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长青苏扶楹的其他类型小说《丫鬟拿稳辅助剧本苏长青苏扶楹全文》,由网络作家“执墨扬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在案子交付大理寺的头一天,积蓄的水汽在此时忽而一泄而出,倾盆大雨接连下了三天三夜,却没能解除一丝暑气。数日以来苏扶楹都闭门不出。这件事闹得满城风雨,百姓对太子皇上议论纷纷。听闻苏家大小姐得了风寒卧病在床,陈厌得了他家公子的吩咐,偷偷上了后门来送药。傅初霁深感谢大夫的体贴,想着如果可能的话给谢大夫也牵一牵红线,总比让苏扶楹跟太子好。“谢了啊,陈厌,待我向你家公子道谢,阿嚏——”傅初霁打了个喷嚏。这几日她照顾着苏扶楹,也有些感冒了。但对于她这个现代人而言,小感冒不足为惧。陈厌:“这药有两份,一份是苏小姐的,另一份是你的。”傅初霁一听还有自己的,便谢道:“谢了哈,你家公子真贴心。”陈厌顿了顿,继续道:“公子让我告诉你家小姐,大理寺已然查明...
《丫鬟拿稳辅助剧本苏长青苏扶楹全文》精彩片段
在案子交付大理寺的头一天,积蓄的水汽在此时忽而一泄而出,倾盆大雨接连下了三天三夜,却没能解除一丝暑气。
数日以来苏扶楹都闭门不出。
这件事闹得满城风雨,百姓对太子皇上议论纷纷。
听闻苏家大小姐得了风寒卧病在床,陈厌得了他家公子的吩咐,偷偷上了后门来送药。
傅初霁深感谢大夫的体贴,想着如果可能的话给谢大夫也牵一牵红线,总比让苏扶楹跟太子好。
“谢了啊,陈厌,待我向你家公子道谢,阿嚏——”傅初霁打了个喷嚏。
这几日她照顾着苏扶楹,也有些感冒了。但对于她这个现代人而言,小感冒不足为惧。
陈厌:“这药有两份,一份是苏小姐的,另一份是你的。”
傅初霁一听还有自己的,便谢道:“谢了哈,你家公子真贴心。”
陈厌顿了顿,继续道:“公子让我告诉你家小姐,大理寺已然查明那秦三娘与她表哥有染,腹中孩儿是二人胡作非为所失。她状告太子也只是想敲诈钱财。此案不日便会破了,公子想问问,苏小姐可还愿嫁与太子?”
傅初霁闻言只觉得不可思议,那晚秦三娘凶狠的眼神仍深深刻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有哪个女子真的为了钱财而不惜损害自己的名节?又有哪个女子会忍心伤害自己的孩子?如果不是真的备受冤屈,怎会在刚刚小产之后,在仲夏的日头里跪到黎明。
其中疑点重重,傅初霁的心不由地沉重起来。
关了门回了院,傅初霁便原封不动转述给苏扶楹。
“我不相信那秦三娘与别人有染,那夜的情形你也看到了,若非视死如归怎会做到那种地步?大理寺破案未免也太仓促了。”
苏扶楹听了之后一直沉思,眼下忽然长舒了一口气:“是陛下的意思。”
傅初霁瞳孔一缩:“你是说……”
是了,如果不是皇上默许,大理寺怎敢把这闹得满城风雨的案子草草结案,分明是皇上有意要保太子。
或许根本没有所谓的奸情,那表哥也只是拉来的替罪羊。
不日,圣旨便传达下来。
秦三娘生前不洁,伤风败俗,死后不得入祖坟与其夫同穴。其表哥聂源刺字为奴,发配边疆。太子酒后失德,罚俸一年,东宫侍从玩忽职守,全部赐死。
欺辱怀有身孕的有夫之妇的太子仅仅只是被罚俸一年,不痛不痒。
秦三娘用生命相搏,死后却只得到水性杨花,有辱贞洁的名声。而东宫一干近侍皆成了为太子挡枪的无辜之人。
何其可笑。
不过经此一事之后,苏扶楹接连卧在床上,竟然想通了——她告诉苏长青自己不愿再嫁给太子。
苏长青也应下了,打算进宫向陛下提出退亲一事。
“你这烧发的竟然把你那死脑筋给疏通了?让我瞧瞧是打开任督二脉了吗”傅初霁围着苏扶楹转了一圈,打趣道。
“那夜的场景一直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这几日接连梦到秦三娘向我喊冤,让我万万不能嫁给太子……”
傅初霁没想到,秦三娘没能申得冤屈,却敲醒了苏扶楹,让她不去跳太子这个火坑。
或许是还了那碗被打翻的绿豆汤的情意,秦三娘才会跑去苏扶楹的梦里敲打她吧。
傅初霁默默在心底为她祷告。
“不过谢大夫的消息怎么会这么灵通?也太奇怪了吧?”
