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无无的其他类型小说《娇软公主的草原郎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邻居家的土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其实后来她去过问拉塔这个词是什么意思,但是藏语太拗口了,对她来说真的很难。她根据记忆重复了几次,拉塔最终只能无奈的拍拍她的肩膀:“算了吧,你还是自己去问他吧。”可她那个时候不敢去问那个男人,就这样一直到今天,拉塔和巴雅尔同时重复了这个词,她确信,就是这个词!小阿斯根赖在母亲怀里,用藏语叽里咕噜的撒娇。拉塔捏捏他的小脸,用宋雅雅能听懂的普通话对小阿斯根说:“这是雅雅阿姨。”小孩子还吐字不清的咿呀一声,宋雅雅意会应该是小家伙给她打招呼呢。她轻轻捏了捏小家伙的小胖手:“你好呀阿斯根。”拉塔抱着小阿斯根到处去跟寨子里的人打招呼,宋雅雅不喝酒,只能坐在小孩桌。拉塔因为要照顾小阿斯根也跟着宋雅雅一起坐在了小孩桌。拉塔刚坐下,宋雅雅就拉住了她:“...
《娇软公主的草原郎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其实后来她去过问拉塔这个词是什么意思,但是藏语太拗口了,对她来说真的很难。
她根据记忆重复了几次,拉塔最终只能无奈的拍拍她的肩膀:“算了吧,你还是自己去问他吧。”
可她那个时候不敢去问那个男人,就这样一直到今天,拉塔和巴雅尔同时重复了这个词,她确信,就是这个词!
小阿斯根赖在母亲怀里,用藏语叽里咕噜的撒娇。
拉塔捏捏他的小脸,用宋雅雅能听懂的普通话对小阿斯根说:“这是雅雅阿姨。”
小孩子还吐字不清的咿呀一声,宋雅雅意会应该是小家伙给她打招呼呢。
她轻轻捏了捏小家伙的小胖手:“你好呀阿斯根。”
拉塔抱着小阿斯根到处去跟寨子里的人打招呼,宋雅雅不喝酒,只能坐在小孩桌。
拉塔因为要照顾小阿斯根也跟着宋雅雅一起坐在了小孩桌。
拉塔刚坐下,宋雅雅就拉住了她:“拉塔姐姐,刚刚你在外面说的那句藏语是什么意思?”
拉塔啊了一声,想起来当时是在外面说了句藏语,笑着解释:“那个呀,那是喊阿斯根心肝宝贝呢。”
宋雅雅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心肝宝贝?!”
拉塔不明所以的看着她迅速涨红的脸,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雅雅老师,你怎么了?”
宋雅雅突然就领悟了,他当时说她是他的心肝宝贝。
“没有,没有,你们喊孩子都这么肉麻的吗?”她忙摆着手打哈哈。
拉塔爽朗的笑起来:“其实也没多少人这么叫了。”
男人那边,一群人围着哈浊起哄,哈浊从人群里抬起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那个女孩。
她笑的很好看。
“哈浊啊,你和雅雅老师打算结婚了吗?”一个男人用胳膊肘戳戳哈浊的胳膊。
另一个人赶紧应和:“就是啊,赶紧结婚吧,好不容易把人等回来。”
哈浊低眉笑着,前所未有的温柔:“不急,总得她愿意才行。”
他的声音带着浅淡的笑意和深深的纵容。
一个酒桌上的男人互相交流了个眼神,换做其他人,女人回来了,恨不能当月就把婚结了,也就他,还缺心眼的等着,也不怕再跑了。
他是真的爱这个从遥远的大城市来的女孩,对,不是喜欢,是爱,比大草原还要广阔深远的爱。
即便她真的再走了,他也不会去阻拦。他会把她需要的路费给她,让她能平安的回到她的家。
他不是缺心眼,是太在乎。
