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闻海和林家联姻,讽刺的是,他还比徐河清大三个月。
曲月棠是徐闻海的钢琴老师,但两人只相差四岁。
徐闻海是徐家的公子哥,而曲月棠只是拿钱办事的老师,徐闻海18岁时,曲月棠22岁,他们秘密恋爱了一年。
后来曲月棠怀孕,徐闻海也不过20出头的年龄,徐家不能接受这个孩子出现,给了她一笔钱,让她打掉,同时安排徐闻海和林培青结婚。
曲月棠把孩子生下来,拿着钱好好生活,没有去关注徐家的任何事。
直到徐河清竞赛得奖的消息出现在报纸,当时媒体都说徐河清是最小神童,把徐家和林家的事情也一并写在报纸上,让众人都以为徐闻海和林培青是一对金童玉女。
在网络传媒不是很发达的年代,曲月棠还是通过怀城日报,知道了这件事。
她又发现,徐河清只比曲怀霁小三个月。
不是三年,是三个月。
十岁生日那晚,他偷听到徐闻海在琴房低吼:“曲月棠,你明知道我们不可能有结果!”
“她讨说法那天,”曲莹莹的声音突然发紧,“我该在家的。”
汤勺碰着碗壁发出刺耳的响,曲莹莹补充道:“监控显示徐闻海最后一个离开琴房,半小时后火势失控。”
少年垂眸盯着自己腕间的烫伤。
那是曲月棠推他进衣柜时,被火烫伤的。
“小姨,”他伸手按住她颤抖的肩膀,“我看过消防报告。”甲醛超标导致电路短路的官方结论,他早已烂熟于心,但琴房里的汽油味,他永远记得。
曲莹莹看着少年眼底翻涌的暗潮,想起姐姐临终前发来的最后一条短信。
如果我出事,帮我照顾霁霁,别让他靠近徐家。
“小霁,”她握住他冰凉的手,“答应小姨,别用自己当诱饵。”
“我只是想让真相大白。”他的声音晦涩不明,“就像母亲当年想让我堂堂正正姓曲一样。”
曲莹莹静静的看着他,想起火灾后徐闻海派人送来的封口费。
一叠现金夹着曲月棠的死亡证明,死因栏写着“意外身故”。
“傻孩子,”她摸了摸他头发,“你妈当年最希望你平安。”
“我会的。”他轻声说,“但有些债,必须还。”
有些真相,正如沉入深潭的琴谱,终将在某个暴雨夜,随着淤泥翻涌上岸。
而她唯一能做的,是在风暴来临前,替姐姐护住这株在灰烬里倔强生长的野草。
三月如期而至,杜斌说的物理初赛在怀城一高举行。
物理竞赛初赛当日,曲怀霁穿着洗旧的蓝白校服,在考场外撕开封条领取答题卡。
曲怀霁握着钢笔的手悬在答题卡上方,题目册上的“量子力学基础”字样刺得他眼眶微涩。
草稿纸上,他下意识画出火灾旧宅的平面图,笔尖在“琴房”位置停顿,墨迹晕开小团阴影。
监考老师咳嗽两声,他才恍若回神,将图纸揉成纸团塞进校服口袋。
三天后,省队名单张贴在学校公示栏。
谈峥嵘举着手机边拍边嚎:“哥!你又上头条了!物理竞赛省队第一!”
少年们挤在栏前,他的名字赫然列在首位,照片里的人穿着白衬衫,领口扣得严丝合缝,眼神冷冽如冰。
江望舒是在便利店听说这件事的。
那天她正趴在收银台打盹,阳光透过玻璃照到她发梢,还是谈峥嵘的咋呼声惊醒了她:“舒姐!你看曲哥这张照片!帅得能出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