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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朱雀阁(一)

发表时间: 2023-01-04

南疆位于中原地带最南端,与百越的十万大山接壤,紧连昆仑山脉。自古便是百草丰茂、猛兽出没之地,由于连年多雨,气候宜人,蚊虫蛇鼠俱足。

故南疆部族多以火作为图腾圣物,祈求能驱蚊灭魔,御寒足食。这偏南之地常年多雨,南疆人家必备雨具,伞就成了必不可缺的用具,所以出门必拿伞也就见怪不怪的事了。

为了驱魔避邪,南疆巫人还擅长用蛊,将蛊虫卵培养出来,混与其它吃将下去,便似中毒一般,可驱动蛊虫让人失去意识。不过南疆人很少有这么做的,只对猛兽毒虫擅用的手段,但也不乏有修仙练道之徒,冒险用此法练功提气,求其速成,如用法不对,轻则功力尽失,重则非死即残。

这需要很大的胆量,于体内练化蛊虫,为其身增加内力,即可功力大增,练成蛊盅大法。由于其法之异,危险之大,多望而却步,练成者寥寥无几。

螺石城是南疆最大的集市城,虽比不上平阳镇,但这依然人浪如潮,因城墙用石头垒成,如螺旋之形而得名。

有土司卫士护卫,城外有一河,两旁均有蕉树乔木,各类花卉间杂其中,多阔叶林,竹子非常多,随处可见。

南疆人善用竹子做成各类用具,还用于建房造楼,因多雨湿润,需要通风透气的阁楼才舒适,往往都是建两层以上,下层一般不住人,二层以上分布阁楼房间,舒适又安全。

螺石城外有一座山脉,名为朱雀山,因外形神似鸷鸟而得名,为南疆最高最秀丽最聚仙气的山脉。

山脚下有一山门,两旁均有门牌坊和阁楼,气势宏伟,文人墨客多留诗其上“造化天地宽,云烟阴阳阁。”诸如此类题字、诗文不计其数。

山门之上建有阁楼,名为朱雀阁,是四大帮派之一,修仙练道之人多汇于此,也有慕名而来的,子弟众多,难免良莠不齐。

朱雀阁阁主凌天战尊多次明令约束弟子,不可欺男霸女、不可偷盗抢掠、不可残害忠良等等。但都屡禁不止,执法长老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无大错特错的弟子犯事,罚几竹鞭便了事,久而久之,阁楼门规无人遵守,声誉受损,使得凌天战尊十分恼火,不得不对门下弟子进行惩治。

螺石城盛宁酒肆里几名酒徒喝得酩酊大醉,“大哥,听说阁主要惩治犯事的弟子,我们算不算犯事了呢?”一个带着些醉意疑惑的问着一旁的大哥。

大哥只顾喝酒,旁边另一个答道:“我们没有入阁前是山贼,赖村的山贼啊是吧大哥,你说算不算犯事?”

大哥猛的一拍桌子,酒被震得洒了一桌:“山贼怎么了?老子如今是朱雀阁弟子,谁还敢说我们是山贼?”,瞪大了眼,威风凛凛的说着。

四下里的酒客都被吓清醒了,纷纷议论。只听得人群中有一声音传来:“山贼就是山贼,就是换了身皮,骨子里还是贼。”

这么明显的抬杠,可把刚说完豪言壮语的大哥下不来台了,把大哥惹急了,不断呼喊:“是谁,谁?”虎视眈眈的在人群中横扫着。

众人可惹不起这朱雀阁的,至少明面上不会,多少都是怒不敢言,所以大哥眼光扫过,都纷纷避让。逐渐露出了西北边上的一酒桌上,一个少年打扮模样的年轻人在慢悠悠的喝着酒。

奇怪的是明明是公子模样,声音却是娇声娇气的,喝酒举止与男子无异,背负一弓彀,腰挎箭筒、匕首,像是樵夫,又像是猎人。面目清秀,双眼圆大,皮肤细腻,又与樵夫、猎人不同。

大哥与几个小弟持刀上前,啪的一声把刀往桌面上搁:“小子啊,酒可以喝,话不可以多说,刀子不认人的,见血就不好玩了,哈哈!”几个小弟也在嘻嘻附和着。

不料这假小子不买账,仍旧是不急不慢的喝着酒:“吓唬谁呢!我就不明白了,堂堂朱雀阁怎么就收了这么一群土匪山贼?难怪名声扫地啊!”

