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她伤口的血。
“离晞...”陆晅的呼唤消散在夜风里。
她最后看见的,是窗棂外摇曳的晞阳草,在月光下泛着幽蓝的光——那是草原人死后才会开的花。
冷宫的铜锁在午夜时分发出诡异的呻吟。
江离晞蜷缩在潮湿的墙根,听着廊下铁马被北风扯出尖锐的颤音。
七年前那个暴雨夜突然在记忆里清晰——陆晅浑身浴血闯入将军府时,衣襟上绣着的正是这种青铜风铃纹样。
“娘娘,该喝药了。”
李顺佝偻着背掀开帘子,青瓷碗里的汤汁泛着孔雀胆特有的幽蓝。
离晞望着他浑浊的瞳孔,忽然发现这个老宦官的掌纹竟与匈奴大祭司的占卜图惊人相似。
药汁泼在青砖上腾起紫烟的刹那,冷宫的地砖突然发出金石相击的脆响。
离晞踉跄着扶住墙,指尖触到某处凹陷的纹路——那是半朵向日葵的浮雕,花瓣脉络与陆晅龙袍暗纹严丝合缝。
右贤王站在阴山之巅,望着汉军大营的灯火冷笑。
巫师将青铜面具浸入沸腾的药汤,面具上浮现出离晞的面容。
“王上,这往生咒需要巫女的心头血......那就去把江离晞抓来!”
右贤王一脚踢翻药鼎,“告诉李顺,事成之后,他就是草原的大祭司!”
“娘娘可知道,老奴这双手曾为皇上调制过多少种毒药?”
李顺突然直起腰,喉结滚动时发出齿轮转动的声响,“孔雀胆、鹤顶红,还有...”他伸出食指蘸了蘸药汁,在窗棂上画出血色符文,“草原巫医的往生咒。”
离晞望着那道符文突然想起,七年前陆晅毒发昏迷时,匈奴地牢的石壁上也曾浮现过同样的血色咒文。
她踉跄着后退,后腰撞上冰凉的青铜镜,镜中倒影竟与记忆中的匈奴女祭司重叠。
“三十年前,老奴在净事房亲眼看着小皇子被灌下往生咒。”
李顺的声音忽然变得年轻清亮,“您猜怎么着?
那药引子不是别的,正是草原巫女的心头血。”
他猛地撕开衣襟,心口狰狞的箭疤正在渗血,“就像娘娘此刻戴着的这块玉佩,本就是往生咒的容器。
“窗外惊雷炸响的瞬间,离晞终于看清李顺掌心的朱砂痣——那是匈奴右贤王的图腾。
而她腰间的玉佩,正对着老宦官心口的箭疤缓缓发烫,仿佛要将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