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此一事,妾亦有功,求公子垂怜。”
樊公子微微弯了脊背,手指有力地敲击在桌角,示意禾继续说。
“庭院内女子的惩处皆由公子定夺,妾意气用事,实在是坏了规矩。
可公子不妨转念一想,那蹄子愚笨至极,公子也定不会选她入陈。”
“左不过一个死人,竟肖想毁坏一颗真正的珠玉,她有罪,妾为公子处置了一个居心叵测的女人,何不算功过相抵?”
樊公子轻笑起来,下一秒,滚烫的茶水泼到了禾的身上,他俯下身,重重捏住了禾的下巴。
“你以为你是谁?
你们之间又有何不同?
那十七个女人,任何一个都能代替你,你能依仗什么?”
水珠顺着禾的面颊滑落,她面上没有半分恐惧,而是压下了脊梁,神色娇媚,将头轻轻靠在樊公子的腿边。
“妾有无双美色,亦有满心权衡。”
“论容貌,妾与采薇风华绝代,无可争辉;论才情能力,妾与采薇亦是冠绝无双,那十几个女子何以作陪?
妾又如何不明白......妾真正的对手是谁?”
禾抬起来眼眸,旖旎地望向了樊公子,她指头一伸,勾住了樊公子骨节分明的手。
“妾依仗的,不过是公子的宠爱。”
“妾比谁都明白,对错分明是最不重要的......重要的是,公子是怎么想?”
“公子从一开始就知道,妾比任何人都有野心,比任何人都适合那个位置。
包括此时,公子也在考验妾,能否利用好当权者的宠爱......”6禾毫发无伤,神色飞扬地从樊公子房中走出的时候,所有女子的神色都变得黯淡。
在这场毫无尊严、毫无底线的游戏中,魁首已经被定下了。
当晚,便有六个女子投了湖,上了吊。
当一个人心中的信仰崩塌时,那她一路走来的苦,也会被无限放大,直到将整个人压垮。
我侧卧在床榻上,与禾背对背躺着,沉默无言。
我想要像往常那样去拉住她的手,可手臂如同灌了铅一般,怎么也抬不起来。
“禾......采薇,你忘了吗?
我是采苓,你也不再是粟了。”
我背对着采苓,难言的苦涩弥漫在心头,我抬起手抚上鼻尖,却沾上了氤氲水汽。
蝉鸣在窗外作响,而榻上人的心绪再难安宁。
我与禾年少相识,饥荒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