这场酒一直进行到深夜,哈浊知道她还在等着他,也不敢多喝,怕她扛不动他。
拉塔抱着小阿斯根跟他们告别,宋雅雅对她挥手再见:“放心吧拉塔姐姐,哈浊没有喝醉。”
夜晚的草原,人声渐远,虫鸣声包围着并排行走的两个人。
月光下,哈浊侧头看她,嘴角挂着笑。
男人搓了搓手指,不再犹豫,把她的小手扣住,十指相扣。
她红着脸,不敢抬头看他,只默默握紧了他的手。
他畅快的舒了口气,想亲亲她,又怕嘴里的酒味熏着她。
他想再等一会儿吧,等到家了刷个牙。她娇娇的,熏着了怕就再不让他亲了。
“哈浊,和雅雅老师回家呀。”不远处的一个毡房里出来个妇人,端着盛热水的盆子对他们寒暄。
“是啊。”男人心情很好,对着那妇人道,“不早了。”
那妇人和善的笑着打量他们:“过几天带雅雅老师来吃饭,我家那小子念叨着想雅雅老师呢。”
哈浊点头答应:“过两天吧,她刚回来,歇两天。”
他今天格外的好说话,可能是因为正牵着心爱的女孩吧。
妇人调笑他们:“瞧瞧,真会心疼人儿。”
他们都走出好远了,宋雅雅耳朵边还回响着那句真会心疼人儿。
她仰头看他,他的侧脸非常刚硬,线条深刻凌厉。她想,他好像确实挺会心疼人的。
他们还没在一起时,他就总是护着她,只要有他在旁边,她好像就什么都不需要插手,什么都不需要操心。
她的宿舍里没有电灯,他第二天就骑马去镇上买电线和灯泡,回来就给她扯了电线和灯,顺便还给她多装了个插座在桌子旁边,方便她插台灯。
她还记得当时他站在梯子上,抬着头和胳膊将近两个小时,给她把电线用卡槽整整齐齐的别在墙上。
当时她给他扶梯子,他怕她站的久了累,还专门给了她一个小凳子坐着扶。
她看他心情这样的好,忍不住起了逗弄他的心思。
她眨巴着眼,笑眯眯的叫他:“哈浊哥哥,你说我是你的什么?”
哈浊大脑缓冲了一会儿,才恍然醒悟,她应该是知道了那句话的意思。
男人的脸本来就因为喝了酒有些红,如今再红也看不出来了。
他挠挠头,又四处瞅瞅看看,就是不接她的话。
她又笑眯眯的问:“你怎么不说话?”
哈浊清了清嗓子,咳嗽两声,只闷着头一个劲的拉着她往家走。
她忍不住笑出了声,他真是憨的可爱!
要说人不能太得意不是。
她被哈浊抵在毡房门边的时候,十分后悔刚刚的行为。
男人的眼神紧紧的锁着她,凌厉的压迫感铺天盖地的把她淹没。
她双手抵在他胸前,不敢抬头看他,只能小小声的讨饶:“哈浊,我不敢了。”
那男人哪能就这么轻易的饶了她。
酒桌上,人们都在说如今他们多幸福,都在夸她是多么美丽优雅,说他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叫他有些飘飘,好像怎么也触不到实地。
一颗心涨涨的,总是忍不住瞥向她的方向,看着她逗小阿斯根,看着她巧笑嫣然。
“把你在外面问的话再问一遍。”
粗重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男人握着她肩膀的手又加重了几分。
“嗯?”见她沉默,男人忍不住催促。
她心虚的抓紧他胸口的衣襟,声音小的他几乎听不见:“我是你的什么?”
男人勾起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他深深的望进她眼里,好像要把喷薄而出的情绪一同灌给她。
“心肝宝贝。”
他这次用了汉话。
男人满足的喟叹,他其实……很好哄。
寨子的小广场架起了很大的篝火堆,里头的柴是每家每户一起凑的,有不一样的意义。
哈浊忙活了一天半,终于把东西都备齐了。
节日当天,寨子里所有的人都穿上了藏袍,男人们戴上了绿松石的耳坠,哈浊也不例外。
雅雅是第一次见他戴上绿松石耳坠、天珠戒指和绿松石天珠珠串,忍不住惊叹。
“我男人真帅。”
像山一样伟岸厚重,像草原一样温柔广阔的男人。
男人把女孩拉进怀里,亲了一口:“不嫌我老了?”
