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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缺个皇后

发表时间: 2023-01-14

项大雕身材魁梧,足足比钟蜀高了一个头还不止。

这个时候,能够来蜀山见到钟蜀,且上来就行跪拜之礼的,想来在藏剑山军中,也是个不小的人物。

最起码是藏剑山军中年轻一辈的翘楚,将来蜀国复国之战,这些人将会是蜀国大军的中流砥柱。

不过想来,蜀中男儿,在二十年前那一战中,已经死伤大半,如今的蜀军,也只能是这些年轻人。

这一拳,算是如今的蜀中儿郎,问那从大羽京城回来的年轻人,有没有资格坐此蜀国皇位。

更是问蜀国百万户未来的希望?

这些军中的将士,不怕苦,也不怕死,唯一怕的,就是劳碌半生,临了战死沙场之后,将来的蜀国,还是落得个任人欺凌,百姓食不果腹的下场。

如果能换来个太平盛世的希望,哪怕这数十万条性命,全部折损在那沙场上,只要有那么一丁点希望,他们就死得其所。

钟蜀从出生起,命运中就注定要接上这一拳,而且只能胜不能败。

哪怕钟蜀内心一直在抗拒这种宿命,可是一出生就在风暴中央,若非天道眷顾,惊才绝艳之辈,谁又能够逃脱。

也许这天底下,能够主宰自己命运的,也只有二十年前楚国那位谪仙人……

可是那位谪仙人何等风采,天下潇洒得意第一人,倾尽全力向大羽王朝大军出剑,还是落得个蚍蜉撼树螳臂当车的结局,最终也挽救不了大败的楚国。

也许这就是那位谪仙人消失二十年的原因吧。

而公孙蛟那种人物,能力很强,注定能够搅动风云,却是那风暴的中心,天下千万百姓因他受苦受难……

至于那渝州王柳乘,荆州王吴仁,以及那自称武林至尊的轩辕氏……看似势大,却不过是趁乱而起,追逐权势利益之辈,不足为虑。

其实这是京城花月水阁当中,某位琴师的酒后之言,当时钟蜀只顾着传递情报和担惊受怕,只当是酒后狂言,并未仔细思量。

如今一想,二十年前随楚国一起覆灭的阴阳家,最是看不起追逐权势利益之徒,至于这阴阳家追求什么,阴阳大道?证道长生?

就不被世人而知了。

不过当年的阴阳家,确实是诸子百家盛极一时的门派。

据说若不是大羽王朝与楚国大战之时,阴阳家出现了内讧,甚至相互厮杀起来,最终一统天下的是大羽王朝还是楚国,都是个未知数。

天下纷乱,势力众多,各方所求,也不尽相同,一个利字,还无法囊括天下大事。

……

项大雕无父无母,从小便被藏剑山收养,从十余年前藏剑山开始组建军队起,就一直在军中,年纪不大,却是军中元老级别的人物,武学造诣必定不低。

不过身在军中,习武大多数时候习的都是军中厮杀,以一敌多,冲锋陷阵,和寻常江湖客的一对一厮杀,多有不同之处。

而钟蜀,虽然略有修炼,却生怕被人看出端倪,因此从来不敢深练。

不过来到蜀山之后,被那枯槁道士打通全身经脉,再加上本身资质也不低,多多少少也有一战之力。

项大雕摆了一个拳架,斜视钟蜀,全身气势陡然攀升,不过与杀气不同,更多是一种孤军陷阵却气势磅礴之势。

钟蜀扭了扭脖子,将那些微弱真气游走四肢百骸,起身迎敌。

憋了十九年,一句语言,一个动作,都不敢超出娘亲的指示之外,每天都害怕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死于非命,导致布局多年的计划,全盘皆输。

哪怕是到了蜀山,也不敢多说几句,多做些事情。

如今能够酣畅淋漓打上一场,也算痛快。

项大雕的拳法,不取巧劲,打的就是一个刚猛,一拳摧毁身前一切的气势,一拳上来,拳罡呼啸,完全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

面对这种阵势,钟蜀也就不能取巧了,既然要打,就必须堂堂正正打败他。

军中尚武,可不尚拳。

一个皇帝陛下的名头,能让他们跪地磕头,可未必能让他们心中服气。

若是自己武功不济,哪怕是按照那位钟梁老先生的意思,项大雕故意让拳,然后自己赢了,一旦事迹败露,在军中就更不能服众。

钟蜀未练过任何招式,从招式上来说,不敌。

担惊受怕十九年年,心中萦萦绕绕一种挥之不去的恐惧,比拼拳意气势,更不能赢。

那就只能比狠!

你敢硬扛我一肘换来打我一拳,那我也就敢硬扛你两拳换来一脚之机。

如何?

