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奶奶的声音带着绝望的哭腔,她布满老年斑的手颤抖着抚摸着那根红绳,眼神充满了无力,“这是‘血绳契’!
沾了尸气,下了死咒的!
凡人的力气,凡人的刀,都弄不断它!
除非……”她猛地顿住,眼神剧烈闪烁了一下,后面的话被她硬生生咽了回去,只剩下更深的恐惧。
“除非什么?
奶奶!
除非什么啊!”
我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急切地追问。
奶奶却猛地避开了我的目光,只是死死攥着我的手腕,力气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
“听我说,晚晚,”她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每一个字都透着深入骨髓的寒意,“今晚子时!
记住,是子时!
你必须一个人到这里来!
到这座坟前!
按规矩…按那边的规矩…把仪式…给…给它做完!”
她说到“仪式”两个字时,声音抖得几乎不成调。
“仪式?
什么仪式?!
奶奶,我不懂!
我不要来!
我不要跟一个死人……”巨大的恐惧和荒谬感让我几乎崩溃。
“不来?!”
奶奶猛地抬起头,昏黄的老眼里射出一种近乎疯狂的光,她用力晃着我的胳膊,指甲几乎嵌进我的肉里,“你看看顾屿!
你想想顾屿!
你不来,顾屿他就活不成了!
这绳子缠着你,也缠着他的命!
你想看着他死吗?!”
顾屿!
这两个字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我的心口。
我猛地想起病床上他毫无生气的脸,想起仪器单调冰冷的滴答声。
这根诡异的红绳,竟然也连着他的命?
“奶奶……顾屿的车祸,是不是……是不是跟这个有关?”
一个可怕的念头闪电般划过脑海。
奶奶的身体剧烈地一震,脸上瞬间褪尽了血色,只剩下死灰般的惨白。
她没有回答,只是猛地低下头,肩膀剧烈地耸动着,喉咙里发出压抑的、破碎的呜咽声。
这无声的沉默,比任何肯定的回答都更令人绝望。
她枯瘦的手指死死扣着我的手腕,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那力道里混杂着恐惧、绝望和一种近乎残忍的逼迫。
“记住!
子时!
一个人!
带上这个!”
她哆嗦着,从贴身的口袋里摸出一样东西,塞进我冰冷僵硬的手心。
那是一个小小的、用褪色红布缝制的布包,边缘已经磨得起毛,散发着一股浓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