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灵咒术·击。”
随着身体渗透出的实质化咒力凝聚在指尖处,宛如手枪内上膛了子弹,直到在神藏月的抬手下一瞬打出。
短短一瞬,周围安静得诡异。
紧跟着刺耳难听的尖叫声与巨大的炸裂声同时响起,神藏月四处溅落了黏腻恶心的红色液体,以及零落分布在地上的咒灵残骸。
神藏月看了眼脚下,面无表情将那颗还算完整的头颅踢远了点,白净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恍然大悟。
“原来是只二级咒灵。”
神藏月不自在地摩挲了下鞋底,谁知摇头继续前行没几步,更大的动静从自己的上方传来,神藏月没来及抬头地上就一下子凹陷破裂,头顶是坍塌的天花板。
神藏月遗憾地想:等我出去,你一定要赔我一件新衣服,五条。
这震耳欲聋的声音中,这一栋建筑物轰然破裂倒下,化为飞溅的瓦石、千疮百孔的墙壁、四处破散的木材组织……
“歌姬,在哭吗?”
“我才没哭!”
神藏月刚一推开本该砸在她身上的残壁时,少女气愤的话语就传到她的耳中,正如她猜的那样,果然是五条干的。
“月,快点出来啦!”
伴随五条悟突如其来的点名,神藏月这下看清了散漫地站在地坑上面的人,依旧松垮地带着他那副黑色的墨镜,反射出一块光影
惊喜又担心反而的是庵歌姬,“月,你没事?”
怎么说,物理意义上,确实是一点事都没有。
神藏月只好默默走出来,如实回答:“歌姬前辈,我没什么问题。”
不知何时,却已经位于上方的冥冥笑着开口:“哭了的话,你会安慰吗?”
“冥冥小姐不会哭吧,你很强的啊。”
五条悟看向下方的神藏月,懒洋洋道:“至于月,就更不可能了。”
冥冥嘴角的弧度得更深了,“是吗?那可真是要拜托你了。”
神藏月离得有些远,并不是太能听清他们的对话,另一方面地下似乎有东西要出来了。
“五条,我啊!才不需要你救!”
庵歌姬身后破土而出的咒灵打断了平静。
“斥灵咒法……”
神藏月停下了,看着那更为巨大的咒灵将它吞噬入口,一个人从那里的阴影处走来。
“别吞了,待会我还要收为已用。”
绑着丸子头,额头前散下一缕头发的男人道:“悟,欺负弱者可不太好哦。”
那是同为咒术高专二年级的夏油杰,“月,没被悟影响到吧。”
再次被点名的神藏月走了出来,摇头否认:“不过,确实吓到了我。”
“哪有欺负强者的笨蛋啊”,五条悟用他那十分狂妄的语气反驳夏油杰,“还有月哪里是什么弱者啊!”
“你才是天然地在欠嘴呢,夏油君。”冥冥评价说。
忽略冥冥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态度和庵歌姬逐渐暴躁的脸色,夏油杰疑惑的“啊?”
当事人之一神藏月望向五条悟的方向,不得不提醒他:“下次让我来吧,悟你的动静的确太大了……”
“哈?月你说什么呀?”五条悟不屑道:“这样不是更快吗?”
他绝对忘了升起账这件事,神藏月十分肯定。
“歌姬前辈,我们上去吧。”
神藏月来到庵歌姬身旁,一把抱住她起跳离开了身下的废墟,刚好听到熟人的声音。
“月!歌姬前辈你们没事吧!。”
家入硝子从五条的身后冒出比了个数,“我很担心哦,两天没收到你们的联络了。”
“硝子和月!你们绝对不可能变成他俩那样哦!”
面对庵歌姬的拥抱,神藏月几乎是半强迫性地贴近了她的肌肤,跟硝子抱住她一样都带着灼人的温度。
“嗯。”神藏月神色温柔。
“不过两天?”神藏月和庵歌姬疑惑。
神藏月问:“看来我们似乎在里面待了相当长的时间?是咒灵的原因吧。”
五条悟适时地解释起来:“咒灵的结界是有时间误差的那种吧,虽然很少有但还是有的,我就奇怪凭月还有冥小姐在,怎么会那么长时间。”
神藏月了然,“看来是那样。”
“不过话说回来,“帐”呢?”
冥冥终于说出了神藏月的疑惑,换来了同伴三人组静止的画面。
神藏月瞅着他们冻结的表情,忍俊不禁:“看来最强也没有想到,又要被老师批评了。”
“月,你还真是幸灾乐祸呀。”
明明是调侃的话,夏油杰无奈道的样子却是温柔极了,“月,你也逃不掉哦。”
事实也没错,教室上方播放的正是由于五条悟本人而上了新闻的原因未名的爆炸事件。
坐在夜蛾正道身旁的神藏月率先开口:“我不知道。”
“月,你先等会。”
夜蛾正道讲着宛如审判长般的铁证,“其中是谁说自己会放下“帐”,结果却撇下辅助监督走了,“帐”也忘了,自己坦白!。”
身前席地跪坐的三人组神色各异,神藏月觉得这个画面真是熟悉地惊人,因为正常来说她也应该在里面的。
“月,你觉得是谁。”
猛然被点的神藏月有种汗毛竖起的错觉,“夜蛾老师……我。”
“嗯?”
