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充满了惊惧，活像一只受惊过度的小兽，身体都绷紧了。
看到是我，一个同样穿着灰色囚服的新面孔，他眼中的惊惧稍稍退去，但依然充满了警惕和审视。
“新来的？”
少年的声音干涩沙哑，像是很久没好好说过话。
我点了点头，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无害，甚至带点符合“林小军”人设的茫然和不知所措。
“嗯。”
“我叫……林小军。”
我报上假名，声音放得有些怯生生的。
少年没接话，只是又低下头，继续抠他的手指，仿佛那上面有什么惊天秘密。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汗味、灰尘和某种劣质清洁剂混合的气息，窗户关得死死的，玻璃上蒙着厚厚的污垢，几乎看不到外面。
我选择了一张离他最远的空着的下铺，将手里那个同样灰扑扑的、据说是洗漱用品的袋子放在床尾。
袋子很轻，里面的东西少得可怜。
“这里……晚上能出去吗？”
我试探着问，声音放得很轻，像是在问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少年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再次抬头，死死盯着我，眼神锐利得吓人。
“你想死吗？”
他的声音陡然尖锐起来，带着一种极度的、几乎要溢出来的恐惧。
“找死也不是这个找法！”
“晚上，绝对不能出宿舍门！
绝对不能！”
他几乎是嘶吼着重复，像是要将这句话用钉子钉进我的脑子里。
我心中一凛。
这反应，过于激烈了。
“为什么？”
我故作不解，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少年式”固执追问。
少年的嘴唇哆嗦着，脸色更加苍白，眼神开始飘忽不定，似乎在回忆什么极其可怕的事情，瞳孔都有些涣散。
“不为什么！
让你记住就记住！
别问！”
他几乎是吼出来的，随即又像是瞬间耗尽了所有力气，整个人瘫软下去，抱着膝盖，将头深深埋在臂弯里，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
我没有再追问。
他身上散发出的那种深入骨髓的恐惧感是真实的，装不出来。
这种恐惧，绝不仅仅是因为害怕老师或者体罚那么简单。
这里面，肯定有更深层、更黑暗的东西。
与之前听说的那些“不干净”的传闻有关？
我安静地坐在床沿，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房间。
墙角有几处深色的污渍，形状很不规则，像是泼洒过什么液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