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斗痕迹,门窗完好,像是……熟人作案,或者被完全控制后行凶。”
他顿了顿,补充道,“更诡异的是,现场布置得太……‘完美’了。
光线角度,物品摆放,甚至死者的姿势,都像是在刻意模仿那幅画。”
顾盼缓缓走近浴缸,目光如同手术刀般,一寸寸地解剖着眼前的“作品”。
他的视线扫过死者僵硬的表情,停留在死者那只握着匕首的手上,然后是浴缸边缘那块木板和上面的纸张。
“模仿,但不完全是复制。”
顾盼忽然开口。
赵磊一愣:“什么意思?”
“看死者的手。”
顾盼指着那只垂下的右手,“《马拉之死》原画中,马拉握笔的手虽然无力垂下,但手指仍保持着一种即将书写的姿态,带着一种未尽的革命意志。
而他,” 顾盼的目光落在死者松开的手指和那把突兀的匕首上,“这只手是完全松弛的,是被动地‘握’着凶器,姿态里充满了绝望和被迫的意味。
凶手不是在模仿马拉的殉道,而是在嘲讽,或者说,在进行一种……献祭式的惩罚。”
赵磊听得皱紧眉头,他对艺术史一窍不通,但顾盼的解读,让他隐隐感觉抓住了什么。
“惩罚?
献祭?
这家伙是个艺术疯子?”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
顾盼的视线转向那几张浸血的纸,“原画里马拉身边的纸上写着:‘请把这五个法郎的纸币给一位五个孩子的母亲,她的丈夫为保卫祖国献出了生命’,传递的是一种悲悯和理想。
这里的纸上……”一名技术人员小心翼翼地将一张纸用镊子夹起,上面的字迹在血污中勉强可辨,歪歪扭扭,透着一股癫狂:“‘为虚伪的缪斯献上肮脏的灵魂’……虚伪的缪斯?
肮脏的灵魂?”
赵磊重复着,脸色更加难看,“死者周扬最近确实因为一篇抨击某位新锐艺术家的评论文章,闹得满城风雨,得罪了不少人……”顾盼没有接话,他的注意力被浴缸底部某个极其微小的细节吸引住了。
在浑浊的血水掩盖下,浴缸内壁靠近排水口的位置,似乎刻着一个什么东西。
他示意技术人员小心地处理。
经过一番仔细的擦拭和打光,一个符号显露出来。
那是一个极其简单的符号,由一个圆圈和三条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