女孩被美色蒙蔽了眼睛,往男人怀里钻:“谁嫌你老了!”
男人笑了声,把色迷心窍的小姑娘从怀里扒拉出来。
“你喜欢以后天天穿给你看。”
春风拂面,阳光正好。
男人们骑在马上,赛道上彩旗烈烈,像这些男人一样自由热烈。
骑在马上的哈浊对着人群中的女孩挑眉,肆意张扬,逗的女孩红了脸。
号声一响,男人们像离弦的箭一样冲出去。
矫健的男儿边驭马边俯身去捡地上的哈达,气氛越来越热烈,人们大声欢呼着给男人们加油。
冲在最前头的男人拽着马鞍,一个翻身,侧挂在马上,探手,最后一根哈达就被他攥到手里。
男人重新翻上马背,大吼一声冲向终点。
毫无悬念,今年他又得了第一。
欢呼声震天,人们围过去,把男人簇拥在中间,争着把手里的彩带系在男人腰上。
男人在身边的人群里扫了一圈,皱眉抬头四处搜寻着什么,目光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最终落定在一处。
他的女孩站在外围,正笑着看他。
男人紧绷的脸色缓和下来,跟身边围着的人说了几句什么,就拨开人群朝女孩走过去。
风拂过大地,喧闹的广场上,她安安静静,温温柔柔的等着他一步步走向她。
她只要站在那里,他自然会过来。
男人站定,腰间被人们系上的彩带随着风努力的向她靠近,他目光炯炯的盯着她。
他听了那么多的夸赞,最想听的还没有听到。
女孩仰着头,杏眼弯弯。
“怎么办。”
“我男人这么厉害。”
“不知道被多少人惦记呢。”
男人嘴角的笑越来越深,直直的蔓延到眼底深处。
她的夸赞,他很受用。
厚重的哈达挂上女孩的脖子,女孩咯咯笑,拉他的袖子。
男人把哈达整理好,抽出腰间别着的藏刀。
雕刻着奇怪走兽图纹的银质刀鞘上镶着珊瑚、绿松石和玛瑙。
那是他刚刚赢来的。
男人双手捧着刀送到女孩面前,目光坚定,像是在许什么承诺。
“雅雅,这是我为你赢得。”
“我赢下这把刀的时候,心里想的只有你。”
什么情话动人呢?
海誓山盟还是娓娓诉说?
都不是。
是一个男人为了心爱的女人拼尽全力去做一件事,回来的时候坚定的告诉她,你看,因为有你,我成功了。
女孩就这么看着男人,男人捧着刀也没有动。
“天!哈浊把刀送给雅雅老师了!”
人群里不知是谁惊呼一声,掀起了滔天巨浪。
寨子里的人们七嘴八舌的起着哄,其中也不乏暗自伤心的。
毕竟这样勇猛的男人,哪个草原上的女人不喜欢。
男人没有被周遭分心,满眼里依旧是面前的女孩。
她接过他手里的刀:“我知道你把赢下来的刀给我是什么意思。”
“雅雅一天没吃东西了,我们先走了。”
男人签了条子,向众人打了招呼,牵着女孩准备回家。
路过门口时,哈浊看到一个瘦高的男人正低着头拧裤腿上的雨水。
弯着腰的男人也注意到他,抬起头:“要回去了?”
