈,你要说什么?”

神藏月再一次摆出面无表情,“他们就在你们身后。”

“……”

“怎么可能,前辈?”

伴随着两人的转身,神藏月的脸也露了出来,在一家买天妇罗的烧烤店里,两对人就那么相遇了,散发着炸物的香味还有穿着各异的男男女女,并个个一脸蒙圈。

唯有神藏月十分冷静地想:“我的汽水没了。”

“月?”两个声音异口同声。

神藏月起身打招呼:“午好,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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