反正老子体内经脉皆已打通,能将伤势分摊到全身各处,并且一战之后,复原极快。

片刻之后,钟蜀倒地三次,项大雕倒地一次。

再片刻之后,钟蜀依然倒地三次,项大雕倒地两次。

二人起身之后,都是鼻青脸肿,身上各处,皆是带血伤口,依然互换一拳,然后便再次倒地。

项大雕倒在地上,艰难从怀中掏出一壶酒,狂饮之后,将剩下的小半壶扔给钟蜀。

钟蜀接过酒,一饮而尽,显然小半壶酒,不能尽兴,骂道:“你小子不厚道,下次有酒的时候,得老子先喝!”

项大雕哈哈大笑,“敢起身再战否?”

钟蜀艰难爬起身,站在原地都有些踉踉跄跄,仍是用尽全力,朝项大雕递出一拳。

再次互换一拳之后,二人再次倒地。

只要还能爬起来,这一拳,就免不了。

这种敢以伤换伤的打法,倒是颇为出乎项大雕的意料。

原本按照钟梁老先生的意思,这场必输的问拳,项大雕便是出拳刚猛,打得难解难分之后,卖几个破绽,让这位将来的皇帝陛下,以巧取胜。

随后自然会有人在军中大肆宣扬,说项大雕败在咱新皇帝陛下手下……

以项大雕在军中的武功,在那演武场上,就没几个人能跟他打成平手,更何况是二人皆重伤,仍未分出胜负的局面。

军中陷阵,最怕的就是掌权那位,太过懦弱自私,要不就是犹犹豫豫,满心盘算着利益得失,害怕一着不慎满盘皆输,不肯对深陷阵中的孤军施以援手……

殊不知战场厮杀,打的就是一股士气,只要气势足够,孤军深入又如何,以少对多又如何,粮草断绝又如何,照样能够取胜。

自古以来,多少能够力挽狂澜的猛将,不是死于敌军,而是死于掌权者。

后人翻看史书上那廖廖几语,便是大大的窝囊两个字。

这一场问拳,项大雕打得很爽,也很服气,咱皇帝陛下,对老子胃口。

那位蜀山掌教老头,站在山头远眺重伤倒地的二人,摇了摇头,转身走了,自言自语道:“钟梁老儿瞎折腾,真是他娘的晦气,这疗伤的药草,必须找藏剑山给老子报销,还得是双倍价钱!”

赵璐和钟梁老先生,终于上了蜀山,躲在某座山头上。

赵璐看着倒地之后又不断爬起互换一拳的两人,最后却是钟蜀以一招猴子偷桃,打得项大雕求饶,结束了这场问拳。

钟梁老先生,则是看着赵璐,笑道:“璐丫头,你这眼神儿,莫不是心疼了?你多年前就去了京城,回到藏剑山后,又一直养伤闭门不出,与项将军,自然是不相识,怎么的,莫不是心疼咱们那位皇帝陛下?”

赵璐小脸有些微红,瞪了钟梁老先生一眼,问道:“你故意在我身前大说特说那苍云观的范云轩老道来找茬,是不是就为了支走我师父去追杀范云轩,你好趁机安排项将军问这一拳?”

钟梁被戳穿了小心思,嘿嘿一笑,“璐丫头不愧是在京城待了这么些年的谍子,聪明伶俐,非常人所比,项大雕那王八蛋,就得老夫暗示明示多次,才能理解半分。”

随后又继续继续问道:“咱皇帝陛下怎么样,你应该比我了解得多,你觉得如何?”

赵璐撇了撇嘴,无奈道:“还能如何?喜怒不形,神色百变,堪比戏子,不,比戏子更胜一筹。我见过他这么多次,可是隐隐有一种感觉,每次见的,都不是真正的他,而是他演出来的一个人物,需要他演什么,他就能演什么,从来不是真正的自己,哪怕将来他坐上那张龙椅,只怕也是去演一个皇帝而已。这种人,哪怕临死,也丝毫不惧,甚至还能生出八百个心眼来,让人……害怕?若是他在我这个位置上,去做那潜伏在敌后的谍子,肯定会比我出彩千万倍!”

钟梁笑了笑,说道:“身处风暴漩涡中心,若是不如此作为,能不能活到今天,都是个未知数,既然他活着到了蜀国,自然有此心性!听你师父说,这趟蜀山之行后,你就不回藏剑山了?”

赵璐点了点头,轻叹道:“大羽京城那边,是去不成了,被那刘霆见了相貌,渝州估计也去不成,至于是去荆州青州还是楚国故地,抑或是那轩辕氏……不管去哪里,师父自会安排妥当。咱们蜀国,能用的谍子本来就少,更何况我在大羽京城待了这么些年,保命的本事,自然是比那些师弟师妹强得多!”

钟梁咳嗽了两声,说道:“其实还有个地方,缺个你这样的女子,回头你师父追杀完那范云轩老贼,我跟他商量商量,如何?”

“哪里?”

赵璐皱了皱眉头,除了潜伏在那几个地方,能够窃取情报或是暗杀,对蜀国有价值,还有哪里?莫不是更加凶险之地?

钟梁指了指身后,东方,蜀国旧都城露州的方向,“咱们皇帝陛下登基之后,那皇宫之中,自然还缺个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