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叶沙沙作响,像极了十年前那个蝉鸣喧嚣的午后。
林晚晚望着他眼中的自己,突然明白,有些东西从来不曾真正离开,它们只是在时光深处静静等待,等待一场久别重逢的雨,洗净所有的误会与遗憾。
夜幕降临时,他们回到家中,发现母亲正坐在沙发上,面前摆着一本旧相册。
看见他们回来,她笑着翻开其中一页——那是林晚晚十八岁生日时拍的,她和陆沉站在老槐树下,手里捧着同款冰淇淋,脸上的笑容比阳光更灿烂。
“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们会重逢,”母亲指着照片上陆沉手腕的红绳,“你看,这个还是我当年教他编的,说是能拴住喜欢的人。”
林晚晚这才注意到,陆沉手腕上果然戴着一根褪色的红绳,绳结处还缠着一根细小的银链——那是她高中时戴过的手链,后来不小心弄丢了,原来早就被他偷偷捡去,系成了永不褪色的誓言。
深夜,林晚晚靠在陆沉肩头,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突然想起白天在警局看到的陈默的口供。
他说父亲从小就告诉他,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所以他学会了用谎言包装利益,用婚姻做交易筹码,却在最后一刻才明白,真正的爱从来不需要算计。
窗外又下起了小雨,细密的雨丝敲打着玻璃,却不再像从前那样让人心慌。
陆沉替她掖好被子,指尖划过她锁骨处的胎记:“睡吧,明天还要去医院看小夏。”
她点头,闭上眼睛,却在即将入睡时听见他轻声说:“晚晚,以后的每一场雨,我都会为你撑伞。”
那些被雨打湿的记忆,终于在这个夜晚悄然风干。
林晚晚握着他戴着红绳的手,感受着掌心的温度,忽然明白,原来真正的救赎从来不是逃避风雨,而是学会在雨中拥抱值得的人,一起等待彩虹的降临。
雨还在下,但她知道,天亮以后,一定会有阳光。
第六章 裂痕消毒水的气味像无形的手,轻轻掀开记忆的伤疤。
林晚晚站在重症监护室门前,看着陆沉母亲身上插满的管子,突然想起十年前他离开时的背影——那时他也是这样沉默地扛着所有重量,连告别都带着隐忍的痛。
“医生说情况稳定了。”
陆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熬夜后的沙哑。
他伸手替她拢了拢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