“嗯。”哈浊看着他湿透的衣服,开口道,“一起来吧,学校里也没什么吃的。”
张哲是看到他们去找羊主动跟过去的,他虽然不如草原上的汉子那么强壮,也是个男人。
他听见哈浊的话,有些意外:“谢谢了。”
男人点点头,揽着身边的女孩走进雨里。
毡房里,哈浊拿了一套衣服给张哲,让他先凑合着。
换了哈浊衣服的男人更显得薄弱。
哈浊去灶房做饭,留下雅雅和张哲在毡房里。
两人都尴尬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张哲清清嗓子,知道雅雅以前也是支教老师,就主动找话。
“学校虽然小,不过该有的都有哈。”
雅雅微笑着点头:“基本要用的都有。”
“我看不光教室里装了炉子,连宿舍都有,教室里还有个长柄的黑板擦。”张哲找到了共同话题,开始聊起来,“比我预想的要好的多。”
说完,他看到女孩的眉眼舒展开来,那是真正的开心,而不是刚才那样的微笑。
“原本是没有的。”女孩说。
张哲睁大了眼:“原本没有?”
“嗯,我刚来的时候连电灯都没有。”
女孩眉眼弯弯,张哲张了张嘴。
“吃饭了。”
门口,高大的男人端着一盘地三鲜和一盘茄盒。
女孩立刻站起来,从他手里接菜。
男人递给她一个盘子,又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好好坐着,我把馒头拿过来。”
女孩乖巧点头,男人又走出去。
张哲看看面前的菜,这还是他头一次在寨子里见到除了羊肉奶茶以外的饭。
女孩看着他:“哈浊做菜很好吃,你多吃点。”
张哲默然,又看了她好几眼,最后点点头。
张哲回去的时候,天已经要黑了。
毡房里点着灯,他走出一段路又回过头。
篱笆院里,女孩捧着个空盘子,跟着手里端了一堆碗碟的男人进了灶房。
他转回头,拿出手机,给那个人发了一条信息。
二爷,我说不动她,她不会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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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的冬天很冷。
教室里的每一个人都裹得严严实实的。
女孩为了方便写板书带了个露指头的手套,讲了一上午课,露在外面的指头已经冻僵了,拿粉笔都没什么知觉。
孩子们回家吃午饭,她坐在讲台上摘了手套哈气。
过来送课本等教材的男人拎着两摞书,挡住了门口的阳光。
女孩回过头,站起来。
“哈浊先生。”
男人应了声,把书放在讲桌上,嘭的一声。
女孩吓了一跳,眨着眼看他。
男人盯着她的手:“手冷?”
女孩啊了声,把手展开,十根冻得通红的指头摆在男人眼前。
“是有点冷。”
女孩搓搓手指,对面的男人直接伸出手,握住她的手指。
冻麻的手指被温热的手掌包着,胀胀的,有点痒又有点疼。
女孩被这亲密的举动吓到,忙抽回手,红着脸瞪他。
“哈浊先生!”
男人搓搓手指,环顾了教室一圈,目光落在讲台一侧的墙壁上。
“在那里开个洞,装个炉子。”
女孩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又转过头看他。
男人也转头看着她:“宿舍用不用装?”
女孩回过神,怎么好意思再麻烦他给宿舍也装炉子,忙摆手。
“不用的不用的。”
男人蹙眉看着她,粗声粗气的让她坐下。
温热的水洗去了她匆匆而来的疲惫,这个男人还是那么细心,她甚至不用说出口,他就知道她想要什么。
盥洗室传来细微的水声,男人坐在外头的木椅子上给她守门。
燃着的烟在他指尖忽闪着一点红光,他抬手摸了摸被她亲过的地方。
粗糙的男人低低的笑了声,愉悦自得。
她总是能不经意的撩拨起他的情绪,干净单纯的女孩,做什么都是出于善良的本心,却实实在在的拿捏住了他的心。
她刚住进学校的时候,宿舍那边没有水缸。
他那天去族长家看刚下的小狗崽,经过学校门口,就看到带着小熊毛绒帽子和小熊毛绒手套的女孩费劲的滚着一个大水缸。
那大水缸在他看来就是一只手拎起来的事,可那女孩推的吃力极了,白嫩的脸憋的通红,依旧不肯放弃。
他走过去,从她身后按住那个马上就要从她手里脱出去的水缸。她下意识的回头看他,毛茸茸的小熊耳朵擦着他的下巴顶在他的脖子上。
一个男人的脖子,多么危险的地方。
“哈浊先生?”
