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的,哪怕是妾室,那也值得。
他们两人大婚的时候,我在席下端菜。
手里的菜冒着热气,油溅到了我的手腕上,但我只觉得我浑身发冷。
晚上发了一阵高烧,原来是染了风寒。
一墙之隔,能听见他们耳鬓厮磨,那些喘息似乎带着热气,却一点也暖不得我。
想也知道,墙那头红烛摇摇,墙这边的我两手空空,眼前也空空。
朱莫愁是个真小姐,什么事情都要依着她。
她掰断了我的旧簪子,说实在丑得碍眼,给我打了几根新的。
华贵雍容,很是漂亮,单是一眼看过去,就知道价格不菲。
我握在手里,心里苦涩。
这是父亲留给我的遗物,难得的可怜的几件。
但她跋扈,本性却不坏。我狠不下心恨她,又不能真正宽宏地轻拿轻放。
我无法自处。
宋玉臣听说,劝我:“人都不在了,留着东西做什么?只是寻难过。要我说,莫愁做得好。”
我什么都没说,只是看着他的眼睛。
他明明还有之前的影子,但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他之前明明那样好。
后来,唯一的争吵是在一次宫宴后。
他和朱莫愁刚从席上回来,讨论着所谓的梨花白。
“真可惜,听说酿酒的人消失了,这世间果然太多绝唱。”
宋玉臣看到我,不知道忽然想起了什么,求我酿酒。
“你也会酿酒,对不对?咱们也酿酒献给皇上。”
他从未问过我父亲的死因。
我冷笑一声,问他:“是不是走近路走多了?”
他愣住了,兴许是从没想到我会这样说话。
隔天朱莫愁也来问,她似乎很好奇,求着我让她看看。
我先前一向逆来顺受,有求必应,这次却态度坚决。
我攥紧衣角,笑着和她说:“我酿不了酒了。酒是活的,我的酒早和我的父亲一并死了,死在某一个夜里了,我再也不会酿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