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袋里,是我唯一的武器。
机会稍纵即逝。
我需要一个理由,一个能让我再次靠近那张桌子的理由。
午饭后返回宿舍的路上,我捂着肚子,脚步踉跄,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老师,我肚子……好像吃坏了,想去医务室拿点药。”
我对押送队伍的守卫说,声音虚弱,带着恰到好处的急切。
守卫皱了皱眉,眼神里没有丝毫同情,只有不耐烦,但似乎也没觉得有什么异常。
“快去快回。”
他挥了挥手,像驱赶一只苍蝇。
我低着头,快步走向医务室。
那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正趴在桌子上打盹。
房间里依然弥漫着消毒水和隐约的血腥味。
我的目光快速锁定桌子底下,那个文件夹还在!
它被随意地塞在桌腿和墙角的缝隙里,大概是觉得这里足够隐蔽,或者根本没人敢动。
心脏狂跳,手心冒汗。
我走到桌边,假装肚子疼得更厉害,身体弯下去,一只手捂着腹部,另一只手迅速伸向文件夹。
指尖触碰到粗糙的纸张,我用最快的速度把它抽出来一点,确认是那张配型登记表。
藏在掌心的微型摄像头(纽扣)对着表格,手指轻微动了一下,启动拍摄。
几秒钟,足够了。
我飞快地把文件夹推回原位,直起身,发出痛苦的呻吟。
“吵什么?”
中年男人被惊醒,不满地抬起头。
“医生,我肚子疼……”我捂着肚子,表情痛苦。
他不耐烦地从药柜里随便拿了两个白色药片扔给我:“吃了,赶紧走。”
我接过药片,道了声谢,转身快步离开。
走出医务室很远,我才敢松一口气,手心里那枚伪装成纽扣的摄像头,带着金属的冰凉,也带着滚烫的希望。
证据,到手了。
虽然只是冰山一角,但足够致命。
下午的“自由活动”时间,我们被允许在教学楼一楼有限的区域内走动。
说是自由活动,其实更像是放风,每个角落都有守卫的影子。
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和其他学生一样麻木,目光却在暗中搜寻着任何有用的信息。
路过一间挂着“活动室”牌子的房间时,里面隐约传来了动静。
不是正常的喧哗,而是……压抑的、小声的啜泣,一个女生的声音。
伴随着哭声的,是几个男生肆无忌惮的、带着恶意的哄笑声。
我的脚步顿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