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做病重?她什么时候病了?
墨修然盯着小护士,也不知道哪里来得力气,又冲回去,紧紧抓住了她的肩膀,用力的摇晃,“你骗我,你骗我的,是不是?”
“你跟穆梦琪一样,都在骗我,初夏没有什么重病,也没有什么眼角膜捐赠,她没死,没死对不对?”
“你们不要再试探我了,我承认我爱她,我是真的爱她,我都已经承认了,你们为什么还要骗我,说啊!”
“说你是骗我的!”
“啊!”小护士被墨修然的狰狞的样子,吓坏了,她用力的挣脱墨修然的钳制,可他却越抓越紧,直到一旁的工作人员,将他拉开。
墨修然踉跄的退后了好几步,他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插了无数把尖刀一样,伤痕累累,痛得他就要支撑不住,突然他的喉咙口一甜,一口鲜血猛地喷了出来,染红了医院蓝得发亮的地面。
“修然!”墨母想要上前,却见墨修然推开了身边的所有人,连身上的血迹,都顾不上擦,就义无反顾的冲出了医院。
他知道该去找谁,要答案,他知道的,他早该想到他的。
老天像是要应和他的心情一样,居然下起了暴雨,冷冷的雨滴,重重的砸在他的身上,让他的思绪,越来越清晰。
他不断回想此前种种,沈初夏为什么救他,为什么房间里会有止痛药,那瓶药明明已经被吃了一半,压根就不可能是刚刚买的。
什么避孕药,他不该相信的。
所以,她是真的病了吗?
她为什么不告诉他?为什么?
墨修然不知道在大雨里跑了多久,他只知道自己的胸口发闷得厉害,他急需要知道真相,更迫不及待的想要确认,小护士说的一切,都是假的。
沈初夏没有死,她还活着,还活着……
墨修然从出生到现在,就没有这么狼狈过,他只想要用最快的方式,到达目的地,可拦的所有车主,都觉得他是疯子,不肯载他一程,他就那么用双腿,跑到了叶云洲的家门口,用力敲门。
“叶云洲,你出来,叶云洲……”
“开门,我有话要问你!”
过了好一会,叶云洲才懒散的打开了门,光是看墨修然的样子,也大概猜得出来,发生了什么。
墨修然的脑袋,昏沉得厉害,他强撑着一身的疲惫和痛苦,抓住了叶云洲的衣领,“初夏……,初夏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会生病,她……”墨修然的声音哽咽干涸,“是不是真的死了?”
“她是不是骗我,她是不是一直爱着我?”
叶云洲皱紧了眉头,“墨修然,你真他妈的,是个王八蛋,直到现在,你居然还在怀疑?”
“告诉我……”雨水顺着墨修然的头发滴落,滑入嘴角,他尝到了满嘴的苦涩味道。
“你想知道真相?”叶云洲哼道,“好啊,我告诉你。”
“我他妈也想看看,你知道真相以后是个什么德行!”叶云洲转身进了屋内,还是芸芸将丢了魂一样的墨修然请了进去,拉着他坐在沙发上。
过了一会,叶云洲就拿着一个档案袋回来,扔进了墨修然的怀里……
墨修然的手剧烈的颤抖着,试了好几次,才勉强打开了档案袋,里面的每一张文件,都让他震惊双眼酸涩,每翻看一张,他的脸色就越发苍白一些。
他的心脏和呼吸被一只无形的大掌紧紧的攥着,痛苦像海浪一样,一波一波的袭来。
“看清楚了吗?”叶云洲冷声说道,“当年是你急于求成,中了别人的奸计,差点就进了一批高辐射珠宝。”
“你一旦在那批珠宝的合同单上,签了字,你最少要坐十几二十年的牢。”
“是她拦下了那批辐射珠宝,但也把自己搭进去了。”叶云洲居高临下的看着沙发上被抽了灵魂的墨修然,“整整一个月的近距离接触,毁了她的身体。”
“她不希望你知道以后自责,也知道,你不会轻易相信,她的背叛,所以安排了一出戏,她身上的那些暧昧痕迹,都是自己掐出来的。”
“至于你母亲,那就是一个意外。”叶云洲冷声说道,“可是你们还是将所有的过错,都算在了她的头上。”
“她在国外受病痛折磨,想要寻求一线生机的时候,墨修然你居然用最快的速度,找了穆梦琪。”