她用跟别人不一样的称呼方式脆生生的喊他的名字,上扬的尾音像一把小钩子,比抵在他脖子上的小熊脑袋还要危险。
他低低的应了声:“你去旁边站着,我给你弄进去。”
她反应过来,立刻乖巧的奥了一声,动作麻利的从他的怀里钻出去,像个小学生一样立正站好,等着他给她搬水缸。
他轻而易举的扛起了水缸,稳稳的放在她宿舍门前。
女孩开心极了,又脆生生的跟他道谢,转头去屋里拿了一大把水果糖给他。
她的小手费力捧着的满满一大把水果糖,到他手里一只手都塞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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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洗完澡,身上带着潮湿的水汽。
“哈浊哥哥。”
她叫他,他掐了烟,走到她跟前,听见她娇滴滴的声音。
“给我吹头发。”
她指使他,指使的理直气壮。
男人气笑了,转头任劳任怨的去拿吹风机。那吹风机还是她在的时候买的,从她走了就再也没被用过。
吹干头发,他让她在家里等着,不要乱跑,他得跟族长一起去周围看看草原的长势。
春天来了,他们该迁移了。
他弄好马鞍,又回头深深看了眼坐在毡房门口的女孩。
她穿着他昨天给她买的粉色裙子,珍珠白的披肩衬得她的脸更加白嫩。
他顿了顿,抬脚走到她面前。
“在家等我回来。”
“好。”
她仰头看他,阳光倾洒下来,罩在他高大的身躯上,她被完全的藏在了他的影子里。
男人听到她的回答,似乎是放松了一些:“回来给你带果子吃。”
她弯着眼睛,甜甜的应:“那你早些回来。”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走了。”
说罢,他头也不回的上马朝远处奔去,他怕再多留一会儿,就更不想走了。
狗摇着尾巴蹭到她腿边撒娇,女孩摸摸狗头:“我知道,他是怕我走了。”
女孩望着他离开的方向,已经看不见他的身影了。
这一次,她再也不会抛下他了。就算要走,也只能是他们一起走。
寨子里的人跟她都是很熟的,知道她回来了,都带了东西来看她。几个孩子也围在她身边叽叽喳喳的跟她讲她走以后发生的趣事。
族长夫人看着她,叹息一声:“你走以后,哈浊那憨汉子可遭了不少罪。”
她敛了笑,轻轻的问:“他,那时候……”
族长夫人拍拍她的手:“叫人可怜呐。”
“你走的那天晚上,他来找族长,想问问清楚,你到底是为什么走了,毕竟那么突然,他马背上还挂着给你买的水果和汤圆。”
她手里紧紧揪着裙子,听着她们往后说。
“我们也只知道是你家里出了事,带你回去。跟他讲了,他不点头也不摇头的,呆愣愣的站了好一会儿,开口就问你有没有伤心,会不会牵连到你。”
“听说你走时好好的,他才噤了声。族长担心他,留他在家里住了一晚,他没吃几口饭,净喝酒去了,草原上自己酿的酒,烈得很。他也不嫌辣,喝了好几碗。”
“晚上族长和他睡在一个毡房,族长看他实在难受,忍不住问他知不知道你是哪里的人,他说他知道你是海城的。族长问他既然知道是海城的,怎么不去找你。你猜他怎么说?”
