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烧,出马的说我发了癔症,烧了几张符纸,做了场法,奶奶守了我三天三夜,我才终于退了烧。”
陆谋眉头紧皱,凌厉的目光在我脸上来回梭巡。
那是一场无声的对峙,我看着他,坦然接受他所有的审视。
因为他终将一无所获。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所有的问题都已经问尽,我们彼此无言,那场对峙自然也就结束了。
“你要去医院看奶奶吧?
我带你换件衣裳吧。”
他轻易看破我的窘境。
奶奶的老房子拆迁,我彻底成了个无家可归的人。
大伯不愿意收留我,连通知我奶奶病危都是勉勉强强,生怕我回来给他带来任何麻烦。
我换上了陆谋备用的T恤衫。
出来时,他刚将烟抽到一半,见到我后又碾灭了。
“走吧。”
他和我说话时,目光却若有似无掠过我的胳膊,带着某种探究意味,像一头蛰伏捕猎的豹子。
终于,他指了指我胳膊上的烟疤。
“这是怎么回事?”
我笑得一脸无奈:“高中不懂事,和坏人谈过恋爱,他留下的。”
“所以你才那么讨厌人抽烟?
青春期的阴影?”
陆谋深深望了我一眼。
终于抵达医院,走廊的消毒药水味令人作呕,踏入病房那刻,另一种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
那是我曾从人嘴里听说的老人味,我以为奶奶身上永远都不会有。
奶奶依旧神志不清,无法给出陆谋任何有用的讯息。
我为奶奶擦脸擦手,握住她嶙峋的手臂时,我哭了。
其实我都没发现自己哭了,只觉得视线一片模糊,脑袋里空了,没想一张纸巾也有“味儿了”。
胸口又是一阵若有似无的痛。
这时,走廊脚步声传来,是大伯来了。
见我和陆谋都在,他一愣,立马扯出个笑:“警察同志,你咋来了?
我妈都这样了,你应该也办不出啥啦?
没准过两天,我就要给她办葬礼啦。”
大伯说的话没错,可我就是忍不住,回嘴道:“你能不能别天天咒我奶!
这是什么话!”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
<大伯是个火药桶,一点就着。
我不该激怒他的。
“江悯,说话要讲良心!
这些年家里是谁在管?
是我!
你爷你奶为你们父女俩奉献了一辈子,你上大学了,你爸也躲得远远的了!
就我这最不受重视的老大给她擦屎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