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懒洋洋地问。
“杭州。”
我压低声音,“探亲。”
士兵打量我几眼,摆摆手放行。
当马车驶出城门那一刻,我几乎瘫软在座位上。
就这么简单?
我自由了?
两个月后,我在杭州郊外的小镇安顿下来。
用银票买了间临街的屋子,前店后宅,开了家绣坊。
我化名“林澜“,街坊都叫我林娘子。
谢砚卿教的易容术派上用场。
我每天以中年妇人模样出现,没人怀疑。
绣坊生意不错。
我刻意模仿江南绣法,但偶尔还是会忍不住用上京城技法。
那天,一位客商看中了我随手绣的帕子:“这针法特别,像京城的。”
我心里一紧,笑着敷衍:“年轻时在京城待过。”
客商高价买下那条帕子,我当晚就做了噩梦。
梦里谢砚卿拿着那条帕子,冷笑说:“找到你了。”
京城,谢府。
谢砚卿一脚踹开书房门,眼中血丝密布:“什么叫人不见了?”
暗卫跪在地上发抖:“大奶奶一个月前离府,下落不明…找!”
谢砚卿一把扫落桌上物件,“把京城翻过来也要找到!”
他抓起我枕过的枕头狠狠砸向墙壁,突然动作一顿——枕头下露出白玉簪的一角。
那是他送我的第一件礼物。
谢砚卿拿起簪子,眼神阴鸷得可怕:“祝明澜,你真是好样的。”
6绣坊打烊时,天边滚过闷雷。
我揉了揉酸痛的脖颈,准备关门。
“老板娘,还接活吗?”
一道声音让我浑身血液凝固。
那语调,那停顿方式,我死都认得。
我没敢回头,手指死死抠住门框:“今日打烊了,客官明日请早。”
“可我急用。”
脚步声逼近,“想绣个鸳鸯戏水的荷包。”
我腿一软。
这是我们之间的暗语!
“客官找错地方了,我们这不绣那些。”
我强装镇定,声音却抖得厉害。
一只有力的手臂从我身后伸出,砰地关上门。
熟悉的沉水香包围了我。
“祝明澜。”
谢砚卿的呼吸喷在我耳后,“你让我好找。”
我猛地转身,差点撞上他的下巴。
两个月不见,他瘦了一圈,眼下青黑,嘴角紧抿成一条线。
最可怕的是他的眼睛——像饿狼盯着猎物。
“你...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我后退,直到背抵上货架。
谢砚卿一步步逼近:“那条绣帕。
你左手绣花总爱多绕半针。”
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