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觉醒来已临近傍晚,舒言揉着疼痛的太阳穴,勉强撑起身,看着镜子里红肿的双眼,大脑一片混沌。
叮铃铃,门铃声响起。
舒言昏昏沉沉地打开门,看着眼前闪烁着笑意的男人,心里发懵。他到我家来干什么?
“老板,你今日可没开门哦,说好的我来你就在”
“噢那个我,今天睡得久了点,所以……”舒言不好意思地说。
“那,你可否陪我在四周逛逛?就当陪陪朋友”对方真诚地看着她。
“这……”
“走吧!”宴子安拉起她的手就往外走。
舒言惊呼“诶!我还没洗脸……”
他带她来到银塔餐厅,吃烛光晚餐。
不紧不慢地倒好葡萄酒,为她将血鸭和银鳕鱼都切成小块。
舒言看着窗外夜色中的塞纳河和巴黎圣母院,神情恍惚。
“怎么了?先吃饭,吃完饭我们就去塞纳河畔乘船”宴子安轻轻地笑。
人们都说,巴黎是一场流动的盛宴,可为什么她到了这里,还是觉得十分痛苦。那些人,那些事,一直像挥之不去的阴影一样笼罩着。
从西岱岛乘船,坐在船上,幽暗的灯火摇摇晃晃,四周很静谧。过了圣路易岛,船向下走,前方就是卢浮宫了。
远远地能看见卢浮宫的金字塔,在夜色中闪着微光。
她静静感受着慢节奏的时光,云是那样近,与深蓝色的河水交相辉映。
“去香街吗?我喜欢那里的酒吧。”宴子安转过头看着她。
“你为什么从来不问我的名字?”
“我想,这不重要”他露出意味深长的笑。
下了船,宴子安就把她送回了家。临别时,他吻了她。唇上突然一抹温热,舒言的脸红到了脖子根。
早就不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她却感觉到心里有种莫名的情愫在闪躲。
她赶快拿起包上楼,穿过暗黑的楼道,正准备拿起钥匙开门,却发现门外站着一个人。
“今天,玩的开心吗?”他冷冷地开口,言语中带着一丝怒气。
转身抬脚就想要跑,可还没跑出几步,就被对方揽在怀里。熟悉的烟草味和淡淡的麝香,让舒言觉得十分恐惧。
她挣扎着,想要从他怀里挣脱。可那人却始终死死地抱着她,甚至把头埋在了她的脖间。
冰凉的触感让她内心一震,到底还是脱离不了他的魔爪。她这一辈子,是不是注定要毁在姜霖手里。
“你不请我进去坐坐吗?”他从舒言手里拿过钥匙,自行开了门,熟练地好像在开自己家的门。
舒言强行镇定着心情,不怕,不怕,他们已经离婚了,不用再畏惧什么了……
终于她鼓起勇气问“舒明章的事情,怎么样了?”
“你想要他怎么样?”男人勾起薄唇,玩味地看着她。
“能不能放过他,牢狱之灾不要那么久”她的眼里带着一丝恳求。
“可以啊,你拿什么来换?”
“我这浑身上下,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只有这一副行尸走肉般的躯体,你要是不嫌弃,就拿去吧。”
说完,她便一点点解开上衣的扣子,直到即将脱掉最后一点可以遮盖身体的衣物。
姜霖看着她,眼底沁出一丝疼惜。
“你就这么贱吗?只要是对你有利的事情,不管是谁就立刻投怀送抱?”
舒言突然大笑,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她还是在笑,带着无尽的自嘲。
“对!我舒言就是贱!贱到当初寻死觅活地要嫁给你!贱到亲手把自己送进牢笼!你现在舒服了吧?对了,你怎么还不去娶常懿?”
“你当初,为什么要逼她自杀?这些年她总是频繁地出现幻觉,甚至现在已经离不开那些药物”
“原来是因为她的那些破事儿这些年你才对我耿耿于怀,我再说一遍,我从来都没有逼她吸毒,从来都没有”
强装镇定地说完话,她的眼里满是绝望。
她爱了十年的男人,从头至尾都在怀疑她。
忽然眼前的男人抱住她颤抖的身体,她感觉到他的温热,内心不由得又变得恐惧。
“你还是不肯承认,是吗?你究竟在怕什么?”他大力捏住她的肩膀,语气中带着凶狠。
“我说了!没有,就是没有!”她突然失控,从他的怀里挣脱,冲过去推开门就向外跑。
跑到楼下却在转角处撞在一堵人墙上,她抬起头惊恐地看着他,满脸都是眼泪。
他看着她湿漉漉的眼睛“离宴子安远一点,他很危险。”
说完就坐上车,离开了。汽车尾气卷起地上的尘土和落叶,霎时间飘扬起来又轻轻落下。
“海森,当年的事情你查的怎么样了?”
“老板,没有任何线索,当时的所有的人证物证都已经消失不见”
“废物!叫海廷去查,要快。”
姜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一股冲动想要查清当年的事情,是为了给她一个清白,还是给自己一个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