“许是他与沈家大公子交好,沈家大公子又是礼部侍郎,对朝廷的消息应当都知晓一二。”苏扶楹回道。
傅初霁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苏扶楹。
这沈洵舟对苏扶楹的心思那是显而易见全都写在脸上的,若谢大夫与他交好或许是他托谢大夫多多留意苏扶楹的身体状况的。
想想当初婚期的圣旨下达,身为礼部侍郎的沈洵舟还得为自己的心上人准备婚礼,该有多心酸多痛心啊。
不过看苏扶楹的样子,对沈洵舟是没什么印象的。应该就是单向恋爱,一个人的兵荒马乱。
傅初霁想到这就不禁笑出了声,想不到搁古代还能让她看到这种暗恋酸涩剧情,真是爱了爱了。
“傻笑什么?还不随我去寺庙祈福?”苏扶楹奇怪地看着傻乐的傅初霁。
“来了来了。”
这沈大公子看起来傻傻的,从那些细枝末节便知晓他待苏扶楹有多细心了,傅初霁默默给他加点分。
这次出门二人带好了人手,生怕和上次一样遇到什么绑匪之类的。毕竟上次是万分之一的幸运让她们逃跑了,谁知道以后什么样子呢,所以多派了几个家丁跟随。
这些日子事情颇多,傅初霁此时坐在马车上看到前面的马才想起那夜那个人将她横放在马背上,差点把她的五脏六腑都颠出来,就越想越气。
若是下次再见到一定要让他好看!
傅初霁暗暗地想。
万国寺是大梁最富有盛名的佛寺,香火旺盛,客源自然也多。
苏扶楹想为秦三娘点一盏长明灯,便让傅初霁陪着她出来。
说明了需求,寺僧迎接道:“施主请随我来。”
傅初霁扶着苏扶楹跟着静远进了寺庙内院,发现内院有很多禅客居住,但格外寂静无声。
“晴儿,你在外面等我吧,我随师傅去念经诵读。”
苏扶楹知晓傅初霁不会喜欢这种抄经诵读的磨人事儿,便吩咐她自己不必跟着去了,身边带了个府里别的丫鬟。
傅初霁使劲点了点头,便打算去要一碗斋饭尝尝。
香火这么旺盛,万国寺的斋饭必然好吃。
只是往里院走,越走越静,竟见不到一个问路的和尚。
无奈之际,傅初霁刚好看到前方有一抹身影,光秃秃的脑袋险些晃了她一下,便追了过去想要问一句食房在哪。
“东西可都放好了?”
“放心吧,老规矩,不会有人发现的。”
“事成之后,我家主子有重谢……谁在那里?!”
傅初霁瞳孔一缩,迅速隐在墙后。
脚步声渐近,心脏扑通扑通直跳,傅初霁咽了咽,握紧手指,让掌心的虚汗不滑落手心。
忽而一只手抓住她的臂腕,宽和有力的大手拦住他的腰,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便腾空飞起。
安全之后,那双手便松开了。
傅初霁发现自己已然站在另一处院落,她瞪大双眼看向适才救了她的人,心中一颤。
只见那人勾唇一笑:“别来无恙啊,撒谎精。”
傅初霁咬了咬嘴唇,不自在地看向对面那人清俊的脸。
“怎么?不认识了?”
挑逗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傅初霁心里有些不爽——说好下次见面就让他好看,结果又被人家给救了一次。
“不认识。”
“私生女好生忘恩负义啊,算上那晚,我可是救了你两次,怎么能不认识?”
如果不是打不过,傅初霁真的很想给对方一拳。
太欠了太欠了,怎么会有这么欠的人??
