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上两人交叠的影子,忽然发现,他的影子始终比她的长半寸,像道永远不会倒塌的墙。
“如果我剪断呢?”
她轻声问。
顾言沉默许久,低声道:“那我就去学,怎么在没有你的舞台上,跳完一支完整的舞。”
风掀起她的练功服下摆,露出脚踝的蝴蝶胎记。
苏瑶忽然想起,前世他在空舞台跳舞时,足尖染着她的血,却比任何时候都要耀眼。
“顾言,”她转身,看见他眼中翻涌的暗潮,“这次,我们换个规则。”
他怔住,指尖微微发颤。
“我签合约,”她接过他手中的笔,笔尖悬在纸页上方,“但你要允许我,在足尖鞋里,留一道可以流血的缝。”
顾言望着她,忽然笑了。
那是十二次轮回里,他第一次在她面前露出这样的笑——像冰川融化时,第一滴落在掌心的水。
“好。”
他说,“这次,我要的不是完美的天鹅,是带着血的、会飞的你。”
晚星初上时,苏瑶看着合约上的签名,忽然发现,顾言在附加条款后,用极小的字补了句:“但流血时,必须让我替你包扎。”
2半山别墅静得过分,像是一场没有观众的排练,安静、干净,却不真实。
苏瑶站在玄关,脚下是熟悉的浅灰色马海毛地毯,绵软无声。
鞋柜边角,安静躺着一束干玫瑰,正是她十七岁那年顾言送的款式,连丝带的打结方式都没有变。
她没有说话,只是一步步走进去。
灯光随着她的脚步依次亮起,从走廊一直亮到客厅,冷静又克制。
沙发上搭着她习惯的毛毯,茶几上的遥控器贴满标签,“音乐窗帘空调舞台灯光”——连顺序都和她前世在练功房的排布如出一辙。
她走进卧室。
打开衣柜的瞬间,心口一紧。
整整一排舞裙,按日期与曲目编号,顺序精确到某年某月的独舞场次。
她前世从未完成的那套《黑天鹅变奏》也赫然在列,羽毛边角手工缝线仍未拆线,仿佛正等待某一场迟来的上台。
而其中一件,胸前绣着金线字母:“SY·GY”。
苏瑶闭了闭眼,将衣柜合上。
浴室的水声已悄然响起。
她走进去,蒸汽氤氲,水温定格在42.8℃,比她前世习惯的45℃略低,却更接近医生建议的安全温度。
浴缸旁摆着她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