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鬼!”
姜绾抡起酱肘子砸他额头,“林卿儿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肘子上的桂皮簌簌掉落,谢珩忽然睁眼,赤瞳映出姜绾错愕的脸。
他翻身将人压在酒缸间,蛊虫从唇齿渡入她咽喉:“听话……别去北疆……”地窖门轰然炸裂!
霍骁的刀锋贴着谢珩脖颈划过,斩断一缕银发。
姜绾趁机滚到墙角,吐出蛊虫的瞬间,瞥见谢珩袖中掉落的羊皮卷——北疆边防图的标记,与她酱缸底的纹路一模一样。
昭阳殿林卿儿抚着焦尾琴,指尖淌出的《破阵曲》惊飞檐下雀鸟。
“陛下可知,姜家地窖藏着霍家虎符?”
她丹蔻划过昭帝衣襟,“还有您最疼爱的谢卿,正帮着逆贼私绘边防图……”昭帝捏碎茶盏:“你想要什么?”
“三日后春猎,我要羽林卫的调令。”
林卿儿咬破他耳垂,“还有谢珩的命。”
屏风后突然寒光乍现!
姜沅的匕首抵住林卿儿后心:“不如先要你的命?”
西郊马场姜绾被捆成粽子塞进马车时,嘴里还叼着半块肘子。
霍骁的旧部正在装殓尸体,血水渗进草料,引来成群的乌鸦。
“少夫人莫怕。”
老者递上水囊,“我们是按大姑娘的计划假死脱身……”水囊里浓烈的酒气呛得姜绾咳嗽:“阿姐的计划就是让我扮尸体?”
车帘突然被掀开,霍骁带着一身血腥气钻进来。
他腕间刺青缠着绷带,掌心却攥着朵完整的格桑花:“北疆的春天,比京城好看。”
姜绾盯着他裂开的衣襟,突然伸手按上他心口蛊纹:“你若死了,赘婿契约算谁违约?”
霍骁喉结动了动,格桑花簪上她鬓边:“违约便赔你一辈子肘子。”
谢府地牢谢珩将边防图浸入药汤,墨迹渐次浮现北疆暗桩的位置。
前世姜绾临终前塞给他的油纸包,竟藏着这样的秘密。
他早该想到,那个总把酱汁蹭到密信上的姑娘,从来不是表面那般愚钝。
“公子,林卿儿逃了。”
暗卫话音未落,谢珩心口蛊纹骤然剧痛。
他撞翻药炉扑到窗边,正见姜府的马车消失在长街尽头——和前世一模一样的月夜,她又一次离他而去。
官道茶寮姜沅咽下最后一颗药丸,视线已模糊到辨不清烛火。
“霍家军旧部会在雁门关接应,边关守将是我故交……”她将舆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