“夜黑风高,我看不清。不知公子是何许人也,小女子这边道谢了。”傅初霁敷衍地抱拳道谢。
“虽然我只是一介江湖散客,但还是希望姑娘能记住我的名字。”
傅初霁抬头看了看他。
对方察觉,与她对视一笑:“‘白云升远岫,摇曳入晴空。’在下江岫白,敢问姑娘芳名啊?”
傅初霁看着他笑着露出了一颗尖利的虎牙,心脏快了几拍。
“傅初霁……‘山雨初含霁,江云欲变霞’。”
“那我们还挺有缘啊,傅姑娘?万国寺不安全,早些带你家小姐回去吧。”江岫白淡淡笑道。
傅初霁点了点头,便稀里糊涂转身离开了。
“主子,东西已经找到了,要不要属下把那些和尚给抓起来?”轩墨不知从何处出来说道。
江岫白好笑地看着傅初霁离开的背影远去,说道:“不必,传信给云谏,让他去办。”
傅初霁可能没有意识到自己像脚踩了风火轮一样走得飞快,她心脏跳个不停,大脑实在有些缺氧,直觉告诉她必须离开那个地方!
“你怎么了,晴儿?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转角撞见的苏扶楹担心地问道。
傅初霁闻言摸了摸自己的脸,确实有些烫,接着解释道:“没没事,我们快走吧小姐!!”
李瑾顿了顿,还是说道:“三皇兄不是去替太子哥哥去万国寺安置流民了么?怎么在这送人了?”
李谦笑了笑:“正巧遇到苏家大小姐为秦三娘超度,近期匪患颇多,便顺道送回来了。”
闻言,李瑾的脸色一僵,一马鞭抽下去,匆匆向前而去。
傅初霁向苏扶楹解释说只是有幸见过几面,三皇子向他问过路,旁的便没有什么交集了。正好三皇子属于那种待人接物皆无可挑剔的老好人,苏扶楹便没有多说什么。
苏扶楹打算去文宝阁买一下文房四宝送给苏楚阔当做生辰礼,马车便停在了文宝阁门口。
正当傅初霁打着伞扶着苏扶楹下车时,一支箭“嗖”得一下飞过来,深深插在马车上。
傅初霁一惊,扶着苏扶楹稳稳下了马车,便转头朝来箭的方向看去。
只见一个大约十五六岁的少年身穿石榴红色的长袍,腰间拴了一块晶莹剔透的白玉,手上正握着一把金边镶嵌的弓,正在马上睥睨着她们俩。
是个鲜衣怒马的小公子。
光看穿衣打扮,傅初霁便知道此人非富即贵,定然是个王宗贵族。
“你是什么人?怎么在街道上胡乱放箭?”由于占理,傅初霁抬头问道。
“大胆!你一个奴婢也敢问五皇子尊名?”陈思宇呵斥道。
“我适才以为是只狐狸逃到了京都,没想到竟是苏大小姐,惊扰小姐了。”李瑾毫无歉意地说道。
傅初霁心里一阵恼火,此人便是崇景帝最宠爱的小儿子李瑾了,竟然这般当众羞辱苏扶楹,真是可恶!主要她们也没得罪过他吧??
他的母妃虽是陛下最宠爱的丛贵妃,但也只是个庶子,以后是要派往藩地就藩的,皇帝再怎么宠爱他也不会像护着太子那样无视礼法。
傅初霁思量片刻便道:“非陛下特旨不可在京城内无端动用兵器。既是殿下看错了,那便随我们去京兆府按律法惩戒吧。”
“哈哈哈……好一个伶牙俐齿的丫鬟!苏大小姐不愧是京都有名的美人,丫鬟长得也水灵啊,不如交由我,让我帮你调教调教?”陈思宇讥笑道,除了李瑾之外的所有人都哈哈哈嗤笑。
当众调戏民女,真是一群纨绔子弟!
傅初霁深感厌恶,苏扶楹上前行了礼道:“小丫鬟不知礼数还请五殿下宽恕。”
李瑾看着她丝毫不恼反而礼数周全,一时无言。
陈思宇骑马靠了前,说道:“怎么?苏大小姐是想替小丫鬟投怀送抱吗?刚拒了太子,怎得就这么急切,是怕嫁不出去吗?哈哈哈哈哈……”
李瑾刚想阻止陈思宇继续胡言乱语,傅初霁便道:“五殿下只顾着看前面的狐狸,倒是没注意到身边的狐狸,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怎么也没看到呢?”