“我觉得是悟。”神藏月迅速说完,掩耳盗铃地不与某人对视上,要知道墨镜可遮不住那双眼睛。
“是悟呀,悟你怎么说?”夜蛾正道问。
五条悟举手撇向神藏月的方向,发表意见:“老师可以停止寻找犯人嘛?我觉得月的话不可信。”
果不其然,遭到了来自夜蛾正道的一顿“疼爱”,最后由神藏月把老师恭敬地送了出去。
神藏月一回来,就看到五条悟摘下了他那副惯带的墨镜,发表着违背咒术师原则的“言论。”
“说到底,“帐”有那么必要吗?”五条悟显得不太服气,“说到底,就算被普通看见也无所谓啊,他们是看不见咒术和咒灵。”
神藏月思考了会,道:“这只是你的想法吧,悟。”
危险就是危险,尽管有再小的诅咒那也是异类,是看不见却感受得到威胁的存在,毕竟大部分诅咒不都是因人才会诞生,而对诅咒来说,恐慌恰好是一种非常好的温床。
神藏月道:“对于普通人来说,我们又何尝不是异类。”
“月,你也认同那群老古董的话?”五条悟高傲的脸上露出疑惑。
“老古董?没有。”
神藏月坐在了夏油杰指的身侧椅子上,否定道:“虽然我不喜欢被指挥,可我讨厌麻烦。”
“月说的没错,要知道抑制咒灵发生的最有效办法是让人们的心境保持平稳。”
神藏月身侧的夏油杰平静地同不耐烦的五条悟解释。
随意趴在桌上的五条悟一只手摆动着,他那副精致秀美的脸庞出现了个挤眉弄眼的表情,“知道了知道了。”
“不仅如此,哪怕是为了这一目的,也必须尽量隐藏肉眼看不见的威胁。”
某种方面来说,就对咒灵的理解来看,五条悟确实比任何人都明白得透彻,他的那副墨镜也不知何时让家入硝子待在了神藏月的脸上,神藏月想:可惜最强的两人都是幼稚鬼,喜欢唱反调?
“月,你说待会我们去哪里逛逛好?”
早已习惯他们无所谓争执的家入硝子同神藏月咬耳朵,“话说你这次任务结束后差不多可以休息几天吧。”
神藏月点头,“嗯,如果夜蛾老师那边的任务还没批下来的话……”
而此时一只手伸过,以一个极近的距离碰到她的鼻尖,缓缓摘下了她鼻梁上的墨镜。
愣了会的神藏月回过神,有些无奈道:“下次我可以自己来的。”
五条悟这种家伙当然不会听话,甚至反驳说,“月就应该早点习惯啊。”
神藏月脸上有些不解,要不怎么说她能在高专同级四人组一直位列好孩子第一。
家入硝子忍不住笑着挽住神藏月的手臂,“别管他们,月。”
神藏月看着神态各异的三人,还真是油然而生的背弃感呀。
“不过还要为弱小的家伙们操心,还真是累。”五条悟不在意地将墨镜带了回去。
夏油杰端手正坐,显然耐心十足:“悟你听好了,所谓扶弱抑强、弱者生存——这才是应有的社会形态,咒术师是为了保护非咒术师而存在的。”
神藏月想:确实是这样。
“那你是正论?”
面对夏油杰颇具柔和的神色,五条悟收起了玩乐的态度,婴儿蓝的眼眸里写满了狂妄,“老子最讨厌正论了。”
神藏月一听这话,觉得似乎不太妙了。
“……什么,往咒术上强加理由和责任才是弱者的表现吧?”
夏油杰神情不太愉快了,皱了眉头。
点火的五条悟作又呕了下,“别总站在自己立场上说的那么起劲行不行。”
明显夏油杰身后撕开空间露出的巨大眼球准备好了,“去外面说吧。”
五条悟扬手,“你怕寂寞吗?你自己去啦。”
神藏月只好叹了口气,“你们打的话,我可不会欠席?”
这对挚友的每次斗争好像自己都在?面对他们的相处之道,打一架这可是最简单的解决方法,硝子早同她约完就已经溜了好嘛。
“啧……月你认同杰的‘正论’?”
“我可不觉得月跟你一样,悟。”
两人的话语,无论是夏油杰的正道还是五条悟的离经叛道,神藏月说:“我赢了我就是王道。”
“斥灵……”
不理会二人片刻呆滞的功夫,在神藏月即将开口的瞬间就被打断了。
夜蛾老师你来得真是时候,两名问题儿童果然乖巧了,省了我的功夫。
神藏月在二人锐利的眼神里,自如地坐回了原位。
“硝子去哪里了?”
夜蛾正道正好瞥见空出一个的座位,而神藏月刚想开口就被他们打断了。
“不知道呢。”夏油杰笑嘻嘻。
“去蹲厕所了吧。”五条悟装糊涂。
下意识被看向的神藏月瞬间反射回答:“我也不知道。”
夜蛾正道脸色有些一言难尽,走向讲台:“算了,这次的任务就由你们两个去好了。”
“报告——是我和月还是月和杰?”
五条悟像个学生般乖巧提问,即使他确实是个学生。
“悟你跟杰去吧,月我这边有安排。”
夜蛾正道说完,刚一抬头就看见两副更加唏嘘的脸,疑惑和无语的眼神满满溢出,“都什么表情?”
神藏月适时缓缓解释,“老师你继续,他们吃错东西了而已。”
“不过这次的任务不需要我和他们一起出动吗?”
这次应当很重要吧,神藏月漫不经心地思索。
夜蛾正道正色,“说老实话,这次担子挺重的,但也是天元大人亲自点名亲派的。”
“有两个委托,目标是星浆体,天元大人的适合者。”
“你们要负责这名少女的安全,并将此抹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