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
话没说完,后头几个后生已经把我家腌菜的缸都扛走了。
我吼道: “别抢了,你们谁去我父母坟头磕头,磕一个我给100,磕十个我给一千。”
我不屑地嗤笑。
我蹲在爹娘坟前抽完第三支烟时,华子已经磕得额头渗血。
后头排队的人急得直跺脚,王婆子为抢位置差点挠花李寡妇的脸。
一张张百元大钞在墓碑前像撒纸钱似的飘,我忽然想起爹临终的话, “儿啊,人心……比粪坑还脏……”4村口那棵歪脖子老槐树下,我盯着手机银行里那一串零,笑得嘴角都咧到耳根子后头去了。
老李头叼着他那杆老旱烟,慢悠悠地晃过来: “康子啊,这拆迁款……” 他吐了个烟圈: “可别学隔壁村二狗子,三天就造没了,连个媳妇儿都娶不上。”
“老李头,您就甭操这份闲心啦!”
我麻利地从兜里掏出五沓红票子,硬塞进他手里: “这些年就数您实在。
这钱……就当谢您当年帮我爹娘料理后事。”
老头子手一抖,烟袋锅子差点掉地上: “嘿!
你小子……” 他抹了把脸,把钱往怀里一揣: “得,老汉我先替你存着。”
去城里住了。
我猛踩油门时,后视镜里突然闪过一串人影——华子领着七八个后生,追着车屁股狂奔,活像群饿急眼的野狗。
华子边跑边喊: “康子哥!
带上兄弟发财啊!”
他那双破胶鞋都跑飞了一只,露出黑乎乎的脚底板。
车刚拐上县道,突然“哐当”一声。
下车一看,好家伙!
王婆子不知啥时候趴车底下了,正死死抱着轮胎不撒手: “要走也得先把我家彩礼钱结了!”
她门牙缺了半颗,说话漏风还喷唾沫星子。
我忽然笑出声来,从后备箱拎出早就准备好的麻袋——哗啦倒出满地钢镚。
那群人顿时像抢食的鸡仔似的扑上去,连王婆子都松开了轮胎。
趁这功夫,我一脚油门冲了出去,后头传来老李头的吆喝: “康子!
钱老汉给你存信用社了啊!”
后视镜里,他正抡着烟袋锅子赶那群抢钱的。
<车载音响里我放起《好日子》,前头高速口的霓虹灯亮得晃眼,像是另一个世界在招手。
电梯“叮”的一声停在28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