陈思宇一时不解,一旁的孙震提醒道:“她这是在说你狐假虎威呢!”
自然还有另一层意思,含沙射影李瑾眼拙看不清人,只是这群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公子哥听不出来罢了。
陈思宇恼羞成怒,一气之下一马鞭抽向傅初霁。
这次没有例外,傅初霁的肩背就那么生生挨了一下,顿时皮开肉绽,衣服都破了,火辣辣地疼直冲脑门。
傅初霁:怎么一言不合就打人啊我靠了!!
苏扶楹急忙担忧地上前问道:“你怎么样?晴儿?”
“不知天高地厚的狗奴才,竟然连老子也敢戏弄!来人!给我把她带回去,老子今夜要亲自调教调教她!”
甄婉娘知道她会说一通,但没想到这姑娘竟这么直白,直直说她面上。
“不过有一点您说的对,做生意还得是看跟什么人做,您这样高贵贞洁的人我高攀不起,这生意我不做了。还有一件事,您眼力好,这簪子的确是苏家大小姐的东西,但我不也不是什么苏家大小姐,只是苏家一个小小的丫鬟。我家小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更是知书达理仪态大方,无论配谁都八百个来回带转弯,日后我家小姐嫁给谁都是谁八百年修来的福气!”
傅初霁喘了一口气,继续道:“最后一点,是非在己,毁誉由人。嘴长在别人身上别人爱怎么说怎么说,若真管个事是而非且不把自己累死委屈死?”
说罢傅初霁转身便要走,生意算是黄了,谁能把甲方给骂一顿的?这回她也潇洒一把,万事听天由命去吧!
“等等。”甄婉娘忽而起身叫住了她,傅初霁身体一僵,以为她要骂回来。
甄婉娘走上前去,坦然笑道:“姑娘倒是直爽,你刚才说的很有道理,我为我的言行不当道歉。”
傅初霁转身,难以置信地看向她。
甄婉娘接受她的眼神,忽而爽朗一笑道:“ 你说的对,女子在这世间本就不易,也应相互帮衬。其实当初我是想要随我夫君去了的,但他留了封书信给我,他说,
‘负心郎已去,空留婉娘一人在世,郎心忧忧,恐在阴间难安。娘亲虽刻薄,却全心在我,我离去,恐迫娘子殉葬。万望娘子惜命爱己,万不可随我而去,否则郎心难安。岳母丈公或让娘子改嫁,娘子切勿一味听从,若要嫁也应嫁给心上人,切勿嫁与和我一样的短命鬼,白白耽误娘子幸福。你我夫妻共载五年余久,庭中你我埋藏结发处独留碎银六百两,娘子取此安身立命已。’”
字字句句甄婉娘倒背如流,像是早已将那封遗书读了个千千万万遍,再诉时仍然眼中饱含热泪。
“这些话我日日夜夜地读,他待我的好我永世不忘。万宝阁是他给我的遗物,这十几年来生意红火也是他在天保佑。”
“我敬佩您的忠贞不渝,但贞烈挚情也得两人真心相爱,若所托非人还一味地贞洁贞烈那便是愚昧不堪了。”傅初霁毫不遮掩地说道。
“不错,是我想错了,适才多有不对,还望姑娘见谅。”甄婉娘诚心道歉,傅初霁安有不接受的道理?
眼下二人品茶谈笑,大女人之间敞开天窗说亮话,一些事情的细节也一并安排妥当。
这桩生意算是谈成了。
“巷尾那家专攻雕刻首饰的‘金玉良缘’是我朋友开的,改天我介绍你们认识,她定然也喜欢你的性子。那便提前祝傅老板生意大火。”
傅初霁笑着抱拳连连道谢,至此便心满意足地离开了翻云楼。
江岫白从四楼廊道的窗户处瞥见傅初霁轻快的身影,不禁笑了一下。
“想见上江老板的面还真是不容易。”
甄婉娘不知何时上了楼,她看到江岫白的笑意便更加了然于心。
“万宝阁生意红火,好端端的甄老板见我做什么?”江岫白见那身影走远了,适才转身回道。
甄婉娘莞尔一笑道:“明知故问。若非江老板透露,谁会知道我的踪迹?”
