炁流如丝竹绕梁。
“闭眼,”他嗓音像浸了梅子酒,“听风过阵眼的声音。”
万千欲念忽而化作翩跹蝶群,随他折扇指引聚散成星河。
这与王也的寂静不同,是场盛大的烟花,每粒火星都精准落在卦位。
“如何?”
诸葛青的呼吸扫过我睫毛,“是不是比某人的笨办法——”话音未落,识海里翻涌的欲望突然冻结成冰,又在下一瞬碎作漫天冰晶,这种极致的清醒让人颤栗着上瘾。
“够了。”
王也突然扣住我的脉门,纯阳炁如熔岩冲破冰层,“她的经络受不住冰火两重天。”
18直到子时将近,王也才又出现在房门口。
“今日学了多少阵法?”
他盯着我案头诸葛青送的《武侯秘录》,语气像在问菜谱页码。
“九星安神阵,还有五行镇魂符的画法。”
我举起朱砂未干的黄符,“诸葛青说练熟了能自己——他倒殷勤。”
王也突然打断我,月光将他影子拉得老长。
他甩给我个檀木盒,里面整齐码着二十四根新淬的银针,“改良过的,能撑六个时辰。”
我捏起银针,往日这时辰早该缠着他调息,此刻却因为诸葛青的冰镇炁流而格外清醒。
王也似乎察觉到什么,倚着门框的脊背微微发僵:“要是不需要......王也,”我望着他绷紧的唇角,“你今日...是不是在生气?”
他愣住,随即笑了笑:“我生什么气?”
笑意却未达眼底,“有人上赶着当免费大夫,我省心还来不及。”
窗外忽然传来诸葛青的玉箫声,曲调缠绵如月下私语。
“啪!”
王也突然甩上窗户,震得檀木盒里的银针叮当乱响。
八卦阵在黑暗中无声铺展,王也的炁流第一次显出炽烈的攻击性。
那些总如温泉般熨帖的纯阳之炁,此刻化作熔化的金漆,顺着地板裂缝蔓向窗外的诸葛青。
“王也!”
我猛地扯下他手掌,灵台突然翻涌起陌生而暴烈的欲念,不再是众生纷杂的私语,而是滚烫的、独属于王也的占有欲,如同山巅压弯松枝的积雪终于轰然落地。
诸葛青笑得像只偷腥成功的狐狸:“终于不装云淡风轻了?”
冰蓝炁流与金焰在半空相撞“早说你也馋......”王也突然拽着我撞开房门。
夜风灌入走廊,屋顶飞檐的铜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