边说着边把酒杯放下,微微抬头,凝视着眼前这几个人:“前几日螺石河滩调戏张寡妇、三门江边抢劫怕是你们做的吧?”

大哥等心中一颤,怎么这小子都知道:“多管闲事,找死!”

此言一出,四下里的酒客哗啦就散开了,知道要打架了,胆大的还在等着看热闹,也有想知道挑衅朱雀阁会有怎样的下场,只有掌柜的在呼呼吸气,极为无奈。

大哥话落就横刀劈去,被小子用酒杯格开,砰一下,酒杯居然毫样无损,反震得大哥握刀都握不住,掉落桌面上。

大哥愣住了:“一起上,砍死他啊…”几个小弟纷纷把刀劈了过来,小子手中酒杯一晃,酒水洒出,左手一拂,顿时将酒水化作利箭击向劈过来的刀,砰砰砰的全都折断掉落地上,几个小弟都傻了,知道是打不过,又不敢逃,就都在你看我我看你,不知如何是好。

此时看热闹的人群中冒出一老者模样的声音:“哼,朱雀阁的事还轮不到白虎堂来管。”说完人已到了大哥面前拍拍几扇掌打将过去:“丢人现眼,还不退下。”

大哥等几个人捂着脸气呼呼的应声:“是,长老!”退到一旁。

来者便是朱雀阁执法长老巴图松,执法严不严倒不提,护短却是他的风格,不管是被责骂还是犯事的都从轻责罚,要是弟子在外受了欺负,他都要管一管。

刚好这事给他遇着了,肯定会站出来,并且眼光老道,单凭这小伙化酒为箭就知道是白虎堂的人了。

巴图松转头看着坐在酒桌的小伙说道:“明明是闺秀,却身穿公子衣饰,怕是白虎堂也就这点本事了吧?”说完嘿嘿的伸手把围帽扶正。

本来白虎堂与朱雀阁是同脉,但近年来由于朱雀阁弟子品行不端,渐渐被白虎堂瞧不起,也就有了隔阂,不再认同同脉,反而觉得不屑与朱雀阁为伍。

巴图松此言一出,众人方才知晓这小伙是大家闺秀,只不过是身着少年衣袍,纶巾束带看不出来而已。

这闺秀笑而不语,一副无所谓的表情,也顺带着你管不着的意思,继续喝着酒,任由围观的人闲言碎语。

巴图松见反语不奏效,便问:“不知姑娘是白虎堂座下何人?来南疆何事?”

闺秀依然独自喝酒:“你管我是谁,你们朱雀阁弟子这付德行你不管,倒管起我来了,看来你这白胡子老头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话可就戳中了巴图松的痛处了,明显是在说他执法不严还护短,甚至还骂他是老东西,一点都不把他放在眼里。只听得他火冒三丈,呼的一抡法杖直捶面门,劲道蓄力,内含掌劲,对这闺秀毫不留情,可见他恼火非常。

这闺秀知晓来头不小,光是这法杖劈来都难以抵挡,更不用说还暗含了掌劲,稍有不慎,恐砸成重伤。当下取出匕首运力格挡。砰一下,震得闺秀连人带椅一丈开外,好强的内力。

白虎堂近战比拼内力不是强项,远攻才是优选。当下收起匕首,右脚后踢背上的弓彀,嗦的冒出一把玉弓,右手接住,左手挽弓弦,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流利非常。

看热闹的都不禁啧啧赞叹。巴图松眼见飞出的玉弓内心一怔,不禁愣道:“天蚕弓!”看来对方来头不小啊,白虎堂神器天蚕弓都出来了。

其实巴图松不是怕这天蚕弓,而是能用天蚕弓的人,肯定会万箭穿心大法,凭他是抵挡不住的,必须要有朱雀阁的朱雀伞才能稍微一挡,偏偏他是拿不到朱雀伞的,所以不自觉的发愣了。