况且连几时几刻在哪间屋子都一清二楚!不是翻云楼老板谁还会知道的这么事无巨细?!
傅初霁看着苏扶楹恍然失色逃跑的样子,让她想到了之前养的那只遇到惊吓就会锁在窝里的胆小仓鼠。
自古以来忧郁美人多是不能长寿之相,红颜薄命的数不胜数。无论是原主对于苏扶楹这个姐妹来说,还是如今傅初霁的靠山——穿越以来接触最多的人,傅初霁都希望解开苏扶楹内心沉甸甸的心结。
“姑娘且慢!”
傅初霁在踏出回春堂之时被人叫住,她转身回头看到的是那个小厮。
“我家主人说,若想查看这黄丹的下落,且去城外的蒲云观一探究竟。”
傅初霁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笑着道:“多谢。这位小哥请问尊姓大名啊?我叫晴儿,日后相见也好知会一声。”
小厮怔了怔,似乎没想过傅初霁会问他姓名,沉声回道:“小的陈厌。”
傅初霁忽然发现苏扶楹已经走远了,于是连忙向前跟着她,回头莞尔挥手道:“陈厌,再见!”
陈厌怔怔地看着傅初霁消失在人群里。
傅初霁从前没觉得苏扶楹看着弱不禁风,竟然能走这么快,在自己体力不支之时拉住她的胳膊,硬生生缠着她把她拉进了一家茶馆。
“哎哟,小姐,您咋这么能走呢!”傅初霁喘了口气,喝了口小二递上来的陈茶。
苏扶楹听到小姐二字柳眉拧在了一起,伤感又加了几分。
“这不是在外面嘛!戏要做足,免得外人觉得咱们苏府没规矩。”傅初霁小声解释道。
“不过话又说回来,是谁惹得我家小姐不开心了吗?有什么咱们说出来,共饮此杯,杯盏交知己啊!”傅初霁给她倒上热茶,她很希望现在自己倒的是酒,可惜她们银两不够,根本去不了酒馆喝一两杯。
苏扶楹的眉头一直皱着,她接过热茶暖了暖冰冷的指尖,叹气道:“晴儿,眼下没有旁人,我也只好与你说了。当时柳氏有意苛待我们,给我们院的纸张都是些糙纸,当时为了不驳苏府的面子,我便从箱子里抽出了两张母亲留下为数不多的苏合纸。没想到时隔今日,又是母亲保护了我们……”
傅初霁下意识想给苏扶楹递纸巾,却发现无处寻觅,只好从怀里翻出块帕子给她拭泪。
苏合纸是苏夫人在世时所制的一种特殊的纸张,纸页柔顺光滑,右下角处有隐隐若现的合欢花印记。是苏夫人与苏丞相曾经举案齐眉,互通书信的特殊纸页。
傅初霁不禁想:若是知道这苏合纸的做法,岂非不是赚大发了??
“柳氏嫁过来已有十余年,扶正也是早晚的事……只是今后你我二人又该如何……”
苏扶楹潸然泪下,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悲伤忧愁之中。而傅初霁脑子里全是怎么赚钱。
“晴儿,若是等到了柳氏扶正的那一天,你就离开苏府吧,我会给你笔钱,让你在外面安身。”苏扶楹冰冷的手搭在傅初霁温热的手上时,傅初霁才从深思中回过神来,看到泪眼汪汪的美人为自己打算,内心十分歉疚,更加激起她的保护欲。
她一把握住那冰凉的嫩手,道:“放心,我们已经有柳氏害你的线索了。明日,明日我们便去蒲云观!只要有了她残害嫡女的证据,绝对让她翻不了身!”
“好阿楹,你别再落泪了,看得我也好难过。而且以后不要说让我离开苏府的话,我愿意为你当牛做马,在所不辞!”傅初霁拍胸脯道。
苏扶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嗔怪道:“谁要你当牛做马!”
