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一种破茧而出的凛冽,生生在这金碧辉煌的牢笼里,劈开了一条决绝的裂缝。
宾客们下意识地为她让开了一条路,眼神复杂地看着这个刚刚被当众羞辱、此刻却以一种他们完全无法理解的方式反击的女人。
震惊、不解,甚至…一丝微不可查的忌惮,取代了之前的鄙夷。
宋砚站在原地,胸膛剧烈起伏着,死死盯着林晚决然离去的背影,那张俊脸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脚边那份离婚协议书,像一记无声却无比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他脸上。
他猛地一脚踢开脚边一块碍事的蛋糕残骸,奶油飞溅上他昂贵的西裤裤脚,他却浑然不觉,眼神阴鸷得吓人。
那份离婚协议静静地躺在那里,像是对他掌控一切的绝对权力的最大嘲讽。
林晚的手终于握住了冰凉的鎏金门把手,用力一拉。
门外夜晚微凉的空气瞬间涌入,带着一种久违的自由气息。
她没有回头,一步踏了出去,将身后那片令人窒息的繁华与冰冷彻底关在了门内。
厚重的雕花木门在她身后缓缓合拢,隔绝了里面所有惊愕、愤怒和探究的目光,也隔绝了她与宋砚之间那不堪回首的三年。
夜风卷起她额前的碎发,带着初秋特有的凉意。
脸颊上那火辣辣的痛感依旧清晰,心口的位置也空落落地泛着钝痛。
她停下脚步,仰起头,深深吸了一口气。
城市璀璨的霓虹在她眼中模糊成一片斑斓的光晕,带着一种不真切的虚幻感。
结束了。
这场由欺骗和替身开始的婚姻,终于在这一地鸡毛的羞辱中,被她亲手画上了句号。
没有想象中的撕心裂肺,只有一种筋疲力尽后的麻木,和一种沉甸甸的、几乎要将她压垮的疲惫。
她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微微闭上眼,试图将宋砚那张暴怒的脸和宾客们嘲弄的眼神从脑海中驱逐出去。
手机在包里震动起来,打破了她短暂的放空。
她拿出来看了一眼,屏幕上跳动着“医院 - 王医生”的字样。
指尖有些僵硬地划过接听键。
“喂,林女士吗?”
王医生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职业化的温和,“您今早的血液HCG检查结果出来了,数值很高,确认是早孕,大概四周左右。
您看什么时候方便过来,我们详细谈谈后续的检查和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