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是那个掌控杜家庞大产业、举手投足都透着不可侵权威的杜昃骅。
但只有我自己知道,眼底深处,那万年不化的冰层底下,正涌动着怎样一股陌生而灼热的暗流。
早餐是在安静的书房用的。
简单的咖啡吐司。
我吃得很少,大部分时间都在看表。
时间指针滴答走动的声音,在今天听来格外清晰,仿佛在敲击着我的神经。
八点整。
很好。
我拿起桌上的古董座机听筒,听筒冰凉的触感让我更加清醒。
拨通的是Vera家的号码。
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起,Vera的声音带着清晨的爽朗和意外:“家主您好,这么早?”
我的声音是经过精准调控的,带着恰到好处的温和与上位者的距离感:“新年好。
这么早打扰,实在抱歉。
不过,确实有件要紧事。”
“啊?
什么事请说。”
她的声音立刻带上了一点关切。
“是这样,”我的指尖无意识地在光滑的红木桌面上轻轻敲击了一下,像在进行一场精密棋局的落子,“昨日庆典,听闻Lily小姐是位才华横溢的画家。
恰好,最近家中新入了几件私人藏品,有几幅……颇为特别,想请Lily小姐这等专业人士帮忙鉴赏一番。
不知道Lily小姐今日上午是否有空,能否赏光来主宅小坐片刻?”
我说得极其自然,把“占有”的意图完美包裹在艺术品鉴赏的优雅外壳之下。
给她“专业人士”的尊重头衔,给Vera一种受家主重视的满足感。
更重要的是,提到了“私人藏品”,这对于一个纯粹的画家而言,本身就是难以抗拒的诱惑。
我昨晚特意查阅了资料,知道她沉迷艺术,对珍品有着近乎本能的探索欲。
果然,Vera的声音透着喜悦和自豪:“哎呀,Lily能得到家主的赏识真是她的福气!
几幅画而已,她肯定有空!
这孩子早上起得晚,我这就去叫她,稍晚点我们就过去?”
“不必麻烦您亲自陪同。”
我立刻打断,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温和,“我已安排司机去接Lily小姐。
您放心,就是鉴赏些画作,不会耽搁太久。”
我需要的是独处,不能有旁人干扰。
Vera没多想,满口答应下来:“那也好!
那也好!
我这就跟她说!”
电话那头隐约传来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