隔壁雅间,一男子手握茶盏,轻吹了一口热气,墨蓝色长袍衬得皮肤白皙,长睫覆在冰冷深沉的眸子上,一声不吭地听墙角,嘴角泛起淡淡的笑意。
“主子,那破道士就躲在蒲云观,要不属下今夜就把他给走了,免得他继续祸害人。”属下轻墨捧剑说道。
男子痛饮此杯,抬眸挑眉道:“就留他的狗命到明天。”
回了苏府,在傅初霁的安排下,苏扶楹与苏长青说明了自己明日要去城外的城隍庙祈福,这是数日来苏长青第一次见到女儿主动找他说话,自然二话不说便答应了。还配了许多丫鬟仆人,还有马车。
一晚上想着要坐一坐古代马车的傅初霁第二天在马车的旁边边走边啐,心里嘀咕道:“这该死的封建阶级!”
出了城门,苏扶楹停了车,便让傅初霁上了马车。
傅初霁热泪盈眶:还得是姐妹靠得住!
马车到了城隍庙,傅初霁先行下车,扶着苏扶楹下来后,吩咐跟随的仆从和侍卫不必跟从,便搀着苏扶楹进去了。
这样是为了掩人耳目。苏府内院听从掌事人柳氏的命遣,想都不用想他们必然会向柳氏汇报她们的行踪。于是她们便从城隍庙的后门往西去了蒲云观。
郊外的路磕磕绊绊,多是尘土泥泞,走起来十分费劲,更何况身上还穿着厚重的衣裳,傅初霁和苏扶楹都疲惫的不行,好在终于走到了蒲云观门口。
还没等她们踏进来,一个约摸十岁左右的道童便从门内走出来,手里拿着扫把正准备打扫门前的尘土,见了她们后问道:
“可是来拿药的?”
傅初霁和苏扶楹皆一脸懵,相互对视看了一眼后双双默契地点了点头。
道童了然后拿着扫把说道:“你们随我来吧。”
踏进道观便看见袅袅烟火从大铜炉内升起,道观十分冷清,竟然还不如城隍庙的香火旺盛。
傅初霁瞥见从走廊走出一个穿着素净道袍的男子走出来,他身形瘦削,脊背挺拔,看起来十分清凉寡淡。他的左上方的面部被半块面具遮住,但单从右半边脸就可以知道面具之下的他必然相貌堂堂。
道童自然也瞥见了他,将手中的扫把递给他,言语不善道:“喂!你去把门前的尘土清扫干净。”
那人不吭声地接过扫把,抬脚便走出门。虽然看起来听话懂事,却给人一种冷漠疏离不屑鸟人的感觉。
傅初霁却听见道童低声啐了一口:“师徒都是白吃软饭的白眼狼!”
难道清心养性的道观也这么接地气吗??
她们二人跟着道童进了内院,道童让她们在此等候。
不过多时,道童便拿着一个盒子走来说道:
“不是说好每月十五拿药吗?这剂量按你们要求加大了不少,师父说了这东西吃多了会死人,出了事你们最好别影响道观清誉。”
傅初霁当众白了一眼,心想:你们道观都做这种害人的勾当了,还谈什么清誉不清誉的?
于是她接过盒子就想抬脚就走,却被道童拦住了。
“不是,你们怎么回事啊?钱还没给呢就想拿药走人?”道童无语道。
苏扶楹不禁有些紧张,她向来不会撒谎,眼下她们根本没拿什么银两,马上就要被拆穿了该怎么办??
傅初霁咽了咽,面不红心不跳道:“你这小孩怎么说话的?知不知道顾客就是上帝?!啊不,客人就是神仙!你怎么证明你给的药就是真的?让你师父过来!”
道童顿时觉得这人简直莫名其妙:“我师父就我一个弟子,他闭关练丹让我来操持观内事务,你说我给你的药是假的,我还没见过你呢!要不是看你这身衣服和之前求药的丫鬟穿的一样,我还要怀疑你居心叵测呢!”
闻言,傅初霁看了看自己的衣裳——苏府丫鬟都是统一服饰,纵然柳氏苛待她们,该有的表面功夫断然不会少。
看来的确是苏府的人来求药的没错了!
就在道童即将要将她们驱逐出去时,一名道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院门边。
傅初霁边打量着他边看着他步步走来。
这道人黑白相间的头发,看起来上了年纪,颧骨颇高,脸上许多皱纹麻子,眼底覆黑,有尖酸刻薄之相,让傅初霁感到心理不适。
他眯起眼睛打量着她们二人,捋了一把胡须说道:
“念童,不得无礼。既然二位姑娘是老主顾,怎么不请她们进屋喝杯水?”
