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读铃声响起时，江望舒咬着的包子险些掉在地上。
沈寒青鬼鬼祟祟地蹿到她身后，张扬的《寒假生活》拍在他后背发出闷响：“说！这道函数题为什么和曲哥的答案不一样？”
“冤枉啊！”沈寒青抱头鼠窜，“曲哥写的明明是B，肯定是你抄错了！”
宋浅浅的毛线帽彻底滑到眼睛上，她推了推眼镜，指尖在草稿纸上沙沙画着坐标系：“其实当x趋近于……”
“停。”江望舒敲了敲讲台，“沈寒青，上周你偷拿曲怀霁的数学笔记时，我看见你把‘sin’写成‘six’。”
全班爆发出笑声，谈峥嵘的耳朵瞬间红透。后门传来纸张翻动声，徐河清抱着作业本经过。
“江同学，早。”他的声音清润中带着暖意。
她挑眉：“徐少爷的劳斯莱斯呢？”
“限行。”他晃了晃钥匙。
沈寒青用手肘戳她，张扬假装咳嗽实则在吹口哨。
江望舒咬下半口包子，抬眼时撞见曲怀霁从走廊另一头走来，深蓝校服的领口严丝合缝。
怀高的开学典礼就在上午，学校的大礼堂。
教导主任的声音透过扩音器显得有些失真：“新的学期，我们要继续发扬……”
江望舒缩在羽绒服里打了个哈欠，指尖捏着曲怀霁今早塞给她的暖手宝，还带着体温的余温。
教导主任的话音未落，张扬的手已经重重落在她肩膀上：“快看！曲哥和徐河清！”
沈寒青的头忽然歪过来，压得她肩膀一沉：“舒姐，你说曲哥和徐河清谁更帅？”
“都没你丑。”她踢了踢他的雪地靴，却在抬头时，看见主席台上的两个身影。
曲怀霁穿着深蓝校服，领口规规矩矩扣到顶，后颈的碎发却不听话地翘起，怀里还抱着文件夹，指节泛白。
徐河清站在他右侧，羊绒围巾松松垮在肩头。
“接下来请理科代表曲怀霁同学发言。”
曲怀霁向前半步，清了清嗓子。
“作为理科代表，”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清冽，“我想和大家分享一个公式：成功=正确的方向+持续的努力。”
台下传来谈峥嵘的嘘声，他却继续道：“但比公式更重要的是……”
“并肩的人。”他忽然看向她。
江望舒的心跳漏了半拍，听见沈寒青在旁边八卦：“舒姐，曲哥这是在表白吧？”
徐河清接过话筒，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目光掠过曲怀霁的侧脸，又落在台下江望舒身上，唇角扬起淡淡笑意：“文科总被说虚浮，但我始终相信，文字能传递温度。”
他顿了顿，镜片后的眸光像初春的溪水：“比如‘并肩’二字，拆开是‘并’的相守与‘肩’的支撑，比任何公式都更有力量。”
台下爆发出起哄声，谈峥嵘吹了声口哨。
教导主任开始念优秀学生名单，江望舒却听不真切。
开学典礼的结束语被掌声淹没，江望舒才发现掌心全是汗。暖手宝不知何时滚到张扬脚边，他正用荧光棒戳沈寒青的腰：“哎哎，你说曲哥和徐校草是不是在battle？”
“滚。”沈寒青拍开他的手，目光却在曲怀霁和徐河清之间打转，“不过舒姐，你俩的绯闻都上校园论坛了。”
“闭嘴。”江望舒踢了他一脚。
曲怀霁走下主席台时，徐河清忽然开口：“曲同学的发言稿很精彩。”
少年顿住，指尖摩挲着文件夹边缘：“徐同学的‘并肩论’也很……文科生。”
江望舒险些笑出声，却在徐河清看向她时迅速绷住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