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19”,不知何时变成了“20”。
雨珠从晾衣架滴落,在防盗网上敲出碎玉般的声响。
林夏握着手机的掌心全是冷汗,屏幕上“青山殡仪馆”的来电号码像条冬眠的蛇,在昏暗的玄关里泛着冷光。
“最近一周,已经有七位家属收到类似快递。”
张警官的声音带着压抑的疲惫,背景里传来此起彼伏的电话铃声,“但奇怪的是,馆内根本没有相关寄件记录。
监控显示,那些快递盒都是半夜三点出现在家属门口,像……像从地里长出来的。”
挂断电话前,林夏听见对方低声说:“苏晴的尸检报告显示,她指甲缝里有镜锈和……人血。”
这句话像冰锥刺进后颈,她猛地转头,目光落在落地镜上——镜面不知何时蒙了层薄雾,像有人对着玻璃呵气。
日记本在茶几上翻开,最新页的字迹被水痕割裂成碎片:“它要来了……镜子在发烫,那些符咒在动!
我看到了民国二十三年的新闻,那个投井的小姐叫柳如霜,她的陪嫁镜……”字迹在此处被撕去,露出下一页的剪报:1943年,上海某宅发生灭门案,唯一幸存者称凶手是“镜中女鬼”。
门铃骤响,像催命符般刺破寂静。
猫眼外的人影穿着黑色雨衣,帽檐压得极低,雨水顺着帽檐滴落,在脚垫上积成暗红水洼。
林夏握紧水果刀,刀刃在掌心压出白印:“你是谁?”
4 镜牢之谜“林小姐,我是送快递的!”
沙哑男声混着粗重喘息,雨衣下的肩膀剧烈起伏,“您有份加急包裹!”
“我说了没买——”话未说完,门把手突然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穿雨衣的人竟用身体撞门,金属门闩发出濒死的哀鸣。
林夏后退时绊倒拖鞋,后脑撞在墙上,视线却死死盯着猫眼:那人抬起头,帽檐下露出半张腐烂的脸,眼球凸出眼眶,嘴角裂开至耳根,露出与镜中女人如出一辙的黑牙。
“开门……让我进去……”腐烂的舌头舔过嘴唇,发出黏腻的声响,“你闻不到吗?
苏晴在镜子里喊你呢……”林夏抓起茶几上的花瓶砸向门板,陶瓷碎裂声中,门外终于安静下来。
她瘫坐在地,听着自己剧烈的心跳声,直到楼道里传来“笃、笃、笃”的高跟鞋响,由远及近,又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