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箱,塞满衣物的行李箱在水泥地上拖出刺耳声响,王代颜最后环视了一眼这个住了几年的家,泛黄的墙,而如今只剩下满室的疲惫与失望,转身锁上门。
王代颜拖着行李箱一步步往下走。
当秋日的阳光终于铺满她的脸庞时,突然像被抽干了力气。
她扶着锈迹斑斑的栏杆,望着远处飘飞的落叶,终于对自己说:“王代颜,适可而止吧,就当这九年做了场很长很长的噩梦,重新好好活。”
王代颜找了个咖啡店点了杯咖啡坐下,看着手机通讯录里“吴晓煜”三个字。
当电话拨通时,听筒里的忙音仿佛心跳,她突然有点后悔打扰他。
电话接通,王代颜略犹豫了几秒,“吴晓煜,我无家可归了,可以在你那里借宿两天吗?
我这几天赶紧找房子。”
话音未落,电流声里突兀的沉默让她后颈泛起凉意。
梧桐树影在窗外摇晃,像极婚姻里,蔡衡面对婆婆刁难时躲闪的眼神。
“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是不是有同居的人,所以不太方便?”
她慌忙补充,空气里飘着咖啡醇厚的香气。
“没有!”
吴晓煜的声音突然拔高,王代颜愣住,听筒里传来翻病历本的簌簌声,“你在哪里,我去接你。”
“你不用上班吗?”
她望着窗外天空的云,又自顾自地絮叨起来,“我在这个城市没有其它的朋友了,两个要好的朋友都成家了不太方便……”喉咙突然发紧,那些被压抑的委屈涌上来,像打翻的药瓶散出苦涩的气味。
“下午才值班。”
他的语气依旧平淡,王代颜却仿佛看见他微皱的眉。
记忆里吴晓煜总穿着简单的衬衫,后来听吴妈妈说他做了医生,可她怎么也想不起,当年那个少年如今穿着怎样的白大褂,在医院哪个科室穿梭。
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王代颜抱紧双臂。
挂断电话前,她听见吴晓煜轻声说:“把定位发给我,等我半个小时吧。”
王代颜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行人,咖啡店的玻璃幕墙映出王代颜的倒影,她盯着杯口蒸腾的热气,看白雾在冷空气中迅速消散。
奶泡在深褐色咖啡里晕开,窗外行人裹着厚重的大衣匆匆掠过,有人提着印有卡通图案的购物袋,有人牵着孩子的手笑得眉眼弯弯,这些细碎的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