道童见他之后翻了个白眼道:“师父命我按时收钱,老主顾也得收钱!喝水那是另外的价钱。”
傅初霁不禁深深地看了一眼这个叫念童的道童,如果不是没什么概率,她都以为这家伙也是穿过来的了!
“念童,平日你师父难道没教你钱财乃是身外之物吗?你小小年纪怎可如此唯利是图啊?”道长斥责了念童,随后眯起眼笑着对傅初霁和苏扶楹二人说道:
“我瞧二位姑娘印堂发黑,似今日有血光之灾呐!来者即是客,老夫断然没有见死不救的道理,不如随老夫进屋内一叙?”
没等傅初霁开口拒绝,念童登时白眼道:“师叔,你不干活不赚钱当然不知道钱财有多重要,尽说些风凉话。你们俩,没事就赶紧走!看你们这样就是没带钱,没带钱就等带了钱再过来!”
念童急躁地开始驱逐她俩,道长却伸出枯瘦如柴的手指握住他的胳膊,念童一怔。
道长眯着狭长的眼睛看着念童,说道:“念童,连师叔的话都不听了吗?”
念童怔愣住,迟疑地将手松开,默不作声地站在原地看向傅初霁她们。
傅初霁从他的眼中看出了无可奈何的神色。
敢情这老东西不是好人啊!
自傅初霁告知苏扶楹所见所闻之后,苏扶楹脸色一直不大好看,对外称病不出,院子的门被锁上。
深夜里,在傅初霁的帮助下苏扶楹从狗洞里钻出去,二人披着斗篷,小心翼翼地前往宫门前。
听闻那女子从晌午跪到现在都未曾见到圣颜,苏扶楹心有不忍,左右不踏实,想要亲眼见一见这位孤孀。
深夜宵禁之时已过,路上几乎没有什么人。
厚重的露水浮在地面上湿湿漉漉的,浓重的雾气给京城披了层让人模糊不清的墨纱。
冰冷沉重的城墙矗立在泼墨般的深夜里经年不倒,只有一抹白色瘦小的身影站在它前面,显得格外自不量力。
傅初霁扶着苏扶楹小心翼翼地走过地上百姓为这位贞洁勇敢的女子送的一些吃食和衣物,直到走到她身边,才发现她的肩背是有多么的单薄。
“咳咳咳……多谢,但是不用了,见不到陛下我是不会走的……”女子声音沙哑,掩着干裂的唇瓣咳嗽了几声。
傅初霁打开食盒,拿出提前备好的绿豆汤放在她眼前。
“身体是本钱,只有保住本钱才能谈以后。”傅初霁就那么安慰着她。
可惜没有用,那女子意志坚决:“不见陛下我也不会喝一口水,吃一粒米的。”
傅初霁还想说什么反驳她这样固执执拗的毫无意义的坚守,便看见苏扶楹接过碗在女子面前蹲了下来道:
“当初遭受屈辱你没有含冤自裁,我想你应当不是那只求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愚昧之辈。如今你白日遭受炎热,夜晚又受露水,却不进水米,安知有命见到陛下否?”
闻言,那女子似乎有些动容,她眼睫微颤,白瘦的双手接过碗,忽然地摔碎手中的碗,迅速拿起碎了的瓷片便要刺向苏扶楹。
好在傅初霁连忙推了一把那女子,她本就因为久跪膝盖无法支撑她突然起身,便倒了下去,双手在地面擦破了血。
傅初霁连忙扶起苏扶楹,警惕地看向那女子。
只见她忽而大笑了起来,牙齿咬得嘴唇都渗出了鲜血,瞳孔布满了血丝,在这浓重的深夜里恐怖至极。
刚刚那一下显然用尽了她的力气,她恶毒地瞪着苏扶楹,好像想立马撕碎她,沙哑凄厉地说道:
“你告诉太子!!我是不会死的,我不会死的!我要让他为我的孩子血债血偿!”
原来刚才那一下她看到了苏扶楹的脸,知晓她是太子的未婚妻,便以为那碗绿豆汤有毒,以为苏扶楹要害她。
难怪她不进一滴水一粒米,原来是怕被人下毒害死。
只是孩子是怎么回事?太子怎得也杀了她的孩子?