果然,只见这闺秀左脚后移微曲,蓄力待发,只要内力引至弓弦之上砰砰砰射出,如万箭齐发,根本无法抵挡。

思索间,箭气已逼到巴图松眼前,凭着内力强劲,尚可用法杖格挡一二,如不后退避让,则会被箭气所伤。

可巴图松丢不下这脸,被一个大家闺秀打得落荒而逃,还怎么在朱雀阁待下去。想到此处,拼命用法杖左右格挡。

一旁的酒桌器皿已被箭气打得乱七八糟,看热闹的人不断后退还一边不住喝彩。

霎时间,巴图松衣襟手袖已被划破,只待箭气稍停,他便可持法杖抢前攻去,令她无法使出万箭穿心,但这样的机会他是等不到了,只能硬扛着。

眼看箭气快要射到心窝,巴图松无法回挡,想着必伤无疑了,千钧一发之际,只见一拂袖掠过,箭气便消失无影无踪,眼前站着一人,浑圆身躯,着黑袍,头戴黑围帽,大喝一声,双手运劲,呼的从背后泛起一只火鸟,形似凤凰。

巴图松这才得以松口气,行礼道:“阁主!”,这黑汉子便是朱雀阁主凌天,以胆大出名,练化蛊虫,居然被他练成蛊盅大法,内力强悍到可幻化火鸟。威风凛凛的站在巴图松前面,想着到底是谁打得他的执法长老都无还手之力,正要使出蛊盅大法一较高下时,却见对方是西蜀白虎堂主云中锦的千金云烟。

这云烟他是认识的,只是近年来才与白虎堂有些隔阂,念在同脉上也不会发难,免得伤了和气,便收起火鸟,嘻嘻笑道:“我道是谁呢,原来是烟儿,几年不见,功力见长啊,咦,怎么一副公子装扮啊?”

云烟也见好就收:“凌师伯,多有得罪,可别见怪啊!”说着收起天蚕弓,向他作揖:“只是见不得有些土匪山贼冒充凌师伯的弟子做些伤天害理之事,才出手教训一下好让长点记性。”也算是给了个台阶让凌天堂堂阁主下,不至于难堪。

凌天向巴图松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先带那几个山贼回去,再好好惩罚,就不要再出丑了。巴图松会意,愤愤不平的离开了酒肆。看热闹的也就一哄而散,各自闲聊了。

凌天又呵呵笑着打破僵局:“不知烟儿因何来南疆啊?提前告知一声,好接风洗尘,何必弄得如此尴尬呢,你说是不是,嘿嘿!”

云烟都有点不想搭理他:“凌师伯,是家父让我来的,不然我才不想来这蛇虫之地找受罪。”

既然在这遇到朱雀阁主了,就干脆前因后果说了,免得去到朱雀阁时又得说。原来是因为青龙门孟章神君想借查妖气之事凝聚四脉人心,就派人通知北泽玄武寺、西蜀白虎堂选出门下弟子前往朱雀阁与青龙门弟子汇合,一同前去查明真相。

此事原委已在若雪带去的书信中讲明,不料若雪一行行程慢,此刻尚未到达朱雀阁,是以凌天尚不知情。

云烟把来龙去脉讲完了便起身要走,思索片刻回头对凌天说道:“凌师伯,这几天我就在这到处转转,就不去你的朱雀阁上了。还有这的酒钱什么的就凌师伯代劳了。”说完扭头就走了,留下凌天一脸茫然在酒桌上。

掌柜嗫嚅的上前:“阁主大人,您看这……”指着一地乱七八糟的被打烂的东西。

凌天吃了一闷羹,气得青筋暴起,如不是看在云中锦这老家伙的份上,必教训一下这黄毛丫头不可,太不把人放眼里了。

当这老板前来搭话,怒目看去,正找得了个出气的理由,猛然运劲一拍酒桌,咔擦一声,桌子被震碎。吓得那老板连滚带爬的溜之大吉,只能自认倒霉了。

回到阁中大厅,凌天越想越气,大发雷霆,命巴图松找来那山贼大哥几个,恶狠狠地训道:“你们入了我朱雀阁,却还到处惹是生非,不守门规,丢我阁脸面,真的是气死我了。”说完就扬起手掌,假装打过去。

巴图松上前阻止道:“阁主息怒,并非只是我阁弟子之错,实是白虎堂欺人太甚了,完全不把我阁放眼里。”

凌天转头对视着巴图松:“巴图松啊,你怎么说都还是我阁的执法长老啊,弟子管束不严,任由在外滋事,你说你执的是什么法?”突然感叹起来,“早晚有一天,我阁都会毁在你们手中。”顿了顿,猛喝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