她攥着裙子的手微微发颤,勉强挤出一点笑:“他是不想让我为难。”
族长夫人又叹了口气:“他说,你原本就是属于那里的,他知道你迟早是要回去的,他不想妨碍你去更好的地方,也不想成为你以后的阻碍。”
女孩颤抖着唇,砸下几颗泪。
“你们都是好孩子,寨子里的人都知道你不是绝情的人。你对待孩子们都那样用心,更何况是爱人。”族长夫人给她擦眼泪。
“谢谢您,谢谢族长。”她抽泣着双手合十,给慈祥的族长夫人行谢礼。
族长夫人握住她的手:“孩子,好好对待他,他比你想的还要在乎你。”
族长夫人没说的是,那一个月,他迅速消瘦,瘦的脱了像,也不去牧羊,只来来回回的在学校里穿梭。
后来有人看到他坐在她宿舍外头,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也是那一个月,他学会了抽烟。
是族长的一巴掌打醒了他,族长牵着那条狗,在学校的宿舍里找到了他。
族长给了他一巴掌,指着狗问他:“哈浊!还没清醒吗!她又不是不回来了!你就一直这样,狗也不要了,羊也不要了,等她回来还能看上你什么!”
混沌中的男人紧盯着她留下的那只狗,狗哼唧着想来蹭他。
他想起来她当时把狗牵给他,细嫩的手指点着他的胸口,威胁他。
她说:“哈浊哥哥,你要是敢把我崽崽饿瘦了,我饶不了你。”
他丢了手里的烟,从族长手里牵过狗:“我知道了。”
哈浊骑着马回来的时候,她正拿着针给他补磨破了的袖口。
哈浊远远的就勒了缰绳,他目光定定的落在她身上。
她唇间抿着浅浅的弧度,额前的碎发落下来也没管,只专注着手上的针线。
静谧又美好,是他向往已久的。
夕阳又染红了草原的天。
马背上坐着的不再是那个高大的男人,而是一抹纤细的身影。
草原的汉子牵着缰绳,大步的往前走。
马背上的人看着那粗壮的背影,轻轻晃了晃脚。
叮铃铃的声音响在男人的耳边。
他咬了咬牙,转身扶着马鞍上了马。
身前的女孩在他怀里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往后靠在他胸膛里。
像以前那样,她天然且熟练的亲近他。
他的心嘭嘭的跳着,杂乱、勇猛,下一刻就要冲破他的胸膛,在天上炸开。
车站混乱的吻没有浇灭他起伏的情绪,只是叫他更加的渴望她的亲近。
“雅雅。”
男人低头,下巴蹭上女孩的头发。
淡淡的,是她的味道,不属于草原的味道。
他嗓音粗粝又沙哑,带着那么点儿小心翼翼,一点儿也不像这草原上的雄鹰。
女孩仰头轻轻应了一声,软绵绵的,像从前跟他撒娇的时候一样。
他猛的舒出一口气,嘴角也挂上了笑。
他想他原谅她了,原谅她当年抛下他,原谅她两年多不给他一点音信,原谅她让他煎熬了这么久。
马背上,浑厚的男人像猎到了最得意的猎物,再次意气风发。
马鞭轻甩,马儿不再慢悠悠的走。
女孩的脸被男人的围巾紧紧裹着,露出双水灵灵的杏眼。
那风刮在脸上,他也不再觉得冷,身体里沸腾的血液叫嚣着,他可以去挑战草原上最勇猛的男儿!
他们很快回到了寨子,相熟的牧民看到他马背上的人,都惊了一瞬,又立刻变的高兴。
他们欣慰的拍着男人的肩膀,好像在说,你看,你等回来了,你终于要苦尽甘来了。
几个孩子认出了她,热情的喊她老师。
他的毡房前,他把她抱下马,狗冲出来,挣着链子要往她身上扑。
女孩咯咯笑着,搂着狗,任凭它舔了一脸口水。
男人站在她身后,开口:“他很想你。”
女孩回过头,望进他的眼里:“那你呢?”
