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拉斐尔酒店。
“关于舒明章的判决,多提供资料,尽量让法院那边减刑”
“是,老板”
“那件事查的怎么样了?”
“还在继续走访,很困难”
“加紧进程。”
男人挥了挥手,示意手下离开。五分钟前他接到祖父的电话,要他马上回姜家老宅,说是有要紧的事。
这次他在巴黎逗留的时间太久了,祖父果然起了疑心。匆匆从机场登机回国,在老宅待了一夜,第二天清晨满脸疲惫的他又回到巴黎。
处理完手头上的事情,他看了看手表,时间还早。
起身披上西装,下楼就坐上车往舒言的酒馆方向去。
一路上他看着车水马龙,以及路上的一双双情侣,眸中淡然,嘴角露出一丝苦涩。
“老板,来一杯白兰地”
舒言低着头,把酒递给对方,目光向上看时,心猛地一沉。
“姜先生,我们这庙小,容不下您这尊大佛,您还是离开吧”
“怎么,如果是宴子安来,你就容得下?”
“姜霖!”她气的站了起来,把账簿拍在桌上。
姜霖眼里露出一丝欣喜,真好,她还愿意喊自己的名字,她每一次那么客气地称呼,他都觉得心里缺了一块。
他还想继续说些什么,门外突然走进一个人,他进来就坐在柜台前,兀自拿了瓶酒,随意的好像在自己家。
那人转过头,“呦,这不是姜总吗?怎么今日有功夫出来逛?”
“宴子安!”姜霖猛地一喊,舒言突然想起来,那年他们结婚的时候有一个叫宴子安的人送来了随礼,但是本人没有出席婚礼。
姜霖当时还吩咐下人妥善保管,说是很重要的朋友。
原来……原来……
都是一丘之貉。
“怎么?一句话而已,就惹怒了姜总?哦对了,介绍一下,这是我的现任女友”
宴子安搂了搂舒言的肩膀,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吻,接着向下,轻轻吻住她温软的唇,甚至撬开了唇齿,探寻芳香。
姜霖面色铁青,眼里闪着寒光。抬手将宴子安从舒言身上拉开,一拳狠狠砸在对方脸上,一拳……两拳……
宴子安也不甘示弱,手掌回扣想来个过肩摔,却被对方抢先一步。几个回合之后,双方都伤痕累累,尤其是宴子安,姜霖只是脸上挂了彩。
“姜霖,你父亲姜仲覃当年的丑事迟早有一天会被公之于众!”
他阴沉着脸,没有理会身后人咬牙切齿的话,拉起舒言就往外走。
他又回了她家。
将她狠狠扔在浴室,打开淋浴头一遍又一遍清洗着全身。他的手指每划过她一寸肌肤,她的心就疼一次。
直到他又触摸到那道伤口,心里一震。但转瞬,清洗的动作又向下加快。
接着将她横抱起扔在床上,解开衣衫扣子就是强势的吻。他吻着她的唇,身上燥热一片。
突然身下的女人狠狠咬住他的嘴唇,带着铁锈味道的腥甜在嘴里蔓延开。眼泪顺着她的脸庞一滴滴落下来,手指死死抓着男人的衬衫领口。
咬吧,咬吧……
是不是咬够了,你就不恨了。
我姜霖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舒言 。
他轻轻闭上眼,没有半点动作。
身下的女人突然松了口,捂着脸把自己埋在被子痛哭。
他躺进被子紧紧把她搂在怀里,生怕下一秒,她就从眼前消失不见。
漆黑的夜,女人睁着眼,绝望地看着周围的一切,还有此刻躺在她身旁已经熟睡的男人。
他毁了自己的一切,到头来却还要和他同床共枕。恶心啊,真恶心。
她的脑海里闪过很多事情,很多年前,他漂洋过海到英国,说是去看故友。
如今想来,那个故友是宴子安吧?几个月前他才和唐骢出席晚宴,按理说宴子安也在,怎么转瞬就翻脸了?
想着想着,突然就变得浮躁,他们的那些烂事与自己何干!
这个男人已经和自己没有任何关联了。
她挣扎着,想要从他怀里挣脱,可对方搂的很紧。转过头,对上他清明的双眼。
心里一阵慌乱。
“睡吧”他低沉着声音,向她耳语。
第二天清晨,姜霖破天荒地买好早餐,等着她醒来。
“今天想去哪儿玩,我陪你”他的脸上是温温柔柔的笑。
这样的场景,舒言从爱上他的那年起就幻想过许多次,她多希望有一天,姜霖会发现她的好,认认真真地和她过完这一生。
现在他终于真真切切地出现在自己眼前,她却觉得这一切好像又是一个骗局。
他伤她,太深了。
“小言,我们去游乐场好不好?”他试探着问。
“你到底还想要从我身上得到什么?我还有什么是你没有榨干的?”她甩开他伸来的手,身子向后退。
“小言……”
“请姜先生看清楚,我们已经离婚了,早就没有任何瓜葛了”
“你,就那么确定你当初签的是离婚协议,而不是其他的?”
“你!”舒言猛地想起她只看了封面,就在首页上签了字,模模糊糊地好像有不再婚的字样。
“没错,你签的是不和他人再婚协议,所以名义上,你我还是夫妻。你以为,我就那么轻易肯放你走?”
又是一道闷雷在心中炸开,这个男人,怎么这么无耻?眼泪控制不住地向下流,她捂住心口,那里钻心的疼。
他还要骗她,到什么时候?是不是有一天,她舒言真的被折磨死在他的眼前,他才罢休?
“走吧,去游乐场。”姜霖拉起蹲坐在地上颤抖的舒言,把她抱进副驾驶。
法国Parc Asterix游乐园。
买了门票进园,远远地就听到过山车呼啸而过的声音,以及年轻男女们的尖叫声。
她望着周围的娱乐设施,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坐过山车吗?我们一起”他低下头把她被风吹乱的发丝抚平,轻轻问。
“不”她冰冷的拒绝,不想给对方留一丝余地。
“那,就让舒明章在里面多待两年,反正也不妨碍什么”
他的眼里是狡黠的笑。
疯子!疯子!
为了达到目的不顾一切的疯子!
工作人员帮他们扣好安全带,启动后一个猛冲,就从陡坡冲下,接着是大圈、小圈,足足有七个圈!
失重感始终包围着舒言,她惊恐地大叫,惊慌中有人握住她的手,在她耳旁说“别怕,我在。”
纵使有再多的大风大浪,我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