炉里香灰簌簌掉落的声音。
珍珠的指甲几乎掐进她手背,贤妃却突然笑了:“公主果然……接地气。”
她转身时,袖口的东珠坠子扫过案上的《女戒》,书页被带得哗啦作响,露出夹在里面的半片牡丹花瓣。
深夜,芷妍摸着翡翠护甲划开窗纸。
月光落在掌心的碎玉上,映出若隐若现的纹路。
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梆子声,梆——梆——她数到第三声时,终于确定了方位:这具身体的记忆里,御花园的老槐树下,确实埋着半坛烤红薯。
“公主可是饿了?”
珍珠端着银耳羹进来,看见她蹲在窗前的模样,眼里闪过惊诧。
芷妍拍掉手上的土,看着指甲缝里的灰笑了。
镜中的圆脸映着月光,右眼角的朱砂痣像颗正在苏醒的种子。
她终于明白为何穿越到这具身体里——不是巧合,是因为两个灵魂都曾在尘埃里挣扎,都懂得用肥胖作盔甲,用愚笨作盾牌。
“珍珠,”她咬了口温热的银耳羹,故意让汤汁沾在嘴角,“明日你去御膳房说一声,就说本宫想吃……窝窝头配辣白菜。”
小宫女瞪圆了眼,却见自家公主晃着碎玉坠子笑出梨涡,那笑容里藏着市井烟火气,竟比太液池的荷花还要鲜活。
“奴婢记下了,公主今日早些歇息吧,明天还要去觐见太后”太后,我的天呐,电视剧里看过,今天要来真的了,芷妍倒吸一口凉气,飞快的脑补影视剧情节。
晨曦微露时,珍珠在帐外轻声呼唤“公主,该起床了,今日太后赐了早膳,奴才这就遣人给公主梳妆,太后可是最疼您了”,珍珠掀开帘账,我揉着朦胧的睡眼,这比后娘还狠啊,这时候大概也就5点吧。
太后所在的凤仪宫可真是威严,似乎比电影里演的还要豪华。
走入大殿,我抬头看见,一个六十开外的老太太斜倚在鎏金软榻上,头戴九鸾金步摇,珍珠串就的流苏随着动作轻晃,映得她鬓边几缕银丝也泛着柔光。
她眼角细纹似工笔勾勒的菊瓣,却掩不住一双丹凤眼的威仪,眼尾微微下垂处藏着经年沉淀的锋芒,像深潭里沉着的寒玉。
鼻梁高挺如削,唇上点着绛红色,虽已褪色却仍透着庄重。
面上敷的铅粉薄如蝉翼,隐约可见松弛的肌肤下青筋微凸,可下颌线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