这是他们见面后她说的第四句话。
前两句是喊他的名字,第三句是告诉他,她回来了。
毡房里一片火热。
在她问出那句话时,他再也抑制不住红了眼。
他抱起她,在她屁股上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算是对她丢下他这两年多的惩罚。
男人把女孩抵在门口的方桌上,放肆的亲吻,用力的吮吸。
在外头克制的吻怎么能满足他两年的空荡,怎么能驱散他两年的思念。
坨成疙瘩的米粉一次一次被丢进垃圾桶,买回来的衣服一次一次被锁进柜子里。
他一次一次踏着夜色出发,一次一次踏着夜色回来。
那些独自返回的十五,他真是要死了。
这次,他终于把她带回了家。
带着茧子的大手用了些力气揉着她的耳垂,男人的嘴唇带着冲锋陷阵的气势。
她被他强势的吻剥夺了呼吸,眼角被逼出泪水。
她要窒息了,但是她没有推他,她感受着他汹涌的眷恋,就像他们刚刚在一起的那个夜晚。
漫天的星星,格桑花随风摆动,她只羞红着脸看那个男人。
男人被逼急了,脸憋的通红,支支吾吾半天。
最后只伸手把她拥进怀里,他那么用力的抱着她,嘴巴却笨的说不出一句情话。
他抱了她很久,最后在她耳边郑重的说:“哈浊永远是雅雅的马。”
心跳未定,他放开她,让她得到了喘息的机会。
女孩大口的呼吸着,一双柔嫩的手攀在男人的脖子上,整个人挂在他身上。
多久了,多久没再这样清楚的看着她,触碰她了。
“雅雅……”
他埋首在她颈间,粗重的喘息着。
哪怕是这样意乱情迷的时候,哪怕他眼睛都红了,也依旧不敢逾越半分。
他记得她说的,要等到结婚。
女孩摸着他的头发,男人的头发很硬,又硬又直,像他的人一样,摸着粗糙,却是干净的。
男人抱着她缓了好一会儿,才把她抱到铺了皮毛的摇椅上坐下。
女孩窝在摇椅里,那是他按照她的想法专门为她做的。
没想到两年多了,寨子搬了几次地方,他还留着,即使她不在。
她摸着手下的皮毛,问他:“还是以前的那一张?”
男人给她倒了一碗壶里的热奶,闷闷的应声:“嗯。”
女孩心里涩涩的,酸酸的,这个傻大个。
“不怕我不回来吗?”
男人端碗的手一顿,抬眼盯着前头窗帘上绣的一只小蝴蝶。
许久,他才端着碗给她。
“你说让我十五去接你。”
她说让他十五去接她,她会回来的。
女孩再也憋不住泪,从车站出来的第一眼,她就看到了他。
他那么高大,那么熟悉,好像还是老样子,又好像更粗糙了。
她鼓起勇气喊他,他呆站着也不回头。
她怕他没有听到,又喊了一声。
这次他听到了。
他向她跑来,呼吸都乱了。
他握着她手的那双大手冰凉冰凉的,不知道在那里等了多久。
眼泪砸在碗里,纯白的羊奶泛起涟漪。
男人看到她的眼泪,眉头拧了起来。
他接过她手里的碗,试了试碗的温度:“烫到了?”
她抹掉眼泪,软软的对他撒娇。
“烫,哥哥给我端着。”
他的心都化了,没有什么不答应的。
她歪在摇椅里,用勺子舀碗里的羊奶喝。
他高高大大的身体委屈的窝在一张小板凳上,任劳任怨的给她捧着碗。
他眼里装着笑,她娇气却又很有韧劲。
她刚来支教的那个时候是深冬,雪下的很大,他跟着族长一起去接她。
纷扬的大雪里,她硬是自己走了十里地,在他们要出发去接她之前走到他们驻扎的位置。
他原以为她是个不怕苦的,直到夜里,他去叫她吃饭,看到她捧着冻伤的手偷偷掉眼泪。
在人前笑的明媚,说着没事的人,在忽闪的灯影下是那么脆弱,那么娇软,叫人的心无端的就揪了起来。
那晚,那双含着泪的杏眼朝他望过来,直愣愣的望进了他心里,在他心上划了道小小的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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