惫。
那个“她”先是一惊,然后像是认出了什么。
“你是……林舟?”
她点头,却又迟疑。
“你也是?”
另一个她笑了。
“看来实验又出了差错。
这是你第几次穿过来了?”
林舟一愣,“你在说什么?”
她走近,眼神认真地端详她,就像在照一面镜子。
然后,她递给林舟一杯热茶,淡淡地说:“欢迎来到你没有选择的生活。”
林舟的喉咙忽然有些发紧。
她不知道此刻的自己,是站在奇迹面前,还是命运的嘲讽边缘。
“你住哪?”
另一个林舟问。
林舟答不上来,只好沉默地喝茶。
那是茉莉花茶,淡淡的香气里透着一种她久违的平静。
“暂时先住我这儿吧。”
她说,“正好沙发能睡人。”
林舟点点头。
这一夜仿佛太过超现实,她甚至没有力气去思考如何回到原来的世界。
她只是本能地,被这个世界里的“可能性”吸引。
接下来的几天,林舟像个默默观察的旅人,看着另一个自己过着那个曾经梦寐以求的生活:早晨七点起床,在老式唱片机里放一首爵士;八点半在琴房授课,一群爱音乐的孩子围着她叫“林老师”;中午在小巷咖啡店吃便饭,下午练琴、编曲,有时候接点配乐项目。
她还办过几场小型巡演,墙上贴着海报,虽然不大,却满满当当地写着她的名字。
这个“她”活成了林舟大学时幻想过的一切。
可渐渐地,林舟察觉到不对。
她在客厅看到那台破旧的取暖器,贴着用胶带修补的裂痕。
厨房里只有简单的食物:方便面、白粥、几块腌豆腐。
银行卡短信提醒显示“账户余额 73.80 元”,而桌上的账单摊开着,写着“房租催缴”。
有一晚,林舟半夜醒来,听到琴房里传来一阵细微的呜咽声。
她轻轻推门,看见另一个“她”跪在地上,手撑着琴键,眼泪默默滑落。
琴没响,她只是撑在那里,像是累极了的人撑着残破的梦。
林舟不忍心打扰,却在那一刻明白了很多。
第二天早晨,她忍不住问:“你……后悔吗?”
另一个她苦笑了一下:“你以为我没问过自己吗?
每个月为了付房租接那些低价广告配乐,写不出喜欢的东西;你知道我爸住院那次我连车票都买不起?
我没赶上他最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