傅初霁小心地扶着苏扶楹离开之后,角落里的一处人将刚刚那一幕看在眼里。
“公主,看来她是不会听劝了,我们早些回府吧,免得露浓浸湿了衣裳,又要着凉了。”女侍浮萍劝道。
李绾收回目光瞥了一眼食盒,便转身道:“命人看紧她,切莫出了什么差池。”
空气里的水汽过浓,京都成了一个硕大的蒸笼,闷热地好似在积蓄着什么。
傅初霁和苏扶楹皆是一夜难眠。
难以想象那位姑娘是怀了多大的勇气敢去状告被人欺辱?又是有多大的勇气敢去敲登闻鼓状告太子?
在这个封建思想根深蒂固,君主专制的时代,她真的能够成功沉冤昭雪吗?
一切分晓都定在今日早朝过后。
苏扶楹昨夜受了惊,又着了凉,晨起时傅初霁发现她发了烧,于是忙着给她接水敷额头,烧火看药,便没来得及出门打听消息。
“晴儿,我无碍的,只是小风寒罢了,你快去探探消息,那姑娘怎么样了?”
苏扶楹脸色苍白,说话也有气无力的。
“你先把药喝了,我这就去打探消息。”傅初霁把药递到她眼前,正欲出门,便差点撞着苏长青。
只见苏长青脸色铁青,训斥道:
“毛毛躁躁像什么样子!让你照顾楹儿,难怪楹儿会生病。”
傅初霁:哈哈,真是栓Q了家人们,可以不要人身攻击吗?真想不通苏夫人怎么会看上你这个脾气臭的老头!
“在屋里呢,老爷有什么吩咐?”傅初霁毕恭毕敬道。
“没你什么事,在院里守着吧。”
苏长青前脚刚走,傅初霁的白眼都要翻出了天。
让在院里就在院里呗,反正谁让人家是老爷我是丫鬟呢!
半晌,苏长青还是脸色铁青地离开了院子。
傅初霁以为父女俩是不是闹什么矛盾了,便急忙进屋。
一推开门,便看到苏扶楹眼角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珠滑落白皙的脸蛋,滴打在白色的衣襟处。
五更天不到,便有打更的人发现那告御状的女子一头撞死在了宫门上。
刚巧不巧,那血迹新鲜未干,被打算进宫上朝的大臣们饱了个眼福,有的大臣当场晕倒在了宫门前,还是禁军命人接回的家。
此事一出,今日朝堂上议论纷纷,接连严明陛下要处置太子,为民申冤,才能不枉先帝设登闻鼓之举。
事情原是与人吃醉酒的太子误入瓦巷里,稀里糊涂地把那为夫守孝的秦三娘当成青楼里的姑娘了。
那秦三娘家族没落,和丈夫虽日子过得清贫却十分恩爱,丈夫却突然去世,本就痛心疾首。因为怀有三月孕所幸没有殉情,却因太子之事又接连失了子,于是便有了孤孀敲登闻鼓一事。
朝廷自然分为两派。
一派主张“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要求废黜太子,严惩不贷,还百姓一个公道。
另一派则认为是秦三娘本就不是什么好女子,出了这种事竟然还有脸面敲登闻鼓闹得人尽皆知。太子醉酒完全没有能力控制自己,分明不是太子都错,要罚也应该罚不守妇道的秦三娘还有没有看护好太子的一众下人。
两派在朝堂上吵的那叫一个天崩地裂,崇景帝犹豫不决,将此事暂时交由大理寺。
傅初霁听完之后简直气的要吐血。
分明就是太子酒后犯浑,眼下弄了两条人命竟然还有人为他开脱,简直没有王法!
苏长青的意思是想看看苏扶楹是否想要退婚,但眼下这个节骨眼上苏家早就与太子捆绑在了一条船上,此时退婚断然会落下个见风使舵的名声。
苏扶楹表示形势不明,先观望再说。
“还观望什么啊?有什么好观望的,就那混蛋,谁嫁给他都得倒霉好吗?”
“晴儿,你先别急,此事还得观望着陛下的意思。眼下风波未平,苏家提出悔婚,必然会处了陛下的霉头,还会有墙头草的名声。”
虽然憋着气,但不得不说苏扶楹分析的很有道理。
眼下情形确实急不得,皇上正处于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之际,眼下提出退婚分明是要当炮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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